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到這二人,司機師傅倒是很驚訝於他們二人能毫發無損地平安出城,連連詢問著南風市內的情況,並又關切地問了林星瀾她所謂的“病重的父親”的情況如何。


    林星瀾倒被問的有些不知所措了,畢竟是她編造出來的,隻好說父親因為病的太重,留下遺囑便去世了,一應後事都交給家裏的管家處理,自己則為了保存家裏的香火,隻好馬不停蹄地迴到秋葉市,以免被黑影組織所害。


    幸好,林星瀾自幼無父無母,本就是個孤兒,所以編起這些瞎話來倒是也不覺得有什麽忌諱或者內疚的,甚至還象征性地盈盈垂淚了一番,惹得陸清凝在一旁對她的演技嘖嘖稱奇,而司機師傅則也是十分同情,連聲安慰著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而又身世悲慘的富家千金。


    為了讓二人早日脫險,這司機師傅倒是卯足了勁,一腳油門踩的讓這輛普通的出租車像是頂級超跑一般在空曠的高速公路上一路狂飆,那速度簡直堪比貼地飛行,顛得兩人的腦袋框框撞著車頂。也就是特殊時期,路上沒什麽人,這要是平時,非出交通事故不可。


    結果,原本要兩三個小時的車程,硬是被這師傅開的隻用了一個半小時就到了,代價就是兩個人下車以後抱著秋葉市警署門口的垃圾桶狂吐了五分鍾,而司機師傅還興高采烈地揮揮手,笑道:“不用謝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以後用車還找我啊!”


    此時已經到了夕陽西下的時候,燦爛的晚霞卻依舊掩蓋不住他們臉色的蒼白。


    陸清凝扶著警署門口的一棵大樹,久久緩不過神來,他深吸了一口氣,剛要和林星瀾說點什麽,隻聽一個威嚴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你們兩個,死到哪裏去了?知不知道,未經請示就擅離職守,是嚴重的違反紀律?”


    二人心神一凜,連忙迴頭,隻見項烈偉岸的身軀出現在二人麵前,身後跟著葉無晴。


    “隊長,我們……”


    林星瀾還想開口辯解,卻被項烈一聲嚴厲的斷喝給打斷了:“不許狡辯!你看看你們兩個,還有一點獵人組織隊員的樣子嗎?都給我站好了!就是我平時對你們太縱容了,越發無法無天起來了。走,跟我迴訓練室去,你們倆給我好好地,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林星瀾和陸清凝也有點嚇懵了,加入獵人組織這麽久,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項烈露出這麽嚴肅而可怕的表情,兩人也都不敢亂說話了,隻好低著頭,像犯了錯誤的小學生一樣跟在了他的後麵。


    而葉無晴則是露出一個幸災樂禍的表情,輕輕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愛莫能助。


    一行人迴到訓練室,路上眾人看到項烈滿臉怒容,兩個隊員垂頭喪氣的樣子,都像看熱鬧一般地在一旁指指點點。


    “看什麽看?訓練量太少了是吧?都給老子滾!”


    項烈餘怒未消,一聲怒吼震得整個後操場的人們耳膜都隱隱作痛,見他生氣了,趕緊都各自轉頭做自己的事了,畢竟這是能單挑曾經最強的隊長盧傑的存在,他要是發起飆來,可沒幾個人承受得住。


    進了獨立訓練室之後,項烈砰地一聲砸上了門,往椅子上一坐,示意葉無晴站到他身後來,指著陸清凝二人道:“你們倆說說,這一整個白天,都跑到哪裏去鬼混了?翅膀真是越來越硬了,打電話也沒人接,是不是要造反了?這要是讓唐天局長知道了,咱們x小隊非得集體記大過處分一次不成。你們倆沒有紀律觀念也就算了,能不能替無晴考慮考慮,她可是什麽都沒幹,要跟你們一起受處分了,冤不冤啊?”


    一席話說得二人啞口無言,本來這次的事情就是他們做錯了,在特殊時期偷偷溜出城,還去的是敵占區的南風市,確實給個開除的處分都不為過。


    於是,二人便使出了學生時期對付老師責罵最好的辦法——低頭不語,裝可憐。


    見二人低著頭一言不發,項烈也像學校裏的班主任一樣,板著臉道:“不說話是吧?星瀾,我一直以為你雖然調皮,但是還是懂事情的,怎麽自從小陸來了以後,你越來越瘋了?你說說,我打你電話,為什麽不接?”


    林星瀾低著頭,小聲嘟囔道:“就是因為您的電話,害我們被黑影組織的人發現,差點就迴不來了……”


    一聽這話,項烈又炸毛了,一下子從椅子上蹦了起來,抓狂道:“你說什麽?反了,都反了,你們倆還真的跑到南風市去打探消息去了?”


    陸清凝麵露羞慚,鼓起勇氣道:“隊長,這不管星瀾姐的事,是我一開始說要去南風市尋找南宮兄長的下落,她才會提出陪我去的,您要罰就罰我一個人吧。”


    林星瀾也急了,抬起頭說道:“不,隊長,是我昨天晚上從街上迴來偷偷慫恿他陪我迴南風市取東西的,這件事都是我的責任,您還是罰我吧。”


    項烈瞥了他們一眼,沒好氣道:“怎麽,現在開始玩姐弟情深了啊?沒門,都給我站好!你們倆這次誰也跑不了,現在給我繼續交代,之後是怎麽迴來的?”


