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翊看林祁裹得嚴嚴實實，笑問道：“這麽冷的天，怎麽一個人出來？”
林祁小聲道：“淩雪今天不知道去哪了，王爺也有事辦出門了，我一個人呆在府裏怪冷清的，就出門走走。”
“雖然街上人多，不過風大，我們去茶樓坐坐吧。”
林祁看了眼水月，微笑道：“我看你們玩得挺好的，我也逛夠了，困了，還是迴去好了。”
“我送你迴去。”
林祁小心翼翼地說道：“這樣要是被人看到……”
莫翊打斷她：“沒事的，我能應付。”
林祁眨眨眼：“那好吧。”
莫翊三人走在迴程路上。
水月突然開口道：“原來莫翊你這麽不簡單，不怕我知道了，對你不利？”
莫翊微微一笑：“我想你即使知道了，也做不出什麽，不想恢複武功了？”
水月冷漠道：“你最好說話算話。”
莫翊揚起嘴角：“那是自然，隻要你能贏我，我自然會讓你離開，你也可以迴到你原來的位置。”
林祁糊裏糊塗地聽著，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她一下一下數著步子，算著還有多久能迴到家裏。一抬頭，她頓住了腳步，這也太巧了吧，誰可以告訴她為什麽洛澤會在這？林祁實在是覺得很窘迫。
“看樣子林兄和莫大人交往甚深啊，我還以為林兄隻和孫大人情如兄弟呢？”洛澤眼神淩厲。
林祁覺得有些頭痛，什麽話都不想說了。莫翊卻十分鎮靜，手搭在林祁肩膀上說道：“本官和林兄投契，與洛澤你有何相幹？”
“從流霜那件事之後，我還真是難以相信，林兄會轉變地如此之快。一場瘟疫，就讓林兄和莫大人成了生死之交嗎？”洛澤厲聲問道。
“流霜姑娘是嗎？當初還真是要感謝你為她贖身，不過如今林兄的事似乎不該再由洛澤你關心，明日本官會譴人將贖身的錢雙倍還給你的。”莫翊一臉和善。
“下官還沒到計較這些小錢的地步，莫大人客氣了。”洛澤有些憤然。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本官向來不喜歡跳出圈子做事，相信洛澤你也讚同吧。”莫翊慢悠悠地說道。
“莫大人的話下官自然讚同，先告辭了。”洛澤轉身離開。
林祁哀怨地看著莫翊：“你可把他惹急了。”
莫翊笑
道：“早晚的事，這樣也好過你一個人麵對他們。要是他能把氣都發在我身上，你豈不是省很多事？”
“知道啦，知道啦，你最了不起了，行了吧？我也會很擔心你的啊。”林祁無奈的說道。
“不相信我能解決？”莫翊挑眉。
林祁搖搖頭，笑道：“我深信，這世上沒有你解決不了的事。”
水月見他們如此交談，總覺得有些別扭，又說不上哪裏有問題。
莫翊看著林祁進到府中，轉身對水月說道：“我們也迴去吧。”
水月卻不走，伸出手說道：“把劍還我。”
莫翊晃了晃手上的青霜劍：“啊，我想不通，你今天為什麽非要這把劍不可？”
“你恢複我的武功，我幫你去殺了那個叫洛澤的。”水月冷聲道。
莫翊抱胸笑道：“你是不是以為世界上什麽事都可以靠殺人解決？”
“不可以嗎？不管怎樣，你答應過的，會把劍還給我。”水月懶得和他多說。
莫翊笑著搖搖頭：“好，我說話算話。”他把劍遞到水月手裏，水月接過劍扭頭就走，莫翊立刻拉住她，低聲說道：“我說還劍給你，但是沒說會讓你走開。跟我迴府吧。”莫翊拖著她一路往迴走，水月掙脫不開，眼看到了府門前，水月神色一凜，抽出青霜劍掃向莫翊。莫翊連忙退開，無奈道：“你究竟想怎麽樣？非要殺人才開心？你現在這樣，能去殺誰？難道要傷害無辜的人？”
水月冷笑：“什麽叫無辜的人？”
“這些天你在我府上，接觸到這些底層的老百姓，難道你就沒有一點別的感受？”莫翊扶額道。
水月愣了愣，漠然道：“我殺的人都該死。”
“那你現在要去殺誰？你又能殺誰？”莫翊走近她。
“我不知道。”水月有些茫然，她輕撫過青霜劍的劍身，“可是如果今天這把劍再不見血，它就會失去應有的靈性。”
