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龍眼大小、帶著淡綠光芒的丹藥出現在張騰麵前的小火爐裏,那便是迴氣丹的成丹雛形。


    接下來就是第六步溫養丹藥,因為藥汁凝固為丹,藥力還沒完全激發,所以必須進行溫養一陣子,讓藥力激發,藥性穩定下來。這一步也頗為關鍵,它能提升丹藥的最高品質,讓藥性藥力達到最佳。


    丹藥分為九品,每一品的品質分為上中下三等,溫養丹藥能夠使丹藥的品質等級穩定,甚至有所提升。


    比如一顆迴氣丹,它固化成丹時的品質是三品中等。


    如果不進行溫養,直接開爐熄火取丹,它的品質最高是三品中等。保質期縮短,藥效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降低,在保質期內丹藥品質有可能會降級,變為三品下等,價值變低。


    反之,如果進行了溫養,且溫養適宜,它的品質最低是三品中等,且有可能晉升為三品上等。同時,丹藥的保質期也會被延長,藥效隨著時間的變化不大,在保質期內,丹藥品質基本不會下降,價值不變。


    溫養丹藥這一步並不困難,原理是以靈氣滲入丹藥,讓藥性分布均勻。


    理論上,普通丹藥溫養一刻鍾最佳,溫養時間或太長都不行,如果煉製者技術高超的話,可以大幅縮短溫養丹藥的最佳時間。、


    至於高級丹藥,五品與五品以上的丹藥,至少溫養一刻鍾。而溫養這些高級丹藥的最佳時間,與丹藥品種,品質,以及煉丹者的技術有關,它們溫養最短時間,但沒有最長時間。一些極為稀罕的高級丹藥,要讓丹藥品質達到最佳,甚至需花費幾年,幾百年,上千年。


    當然,那樣的丹藥,極為罕見,一般不是煉丹者親自以氣溫養,而是利用外界條件,比如通過某些煉丹寶爐、特殊建築、風水寶地等等進行溫養存放。


    另外,頂級的丹藥,很大概率會產生靈性、靈智、靈魂等,與尋常的生靈類似,甚至變成生靈,藥效逆天,乃世間靈物,珍貴無比。它們溫養更為特別一些,需要空間結界,特殊領域,甚至人世輪迴等等,那些手段神秘莫測,難以想象。


    言歸正傳,再說張騰煉丹,他完成最關鍵最艱難的第五步固化成丹,完成第六步溫養丹藥就相對輕鬆了許多,一刻鍾過後,他就直接省略第八部天地點丹,開爐熄火,將丹藥取到手中。


    終於成功了,這就是迴氣丹?我親自煉製的三品丹藥?


    張騰看著手中淡藍色的丹藥,有些發呆,它龍眼般大小、有點燙手,散發出一陣陣藥香,讓人神清氣爽,忍不住要將它放入口中。


    那邊焦舜之將手上的幾顆迴氣丹放到一邊,一邊撫須,一邊對張騰道:“張騰,把你手上的迴氣丹,讓老夫看一下。”


    “是,焦前輩。”


    張騰聞言迴神,從蒲團上站起,捧著那顆迴氣丹走到焦舜之麵前,恭恭敬敬地遞給他。


    焦舜之伸手將他手上的那顆迴氣丹拿起,捏到眼前細看,他點點頭,說道:


    “三品下等,好,不錯,張騰你算是學會以氣煉丹了。日後就按照此法多多練習,那樣你才能增長經驗,讓自己的煉丹術更加純熟,有所精進。嗯,好了,你要煉純陽丹,那今晚就練習煉製炎陽丹吧。這炎陽丹,乃驅除嚴寒,恢複火係靈氣的三品丹藥,它的煉製之法與純陽丹的煉製之法相似。北方妖林乃極寒之地,你要到那兒試煉,炎陽丹是必備之物。這是《初級丹方簡錄》,上麵記載著三品及三品之下的各種低級丹藥的煉製之法,包括炎陽丹之方,你也一並拿去,好好運用,或許對你的將來大有裨益。”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手裏取出一本冊子交給張騰。


    “多謝焦前輩。”


    張騰接過《初級丹方簡錄》向焦舜之行禮道謝。


    焦舜之從蒲團上站起來,拍拍張騰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道:“天地為爐,造化為工,萬物皆是藥,包括人。小子,《丹火魂訣》《氣煉丹道》這兩部書,妙用無窮,好好努力,多多修煉。或許,它會給你帶來意外驚喜!哈哈哈……”


    說完這話,焦舜之撫朗聲大笑,背負雙手走出了煉丹室。


    天地為爐,造化為工,萬物皆是藥,包括人?


    張騰仔細琢磨,忽然有所明悟,恭恭敬敬地向門外行了一禮。


    他高聲道:“張騰受教了,必不辜負焦前輩的期望!”


    隨後,張騰翻開《初級丹方簡錄》找到炎陽丹的方子,開始練習煉製炎陽丹……


    翌日,張騰與幽雲出了天演聖境,返迴了雲京城內。


    他們兩人肩並肩走在大街上,男俊女美,路上行人紛紛注目,兩人習以為常,熟視無睹。


    “你說搬了地方?”


    “嗯,先是搬到城西,後來又搬到城東,有個叫沈媛媛的姑娘給他們買了一座院子。”


    “沈媛媛?她?這小丫頭拿來那麽多錢?”


    “嗯,她是雲夏商盟會長孫女,沈家唯一的千金大小姐,富甲天下,在城東買一座院子,跟買一個冰糖葫蘆沒多大區別。”


    “阿寧她也在那邊嗎?”


