翼皇的想法敕罪不知道,也從不擔心,這敕罪為李紀荒的惡念,可謂是將全身心最大的惡意斬了出來,又結合了身上的魔念,戾氣不知有多濃厚,更是喜怒無常,若非被本體那十數萬年前的記憶影響,此時可能都在大開殺戒了。


    而他知道了人族有危無危,恐怕也不會多管吧?


    “桀桀......本尊為敕罪,逍遙又自在!這獲得自由就是舒服!”


    高空十萬丈上,那濃厚無比的黑雲急速的飛掠著,其中強悍的氣勢震碎周圍無數雲頭,霸道的橫衝直撞,若有什麽倒黴的妖修,身子骨恐怕都要被撞個散架!


    此時他便躺在魔雲之上,這方圓十丈大小的魔雲宛如一小片陸地般,上方更是布滿了天材地寶,這敕罪便得意洋洋的笑著,數著這寶物。


    “哼,還身體控製權給你?呸!憑什麽?難道這不是我的身體嗎?”


    聽到魂種空間中的呐喊後,敕罪嗤笑了一聲,完全不理會本體的情緒,挑著寶物便往嘴裏吞,顯得無比逍遙自在。


    “放我出去啊!你這魔頭好不講理!我都說隻給你一天時間掌控了,你超時便算了,怎麽用了十多天都不還給我?該死!你這魔頭!”


    魂種空間中,李紀荒一直怒喝道。這魔頭修為高深,又好似懂得很多高深陣法,直接封鎖了魂種空間,他出也出不去,罵對方對方也不理他。


    “桀桀,說本尊為魔頭?你是本尊,本尊便是你,你我結為一體,你說我是魔頭,那你不也是魔頭嗎?”


    恍然間,敕罪的魔影出現在了魂種空間中,架著黑雲飄在他上空兩丈的位置,翹著二郎腿,好不自在,顯得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嗯?”


    看到對方突然出現,李紀荒瞪大了眼睛。先前他沉默了十天,又謾罵了四天,可對方都沒有理睬他,而如今他說了一句魔頭,對方便出現了,莫非對方不喜魔頭這個詞?


    “我是我,說話講信用,而你卻不是你,說話毫無信用可言,你不是魔頭是什麽!”


    看到他出現,李紀荒情緒一下子來了,朝著他大吼道,卻是毫無痕跡的觀察著對方臉上情緒。


    “該死!”


    聽到魔頭這兩個字,那敕罪渾身繃緊了許些,似乎對這兩個字十分敏感,眼睛都紅上了幾分,惡狠狠的盯著李紀荒,一字一句說道,“我,不,是,魔,頭!”


    五個字一出,刹那間敕罪身上那磅礴的魔氣漣卷四周,很快便占據了整片魂種空間,宛若一大股漆黑濃稠的黑煙般,將李紀荒圍的水泄不通,卻並沒有將他包圍。


    “嗯?這這兩個字這麽敏感?”


    看到敕罪的行為,李紀荒眼睛一亮。魔念似乎對魔頭這兩個字十分敏感,那他是不是可以用這來刺激對方,讓對方將身體的控製權還給他?


    想到這裏,他腦海中瞬息間響起許多方法,卻快速的否決著,望著敕罪這番模樣,他沒有輕易說話,而是在想著方法如何更大程度的刺激對方。


    李紀荒不知道的是,敕罪先前的殺戮中,大多數都是喊了他為魔頭,才開始大開殺戒的。先前就連那妖神在場,他同樣毫無顧忌的下死手!


    “看你吊兒郎當的,一臉的兇戾,你不是魔頭,難道我是嗎?”


    李紀荒故作輕鬆的說道,可心中卻也是捏了一把汗。這敕罪身上的魔氣越來越重,那淩厲無比的殺氣更是在騰騰升起,仿佛會對他下手一般。


    “找死!”


    這句話一出,敕罪整個人的眼睛都紅了起來,身形飛快的閃動,猛然間衝到了李紀荒麵前,攥著他的喉嚨直接砸到了魂種空間之下,兩人的身影逐漸被海水覆蓋,很快便衝到了魂種空間底麵。


    “你說我是魔頭?你憑什麽說我是魔頭?我難道不是你嗎?我可是你斬出的惡念啊!你以為你沒有邪性?你以為你不膽小怕事?你以為你很自信勇敢嗎?那是因為你全部都丟給了我啊!這世間誰都可以說我是魔頭,唯獨你不可以!”


    敕罪怒不可言,身上散發出狂暴的殺氣,猛然間周圍無數的海水都被蒸發了,可他依舊兇悍不已,一身黑袍逐漸變色,慢慢變成了一股猩紅惡臭的紅袍,整個人宛如剛從血池中爬出一般。


    “對,對不起......!”


    看到敕罪這番模樣,李紀荒愣了好一會,最終才喃喃的說出幾個字。


    是啊,魔念也是人,也是擁有靈智意識的生物,同樣也是他,他憑什麽說他自己的壞話?


    此話一出,敕罪那攥的很緊的大手驟然放開,身上的血色逐漸褪去,可表情卻還是怒氣衝衝,沒有了平日裏的那一副壞笑。


    “本體,既然你這般不喜本尊,那便沒有什麽好談了的,我們之間做個了斷吧!”


