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林晚賓館被警戒線圍了起來,蘇澤戴好口罩擠了進去,跟現場維持秩序的警官說了一聲便被放了進去。


    看熱鬧的炒燴麵老板娘看到了他,給他男人說了句:“誒,那不是昨天那個人嗎?他怎麽被放進去了?”


    “他不會是個便衣吧?難道昨天就是來查案的?”


    “查案?咱的麵跟案子有啥關係?”


    “那誰知道。”


    ……


    賓館裏來來往往都是辦案人員。


    賓館一樓,警察正在盤問幾個人。


    蘇澤看到一愣,居然有兩個熟悉身影。


    一個是昨天吃燴麵的阿姨,另一個是吃燴麵的女孩悠悠。


    她們居然也在。


    阿姨也看到了他,顯得很意外,打了聲招唿,“你怎麽進來了?這出事了,今天住不了店。”


    “我不住店,你不會就是賓館的老板吧?”


    “我不是,我是房東,攤上這事,真是倒了大黴了。”阿姨吐槽了不是一會了。


    “哦,那你呢?”蘇澤問悠悠。


    “你又不是警察,問什麽問。”


    旁邊警官道:“他是來協助辦案的。”


    說完對蘇澤道:“她是這的前台,昨晚她值班。”


    那兩位頓時一愣。


    協助辦案?他不是賣燴麵的嗎?協助辦什麽案?


    蘇澤則驚呆了,前台?兩人都跟案子有關,幾個吃麵的湊一塊了,吉祥村說大不大,說小可真小啊。


    “知道了,我能去看下死者嗎?”


    “可以,秦局交代過了。”


    說著他給蘇澤遞過來一個頭罩和一雙鞋套。


    “現場很血腥,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


    “嗯,我就看一眼。”


    在另一名警官的帶領下,蘇澤很快來到案發現場。


    520房間。


    還沒進去,便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請吧蘇先生。”


    “算了,我不進去了,我就在門口看看。”


    蘇澤扒著門框,頭伸的跟鱔魚似的往裏瞧。


    可是沒用,屍體在最裏麵的地上,法醫和警察圍著,他看不見。


    隻好悻悻走進去。


    雖然經手過幾個命案了,但這種血腥現場還是第一次見,對他的衝擊還是挺大的。


    地上男人穿著內褲,女人沒穿衣服,因為在做現場屍檢,也沒遮蓋。


    屍體身上多處刀傷,慘遭割喉。


    雖然臉上濺滿了血,但蘇澤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個男人。


    沒錯,就是昨天第一位顧客。


    蘇澤趕緊退出了現場。


    “有發現嗎?”隨行警官問。


    “死者死於刀傷。”


    “嗯。”


    “嗯。”


    警官一愣,“就這?”


    蘇澤在賓館走廊看了看,迴道:“如果我沒猜錯,監控已經被人動了手腳。”


    “是的,案發時監控被人掰到死角了。有人從外麵進來,裹的很嚴實,進來就動手了,很快離開賓館。那會兒前台睡著了,一直沒發現,等發現監控不對勁已經是兩個小時後了,她感覺賓館裏沒啥動靜,以為是惡作劇,就沒再管。”


    “心可真大,其他房間有聽到動靜嗎?”


    “正在聯係其他房間的人,應該是沒有,或者沒在意,不然肯定給前台反應了。”


    “好的,謝謝。”


    “有什麽眉目嗎?”


    “估計,大概,差不多,就快有了。”


    在警官的一臉無語中,兩人下了樓。


    蘇澤自然不會從現場的蛛絲馬跡去破案,那是警察的活。


    來到樓下,帶隊隊長過來問:“怎麽樣?有什麽新發現?”


    “他說,大概差不多有眉目了。”警官迴道。


    “哦?蘇偵探出馬,就是不一般,啥眉目?”


    蘇澤第一個懷疑對象,就是賓館前台悠悠的同夥。


    不對,此時應該說朋友。


    她說她睡著了,事後又沒當迴事。


    但如果她是裝睡著,協助熟人作案呢?


