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覺得,但凡她猶豫一秒,都是對帥哥的不尊重!


    蜻蜓點水的一個吻,又快又準。


    溫婉下意識舔了舔唇,還有些意猶未盡。


    和溫婉的輕鬆形成鮮明對比的阿柴,整個人都懵了!


    他肉眼可見的瞬間紅臉,放大的瞳仁裏藏著震驚與怒火。


    “你、你……”


    活了二十幾年,他還是頭一次被人逼得話都說不出來!


    溫婉察覺到他的情緒,委屈巴巴的解釋:“呃……是你說讓我親,我才親的。”


    可不能怪她耍流氓。


    阿柴煩躁的咬著後槽牙,被她懟得無法反駁,隻能憋著一口悶氣,怒氣衝衝的轉身離開。


    不遠處,金木見他吃虧,本能的想躲,剛轉身就被扯住胳膊。


    阿柴冷冷的說:“一會兒趁亂把那丫頭殺了!”


    金木嘴角一扯,硬著頭皮說:“將軍……您剛才不是說,那姑娘提出的對敵良策和您不謀而合,是個人才。”


    “你還說,圖紙沒找到,這姑娘會定穴尋墓,留著她還有用?”


    阿柴:“……”


    話是他說的沒錯,可這口氣他著實忍不下去。


    金木語重心長的勸,“將軍,一個大老爺們兒被姑娘親一口,多大點兒事……”


    他話沒說完,就被阿柴犀利的目光打斷,他縮了縮脖子,話鋒一轉。


    “將軍……難不成您以前沒和姑娘親過嘴?”


    應該、不能吧?


    金木好奇的心思赤裸裸的寫在臉上。


    阿柴眉頭一皺,“胡說八道什麽?老子後院十七八個女人!”


    金木歪頭一想,“倒也是,將軍府裏那麽多小妾,將軍肯定身經百戰。”


    “那當然!”阿柴說完,手勁兒一鬆,打發道:“行了,去準備迎敵吧。”


    “哎!”


    金木立刻開溜,唯恐慢上半步又被殃及池魚。


    他前腳一走,阿柴臉上的表情就徹底陰沉下去。


    “嗬,那十七八個女人……老子壓根兒連看都沒看過!”


    不過這話他不能跟下屬說,有損男人雄風!


    他抬手擦了擦嘴,忽略唇間殘留的溫潤觸感,忍不住迴頭往溫婉的方向看去。


    死丫頭,不知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他就開個玩笑而已,她還真敢上嘴!


    *


    戰火燃起來之後,被風一吹,很快以一種瘋狂的姿態向山下蔓延。


    這是溫婉第一次經曆古代戰場。


    雖沒有現代戰爭爆炸之後毀滅般的衝擊,但長刀所到之處,鮮血飛濺之時,依舊讓人心生畏懼。


    阿柴彎腰將還在發愣的溫婉拉到馬背上。


    沒有同乘一騎的浪漫,她被當成貨物一般橫放在他身前。


    溫婉頭朝下,根本看不清周圍的情況,隻知道身後的人殺敵動作幹淨利落。


    一刀一個漠北人!


    宛如殺神轉世,威武到了極致。


    又一抹鮮血劈頭蓋臉澆下來,溫婉啐了一口唾沫,掙紮中抬頭瞥了一眼青年。


    火光映在他的臉上,那眉眼犀利深邃,絲毫不見怯懦,隻剩下向死而生的堅毅。


    很多年以後,午夜夢迴時,溫婉還能清晰的記起當時那個畫麵。


    浴血拚殺的將士,心懷信仰,勇往直前……


    阿柴一行人勢如破竹的闖進漠北人的隊伍裏,足足砍殺了半個時辰才衝出了包圍圈。


    馬兒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天光微亮,才停了下來。


    剛一停下,身後的人就從馬背上滾落。


    他摔在草坪裏,發出“嘭”一聲巨響。


    溫婉這才有機會看過去,就見阿柴一身衣裳都被鮮血浸透,不知是他的還是漠北人的。


    他閉著眼睛不住喘氣,似乎是累極了。


    原本一百人左右的小隊,如今隻剩下不到五十人。


    衝出來的將士們沒有逃生後的喜悅,全都陰沉著臉。


    溫婉知道,他們是在為死去的同胞難過。


    摔在草坪裏的阿柴緩了一陣後坐起身,視線落在遠處的山巔。


    日出帶來的朝霞,將天地染成最炫麗的色彩。


    他沒有說什麽痛哭流涕的感言,直接抬手將長劍插進泥土裏,然後重新翻身上馬。


    隊伍再次開始前行。


    溫婉趴在馬背上,看向那把留在這片土地上的長劍。


    那時候,她還不明白,他為什麽要把劍留在這裏。


    直到他三年以後踏破漠北人的王庭後,專程來這裏收迴了這把劍。


    溫婉才知道,原來這把劍,就是他誓要報仇的諾言。


    *


    距離邊城很近的一個小鎮上,隊伍終於能夠停下來休整。


    小鎮不大,驛站的房間不算多。


    溫婉是隊伍裏唯一的女人,但卻沒有享受到性別的優待。


    她被安排和阿柴同住一個房間。


    房間裏,她和阿柴大眼瞪小眼。


    溫婉:“咱們孤男寡女的,同住一間房,不合適吧?”


    阿柴挑眉,“孤男寡女?”


    溫婉點頭。


    “嗬,”阿柴嘲諷的笑了,“你先照照鏡子。”


    他說著走向屏風後,很快,屏風後傳來沐浴的水聲。


    溫婉一臉茫然,愣了愣走到窗邊的銅鏡前。


    當看清銅鏡裏那個滿臉髒汙,比怪物還難看三分的自己時。


    她悟了他剛才的嘲諷。


    他意思說,在他眼裏,她不算女人?


    溫婉十分不服氣,怒氣衝衝的走到屏風跟前。


    “我現在是髒了點兒,但是洗幹淨了還是能看出是女人的,我倒是無所謂,不過一個商賈小妾而已,倒是你……”


    “好歹是個小頭頭吧,迴頭被人傳出風言風語,說咱們端朝的將士作風敗壞,吃虧的不還是你。”


    屏風後,男人一直沒出聲,隔了好一會兒換了一身幹淨布衣的他一邊係腰帶,一邊走出來。


    他看都沒看溫婉一眼,繞過她走到門口,拉開房門才道:


    “其他兄弟們是八個人睡一間房,你不跟我住,就去跟他們擠。我沒有意見。”


    溫婉一張臉黑不溜秋的,隻剩一雙眼睛還算幹淨,她撇撇嘴,小聲問:


    “沒有其他選擇?”


    阿柴聞言,緩緩關上房門後來到溫婉麵前。


    他居高臨下的看她,“親我的時候,不是很主動嗎?怎麽,現在怕了?”


    “誰怕誰?”溫婉本能的反駁,硬著頭皮去屏風後洗漱。


    “你等著,等姑奶奶洗幹淨了就來收拾你!”


    耍嘴炮,誰慫誰是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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