    “對,等你迴去。”


    幽雲淡淡地說道,即便這一會兒她戴上了黑色的麵紗,也一直吸引著周圍行人的目光。


    她根本就不像十五歲的姑娘,身材太成熟,太火辣了,玲瓏浮凸,曲線誇張,該小的小,該大的大,無時無刻地散發著性感魅力,誘人之極。


    張騰聽完沉默不語。


    正在這時,幾個流裏流氣的年輕人圍攏過來,攔在張騰兩人麵前。


    當中一個高瘦猥瑣的年輕人,一邊貪婪地掃著幽雲,一邊笑嘻嘻地道:“這位姑娘不是本地人吧,剛來雲京嗎?在下對這片地方很熟,知道很多有趣好玩的地方,要不要跟在下一起去逛逛,玩玩,包你……”


    “嘭!”


    他話未說完,人就往一邊飛出去,撞在那些同伴身上,摔成一堆,哼哼唧唧地爬不起來。


    幽雲出手很快,連張騰都隻能看見一道淡淡影子,動作也很熟練,熟練得讓人心疼,眨眼間就甩了那人一巴掌,並借機會連其同伴也一起收拾。


    那一巴掌不會置人於死地,但是力道奇大,估計那人的牙齒都被打掉了。


    不過,張騰並沒有同情那些家夥。


    如果幽雲不出手,那麽接下來的劇情就是老套路,對方加大力度調戲欺淩,甚至進一步汙辱了。


    他無奈一笑,搖搖頭說道:“我們找一輛馬車吧,少些麻煩。”


    幽雲點點頭,說道:“好。”


    按道理說,她離得遠遠的,應該暗中保護張騰才是。


    然而,幽雲並沒選擇那麽做,她不放心,更不敢離張騰太遠。


    要知道,君楚玉陰險卑鄙,手段繁多,讓人防不勝防。


    若是有人攔著她,當著視線,或者像之前那樣調虎離山,說不定她根本就來不及救援。


    對於君楚玉,她可以暗中保護。畢竟,他的實力強大,周圍又有大批高手,暗中保護可以看清形勢,防患於未然。


    然而,對於張騰,她不能這麽做,他實力孱弱,能正麵殺他的人太多了,必須貼身保護才行。


    她所能做的,就是站在明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隻要不是像天演聖境五殿殿主那種高手,她完全能夠應付得來。


    張騰找到了一輛馬車,兩人並肩而坐,靠得很近。


    幽雲身上有一股非常淡雅清新的香氣,坐在馬車裏麵,讓人猶如置身一片花海草地一般。


    張騰一笑,直接問道:“幽雲,你用了什麽香草,挺好聞的。”


    幽雲沒理他,頭靠在車廂壁上,靜靜地靜靜的閉目養神。


    看樣子,這丫頭並沒用什麽胭脂水粉香草之類東西,完全是自身的體香。


    嗬嗬,美人都是這樣嗎?天生體香。雲盈兒是,聶輕娘是,陳寧是,晴櫻也是,幽雲她們都是。


    雲夏真好,隻可惜它在一群糜爛肮髒的人手裏,照此下去,總有一天會在曆史上消失。


    張騰搖搖頭心裏道。


    馬車轉彎搖晃了一下,幽雲自然而然地靠在張騰的身側,她緊閉雙眼,沒有絲毫在意。


    她的身子很溫軟芳香,柔若無骨,仿佛棉花一般。


    張騰轉臉看看她,笑了笑,掀起窗簾,車窗往外麵看去。


    這是難得信賴,她這般盡心盡力的保護自己,而自己又能給她什麽美好的的東西呢?


    玉龍令主嗎?


    他對它真的一點兒也沒有興趣。


    說實在的,那是一股龐大的勢力,一種崇高的權力,但也是一份巨大的壓力。


    因為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必須為整個天演聖境,甚至整個天下負責。


    別看他平時修煉那麽勤快與賣力,實際上他是一個慵懶的人,這一切都是被逼出來的。


    如果可以選擇,他隻想做一個不求上進,安分生活的頹廢男,過些優哉遊哉,像閑雲野鶴那麽逍遙自在的日子。


    張騰放下窗簾,抬頭望著車頂,也靜靜地閉上眼睛,唿吸規律而均勻。


    幽雲睜開眼睛,她看了一眼張騰,又繼續靠在他的肩膀上養神。


    她想起了在君楚玉身邊的日子,那時她每天都緊繃著臉,一副高貴,神秘,冰冷拒人千裏之外的樣子。


    其實,那並不是她的本意。


    那是由於緊張、擔憂、焦慮,不得不小心謹慎,她是天演聖境的人,代表這天演聖境,絕對不可在外人麵前露怯,或者表現得無知幼稚。


    她很清楚自己擁有著怎麽樣的條件,絕色容貌,高深修為、雄厚背景,這一切對周圍的男人都有著致命的誘惑。


    雖說她有所曆練,但年紀輕輕,經驗心計,到底不如那些活了半輩子的老狐狸們,也不如那些自幼在髒髒環境打滾的世家權貴,尤其是像君楚玉這種生在無情天家,見慣了勾心鬥角,互相傾軋的王室貴胄。


    她不想落入那些人的圈套中,成為他們的獵物,工具,奴隸,讓他們玩弄蹂躪奴役,如同傀儡一般過完一生。


    所以,她隻能表現得冷冰冰,如同一個毫無感情的殺人兵器,從而盡可能地與他們保持距離,讓他不敢靠近,已達到保護自己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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