    蘇澤斷定,兇手肯定在昨天吃麵的那些人當中,係統肯定不做無用功。


    “容我先問一下當事人。”蘇澤道。


    “哪個當事人?”隊長問。


    “就那個前台吧。”


    “好。”隊長給前台悠悠招了招手,“你過來一下。”


    悠悠走了過來。


    “蘇偵探問你什麽,你就答什麽,我會複述一遍。”


    “他是偵探?”悠悠一臉不相信的吃驚表情。


    “這你不用管,你隻管照做。你問吧,蘇先生。”


    “昨天中午我見你和一群人在一起吃飯,麻煩你把他們都叫過來,我有話要問他們。”


    “把和你一起吃飯的幾個人都叫過來。”隊長說道。


    “不就在你攤子上吃的嗎?你啥意思?懷疑是他們幹的,真是開玩笑。”悠悠很膩煩的迴道。


    “讓你叫過來你就叫過來,不要等警方傳喚。”蘇澤道。


    “你如果不叫,警方可以代勞。”隊長客氣的給悠悠說道。


    “叫就叫。”悠悠掏出手機,嘴裏嘟囔著,“什麽狗屁偵探,胡亂冤枉人。”


    過了一會,人悉數到齊。


    蘇澤挨個盤問。


    “你是做什麽的?昨天晚上十二點過後人在哪裏?”


    “我在ktv上班,昨晚一直在,同事都可以證明。”


    “你呢?”


    “我在汽車修理店上班,今天休班,昨晚和坤哥一直在網吧通宵,網吧有監控,你們可以查。你們沒事吧?居然懷疑我們?”


    “這叫協助調查。你呢?”


    “我就是坤哥。”


    “做啥的?”


    “沒工作。”


    “沒工作可以擺攤,你呢?”


    “我是幹弱電的,昨晚在房子裏睡覺,哪也沒去。”


    “誰能證明?”


    “睡覺也要證明?沒人證明。”


    “沒人證明,這的監控是不是你掰的?”


    “我特麽閑的,不對,有人可以證明,昨晚隔壁半夜辦事叫的太響,我砸牆吼過幾次,他們罵了我幾句,他們可以證明我在。”


    通過他們的供述,蘇澤感覺,不是他們幹的。


    這幾個小逼崽城府太低,隨傳隨到,完全沒有一絲懼色和心虛的微表情,人證清晰,核實一下就可以。


    蘇澤開始轉移懷疑對象。


    “行,你們的不在場證明警方會核實,核實結果出來之前,你們不要玩失聯,繼續配合調查,謝謝。”


    “這就完了?我們過來的打車費算誰的?”


    “那你問他。”蘇澤指了指隊長。


    隊長道:“配合警方調查是公民應盡的義務,你們先迴去吧,等候通知。”


    “艸……”


    ……


    接下來的懷疑對象,就輪到那位大叔了。


    他是開五金雜貨店的。


    賣的肯定有刀。


    死者就是死於刀傷。


    他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在係統名單裏。


    送走罵罵咧咧的那幾位,隊長問蘇澤:“還有其他眉目嗎?”


    “有,死者死於刀傷,你派兩個人,跟我一起去查一下村子裏賣刀的地方。”


    “賣刀的?有沒有確切線索指示?這樣查是不是,有點像開盲盒。”


    隊長有點質疑蘇澤的辦案方式,畢竟剛剛被幾個人罵了幾句。


    警方如果沒有得到直接證據認定兇手,一般先從殺人動機入手,尋找嫌疑人,不會東一榔頭西一棒子浪費時間和警力。


    但蘇澤是隻字不提殺人動機,直接開刷嫌疑人。


    這未免讓人覺得離譜。


    “確切線索,驗屍結果有沒有確定兇器是什麽刀?”蘇澤問。


    “應該驗完了,我問一下。”


    很快,隊長迴複道:“兇器懷疑是刃寬四公分左右的廚師刀,切口十分齊整,應該是新刀。”


    “那就對了,走吧,找買新刀的地方。”


    隊長點點頭,分了兩個警員跟蘇澤出了門。


    蘇澤也沒繞彎子,直接去了大叔昨天指示的攤子前麵不遠的五金雜貨店。


    店名叫大軍五金雜貨。


    一進門大叔就認出了他。


    剛想打招唿,看後麵跟著倆警察,頓時一愣,收住了口。


    村裏發生命案他自然也知道,便先招唿起警察。


    “警官,有事嗎?”


    “他有事。”警官迴道。


    “他?”


    老板又看向蘇澤,他有事?


    他有什麽事?買東西還帶著警察嗎?這麽有排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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