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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染今天起得超級的早,起來洗漱時看見了正在院子裏喝茶的謝泯和在一邊舞劍的顧淮。顧淮有些奇怪,停下動作站那看著江璃,因為在往常的日子裏不到玄門敲鍾,江璃是絕對不會起來的。


    “喲!江姑娘,今兒起得真早!”先開口的卻是謝泯,謝泯端著茶杯,抿著茶水,用著打趣的口氣對著走過去的江璃道。


    江染有些狐疑,但是迴了一句:“有事所以起來了。”其實在謝泯這兩天的碰麵的相處情況來看,謝泯除了蒙了一個白布,其他行動都很敏捷,完全就不像一個瞎子該有的樣子。


    “雖然沒見過江姑娘的樣子,但聽你的腳步聲,再加上顧淮對你的描述,江姑娘你肯定長得很是漂亮。”謝泯抬起頭,輕笑道。


    江染順間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為謝泯剛才抬頭的方向完全和自己相反的地方,這一點完全可以核實,因為這些細節是你自己裝也無法裝的。


    江染沒敢跟謝泯說她其實站在,她的左手方,如果你跟一個瞎子說方位這個問題其實這是對他最大的羞辱。所以隻好出於禮貌輕笑道:“是嘛!謝公子既然你這麽誇我,我就隻好厚著臉皮承認了。”一個玩笑式的迴答,輕巧的化解了所有的尷尬。


    其實在江璃開口的一瞬間謝泯就知道自己判斷錯了方位,但是江璃並沒有直接告訴並糾正自己,就已經看的出江璃是一個十分細心的人。自己雖然看不出來,但是他自己還是能聽的出來顧淮對江璃說話時的語氣,江璃是一個很不錯的姑娘,並不隻在於她救了自己。


    江染隨意的紮了一個發髻,套了一件衣服就出了門,本來顧淮還想著要跟著她,誰料江染就隨口說了一句:我去藏書閣領罰去了,大約有個幾天,記得讓黎苑他們給我送飯。


    顧淮站在原地看著江璃遠去的背影,其實這幾天江璃的給自己的感覺就很奇怪,但是自己總想不起來哪怪,最後隻好妥協,放棄思考。


    “怎麽人都走了,還在這兒戀戀不忘?”謝泯見沒了動靜,就猜到顧淮愣在那,所以就隨口說了一句。


    “謝泯你都這樣了還不忘打趣我!”顧淮反轉一下手腕的劍,看向謝泯滿臉的無可奈何。


    “打趣使我快樂!”謝泯道。


    江染跟著尋路符一路走到了飯堂,有可能自己真的起的很在早,路上壓根沒有碰見幾個人。江染裹緊了襲擊的大棉襖,有些抱怨,現在的人怎麽這麽懶,都不知道早起,自己畫的尋路符都用來找食堂的路了。現在好了又要買符紙重新繪製。


    江染剛到飯堂,飯堂裏的人還沒怎麽準備好,看到江染有些驚詫,但是還是收起自己的表情,端了一碗白粥放在江染的麵前,滿臉慈善道:“起的這麽早!”


    “嗯!”江染點頭道。


    “現在隻有白粥了!”那飯堂的阿姨笑道,一臉慈祥道,看著江染的表情很是安慰。


    江染還是點了點頭,端著飯碗隨便找了一個位子做好後,然後挑著小菜細細品味,吃的暖暖的,很是暖心,其實江染昨日裏並沒有醉,雖然腦袋混混沌沌的,但是神情還是清醒的。


    江染一邊往自己嘴裏塞粥,一邊細細迴想著自己的一時衝動。其實用這種方式告訴他,何嚐不是一種好事,自己第二天還可以當做醉酒什麽都記不得,做後再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


    江染突然冷哼了一聲,嘲笑昨夜的腦子一抽,果然選擇買醉的時候,人越賣越清醒。比賽也輸了,所以接下來的決賽和自己半點關係都沒有,現在隻好乘著白宿來找自己的時候先把懲罰給搞定了。這是江染第一次覺得抄書,很有用。


    江染站在藏書閣前,藏書閣的門就自動開了,其實每個玄門弟子都會有屬於自己身份的腰牌,而腰牌就是進入玄門有些重要場合的鑰匙,玄門的的每個地方都有著大大小小的結界。


    結界隻認腰牌,其實這也是一個很大的漏洞。


    果然和自己相像的差不多,自己並沒有遇到白宿。江染進門的一瞬間,門就直接重重的關上了。江染在書架上輕車熟路的拿出那本上個自己還抄過的門規!