這樣的理由顯然讓莫翊覺得有些意外：“難道你就根本無法擺脫從前的生活？你覺得以前過得很舒服？”
“不，不舒服，隻是習慣，這樣才會安全。”水月提劍指向莫翊，“你，不要再阻止我，我一點都不想聽你這些話。再這樣，我不保證不會傷害你身邊的人。”
莫翊看著她冷漠的顏容，突然覺得青霜劍泛起的劍光是那麽刺眼，這個人，他要怎麽才能讓她不再
迴頭？
水月麵色寒若冰霜，這次，他會放棄了吧？這樣，也好。莫翊突然伸手攥住青霜劍，水月震驚著想要把劍抽走，莫翊卻攥得緊緊的，絲毫不得動彈。莫翊猛地把劍刺進自己的胸膛。
鮮紅的血液順著莫翊的手流在劍上，又一滴一滴敲打著地麵。青霜劍在血色的映襯下顯示出了別樣的光芒，莫翊苦笑，真是一把有靈氣的劍。傷口漸深，皮肉割開處已經滿是血跡，莫翊輕聲道：“滿意了？還是嫌這血不夠多？”
水月眼神複雜地盯著莫翊，突然鬆開了劍，退了兩三步。
“啊！”尖叫聲傳來，艾草站在府門口，臉色蒼白，衝過來扶住莫翊，眼中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流下，她的手觸到莫翊的傷口，全沾上了血，顫抖著說道：“大人，怎麽會這樣？我……我馬上去找大夫。”
艾草有些手忙腳亂，她喊出幾個仆人讓他們去請大夫。莫翊嘴唇略顯蒼白：“別慌，我沒事。”他抽出青霜劍，遞給水月：“可以暫時不用殺人了。”
水月沒有接過劍，不可置信地搖著頭，突然拔腿跑進了府裏，迴了自己房中，反鎖著蹲坐在門邊，眼神中滿是驚慌。
為什麽？為什麽要逼她？水月覺得自己在那一瞬間想起了很多很多被遺忘了很久的事。第一次殺人，那個死者絕望的眼神，她以為自己一輩子不會再記起。她這雙手，早就滿是鮮血，為什麽那個人要試圖把自己從地獄裏拉出來？她不要，不要離開自己賴以生存的地方，她雖然活得痛苦，但是她不想死。
莫翊呢？會不會就此離開人世？水月摟緊雙臂，突然大叫出聲，似乎找到了一個宣泄的方法，那一刻，她流下了一滴淚水，苦澀的，卻帶著一絲溫熱。
林祁小聲道：“淩雪今天不知道去哪了，王爺也有事辦出門了，我一個人呆在府裏怪冷清的，就出門走走。”
“雖然街上人多，不過風大，我們去茶樓坐坐吧。”
林祁看了眼水月，微笑道：“我看你們玩得挺好的，我也逛夠了，困了，還是迴去好了。”
“我送你迴去。”
林祁小心翼翼地說道：“這樣要是被人看到……”
莫翊打斷她：“沒事的，我能應付。”
林祁眨眨眼：“那好吧。”
莫翊三人走在迴程路上。
水月突然開口道：“原來莫翊你這麽不簡單，不怕我知道了，對你不利？”
莫翊微微一笑：“我想你即使知道了，也做不出什麽，不想恢複武功了？”
水月冷漠道：“你最好說話算話。”
莫翊揚起嘴角：“那是自然，隻要你能贏我，我自然會讓你離開，你也可以迴到你原來的位置。”
林祁糊裏糊塗地聽著，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她一下一下數著步子，算著還有多久能迴到家裏。一抬頭，她頓住了腳步，這也太巧了吧，誰可以告訴她為什麽洛澤會在這？林祁實在是覺得很窘迫。
“看樣子林兄和莫大人交往甚深啊，我還以為林兄隻和孫大人情如兄弟呢？”洛澤眼神淩厲。
林祁覺得有些頭痛，什麽話都不想說了。莫翊卻十分鎮靜，手搭在林祁肩膀上說道：“本官和林兄投契，與洛澤你有何相幹？”
“從流霜那件事之後，我還真是難以相信，林兄會轉變地如此之快。一場瘟疫，就讓林兄和莫大人成了生死之交嗎？”洛澤厲聲問道。
“流霜姑娘是嗎？當初還真是要感謝你為她贖身，不過如今林兄的事似乎不該再由洛澤你關心，明日本官會譴人將贖身的錢雙倍還給你的。”莫翊一臉和善。
“下官還沒到計較這些小錢的地步，莫大人客氣了。”洛澤有些憤然。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本官向來不喜歡跳出圈子做事，相信洛澤你也讚同吧。”莫翊慢悠悠地說道。
