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嬪也跟著望向太後的方向,她想征求一下太後的意思。


    但太後並不想過問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衝她擺擺手,然後彎下腰摟過顛顛跑過來的十皇子,摸摸小圓腦瓜兒。


    李嬤嬤這一看機會來了,膝行兩步衝到儀嬪麵前,額頭上的血水合著眼淚鼻涕流了一大把,樣子好不可憐。


    她哭的淒慘,“娘娘、儀嬪娘娘,奴婢縱有千般不是,對您的忠心是蒼天可鑒的啊,在娘娘最痛苦無助的時候,可是奴婢一心一意陪在娘娘身邊一起走過來的,這些年奴婢沒有功勞總有苦勞,您開開恩,就饒恕奴婢這一迴吧。”


    總歸是陪在身邊多年的人,儀嬪看她這樣子,難免有些不忍,剛剛的滿腔憤怒消散大半,心裏開始動搖了。


    “這是可以輕易饒恕的事情嘛!”蕭芸棠突然開口質問。


    蕭芸柔壯著膽子幫她附和,“要、要是下次再犯呢?”


    蕭奕恪反應也不慢,大聲道,“有壞毛病人,是很容易再犯的!”


    為了加強說服力,他還會現身說法,“因為我就是這樣的!”


    “要係饒過遼他,讓別的宮人腫麽想,宮裏的人就該,不、不服管教遼。”


    蕭奕景跟在太後身邊的時候多了,也看過太後處理宮務的場景,這句話就是模仿的太後。


    剛被兒子蠢得蚌埠住了的惠妃,見儀嬪下意識地朝她這邊看過來,立刻添油加醋地烘火。


    她表情意味深長地提醒,“別忘了我的前車之鑒,這惡奴記仇的很,要是哪天十皇子無意中得罪他,讓他記恨上了,你可想過後果?”


    儀嬪腦袋瞬間清醒過來。


    事關兒子,容不得她有一絲心軟跟馬虎。


    她一腳踢開李嬤嬤,起身鄭重向太後行禮,“太後娘娘,臣妾被惡奴蒙蔽,馭下不嚴,讓皇子公主們受了委屈,是臣妾的不是,臣妾這就迴去查明真相,嚴懲惡奴,再來向太後娘娘請罪。”


    太後揮揮手。


    儀嬪行了一禮,然後上前接過十皇子,抱起他轉身大步向外走。


    “九姐姐、七姐姐、八嘚嘚、九嘚嘚!”十皇子在儀嬪懷裏不老實,掙紮著招手喊人。


    不過蕭芸棠她們四個人,誰也不樂意搭理他,聽到他喊,眼皮都沒抬一下。


    自儀嬪站起來請罪、說要迴宮嚴查開始,李嬤嬤便已經麵如死灰,癱軟在地上了,她知道她這次完了,憑自己這幾年來做的種種,按照宮規,足夠掉幾迴腦袋了。


    儀嬪不見舊情,她猛的抬起頭,直直地看向惠妃,惠妃嗤笑一聲,自上而下冷冷地睨了她一眼。


    知道惠妃這裏絕無可能幫她說話,慌亂之際,她竟大膽地把目光對準了太後,太後連個眼神都沒給她,蘇嬤嬤擺擺手,自有兩個宮人上前,在她還沒來得及張嘴哭嚎時,便一把堵住她的嘴,像拖死狗一樣把她拖了下去。


    “好遼,壞人終於走遼。”


    蕭奕景拍拍小胸脯,裝深沉大人樣兒,歎了長長的一口氣。


    惠妃起身,向太後行了一禮,“叨擾太後娘娘了,此事,臣妾亦有錯。”


    太後心裏本是不喜惠妃的。


    惠妃出身番外屬國,母國民風開放,她從小到大所受的教育便是如此,來到南訣後生活習慣一時之間也難以轉變,鬧出了不少笑話。


    不止宮裏很多嬪妃瞧不起她,一向重規矩禮儀的太後心中也是對她有些不滿,喜歡不起來。


    但自從蕭芸棠入了蒙學,跟八皇子等人成了玩伴兒,常常帶著他們來慈寧宮玩耍。八皇子雖然調皮搗蛋,但單純熱情,四個人在一處玩耍時,也很有兄長的擔當,會愛護弟妹,也會關心、孝順她這個皇祖母。


    同時,蕭芸棠她們又常常在太後麵前誇惠妃,說惠娘娘講的故事如何好玩,惠娘娘做的點心如何好吃,惠娘娘教他們跳舞唱歌,惠娘娘如何如何好。


    漸漸地,太後心裏對惠妃也產生了一些好感。


    在後宮生活了一輩子,什麽隱私宮鬥她沒見過。


    不用惠妃再請罪解釋,她也能猜到七七八八,無非就是小人從中作梗,惠妃跟儀嬪兩個人又是同種倔強耿直的性子,讓人抓到了機會,使了奸計離間,結了仇怨。


    這也就是在現在這個時候了,她跟皇兒兩個從上位起就有意壓著,所以後宮環境相對單純幹淨。


    要趕上先帝那個群魔亂舞的時期,憑兩人這段位,早不知道讓人害死多少迴了。


    當著孩子們的麵兒,她也不想多訓斥什麽,表情認真地提點了一句。


    “你們私下裏關係如何,哀家管不著也不想管,隻一條,但凡傷著皇子公主們一根汗毛,就是觸了哀家的底線,哀家絕不輕饒!”


    “是。”惠妃恭敬地應了。


    太後瞥了她一眼,悠悠說道。


    “行了,別在哀家這裏杵著了,心裏既然放不下,就去幫一把吧,哀家看儀嬪那腦子,也是夠嗆能處理妥善。”


    惠妃輕笑了下,“是,那臣妾先行告退。”


    太後擺擺手。


    惠妃看了一眼八皇子。


    八皇子趕緊搖著腦袋,衝她揮手,“母妃你自己先走吧,別管我,我這邊還有要事兒呢,等弄完我自己再迴去。”


    惠妃有些無語。


    在心裏腹誹自己的兒子,說的跟真格的一樣,臭小子,還要事兒呢,打量老娘不知道,就是不想迴宮學習。一天天的連篇整的課文都背不下來,動不動就被陳祭酒罰寫大字兒,笨成這樣,也不知道是像了誰。


    再看他隻剩了鬧心,惠妃決定眼不見心不煩,索性不管蕭奕恪,自己離開了。


    看著她走遠,太後揮揮手讓殿裏除了蘇嬤嬤以外的宮人下去,又朝著四個孩子招手。


    蕭芸棠四個人一窩蜂湧到太後麵前,仰著小臉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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