    門規是刻在竹片上的,看上去年代十分久遠的樣子。其時這本家規自墨幹弦第一年創辦玄門時訂的門規,一開始倒有很多的人冒犯規定,但是隨著年份越久,規矩便越多,處罰人的手段也越來越變態了,到最後玄門基本沒有什麽犯事的人。再到後來蕭掌門就成為那個第一個修改門規的人,裏麵再次刪刪減減加了一千多條,原先就有一千多條,兩個本來就不是什麽小數字,本來就夠變態了,在加是個人都受不了的。


    所以越到後來玄門基本上是沒人犯事兒,誰料江璃的出現讓玄門已經夠頭疼得了,不過那時候還算好,因為挺過了三個多月的勸學季就直接可以解放了。誰料江璃就直接變成了玄門的正式弟子。


    蕭掌門知道後就差點翹辮子,因為他本來就討厭那種完全不受自己束縛的人,現在好了最討厭的人,直接變成了最近的人,蕭老頭一瞬間有種懷疑人生的感覺。


    白宿可算的上一晚上沒睡,昨夜巡視完之後就直接迴去了,躺在床上一直沒怎麽睡著,因為一閉眼就是江璃的微紅的臉,大大的鹿眼很是好看。天微亮就直接爬了起來,自己去廚房抓了幾把米,用小爐子小火熬出的米粥,昨晚喝那麽多,能不醉嗎?


    掐好點去了江璃的住處,卻得到的是江璃很在就去藏書閣領罰了。


    可是……


    昨日裏自己並沒有將江璃醉酒的事情上報給任何人,江璃這樣冒然去領罰的話,不就是變相的是自己包庇她嗎?對然自己的確有要包庇她的意思。


    白宿倒是不害怕別人嘴裏會說成什麽樣子,他隻想知道江璃到底是怎麽想的,這到底是什麽意思,以往都是自己帶著受罰的命令去逮她。可是今天實在是十分反常,白宿有一種感覺江璃在躲著自己,雖然希望這是假的。


    江染今天倒是不急的出去,好像能在這呆多久,就多久。江染在那仔細的等著今天的懲罰到來,可是奇怪的是到點了,藏書閣應該聲音提醒自己告訴自己改抄什麽,可是等了許久,磨了沒多久墨,都快要幹了。


    江染也沒管什麽在藏書閣裏反複遊走著,最後實在是無聊透頂,就直接抽了一本書仔細看了起來。


    不過說真的這些書的確沒有江璃的話本來的有趣,但是要比那些有營養的多。江染在書架前仔細的翻看著,今天的天陰沉沉的,江染出門的時候就感覺要下雨,所以隨手拿了一把油紙傘。果不其然著雨嘩嘩的直下,拍打在青石板上濺的老高的,今日本來的總決賽可真是給自己留機會,本來就不想去看,因為最後誰贏都跟自己沒關係。


    白宿推門直接進了藏書閣,江璃在那認真的翻看著圖書,發絲遮在臉邊,擋住白宿的視線,白宿一瞬間有種想要抬手將她的頭發壓在耳後。就像那天顧淮那樣……


    江璃本來就長得好看,加上認真的專注,整個人身上就想是散發光芒的。閃閃的很是一瞬間所有的東西都入不了白宿的眼睛。


    白宿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因為這些都不重要。


    江染一個動作僵持了很久,心裏在抱怨著懲罰為何還不來。結果一個轉身,本來還想找一個地方坐坐的,誰知道一轉身就看見白宿站在那,一驚。


    “你怎麽在這兒?”江染差一點就報了粗口。但是還是降低自己火氣。


    “我路過!”白宿一瞬間有些尷尬,難道自己在這她不知道嗎?難道昨天的事情她一點都不記得了?


    “今兒這懲罰這是好笑,我大早上起這麽早,等了許久都沒個消息。”江染故作淡定,隨口一句抱怨,已經把白宿的思緒給引領到一另外的地方。


    “是嘛?”白宿道。


    “我還以為昨日我喝酒的事情直接被那瘦矮子給到處說去了。”江染做到書案錢,抬眼看著白宿的神情,後來便直接低頭仔細翻著書。


    白宿一瞬間不知如何接話,這簡直是一個大坑等著自己。白宿醒了一個嗓子道:“昨天我當值。”


    “啊!白宿當值啊!看來是瘦矮子的嘴還真是嚴,看來你們這藏酒閣的看守的要換了!”江染悶著頭道,翻看著書,說話的語調沒什麽起伏。


    白宿的腦袋已經空空的什麽話都迴不上,眼神瞬間變得冷冰冰的道:“多謝江姑娘提醒。”原來這一場隻是自己一廂情願罷了,誰都不能怪,誰也怪不了。白宿報了一個拳,對著江璃行了一個半禮,眼神就像變迴了原來的那樣,神色沒有任何溫度。一個轉身十分幹脆,大概感覺自己再在這兒逮一秒,自己怎麽狼狽自己也不可能知道。


    江染看著白宿離去的身影,眼淚直接劃過臉龐,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應該先動感情的。


    假如我是個正常的人的話,那麽現在我們是什麽樣子的,就不一定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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