    林星瀾囁嚅道:“之後……我們被夏雲珊發現了……她把我們抓了去,問了些問題,然後就放我們出城迴來了……哦不過隊長你放心,她並沒有問任何跟組織機密有關係的問題,我們也沒有透露半點內部消息,這點我可以向你保證。”


    一旁的葉無晴聽了這話,嘴角勾起一個一閃而過的淡淡笑容,隨後又迅速迴歸了平靜的冰山麵容。


    倒是項烈有些坐不住了,在聽到夏雲珊的名字的時候,臉上的肌肉狠狠地抽動了一下。自從上次警署大戰之後,他也一直沒有探聽到夏雲珊的消息,連忙起身連珠炮似地問道:“你們居然被她抓去了?她怎麽樣,還好嗎?上次的戰鬥,她受傷了嗎?你們都說了些什麽?”


    見到項烈急切的樣子,林星瀾不禁覺得有些想笑,但是最後還是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忍住了。她認真地說道:“她的傷勢已經基本痊愈了,至少我們見到她的時候跟之前並沒有什麽區別,我們還幫你解釋了上次警署大戰時的一些事情,順便澄清了一下並不是你設計陷害她的,還有就是關於青果老街和南宮兄妹的事情,黑影組織目前正在極力想辦法拉攏青果老街,想要獲得裏麵的魔化人力量,但是青果老街的話事人包不平和南宮天明都並不想和他們合作,所以兩邊現在僵持不下,龍璽也隻能暫時封鎖青果老街,不讓他們自由出入。其他的……倒也沒什麽了。”


    一番匯報完畢之後,項烈緊鎖的眉頭倒也舒展了許多。他歎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罷了,好在你們還探聽到了一些有用的情報,唐天局長好像也並不知道這件事,我就不從重處罰你們了。每個人等下去操場跑二十圈,做兩百次俯臥撐,晚上再加三次格鬥訓練,然後寫一篇不低於一千字的檢查,明天交給我,聽到了嗎?”


    “啊?這還叫不從重處罰啊?”


    兩人的臉瞬間垮掉,不過好在沒有給予處分,已經算項烈網開一麵了,隻好苦著臉說了聲“是”,接下了這些懲罰。


    “行了,這件事就到這吧。咱們先去吃飯,然後你們休息一會,就去操場上給我跑起來吧。”項烈擺了擺手,疲憊地說道:“md,提心吊膽了一天,我都餓了。今晚我跟無晴的晚飯,你們倆請。”


    “是,遵命!”林星瀾見項烈氣消了,倒也無所謂請不請晚飯了。雖然她整天哭窮,但是如果隻是吃食堂的晚飯的話,她一天吃八頓也吃得起。


    陸清凝心直口快,一邊走著一邊笑道:“隊長,你和夏雲珊還真是心有靈犀,她見到我們的第一句話,也是問你好不好。”


    “是嗎?”


    項烈心頭一暖,淡淡笑道:“這倒是奇了,她恨我入骨,應該巴不得咒我死才是。”


    “嘿嘿,人家嘴上確實是這麽說的,不過知道你沒死,還是挺開心的。”林星瀾插嘴道。


    “那我可真是謝謝她了……”項烈無語。


    “女人心,海底針。隊長,你要知道,女人說的話,你都得反著理解。”


    一直沒說話的葉無晴也悠悠地說道,惹得三人都笑了。陸清凝奇怪地問道:“無晴,你也知道隊長和夏雲珊的事情嗎?”


    “我們隊長的羅曼史,我自然是有所耳聞的。事實上,這件事還是很有知名度的。”夏雲珊淡淡一笑。


    “拜托,別說了,誰還沒個過去了。因為這件事,上次就被局長懷疑了,差點被送進大牢。唉,真是作孽啊……”項烈鬱悶不已。


    “啊,對了。”


    陸清凝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突然停下了腳步,在口袋中摸索了一下,取出了他偷偷帶出來的一粒夏雲珊吃的黃色藥丸,問葉無晴道:“無晴,你認得這是什麽藥嗎?”


    項烈有些好奇,也停下來問道:“這是哪來的藥?你生病了?”


    陸清凝搖了搖頭,道:“夏雲珊說她自從幾年前那次事故之後就留下了後遺症,經常會頭痛欲裂脈象紊亂,這是黑影組織的莫聰靈特意為她配的秘方,她已經吃了很多年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覺得這個藥丸好像裏麵有些玄機,就自己偷偷藏了一顆帶了迴來。”


    “有這種事?”


    項烈有些緊張,連聲催促道:“無晴,你拿去看看吧。你醫學世家出身,又見多識廣,說不定能看出些什麽來。”


    “拿來我看看。”


    葉無晴從陸清凝手中接過藥丸,仔細端詳了一下,臉色突然變得有些古怪,又將藥丸舉高,對著燈光細細查看。


    過了半晌,她輕輕搖了搖頭,對著項烈說道:“隊長,請你把這顆藥放在你的掌心,然後用火係靈力慢慢灼燒吧。”


    項烈雖然不懂是什麽意思,不過也沒有違拗,點了點頭,依她所言開始運起靈力。


    不一會兒,藥丸外層的殼開始慢慢熔化,中間居然是空心的,夾雜著一些不知名的藥材,而在藥材上方,居然有一隻還沒有小拇指指甲蓋一半大小的小蟲子還在緩緩蠕動著,在感受到項烈的火焰靈力之後,很快便劈啪一聲爆鳴,僵死了。


    “這……這是什麽藥……”項烈震驚了。


    葉無晴淡淡道:“如果我的判斷沒有錯的話,這是一種人工製造出的藥物,中間的藥材是用來緩解頭痛,增強靈脈的特效藥物,而那隻蟲雖然微不足道,卻是傳說中的死亡之蟲,名叫‘蝕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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