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些人的出現,沈煜再次化身傳聲筒,把綠珠對這些人的介紹一字一句的講訴給顏英。


    看著地麵上席地而坐正在療傷的各宗門長老、弟子,謝清目光冷然的看著顏英,眼神中還帶著一絲失望。


    “顏英,沒想到你不知悔改,居然在這裏欺淩其他門派的弟子。”


    聞言,顏英哈哈大笑,笑完擦擦不存在的眼淚,“欺淩?弟子?你眼瞎了?看不見這裏麵有不少宗門長老嗎?”


    謝清的目光倏然變冷,隨後恢複成以往的淡然,“禮義廉恥、尊師重道,你全都忘了嗎?”


    顏英冷笑一聲,目光在他和戚蘇蘇身上流轉,“謝清,你又有什麽資格說我呢?”


    謝清麵不改色的對上她的目光,語氣中帶著一絲絲厭惡,“顏英,你自己做過什麽還需要我一字一句講給所有人聽嗎?”


    顏英雙臂抱胸,懶洋洋的說道:“說啊,我做過什麽?我還真不知道呢?你我情分已斷,你何必為我遮掩呢?直接說吧!”


    謝清卻沉默下來,目光閃爍的看著她,似乎要穿透她的肉體看清她的靈魂。


    顏英並不害怕被他看出來,雖然這個世界也有奪舍,但是她和原身的肉體十分契合,就好像殼子和芯是是一套的,契合又完美,所以無論修為有多高,都看不出來她早已不是原身。


    而且,她覺得謝清也看不出什麽,他和原身雖然是百年的道侶,相處時間卻不算多。


    兩人的目標都是飛升,生命線雖然很長,但是用於修煉的時間比談情說愛的時間還長,所以她敢確定謝清絕對察覺不到她和原身的不同。


    就算他真的察覺到了自己並非原身,卻也沒有辦法證明她不是原身。


    “雲華仙君,既然她不要臉,你又何必維護她?”地麵上的人說道。


    “對啊!她做了那麽多壞事,你幹嘛替她遮掩?”


    “雲華仙君,不要再維護她了!”


    “......”


    地麵上的人紛紛要求謝清把顏英的罪行一五一十的羅列出來,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吵得讓人頭疼。


    顏英不耐煩的甩了甩手中的長劍。


    “轟隆——”地麵上的大樹被攔腰斬斷。


    看到這一幕的眾人立刻噤聲,滿臉怒氣的瞪著她,卻不敢再說一句話。


    謝清看了一眼被斬斷的樹木,眼中翻湧著旁人看不懂的複雜情緒。


    “謝清,既然你不肯說,不如我們打一架吧!”見謝清遲遲不肯說話,顏英心中十分不耐煩。


    “你是三長老唯一的弟子,是無極仙宗唯一的天才劍修,百年間我見過你無數次在練劍,所以我也學到一些皮毛,不如我們比一比?”


    謝清長眉微動,麵色淡淡的看著她,但是唯有顏英看清了他淡定的神情下翻湧著的情緒,嫉妒、不屑、驚慌和震驚。


    “你確定?”


    顏英淡淡挑眉,“你不敢?”


    謝清召喚出自己的本命武器——光華劍。“如此,請指教。”


    “請。”


