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已至此,李彥還是決定先把蔡鄭氏救出去,因為他不相信這世上真的有母女會反目為仇,那可是血脈相連啊。


    李彥趴著門縫警惕的向外麵看一眼,見一切都如常,虞侯這個老色鬼並沒有過來聽牆根,才微微放下心來。


    “伯母,無論怎麽說小侄得先救您出去,若蔡喵喵不要您,那就在李府養老,也好過被官賣為奴。”李彥語氣誠懇道。


    蔡鄭氏很受感動,做夢也想不到李彥會救她,在宰相府裏,幾乎每個人都罵李彥是卑鄙無恥之人。


    所以,久而久之,李彥在她心裏也是一副惡人形象,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潑皮,可今日一接觸才知道,那些不過是惡意醜化,原來李彥這麽重情義,甚至可以說是暖到極致,不由得好感倍增,重重的點點頭,表示答應。


    “伯母,一會出去後,您得裝成被我侮辱了,明白嗎?”


    聽完李彥的話,蔡鄭氏竟害羞的低下頭。


    李彥無奈的翻個白眼,這明顯是沒聽明白啊,繼續指引道:“那個,伯母,如果您被我侮辱了,可不會是這種情緒,要表現出恨意。還有,您的發髻和衣服太工整,是不是需要弄弄?”


    “這……發髻和衣服怎麽弄啊?”蔡鄭氏疑問道。


    李彥:……


    如果是蔡喵喵說出這句話,李彥會毫不猶豫的動手幫她解決,可眼前這位是蔡喵喵的母親,差著輩呢,李彥說話都要刻意避開一些露骨的詞。


    終於在李彥的指導下,蔡鄭氏把頭發抓亂,臉上的脂粉抹花,領口解開兩顆扣子,裙角撕掉一條,做完這一切,蔡鄭氏咬著嘴唇,紅著一張臉,嬌羞的背過身去。


    “伯母,這不行啊,您不能一言不發,您得叫啊。”李彥提醒道。


    “還……還要叫?”蔡鄭氏驚訝的看向李彥。


    李彥堅定的點點頭。


    蔡鄭氏緊張的雙手捏著衣角,輕啟紅唇,發出一聲讓人酥麻的——啊~


    “不不不。”李彥驚的差點跪在地上,“不是這樣的,是……罵我。要有憤怒、恥辱、絕望的情緒在裏麵。”


    李彥開始給蔡鄭氏上表演課,說的吐沫橫飛,可最終還是沒能教會這個“笨學生”,即便讓她模仿剛才在院子裏的情緒,卻也找不迴那種感覺,讓人一看就很做作。


    “這不行,這樣是騙不過虞侯的。”李彥急的在屋裏來迴踱步。


    時間一點點流逝,已然過去半個時辰,如果時間太長,也會讓人起疑,李彥迫於無奈,把貓放在桌子上,金牌收迴袖中,沒有給蔡鄭氏心裏準備,直接將她扛在肩上。


    蔡鄭氏驚叫一聲,反應很是強烈,奮力拍打李彥的後背,嘴裏喊道:“你這是做什麽,快放我下來。”


    雖然語氣很生氣,也很真實,但李彥覺得還是差一點,索性把手伸進襦裙裏,在蔡鄭氏的大腿上重重的掐了一下。


    李彥這一下擰的可是不輕,痛的蔡鄭氏淚水直流,再加上被男人摸到大腿的羞恥,立即罵出聲來,“李彥,你無恥,休要用這等下流手段,我就是被賣為奴也不需要你這麽幫我!”


    李彥咬咬牙,這個時候也沒心情再提醒她注意言語了,隨便罵吧,反正外人聽來都是一個意思。


    想罷,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剛一出門,蔡鄭氏突然又止住罵聲,李彥隻好故技重施,又掐了一下。


    就這樣,李彥扛著哭喊著的蔡鄭氏直奔院內走去,引來所有人的注視,目光中有憤怒,有鄙夷,有不屑,有厭惡,有仇視……


    總之就是沒有一絲好意。


    這倒也不怪他們,任誰看到這一幕都會想歪,可他們誰又知道李彥心裏的苦,為了救人不惜背負滿身罵名,是對是錯外人很難了解。


    不難想象,過完今天李彥的名聲肯定又臭上幾分,但他不在乎,正如他給宋三唱的那首歌一樣——


    “是錯永不對,真永是真,是非有公理,任你怎說,休理會諷刺與質問,笑罵由人,我依舊灑脫的做人。”


    ……


    虞侯沒有看出異樣,笑著道:“感覺怎麽樣?”


    李彥舔下嘴唇,邪惡一笑,道:“確實不一樣,還真是泄火。”


    “哈哈……”虞侯大笑一聲,繼續道:“蔡京抓到了。”


    李彥剛要說話,就聽蔡鄭氏哭聲漸弱,似乎也對虞侯的話感興趣,但這可不行,李彥不露聲色的又擰了一下,蔡鄭氏“嗷”的一聲又開始痛哭。


    “虞侯,容我先把這騷蹄子帶迴家,咱們睿思殿見。”李彥裝作尷尬道。


    “這麽烈嗎,還是兄弟你不行啊?”虞侯打趣道。


    李彥嘿嘿的附和兩聲,道句一會見,便一溜小跑出離府門。


    站在門樓的台階上四下張望,見到不遠處停著一輛馬車,車圍上寫有報社的字樣,李彥知道那是陳鶴的馬車,快步走了過去。


    兵士們為他驅趕看熱鬧的人,硬生生隔出一條過道,可擋得住人們的身體,卻擋不住人們的眼睛,眾目睽睽之下,強搶良家婦女,簡直猖狂的沒有邊際。


    李彥聽著帶有攻擊性的咒罵坐上馬車,陳鶴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不禁疑惑道:“大人,為何行此舉動,有點太明目張膽了。”


    馬車徐徐前行,憤怒的人們依舊尾隨著怒罵,還好有武侯在前麵開路,否則將寸步難行。


    李彥瞟一眼淚跡未幹的蔡鄭氏,無奈的歎口氣,道:“她是蔡喵喵的娘,我得救她啊。”


    陳鶴表情嚴肅,欲言又止,也歎口氣道:“本來明日的頭條想寫您與虞侯為民除賊的事,現在看來,得先替您洗白名聲。”


    “辛苦二哥了。”李彥強顏笑道。


    “這倒也沒什麽辛苦的,就怕報社會因此失去百姓的信任,受到攻擊,那就麻煩了。”陳鶴直言道。


    “二哥說的對,那就先不急著洗白,等風波過後,我做上幾件善事,到那時再洗,會更容易些。明日還是報道鏟除蔡京這件事吧,不要以我為中心,不留餘力的捧虞侯,最好能捧成無往不勝碰的大將軍。”


    “前些日大人還說必須除掉他,現在為何又要捧他,難道你們的關係有變?”陳鶴疑問道。


    李彥嘴角牽動,陰狠道:“捧即是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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