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騰掃了一眼地上,隻見死在納蘭圖圖手下的異神教弟子最慘烈。


    他無可奈何地對納蘭圖圖說道:“圖圖,他們好歹是你們異神教弟子,你怎麽下手如此狠辣,太殘忍了,太血腥了!”


    納蘭圖圖冷哼一聲,說道:“對我來說,這一批到北方妖林的異神教男弟子都是人渣,平日我便看他們不順眼,若非我是聖女,我早就殺光他們了。”


    張騰聽了,有些好奇,問道:“圖圖,這一批異神教弟子跟別的異神教弟子有什麽不一樣?”


    納蘭圖圖撇撇嘴,不屑地道:


    “他們是金護法手下,金護法本來就是強盜出身,他的手下也多是犯科作奸之徒,仗著異神教名義橫行霸道,胡作非為,個個窮兇極惡,罪不容誅。我爹,也就是當今那位教主,為了擴大勢力,滿足自己的野心,什麽人都收,來者不拒,導致教內魚龍混雜,烏煙瘴氣。哼,所謂的異神教,其實不過是一個大賊窩而已,裏麵的幾乎都不是什麽好人。因為好人在那兒活不下去,隻會變成他們的魚肉。”


    張騰皺起眉頭,他輕歎一聲,忽然對納蘭圖圖道:“圖圖,你跟我會雲京就意味著跟你爹決裂了,你不後悔嗎?”


    納蘭圖圖冷笑,說道:“我怎麽會後悔,自從封印在我記憶力裏麵的一些東西逐漸恢複,他這一個爹爹到底是不是我親爹還不確定呢。再說,即便日後查清楚他是我親爹,我也絕不會後悔,虎毒不食子,而他,哼,比老虎還有狠毒。”


    張騰聽了驚訝之餘,也越發疑惑,問道:“圖圖,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納蘭圖圖似乎不想提起,她收起黑色長鞭,對張騰說道:“張騰,咱們換一身衣服,快點離開這兒吧。你要早點返迴雲京才是,因為雲京不日將會大亂,整個雲夏可能發生前所未有的大動蕩,你所庇護的陳禮一家,還有那一個沈家小丫頭,說不定也會因而出現意外。”


    張騰聽到她提起陳禮一家與沈媛媛,驚訝之餘,也越發感動。


    納蘭圖圖對他了解很多,也知道他身邊有許多姑娘,可她還是愛上了他,願意跟他迴去雲京,若非情深如海,怎會作出如此犧牲,委屈自己。


    當下,他又把納蘭圖圖狠狠地親上一口,吻得她幾乎窒息。


    不過,張騰也不厚此薄彼,同樣也親了藺瑞瑜一下,這才放開她們,換上異神教的衣服,往異神教的駐地而去。


    一路上,張騰又把《易容換形》教給納蘭圖圖與藺瑞瑜,兩女易容為兩個男子,到了異神教駐地,與張騰一起混入裏麵。


    張騰全身傷疤,即便易容換形,也依然是一臉疤痕,難看無比。


    故此,他幹脆不易容,就拿一張黑色麵巾,把臉蒙上,隻露出一雙眼睛,默默地跟著納蘭圖圖。


    納蘭圖圖是異神教的聖女,自然對異神教的各種規矩很熟悉,也知道各種各樣的暗號,三人順利地穿過異神教駐地外圍,進入了它的核心位置。


    可是,當她們接近空間傳送陣的時候,被人攔下。


    他們的服飾顯示其等級權限不夠,若是要進入空間傳送陣,必須持有許可令牌才行。


    納蘭圖圖並不意外,當即帶著張騰與藺瑞瑜到駐地相關辦事處報告,並臨時讓他們分配了一個房間。


    一路上,張騰見到了各種各樣的情景,那些異神教弟子摟著從各大宗門擄掠而來的女弟子,光天化日之下,宣-淫作樂,醉生夢死。


    看上去,整個異神教十分糜爛而惡臭,讓人反感無比。


    不過,張騰在那些異神教弟子中見到了一個熟人,林家莊的天才林棟。


    此時的他,頭上插著一根紅色羽毛,懷裏兩個美人,左擁右抱,一邊喝著美人用嘴喂的美酒,一邊對她們上下其手,臉上盡是淫猥之色,與以前判若兩人。


    若非張騰記得他的氣息,從外表上看肯定認不出他,甚至覺得他僅僅是與以前的林棟相似而已。


    奇怪,他怎麽在異神教?又怎麽爬上這麽高的地位?看起來,活得十分快活滋潤。


    正在這時,林棟似乎感受到了張騰投來的目光,往他們一邊望來。


    兩人目光相對,林棟眉頭微皺,他突然覺得對麵那一個異神教弟子的目光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一般。


    張騰怕他有所察覺,當即將視線移開,跟著納蘭圖圖繼續往前走。


    可是,他這一個小動作,讓林棟非常起疑,他停下動作,站起身來,指著那邊的張騰,大聲喝道:“那邊的弟兄,還請留步,本教領有事向你詢問!”