    顏英嘴上說著讓他先出招,但是下一刻便如同利箭般衝了出去,以勢不可擋的姿態衝向謝清。


    謝清神色忽然變得凝重,握了握手中的劍柄,淺淺深吸一口氣迎上去。


    兩把劍碰撞到一起的時候,發出刺耳的劍鳴,引得旁人不由得甩了甩頭,紛紛往後退,以免被兩人的劍氣所傷。


    顏英的劍是原身使用的那一把,劍不是上乘的兵器,比不上謝清那柄光華劍,謝清的劍是三長老特意帶著他前往萬劍宗的禁地挑選的。


    據說,謝清的劍中還有器靈,不過這件事隻是傳言,是真是假沒有得到謝清本人的確定。


    雖然她的劍比不上謝清的,但是她的實力擺在那裏,所以和謝清交手並沒有落下風。


    兩人你來我往,你進我退,兩把劍被他們揮舞出殘影,劍招宛如密不透風的水牆,或柔軟鋒利的風刃,讓下麵的人看的熱血沸騰。


    這些人當中隻有謝清是劍修,但他的實力同齡人都領教過,就連長老們都見識過。縱然如此,看到如今這場戰鬥依然有種酣暢淋漓的感覺。


    就好像,之前的謝清根本沒有使出全部的實力,如今卻一點點的放出底牌。


    而令眾人更震驚的是依舊遊刃有餘的顏英。


    顏英是身負極品水係靈根的天才,雖然她的武器是一把劍,但是這柄劍隻是輔佐她,讓她更好的施展仙法。


    現在她並沒有使用自己的水係靈根,單純依靠感悟的劍招對抗謝清,完完全全是劍修的打法。


    想到她剛剛說的,常常看謝清練劍學到的皮毛,這讓所有人對於她的頂級天賦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簡直恐怖如斯。


    站在人群外的沈煜趴在地上懶洋洋的掀著起眼皮看半空中對打的兩個人,紅色和青色交織在一起,好似水墨畫一般,融合、交錯。


    這是因為他們的身法太快,劍術高超,兩種不同的劍招開辟出一個單獨的空間,實力不如他們的人靠近的話會被劍氣所傷。


    “沒想到她竟然這般厲害!”下方一位長老悠悠感慨道。


    “是啊,若是她沒有墮入魔道,或許飛升指日可待。”旁邊另一位長老接話道。


    聽到兩人對話的其他人更加沉默,每個人的雙眼不曾離開過那兩人,即使有些人的修為太低已經看不清他們的招式,依然睜大了雙眼去看。


    謝清知道顏英的天賦很高,但是沒想到她隻是光看看自己平日裏練練劍,就能夠感悟出適合自己的劍法。


    而且她的身法、劍法是他從未見過的。


    她的招式和她的水係靈根一般,柔軟似水卻帶著鋒芒,那密不透風的招式宛如海水般將他牢牢困在其中,他拚命抵擋、掙紮,剛開始的自信越來越弱,卻不敢生出退意。


    若是今日他生出退意,隻怕日後會影響他的道心。


    顏英看著神色越來越凝重的謝清,倏爾一笑,立刻變換了招式,剛剛還似水般柔軟的招式宛如冬日結冰的冰淩,尖銳、鋒利。


    察覺到顏英招式的變換,謝清微微睜大了雙眼,心中震驚的同時嫉妒如海潮巨浪般衝刷著他的心神。


    謝清輕微的情緒變化被顏英捕捉到,她明白自己已經成功挑起他心中隱藏極深的嫉妒與自卑,心中微微一笑,手中的招式越發的淩厲駭人。


    地麵圍觀的人已經眼尖的注意到顏英招式的變幻,詢問自家長老,“長老,劍修的招式和風格還能變幻嗎?”


    “劍修講究的是專一,每個人的性情不同,同樣的招式不同的人施展出來的效果不同,風格自然不一樣。”


    “風格和人的性格一樣,若是切換風格意味著心境不同或者是感悟,但是風格變化基本不會太大。”


    “可是,她的風格為何變化的這麽大?”年輕弟子看著半空中的顏英,問道。


    “或許...這就是天才吧!”


    說話的人不由得想,是不是無極仙宗的三長老認錯了人,實際上顏英才是劍修聖體,合該她走劍修之路才對。


    不提她風格變化很大,單憑她隻是看著謝清練劍就能和謝清打平手,天賦和能力便已經超過了苦修百年的謝清。


    地麵上的人無不對顏英羨慕和害怕,羨慕她天賦異稟、實力超群,害怕她如今墮入魔道,和他們的道背道而馳,日後他們如何壓製她?


