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默不作聲,把氣息屏到最低,假裝被迷藥迷暈,很快便來了幾個人,給他們的眼睛纏上黑布,又將二人雙手雙腳全部捆住,不過二人隻是裝暈,隻要時機一到,運起靈力之後掙斷這些束縛也不過是彈指一揮間的事情,所以也不擔心,隻是任由這群人作弄。


    一群下人手忙腳亂地將二人捆縛好後,便準備將二人抬到秘密的地方去,陸清凝有心作弄他們,便故意微微運起一絲靈力,頓時整個人的身軀仿佛重了幾倍,幾個小廝使出吃奶的勁,也無論如何也抬他不起,苦道:“大姐,這西域蠻子也不知道吃什麽長大的,個子不高,倒是死沉,兄弟幾個實在抬不動他啊。”


    那個拿下了迷藥的酒給陸清凝二人喝的女人便是他們口中的大姐了,隻是以為他們幾個在偷懶,不由得罵道:“你們這群笨蛋,一個個看著人高馬大的,抬個人都抬不動,白吃這麽多年白飯了?再敢偷懶,等下我告訴雲姐,有你們幾個小子好受的。”


    那幾個下人百口莫辯,隻是叫苦不迭,又試了幾次,使出了吃奶的勁也隻是勉強將陸清凝抬起幾公分,想要抬著他走是不可能的,無奈之下隻好找來一輛平板推車,將陸清凝放在上麵推著走了。


    陸清凝暗暗好笑,不過倒也舒服,便順勢往車上一躺,任由他們推著自己前行。


    在黑暗之中拐了幾個彎,一行人慢慢停下,為首的女子上前兩步,輕輕叩門道:“雲姐在嗎?”


    過了半晌,門“吱呀”一聲開了,隻聽一個蒼老的婦人聲音說道:“是朱姐兒啊,這麽晚了有事嗎?”


    被稱為朱姐的女子輕輕笑道:“有兩個不知死活的小東西在綺雲軒鬧事,已經被我們放倒了,我看這兩人身手不凡,其中那個男子還是個西域來的帥哥,想著雲姐肯定喜歡,便大晚上地給她送來了。”


    陸清凝心道:“哼,什麽西域帥哥,等她看到是我,肯定是要大為失望了。好你個夏雲珊,天天就想著抓帥哥,真是浪費了隊長的一番情誼。”


    那老婦笑道:“多謝朱姐兒的一番好意了,我這就去跟雲姐通報一聲。”說罷便轉身離開,隻聽得老婦踩著樓梯的聲音,想是進屋找夏雲珊匯報去了。


    在門外略等了一會兒,老婦重新迴來,道:“雲姐多謝你,這就抬他們進去吧,不過按照規矩,這些下人不能進門,讓他們在外麵等著吧。”


    說到這裏,老婦又驚訝道:“喲,這位好大的排場,怎麽還有個車推來了?”


    朱姐兒苦笑道:“這西域蠻子也不知道怎麽搞的,重的嚇人,我這幾個吃幹飯的抬不動他,隻好這樣了。要不還是讓雲姐親自下來提他們上去吧,你我怕是也拿他不得。”


    這老婦人和朱姐兒也不過是通玄階三等的修為,兩人又圍著陸清凝試了一番,也對略施小計的他毫無辦法,那婦人隻好又跑了迴去,請夏雲珊下來了。


    過了一會,隻聽得“咯咯咯”的高跟鞋落地之聲,一陣熟悉的幽香沁入陸清凝二人鼻尖,隻聽一個清靈婉轉的女聲道:“怎麽搞的,抬個人都不會抬,還要叫我,我看你們是越來越沒用了。”說話者正是夏雲珊。


    隻聽得周圍一片“是是是”和“小的無能”的聲音,陸清凝隻覺得自己被人一把提起,幾個縱越之後便被隨手一拋,扔在了一塊硬木地板上,頓時渾身一陣疼痛,這夏雲珊下手還真是粗暴。


    半分鍾之後,又聽得第二聲響,林星瀾也被扔了進去。


    隨後,夏雲珊踏步進入,對著另外兩人說道:“去,把他們倆的眼罩去了,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聖敢到我綺雲軒來鬧事。”


    兩人答一聲是,便朝著二人走來。陸清凝心中暗算到,隻要眼罩摘掉以後,便是動手的好時機了。不過還沒等他動手,便聽到旁邊已經一聲脆響,便是林星瀾已經被拿下了眼罩,瞬間掙脫了束縛,搶先發難了。


    當下陸清凝也不含糊,靈力爆發,猛然掙斷捆住自己的繩索,從身上取出儲物卡片一甩,伸手拔出檀霜劍抵在剛要伸手給他摘下眼罩的老婦喉間,另一隻手伸手摘下眼罩,冷冷道:“別動。”


    而另一邊,林星瀾也製住了那名叫朱姐兒的女子,也同樣將暮星匕抵在她喉間,緊盯著夏雲珊的行動。


    夏雲珊似乎預見到了會有問題出現,也不慌張,看了看陸清凝的檀霜劍,又仔細瞧了瞧林星瀾的臉,咯咯笑道:“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熟人,也難為你們倆能想出這樣的辦法找到這裏來。”


    朱姐兒愕然,問道:“雲姐,這兩個狂徒……你認識?”