    將李紀荒從地麵上拉了起來,敕罪眼神一陣閃爍著,似乎在做什麽決定。


    “了斷?”


    聽到這句話,李紀荒心裏撲通了一下,艱難的咽了一下口水,問道,“了斷?什麽了斷?”


    “哼!”


    敕罪輕哼了一聲,似乎在嘲笑李紀荒的膽小。他行走了三兩步,最終才緩緩說道,“既然你這般不喜歡本尊,那便給本尊自由吧,本尊知曉一法,可斬出血肉之身為他靈之用,你不是說我是魔頭嗎?你不是不喜歡我嗎?將關於我的一切斬出,今後你我再無瓜葛!”


    敕罪低著腦袋,情緒十分低落一般,身上的殺氣都收攏了起來,宛若一個無助的孩童般,自顧自的行走著。


    “哎哎,我的問題,沒必要這樣做啊!我向你道歉!”


    看到敕罪這番模樣,李紀荒連忙追向他,跟著他道歉,更是拉著他的身體,宛若哄小弟弟般哄了許久。


    “我的問題,我道歉啊,敕罪老哥?”


    “你我本是一體,我哪裏有什麽資格說你的壞話呢?我先前隻是腦袋進水了,抱歉抱歉!”


    “別走啊,我都道歉了!敕罪老哥?”


    “......”


    李紀荒有一句沒一句的哄著,心中更是感到懊悔,他算計誰都可以,怎麽能夠算計他自己呢?他乃是魂種空間的主人,這段時間中自然見識過敕罪的手段,可謂是魔中之魔,噬殺血腥無比,手段可謂是殘暴駭人,硬生生煉化了數千萬妖修練就掌中魔國。


    他雖知道,卻無法組織,後來便閉目凝神,來一個眼不見心不煩。


    可是他也知道,敕罪此人魔性無比的厚重,自然不是他三言兩語就能夠勸阻的,可他千不該萬不該刺激敕罪啊!


    敕罪雖然罪惡滔天,可他從未傷害過自己啊?縱然魔氣浩蕩,卻也是為殃及自身絲毫,縱然是攥住自己的脖子往下砸,卻也沒讓自己感到一絲疼痛,自己真不是人啊!


    “你說話算不算話?”


    過了會,沉默許久的敕罪才憋出幾個字,讓李紀荒喜出望外,連忙點頭道,“算啊,怎麽不算,你想通了?”


    敕罪沒有理會他,而是向前緩緩走了兩步,沉聲說道,“你說過,隻要我幫你恢複的傷勢,將那神諭放置魂種空間之上恢複破碎,拯救你後,你便要給我自由的對不對?”


    “雖然我沒有聽從你的,隻掌控你的身體一天,可我也沒有做出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情啊!我還斬妖除魔、為民除害了啊,你說對不對?”


    “對......可是!”


    聽到這裏,李紀荒感覺腦袋有些迷糊。斬妖除魔、為民除害......似乎對方說的不錯,可他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可是什麽可是?你可是說過有一天要給我自由的!”


    敕罪的聲音頓時顯得空靈起來,飄蕩在魂種空間中,宛若魔音般蠱惑著李紀荒。


    “我是說過以後會給你自由,可沒說過現在給你啊......”


    李紀荒無奈的說道,心中更加升起了對敕罪的愧疚感。


    “今天是以後,明天也是以後,你要哪一天才給我自由?你說的以後是因為你沒有能力給予我自由,可我有手段,在不害與你的情況下,可以讓你我分離,從此各走各的陽光道、獨木橋,你便不樂意了?我看你才是最自私的那個人吧?”


    敕罪情緒一下子低落了起來,輕歎的搖著腦袋,自顧自的走著說道,“你說你信守承諾,我看你卻也是那食言而肥之人!”


    “本尊為你,與惡鬼神一戰,不知遭受了多大的痛苦與傷勢,更是暗中斬殺妖域大妖,為人族形勢著想,想著用著來做禮物,讓你多開心開心,沒想到你卻是這般食言而肥之人!”


    “什麽?你斬殺妖魔是為了我?”


    聽到這裏,李紀荒才震驚了起來,當場愣在了原地。


    “不然呢?我為何要做那得罪妖神的行為,去斬殺了無數妖魔?還不是為了你著想?你我皆一體,你心懷大智,想著要斬殺一切妖魔,為養育我們多年的老者報仇,為那天下人族謀生存,所以我才會殺殺殺,殺一切!”


    “我可不是狂暴的魔念,我是敕罪!我也擁有意識與靈智的,我難道不懂得生命的可貴嗎?可這一切不都是為了你?可你竟然背信棄義,實在是讓我過於失望!”


    敕罪也不理呆在原地的李紀荒,自顧自的行走著,一邊感歎道,“本體斬惡念,身存本我與善念,卻沒有想到隻是偽善與欺詐,欺我也!”


    敕罪緩緩的走著,他所過之處,魂種空間內的海水便瘋狂的躲避著他,宛若害怕一般,可後麵的李紀荒卻遠了,大量的海水衝擊著他,一下子將他衝醒了。


    “等等,我願意給你自由!”


    李紀荒朝著他大喊道,走再前方的敕罪驟然一愣,嘴角莫名浮現一絲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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