    謝清的攻勢漸漸出現頹勢,但是他依舊在堅持。


    顏英看出來他的頹勢,手中的長劍舞得更加賣力,如風如電的招式讓謝清逐漸難以招架,他身上的傷口也漸漸變多。


    不遠處的戚蘇蘇看到這一幕,心中焦急萬分。


    本來她對自己的師父很有信心,隨著兩人的打鬥愈演愈烈,她也漸漸看出問題來。


    明明之前顏英的修為在逐漸往下掉,若非如此,即使之前有那麽多人圍攻她一人也不可能輕易傷到她,想要重傷她隻能請那些老家夥。


    如今才過去多久?她身上的內外傷就已經痊愈,最重要的是她剛剛意識到自己看不清她的修為。


    眼看著師父的行動越來越慢,戚蘇蘇擔心的恨不得立刻衝上去,但她知道自己的實力,貿然衝上去無異於送死,想來隻能來一招出其不意。


    在顏英準備給謝清來一招絕殺的時候,忽然察覺到什麽,迅速反應過來切換了招式和身形。


    “叮——”顏英第一時間用長劍格擋,劍身和一根纖細的銀根發出清脆的聲響。


    隻是她沒想到銀針後麵還有一根,躲避不及,一根紫得發黑的有手臂長的宛如發絲般纖細的銀針劃破了她的衣服。


    顏英眯著眼睛看向銀針飛來的方向,是無極仙宗的人。


    雖然不清楚具體是誰,但是她心中早有猜測。


    謝清也在銀針飛來的第一時間急速後退,他代表著無極仙宗,做不來趁人之危的下作舉動。


    他看了一眼被擋下來掉落下去的銀針,偏頭看向無極仙宗的弟子們,見戚蘇蘇臉上一閃而過的心虛,心中有些生氣和無奈。


    “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你們無需插手。”謝清到底顧著自己徒弟的臉麵,沒有拆穿她的小動作。


    顏英微微一笑,“看來他們也知道你打不過我,所以才會插手。”


    聞言,謝清微微擰眉,“再戰!”


    顏英挑釁般的抬眉,“你確定?”


    “不如我給你一點時間讓你好好處理一下身上的傷?我也不是那趁人之危的小人。”


    她的目光毫不掩飾的一一掃過謝清身上的血痕,臉上帶著得意的笑。


    謝清一臉淡定,說道:“再戰。”


    顏英輕哼一聲,提著劍正要繼續衝上去,卻被一個聲音打住,停下了接下來的戰鬥。


    “阿英,住手!”


    聽到來人如此親密的稱唿,顏英停下看去。


    來人是一位紫衣男子,外貌看起來隻有三十多歲,雖然相貌清秀但他通身氣質如紫竹一般文雅。烏發被玉冠高高束起,手持紙扇,腰間掛著一個鑲金邊的象征著無極仙宗身份的玉牌。


    正當顏英好奇此人是誰的時候,沈煜及時傳音告知此人身份,是無極仙宗的二長老。


    顏英思索了一下,當初圍攻她的人當中並沒有二長老,不知道他是怎麽看自己‘殘害同門’的?


    “二長老,你來了。”


    二長老紫瞻瞥了一眼謝清身上的傷口,壓下心中的驚異,“阿英,你錯了,跟我迴去受罰吧,若是能剔除你體內的魔氣,日後你還是無極仙宗的弟子。”


    顏英微微迷眼,不確定為什麽所有人都說自己墮了魔道?明明她並沒有在體內找到一絲魔氣,又或者是這個世界的魔氣是不同的嗎?看來接下來她有很多事要做。


    “二長老,我不會和你迴去的,我覺得自己此時此刻的狀態極好。”


    二長老正欲說什麽,她又說:“況且,我做錯了什麽?墮入魔道嗎?即使我墮入魔道,可是我不曾傷害過宗門弟子,為何你們所有人都說那些人被我所殺?”


    二長老覺得奇怪,卻還是耐心解釋道:“那些人死於你的水月劍,傷口上沾染了水係靈根的氣息,無極仙宗唯有你是水係靈根,我已查驗過,絕不會有錯。”


    顏英垂眼,二長老和沈煜告訴自己的情況竟然不一樣,想來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隻是又有誰能有這麽大的手筆呢?又為什麽要陷害自己?


    “二長老,我在無極仙宗已有百年,這百年您和其他長老是親眼看著我是如何一步步走到現在的位置,即使我墮入魔道,你也認為我會因此性情大變殘害同門?”


    其實二長老心中亦以有不解,但是證據清清楚楚的擺在眼前,讓他不得不相信,如今唯有把顏英帶迴去徹查清楚。


    “若這其中真的有誤會,你隨我迴去,我必會調查清楚,還你清白。”


    顏英微微搖頭,“二長老,若真有人陷害我,我更不可能迴去,您還是請迴吧,我不想與你動手。”


    二長老將手中的扇子一點點收起來,“我出山門是為了帶你迴去,既然你不願,我也隻能替大長老收拾殘局,教育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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