    “當然認識了。”


    夏雲珊輕哼一聲,道:“獵人組織的林星瀾和陸清凝,鼎鼎大名可是在整個黑影組織內都傳開了。”


    那老婦頓時羞憤不已,怒道:“是屬下失察,讓獵人組織的狗賊混了進來,罪該萬死!”隨後又朝著陸清凝喝道:“小子,你一劍殺了我可以,拿我威脅聖女大人,卻是不行!”


    輕輕地坐迴了房間裏她的椅子上,夏雲珊擺了擺手道:“好了好了,既然是熟人,就坐下喝茶吧,把武器都收起來,何必為難我的下人們呢?有什麽事,有什麽招,衝我來就是了。”


    陸清凝二人本來也沒想為難這兩人,便都把武器從他們喉間拿開,隨後順手一推,將二人推到門口,林星瀾便順勢快步站到了陸清凝身邊。


    夏雲珊道:“你們倆不是他們的對手,先下去吧,他們倆還奈何不了我,不過要拿你們做文章的話,我可沒有功夫護著你們。”那兩人便唯唯而退,房間內隻剩下了陸清凝、林星瀾和夏雲珊三人。


    見沒有了外人,夏雲珊便悠然地翹起了一條雪膩的長腿,嬌笑道:“說吧,來找我幹什麽?我說小子,幹嘛裝成個西域蠻子的樣子,還是以前的樣子比較帥氣……”


    陸清凝打斷了她的話語,道:“廢話少說,我們這次來,當然是來逮捕你的了!”


    夏雲珊道:“年齡不大,口氣不小,就憑你們兩個毛頭小子也想逮捕我?我問你,項烈為什麽沒有來?”


    陸清凝道:“當然是因為你了!隊長每次見到你,都顧念舊情,希望你能迴心轉意痛改前非,所以都不肯和你以死相搏。上次城西工廠一戰被媒體錄了下來,現在隊長已經有了通敵罪的嫌疑,隻有逮捕了你,才能讓隊長被無罪釋放。”


    夏雲珊聽到項烈因為她被逮捕,臉上擔憂的神色一閃而過,隨即又恢複成了一副冷冰冰的樣子,鼓掌冷笑道:“哼,他也有今天?好極,好極,替我謝謝唐天,謝謝獵人組織,判刑的那天告訴我一聲,我一定親自到場為他祝賀。”


    陸清凝氣急,怒道:“喂,你還有沒有點人性啊,隊長可是因為你才被定罪的!”


    “那又如何?”


    一道水係靈力猛然從夏雲珊體內爆發,偌大的房間頓時變得一片徹寒。夏雲珊喝道:“他的死活,與我何幹?再說了,本來你們三個綁在一起,也不是我的對手,你們獵人組織要給他定罪是你們的事,想用他的命威脅我去自投羅網?別做春秋大夢了,以為我看不出來是你們的奸計嗎?我現在友好地奉勸你們兩個,在還沒有把我徹底惹毛之前快滾,你們殺了秦忠的事情我還沒有算,不要逼我動手!”


    陸清凝也怒了,渾身水色光芒暴漲,喝道:“動手就動手,今天就算打不過你,我們也一定要把你逮捕,了不起一死便是了!”


    眼看兩人劍拔弩張,一旁的林星瀾突然悠悠地歎了口氣,拉了拉陸清凝道:“小陸,算了,她既然這麽絕情,那就隨她去吧,隊長的一片癡心,終究是錯付了。”


    隨後,林星瀾又木然地看了夏雲珊一眼,抬手將口袋裏的那條項墜甩了過去,丟在了夏雲珊麵前的桌子上,道:“這是他修好了讓我們帶來還給你的,你拿著吧。反正他本來就不同意我們來逮捕你,既然這樣那我們就迴去告訴了他,讓他趁早對你死了這條心,至於怎麽救他出來,那就隻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聽到林星瀾說“他本來就不同意我們來逮捕你”,心裏不禁微微一軟,又不由自主地想起幾年前項烈對他的百般溫柔來,卻仍然強撐著嘴硬道:“你不必拿話來激我,難道我不願意犧牲自己去救他就是我絕情嗎?天底下豈有這樣的道理,換做是你你就會這麽心甘情願嗎?”


    林星瀾臉頰緋紅,偷偷瞧了陸清凝一眼,道:“為了自己喜歡的人,我當然願意。”


    夏雲珊冷笑道:“好一個多情的聖母,我可學不來你,而且我對他已經沒有任何感情了,如今我們各為其主,沒什麽可說的了。”


    林星瀾搖搖頭,道:“你不喜歡他,為什麽幾次三番碰到他都隻是用破靈術限製他的行動而不殺他?上次你的蛇腹劍都插在他肩頭了,取他性命隻是彈指一揮間的事情,你幹嘛不做?殺了他,對於你們黑影組織可是大功一件,我想在龍璽心中,剩下那些隊長加起來,也不過一個項烈重要吧?心底最深處的感情,是誰也不能違抗的。”


    這一席話倒似乎是戳中了夏雲珊的內心,她一時間竟想不出反駁的話來,隻是霞飛雙頰,輕歎了一口氣。


    林星瀾見這件事還有轉機,便繼續說道:“以你的修為,若是你不願意配合,光憑我們兩個想要逮捕你,又怎麽可能辦得到呢?所以我們這次來,不是來找你打架的,是想跟你好好談談,搞個合作。”


    “合作?我們道不同不相與謀,如何合作?我要是把今天的對話錄了音,往你們警署一送,你們倆也一樣會因為通敵罪被判刑,倒是可以跟你們的好隊長團聚了。”夏雲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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