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羞死人了!


    兩人忍不住齊齊將薄被蓋上,望著窗戶前的張騰,一臉忐忑不安。


    張騰並沒有注意到兩女的神態,他來到梁柱前麵,將那匕首拔下,將鼻子湊到匕首的握柄附近聞了聞,一下子皺起了眉頭。


    嗯?這匕首上麵的氣味有點熟悉。


    張騰略做思索,很快便想起來,這氣味似乎跟鎮北別院晴櫻房間裏的氣味一模一樣。


    想到此處,張騰的俊臉當即沉下來。


    看樣子,方才那采花賊還去過鎮北別院,並順走了晴櫻的手帕。


    若非當時他與晴櫻二人搬去了竹院,隻怕那廝會對晴櫻下手!


    不過,這人如何得知晴櫻住在鎮北別院的?


    晴櫻一直沒有出門,唯一可能,就是上次三大莊、邊軍、巡衛兵聯手搜查時,當中有人見過她。而那人定然是記下地址,偷偷摸摸地再到鎮北別院,想對晴櫻欲行不軌。


    哼,不管你是誰,最好別讓我碰上,否則,我要你吃不了兜著走!


    張騰轉過身,看看周圍,向紫凝黃鶯問道:“先前那采花賊臨走之時往房裏扔了幾個煙霧彈丸,不知道有沒有毒,你們二人吸入了不少濃煙,可有感覺哪裏不舒服?”


    紫凝掩著鼻子輕咳一下,搖搖頭,說道“迴公子的話,沒有。”


    黃鶯也是一樣,說道:“嗯,公子,除了氣味嗆人,它似乎沒有毒。”


    張騰點點頭,說道:“希望如此。不過,最好還是請醫師們過來給你們看一下。畢竟,我們對毒藥不甚了解,就算中了毒也分辨不出來。”


    紫凝又咳了一聲,說道:“公子,武院與醫盟的大人們都出去赴宴了,整個如歸別苑,隻剩下我們這些奴婢丫鬟,還有廚子夥夫。”


    “原來如此。”張騰終於明白為何如歸別苑一片寂靜了。


    隻因高手盡出,留下來的都是一些武功低微的奴仆下人,這才給了那采花賊的可趁之機。


    他走到房間的熏香爐前,拿出那熏香看了看,又聞了聞,那熏香味道特別,與平日所聞的氣味略有不同,若非像他這麽嗅覺靈敏之人,絕對覺察不了的。


    張騰點點頭,這也可以解釋為何紫凝黃鶯兩人會昏睡不醒了。


    對方使用了調包之計,將尋常熏香調為特製熏香,趁著武院與醫盟的高手全部出去赴宴,把剩餘的人全部迷倒,如此一來,便可對如歸別苑內的所有女子為所欲為了。


    張騰將那熏香向紫凝黃鶯兩人揚了揚,說道:“這熏香被人做了手腳,含有催情迷魂成分,你們不要在用了,明日告訴其他人一聲,讓她們都扔掉。這采花賊對如歸別苑了如指掌,恐怕是如歸別苑內部之人,等鐵前輩他們迴來,我跟鐵前輩他們說一下,讓他們徹查此事。”


    紫凝點點頭,說道:“多謝公子相救,此事全憑公子做主。”


    黃鶯則柳眉輕蹙,說道:“大人們今晚全都去了赴宴,怕是迴不來了,明日才能將此事告知他們。不過,這麽一耽擱,隻怕那采花賊已經趁機逃遠了。”


    三人正說話間,突然屋頂上傳來滴滴答答的聲音。


    這一會兒外麵竟然下雨了。


    不過片刻,雨點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沙沙地連成一片。


    如此一來,卻是苦了紫凝黃鶯兩人,傾盆大雨從屋頂的大窟窿地飄進來,連她們的被子都打濕了。


    不過,這倒是給了兩女掩飾的機會,她們趁機從床上下來,躲到了牆角下。


    紫凝望著屋頂的大窟窿,一臉無語。


    好些會兒,她對黃鶯苦笑道:“屋子破成這般模樣,小鶯兒,今晚你我要睡牆腳了。”


    黃鶯瞅著地上漸漸蔓延到腳邊的積水,幽幽地說道:“照這麽個下法,隻怕我們連牆腳都睡不成了。”


    張騰無可奈何地搖搖頭,說道:“這兒呆不下去了,你們也別再想著睡這兒,走吧,到我房間裏去,睡我的床好了。”


    紫凝掩嘴一笑,當下說道:“多謝公子,那我二人便到公子房裏睡好了。”


    黃鶯喜出望外,卻有些猶豫地說道:“那……不太好吧?”


    紫凝用手肘輕輕撞了她一下,白了她一眼道:“那你便留在這兒好了,我隨公子迴去,睡公子床上。”


    黃鶯連忙道:“不要,我也一起去。”


    紫凝一笑,說道:“那不就得了。你呀,總是心口不一。”


    雨越下越大,張騰將霜映收迴刀鞘,對兩人說道:“我們趕緊走吧,雨這麽大,再在這兒呆下去,到時候說不得屋頂會坍塌下來,那就不好了。”


    說完,他便以手掌遮頭,往屋外走去。


    剛走幾步,卻是發現紫凝黃鶯二人俏臉通紅,還在原地紋絲不動。


    張騰一臉疑惑地問道:“走呀,你們怎麽不走?”