    納蘭圖圖與藺瑞瑜聽到林棟的聲音,立馬停下來,先是看了張騰一眼,又望向那邊緩緩走來的林棟。


    一群異神教弟子見到此景,也停下動作,好奇地看向那邊的張騰。


    隻見他們紛紛站起來,簇擁著林棟,走出了宴樂的大廳。


    張騰無可奈何,隻得向林棟行了一個異神教的見麵禮,用沙啞的聲音問道:“不知這位教領,想要向小的詢問什麽?”


    林棟打量著他,緊皺眉頭,說道:“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尤其是這一雙眼睛,真的是讓我刻骨銘心,永生難忘。”


    張騰眼中露出一種詫異之色,問道:“教領所說的可是你的一位摯友?”


    林棟冷冷一笑,搖搖頭,說道:“哼,算同鄉,卻也是畢生之敵。我一直在找他,可惜,蹤影全無,讓人遺憾。你的眼睛看著像他,但不是他。他的眼睛很平靜,沒有什麽欲望,而你,嗬嗬……剛才有往她們兩個的身上看吧,我看到了你的欲望……嗬嗬……你是同道中人,我欣賞你!來人,倒酒,我敬這位兄弟一杯!這位兄弟若是喜歡她們,我便把她們賞給你享用如何?”


    不一會兒,就有人將滿滿的一杯酒送到林棟手上,林棟將酒遞給張騰。


    “多謝教領賞賜!”


    張騰接過酒,掀開一點麵巾,就要將酒一飲而盡。


    突然,林棟向張騰的喉嚨一拳擊出,張騰連忙用手抵擋,林棟不依不饒,再次變招拍向張騰的胸膛,張騰也隨之變招擋住了他的攻擊。


    “哼!”


    林棟見狀嘴角泛起了一抹冷冽,手上的速度突然加快,一掌往張騰的額頭拍下,目光中多了一種冷酷無情的殺機。


    他速度極快,手掌隱隱發光,掌勁剛猛,猶如猛虎出山,雷霆萬鈞,一旦正中張騰的額頭,隻怕當場把他的腦袋打爆。


    張騰大吃一驚,他感受到林棟的氣息,如今的林棟竟然已是靈斛!


    這一掌,他絕對不能與對方硬拚,否則,吃虧的一方很可能是他。


    他正要閃身退避,忽然又想到了什麽,當即改變主意,準備硬接林棟的一掌!


    就在這時,納蘭圖圖瞬間出現在張騰身邊,將林棟的一掌接下,震得他蹬蹬地倒退,自己則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林棟一臉驚訝地看著納蘭圖圖,他怎麽也沒想到眼前這個教領居然也是靈斛境。


    納蘭圖圖大聲向他喝道:“姓林的,你敬酒就敬酒,為何要對我的人動手?別以為你得到金護法的看重,就為所欲為,區區一個靈斛境初期,若敢囂張,老子就滅了你!”


    林棟向納蘭圖圖拱拱手,歉然地道:“這位教領,實在抱歉,方才在下隻是試探一下這位兄弟的修為,確認一下是不是在下的故人。”


    納蘭圖圖並不罷休,她目光冰冷,冷笑著說道:“哼,那你試探出來沒有?他是不是呢?還是說,就算不是也得是?”


    “哦,不是不是不是,是在下誤會了。方才在下多有得罪,還請這位弟兄海涵。”


    林棟連忙擺擺手,一邊說著,一邊向張騰道歉。


    張騰看著他,舉起手中的酒杯,將裏麵的酒一飲而盡,說道:“既然是誤會,此事就算了,多謝林教領賜酒,在下感激不盡。”


    說完,他把酒杯恭恭敬敬地捧還林棟。


    納蘭圖圖一聲冷哼:“打狗還要看主人,姓林的,你不要亂動我的人,這次便罷了,若有下次,我便對你不客氣。阿土,我們走!”


    她一揮衣袖,轉身就走。


    “是,教領!”


    張騰點點頭,亦步亦趨,與藺瑞瑜一同跟了上去。


    林棟看著納蘭圖圖的背影,若有所思,他自言自語地道:“這兒何時又多了這麽一個教領,修為如此之高,隻怕不下於護法長老他們,我要好好查查才是。”


    邊上的一個異神教弟子對他說道:“林教領,這人隻怕是聖女麾下,這片區域也隻有聖女麾下才能有這樣高手。”


    林棟聽了,微微一怔,隨即冷冷笑道:“聖女?她的人?難怪了,不過,哼,投到聖女麾下可不是什麽好選擇……罷了,咱們迴去喝酒,別跟聖女的人糾纏,他們也囂張不了幾天了。嘿嘿……”


    到了住處,納蘭圖圖檢查了一下房間,對張騰說道:“咱們先住下來,明日再慢慢想辦法弄一塊令牌,早點離開這兒,若是遇上那金護法,事情就不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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