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聞言,他突然睜大眼睛,死死地盯著張騰,目光如同利箭一般銳利,像要刺透麵具,看清張騰本人!


    忽然,他的笑了,用沙啞的聲音說道:“嗬嗬……你……你真是蠢貨!無藥可救的蠢貨!你這麽做隻會讓這兒添一個十字架,多一具風幹屍罷了,倒不如留得有用之身,做些有用之事。”


    兩人說話間,那邊的王家莊人已經大聲喝過來:“喂,小子,你是什麽人?膽敢違逆我們王家莊,在我們眼皮底下救人,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張騰望著向自己走來的幾個莊丁,他冷冷一笑,將大砍刀斜指地麵,沉聲迴答道:“我現在就是在做有用之事。”


    少年不說話了,隻是在一邊靜靜地看著他。


    “小子,誰讓你將他放下來的?”為首一個莊丁說道,“識相的話,馬上跪地求饒認錯,給我把他綁迴去。否則,我們連你一起收拾,讓你跟他們一個下場!”


    張騰淡淡地說道:“我若是不識相的話,你們會殺了我嗎?”


    當中一個莊丁嘿嘿冷笑,說道:“你說呢?不識相,不聽話的人,就像木架上麵這些人一樣!小子,我奉勸你不要多管閑事,從哪兒來迴哪兒去,少摻和王家莊的事情。”


    張騰點點頭,說道:“我懂了。好,那我也奉勸你們一句,立馬離開這兒,脫離王家莊,不要助紂為虐,為虎作倀,替他們賣命。”


    旁邊的一個莊丁哈哈大笑,說道:“哈哈……小子,我們在王家莊習武,好吃好喝,不僅有錢花,還有女人玩,多少人都羨慕不來。讓我們離開王家莊,簡直是笑話!”


    又一個莊丁插嘴道:“沒錯,三大莊裏,隻有王家莊規矩最少,福利最多,待遇最好,咱們哥們幾個在那逍遙快活,怎麽舍得離開那兒?除非咱們的腦袋被門擠過了,犯傻才會那樣做!”


    “就是,隻有傻子才會離開王家莊!”


    “沒錯,替王家莊做事,是咱們的福氣,自由快活,倍有麵子。”


    “對,外邊多少人想進來,裏邊的人那是趕也趕不走,死皮賴臉,想方設法地留在那兒。”


    “正是如此。小子,你不要沒事找事,耽誤哥們幾個喝酒賭錢。”


    其餘的莊丁紛紛附和道,一臉的不耐煩。


    這時為首的莊丁點點頭,說道:“對,小子,我看你也不像這兒的人,初來乍到不懂事。今個兒哥們幾個心情好,不跟你計較,你趕緊把人給我綁迴去,再給我們幾個磕頭認個錯,這事就這麽算了。”


    張騰聽完,冷冷一笑:“如果我不呢?”


    幾個莊丁一聽,迅速將他圍起來,那為首的莊丁說道:“小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綁在木架上麵這些人,開始的時候,他們都像你一樣囂張,最後所有人都是一樣的下場!”


    張騰淡淡地說道:“嗯,也許吧,但你們也不會有好下場的。我再奉勸你們一句,馬上離開這兒,離開王家莊,否則你們隻有死路一條!”


    “哼,老大,這小子給臉不要臉,咱們懶得跟他廢話,收拾完他,哥們幾個繼續迴去喝酒!”


    “對,這小子明擺著要挑事,別多費口舌,弄死他,讓他跟這些人晾一起!”


    “沒錯,如此一來,也能給像他這樣不識好歹的家夥提個醒!”


    “廢了他!”


    “一起上!”


    “上!”


    為首的莊丁一聲令下,八個人同時出手,明晃晃的大刀齊齊往張騰身上招唿。


    他看得出張騰是靈聚境末期,自己八個人也是靈聚境武者,但境界參差不齊。


    包括他在內,一共二個靈聚境末期,三個靈聚境中期,兩個靈聚境初期。這又不是切磋,講究單打獨鬥,還是八人一起動手比較穩妥一些,以免陰溝裏翻了船,造成傷亡。


    見對方動手,張騰冷哼一聲,說道:“本想放你們一馬,可惜你們這些人自尋死路,那便怪不得我了!”


    說話間,他旋身一刀斬出,一圈赤色的焰刃瞬間爆散,從莊丁們的身軀攔腰掠過,所有莊丁頓時停住了動作,猶如一尊尊泥塑木雕,僵立原地。


    他們的手中的大刀隨之叮叮當當地掉了下來,散落一地,寒光閃爍,冰冷耀眼,猶如一麵麵鏡子在陽光下反射,引人注目。


    “嘭!”


    片刻之後,八個莊丁的身體突然炸開,化為一團飛灰。


    在一旁的少年見到此景,不禁大吃一驚。


    在他的認知裏,一個靈聚境末期武者,戰勝八個境界參差不齊的靈聚境武者,雖然厲害,但也沒什麽出奇之處。


    一些世家豪族的靈聚境子弟,往往能碾壓同境界的高手,以一敵十,甚至以一敵百也不在話下。


    可是,眼前這人,不過一個區區靈聚境武者,居然能垮越境界使出靈性境的戰技,瞬間秒殺八個靈聚境武者,那就太讓人吃驚了。


    尤其是那戰技的威力巨大,超乎尋常,眨眼間就將人化為飛灰,簡直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一刀落下,敵人立斃,死無全屍,挫骨揚灰,隻能用恐怖來形容。


    解決了八個莊丁,張騰轉身來到少年麵前,問道:“在新沂村,你可有相熟的人?我讓他們送你去綏寧鎮北醫治。”


    少年點點頭,說道:“有,村南的薛麟,我的同鄉好友。”


    “那好,你稍等一下。”張騰點點頭,他來到先前給莊丁們斟酒的兩個少婦麵前,詢問道:“你們是什麽人?為何會與王家莊的人在一起?”