“莫大人的話下官自然讚同，先告辭了。”洛澤轉身離開。
林祁哀怨地看著莫翊：“你可把他惹急了。”
莫翊笑
道：“早晚的事，這樣也好過你一個人麵對他們。要是他能把氣都發在我身上，你豈不是省很多事？”
“知道啦，知道啦，你最了不起了，行了吧？我也會很擔心你的啊。”林祁無奈的說道。
“不相信我能解決？”莫翊挑眉。
林祁搖搖頭，笑道：“我深信，這世上沒有你解決不了的事。”
水月見他們如此交談，總覺得有些別扭，又說不上哪裏有問題。
莫翊看著林祁進到府中，轉身對水月說道：“我們也迴去吧。”
水月卻不走，伸出手說道：“把劍還我。”
莫翊晃了晃手上的青霜劍：“啊，我想不通，你今天為什麽非要這把劍不可？”
“你恢複我的武功，我幫你去殺了那個叫洛澤的。”水月冷聲道。
莫翊抱胸笑道：“你是不是以為世界上什麽事都可以靠殺人解決？”
“不可以嗎？不管怎樣，你答應過的，會把劍還給我。”水月懶得和他多說。
莫翊笑著搖搖頭：“好，我說話算話。”他把劍遞到水月手裏，水月接過劍扭頭就走，莫翊立刻拉住她，低聲說道：“我說還劍給你，但是沒說會讓你走開。跟我迴府吧。”莫翊拖著她一路往迴走，水月掙脫不開，眼看到了府門前，水月神色一凜，抽出青霜劍掃向莫翊。莫翊連忙退開，無奈道：“你究竟想怎麽樣？非要殺人才開心？你現在這樣，能去殺誰？難道要傷害無辜的人？”
水月冷笑：“什麽叫無辜的人？”
“這些天你在我府上，接觸到這些底層的老百姓，難道你就沒有一點別的感受？”莫翊扶額道。
水月愣了愣，漠然道：“我殺的人都該死。”
“那你現在要去殺誰？你又能殺誰？”莫翊走近她。
“我不知道。”水月有些茫然，她輕撫過青霜劍的劍身，“可是如果今天這把劍再不見血，它就會失去應有的靈性。”
這樣的理由顯然讓莫翊覺得有些意外：“難道你就根本無法擺脫從前的生活？你覺得以前過得很舒服？”
“不，不舒服，隻是習慣，這樣才會安全。”水月提劍指向莫翊，“你，不要再阻止我，我一點都不想聽你這些話。再這樣，我不保證不會傷害你身邊的人。”
莫翊看著她冷漠的顏容，突然覺得青霜劍泛起的劍光是那麽刺眼，這個人，他要怎麽才能讓她不再
迴頭？
水月麵色寒若冰霜，這次，他會放棄了吧？這樣，也好。莫翊突然伸手攥住青霜劍，水月震驚著想要把劍抽走，莫翊卻攥得緊緊的，絲毫不得動彈。莫翊猛地把劍刺進自己的胸膛。
鮮紅的血液順著莫翊的手流在劍上，又一滴一滴敲打著地麵。青霜劍在血色的映襯下顯示出了別樣的光芒，莫翊苦笑，真是一把有靈氣的劍。傷口漸深，皮肉割開處已經滿是血跡，莫翊輕聲道：“滿意了？還是嫌這血不夠多？”
水月眼神複雜地盯著莫翊，突然鬆開了劍，退了兩三步。
“啊！”尖叫聲傳來，艾草站在府門口，臉色蒼白，衝過來扶住莫翊，眼中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流下，她的手觸到莫翊的傷口，全沾上了血，顫抖著說道：“大人，怎麽會這樣？我……我馬上去找大夫。”
艾草有些手忙腳亂，她喊出幾個仆人讓他們去請大夫。莫翊嘴唇略顯蒼白：“別慌，我沒事。”他抽出青霜劍，遞給水月：“可以暫時不用殺人了。”
水月沒有接過劍，不可置信地搖著頭，突然拔腿跑進了府裏，迴了自己房中，反鎖著蹲坐在門邊，眼神中滿是驚慌。
為什麽？為什麽要逼她？水月覺得自己在那一瞬間想起了很多很多被遺忘了很久的事。第一次殺人，那個死者絕望的眼神，她以為自己一輩子不會再記起。她這雙手，早就滿是鮮血，為什麽那個人要試圖把自己從地獄裏拉出來？她不要，不要離開自己賴以生存的地方，她雖然活得痛苦，但是她不想死。
莫翊呢？會不會就此離開人世？水月摟緊雙臂，突然大叫出聲，似乎找到了一個宣泄的方法，那一刻，她流下了一滴淚水，苦澀的，卻帶著一絲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