    紫凝擦了一下臉上的雨水,說道:“公子稍等一下,我倆衣服濕透了,先換一套幹淨衣服。”


    黃鶯也是點點頭,說道:“我們還要收拾一些衣服,留著明日換洗,公子先走吧,我們……哎呦……”


    她說話未完,紫凝又用手肘撞了她一下,打斷她的說話,說道:“公子,等等我們,別先走了,幫我們看著。我怕屋頂真的坍塌下來,我與小鶯兒就被埋在瓦礫下麵了。”


    黃鶯似乎一下子明白過來,紅著臉道:“公子,幫我們看看唄,我們害怕。”


    張騰歎了口氣,看看屋頂,說道:“那你倆動作快點,換好了告訴我一聲。”


    他一邊說著,一邊望著屋頂,右手按著刀柄,隨時做好劈開掉落物的準備。


    “嗯,多謝公子,我們會快點的。”


    紫凝黃鶯見狀,掩嘴偷笑,兩人迅速將衣物抱過來,當著張騰的麵換了起來。


    張騰老老實實地看著屋頂,並未低頭,故此沒有看到附近的兩副美麗的春色畫卷。


    紫凝將貼身衣物穿好,正要將外套穿上,見到一旁的張騰正全神貫注地看著屋頂,忽然她眉頭一皺,隨即唇間多了一抹狡黠的笑容。


    她將自己的衣物鬆開一些,側著身子露出了半邊溫軟,隨後人裝著不小心,哎呀一聲大叫著向黃鶯撲倒,隨手扯斷了黃鶯貼身衣物的係帶。


    於是,張騰自然而然地往她們這邊看來。


    入目是兩具年輕成熟,衣衫不整,春光半露的嬌軀。


    那兩張如花嬌靨,兩雙嬌媚含羞眸子,豐滿的高聳,盈盈一握的纖腰,渾圓修長的玉腿,無一不將女兒家的美麗展露,讓人挪不開目光。


    當然,兩人的神情各有不同。


    紫凝欲拒還迎,嬌媚含羞的眸子帶著一絲絲大膽潑辣,像是向張騰發起邀請。而黃鶯則是有些驚慌失措,嬌媚含羞之餘,還帶著一絲絲氣惱抱怨之色。


    她在張騰看過來的時候,連忙攥住掉落的衣物,窘迫羞愧,卻又莫名有些喜悅。


    隨後,黃鶯手裏攥著的衣物,有意無意地鬆開一些,讓它滑落了許多,讓那美妙之景多些呈現。


    張騰麵紅耳赤,心裏一陣劇跳,連忙轉身去。


    他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對不起,紫凝黃鶯姑娘,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們趕快將衣服穿上,隨我到屋裏。”


    黃鶯兩忙從地上起來,一邊狠狠地瞪了紫凝一眼,一邊小聲地說道:“沒……沒事,公子不要介意。”


    她口裏說著,趕緊逗著雨水洗刷一下髒汙的手臂,用斷了帶子的內衣擦幹,重新換了衣物。


    紫凝慢悠悠地從地上站起,稍微擦一下身上的泥水,向黃鶯得意一笑,偏過頭去。


    她一邊穿衣服,一邊幽幽地說道:“反正奴婢已經是公子的人了,身子給公子看去了也不打緊。隻要公子不嫌棄,奴婢可以隨時伺候公子,給公子享用。”


    張騰大窘,他輕咳一聲,岔開話題道:“那……那個你們快點,再呆下去,房子說不定真要塌了。”


    紫凝一笑,說道:“我們這便走吧,小鶯兒,你還沒換好的話,到公子房間換去。這一會兒,我可不等你了。”


    她說著迅速從黃鶯身旁走過,輕輕地拉住張騰的衣袖,低著頭,可憐兮兮說道:“公子,你以後會不會也像別人一樣,厭了我們,把我們賣到外麵去?”


    張騰一臉無奈,說道:“不會,你放心吧,等到了雲京,我會安排好你兩個的。”


    黃鶯這時也換好了衣服,白了紫凝一眼,她低頭來到張騰身後,挽著他的有胳膊道:“謝謝公子,讓公子久等了,我們走吧。”


    紫凝見狀,也摟著張騰的胳膊,說道:“公子,我怕黑,讓我跟著你走好了。”


    張騰看看兩人,輕歎一聲,苦笑著說道:“走吧,走吧,我算是怕了你們了。”


    到了張騰的房間,張騰讓兩人睡床上,自己睡地鋪。


    紫凝兩人一臉幽怨,對視了一眼,終是沉沉睡下。


    天剛蒙蒙亮,雨還沒停,但已經小了許多,變成了綿綿細雨。


    紫凝黃鶯兩人就匆匆起床,讓張騰迴到床上睡,自己則迴去收拾隔壁的房間,並將昨夜遭遇采花賊的事情告訴了如歸別苑的總管。


    如歸別苑的總管聽聞此事,不敢怠慢,在喊人修理紫凝兩人的屋頂同時,把紫凝所說之事稟報給官府與三大莊。


    不久,官府就派人來如歸別苑調查。


    張騰把得到的匕首交給辦案的衙差,同時將昨晚所遇的采花賊相關信息,告知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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