    當中一個年紀大一些的少婦含淚答道:“妾身竇氏,是新沂村的百姓,是被他們脅迫來的。我丈夫被王家莊的人所殺,屍首就掛在木架上麵,他們答應我,隻要我好好伺候他們,他們會還我丈夫的屍體,並不再為難我們一家人。”


    另一個答道:“妾身黎氏,也是新沂村百姓,跟竇姐姐一樣,被惡人脅迫,不得不委曲求全。”


    張騰迴頭指著少年,對她們說道:“好,你們一人替我將村南的薛麟叫來,帶上板車,送他去綏寧鎮北醫治。另一人幫我通知木架上死者的家眷,讓他們將屍首帶迴去好好安葬。”


    黎氏點點頭,說道:“嗯,那我先去叫薛麟,通知家人的事情就拜托竇姐姐了。”


    說完,她匆匆地走入村中,往村南而去。


    竇氏沒有動,她望了張騰一眼,低著頭有些遲疑說道:“壯士,你殺了他們幾個,王家莊的人不會這麽善罷甘休的。我們現在收斂家人的遺體,要是王家莊的王闐追究起來,隻怕到時他又會怪罪於大家,讓所有人難以安生。”


    張騰明白她的憂慮,點頭說道:“嗯,也罷,等我解決了王闐,你們再替家人收斂遺體。那你替我照顧一下這人,等薛麟送走他,你再去村裏幫我尋一人通知王家莊的王闐,就說有人殺了他們的人,讓他們盡快趕過來。”


    “壯士為何還讓人通知王闐?”竇氏急道,“你雖武藝高強,但王家莊人多勢眾,隻怕你勢單力薄,不是他們的對手。”


    張騰擺擺手,說道:“你不必多問,照做便是,我自有道理。”


    沒過多久,黎氏帶著一個年過半百,拉著板車的老翁迴來。


    她對張騰說道:“薛麟怕得罪王家莊的人,怎麽也不肯過來,封五爺自告奮勇,願意親自送趙昀到綏寧鎮北醫治。”


    張騰看向那老翁,對方嗬嗬一笑,說道:“壯士,老朽孑然一身,無牽無掛。平日承蒙趙昀這孩子照顧,這次送他到綏寧鎮北醫治,也是為了報答他的恩情。”


    “嗯,那便麻煩你了。”


    張騰沒有多說,給了封五爺一些銀鈺做醫藥費,將趙昀送上封五爺的板車,讓他在王家莊的人來之前離開。


    半個時辰之後,張騰估摸著封五爺走得差不多遠了,便讓新沂村的一個村民前去通知王闐,說有一個人在新沂村等他,取他性命!


    “豈有此理!什麽人如此囂張狂妄,不可一世?老子這便去會會你,看看你是何方神聖,竟然有如此底氣與我王闐,乃至整個王家莊叫板!”


    下午時分,王闐收到消息後,勃然大怒,生生拍碎了麵前的大理石桌。


    他當即叫上兩個雲流境高手,帶上二十幾個靈性境的莊丁,怒氣衝衝地往新沂村趕去。


    正所謂是可忍,孰不可忍!


    對方也不知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不僅肆無忌憚地斬殺王家莊的人,還讓人通知自己,公然挑釁整個王家莊,可謂膽大包天,猖狂之至!


    如果不解決此人,王家莊有何臉麵立足於綏寧,又如何震懾各大新村?


    又如何獲得莊主王鄺的信任,替少莊主臨時執掌大權?


    王家莊,老莊主王鄺一脈,人煙凋零,雖妻妾成群,但女多男少,僅有一子兩孫。


    此前他的兒子王閆被巫馬玄所殺,膝下隻剩下長孫王聘,次孫王滕。


    王聘少時被人下毒,雖救了迴來,但智力低如幼-童,已是廢物一個。


    王滕修武天賦不錯,但自幼過於被眾人寵溺,人品脾性都很差,難堪大用。


    整個王家莊,除去王鄺,基本上靠弟弟王坤的幾個兒子撐場麵。


    王闐是王鄺的遠房堂侄,是王鄺的親信。


    王滕計劃進雲京武院進修,而王鄺又時常閉關,到時候王鄺會將整個王家莊會交到王闐手中。


    這一段時日,王家莊橫行霸道,四處占地搶人,打壓參加武院招生的人員,主要是鞏固王家莊的地位,樹立王家莊的威信。


    除此之外,王家如此做法,其實還有更深一層意義,即考驗王闐的執掌能力,幫助王滕清理障礙,幫助整個王家莊的後輩清理障礙。


    即將舉行的比武大會中,除去林葉兩家,王家莊的子弟還要麵對外地來的年輕俊傑。


    前麵說了,武院招生的名額已被三大家內定,暗中瓜分。


    相對於林葉兩家,王家必須清理掉這些外地俊傑,才能替自家後輩減輕壓力,以免名額落在三家之外的他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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