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
聞言蘭尼一口水就直接噴了出來，化作了漫天的水霧！
這管家也是心態好，麵對這意外居然無動於衷，反而掏出隨身攜帶的手絹，一臉的平靜的遞了過來！
他都有些懷疑自己是聽錯了？
初頁權？是這個沒錯吧？
沒想到這個世界還有這規矩？
偏頭迴憶了下... ...原來的世界應該沒有這東西吧？
慢著，好像也不全是，在古代的西方就似乎有不少類似的傳說。
不過他一直認為這就是個名詞而已，僅僅存在於書寫律法的紙張上，史學家的文稿裏。
即便在落後封建的古代，想必也沒人會願意把自己的新婚妻子奉獻出去吧？
沒想到在這個奇怪的世界居然也有這個規矩。
哦，天啊，他有些... ...有些... ...
一時間，他都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
這麽扯淡的事情居然被自己碰到了？一時間心裏不知道是應該感到高興還是感到荒謬，感覺有些不真實。
雖然，作為一個成年男人，想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心底隱隱有些刺激... ...
但他也清楚，自己身體裏已不再是以前那個貴族老爺，無法做到心安理得的享受這個權利！
隻是他有些不確定，這樣的安排到底是不是慣例。
如果是的話，他還得想別的辦法，要是直接開口拒絕，會不會引起人的懷疑？
以前我的父親也這樣？--- ---他好懸問出這句來。
不過想到自己的前身不可能不知道這些，這話自然也就問不出口了！
將手裏的木杯重新放迴桌上，接過管家遞來的手絹，他若無其事的抹了抹下顎的水珠，隨口問道“這是慣例？”
弗蘭克麵色平靜，微微躬身神色恭敬“以前奧古斯特老爺並不喜歡這樣，他非常的愛您的母親，對平民女子並不感興趣。”
對於少爺能問出這話，弗蘭克心中微感奇怪。
以前的少爺要是碰到這種事情，怕是立刻便會按捺不住，不現在就衝出城堡就不錯了，現在這怎麽還有不情不願的意思？
這是轉性了？
畢竟他怎麽也想不到，重傷而愈的蘭尼已經換了一個靈魂，不再是那個他看著長大的蘭尼了。
蘭尼也是在頭疼，原本還想問問其他貴族是否也這樣，不過要這麽問的話就太奇怪了。
隻是該怎麽拒絕呢？
蘭尼苦惱的揉了揉額頭。
唉... ...
看來，隻能親自去看一看走一步算一步了。
自己來到這個奇怪的世界兩個多月，一直在城堡養傷，對外麵的了解幾乎隻是從書本上看過，真實情況不得而知。
萬一這世界不是如同他想的那般，貴族並沒有絕對的權威，自己後麵行事很難做到不露馬腳！
“走，去看看！”歎了口氣，蘭尼丟下手絹站起身，率先向著樓下走去。
看著蘭尼這奇怪的表現，管家也是愣了愣，有點摸不準少爺這到底是啥意思。
最近的少爺越來越讓他看不懂了。
話語非常少不說，還總是板著一張臉，讓人完全猜不透他在想什麽。
不像以前，將所有心思都放在臉上，讓人一眼就能看明白。
唉，看來老爺的去世對少爺打擊不小，就連一直毛毛躁躁的少爺，也變得沉默寡言了！
不過這樣一來，反倒顯得少爺倒是成熟了不少，有點貴族老爺的模樣了，也說不上是好事壞事！
因為弗蘭克的交代，村民們並未遭到門口馬夫約瑟夫的阻攔，很順利的便進入了城堡大廳。
這裏被稱為大廳，但實際上內部空間並不大。
中間擺著一張長條形餐桌，餐桌上鋪著白布，兩頭分別放著兩個銅質水壺，餐桌旁兩排蒙皮高背椅一字排開。
而餐桌兩邊靠牆的位置，則擺著一些落地燭台，擠占了不少空間。
周圍能站人的地方並不太多，一下子擠進來十幾個人，更是顯得有些擁擠。
很有幾個村民顯然是第一次來城堡，此時正帶著敬畏，隱蔽的東張西望，好奇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為了桌上水壺是純金還是鑲金的，甚至還有人當場爭執起來，很快便臉紅脖子粗，卻完全想不到，那根本就是個銅水壺。
而貝絲大媽和海倫大媽則是對著餐桌上的白布指指點點，卻猶豫著不敢伸手，隻是低聲討論著，如果拿這張白布去做貼身衣物，穿在身上會比自己的麻布衣物舒服多少。
大廳四周角落裏，城堡的仆人們此時也站在角落興致勃勃的看著熱鬧，連做飯的蘇珊大媽都手拿豆角來到了大廳。
“坎蒂，你說少爺真的要讓這個女孩今晚陪他嗎？”站在一旁的尼娜低聲詢問坎蒂，滿臉的八卦之色。
坎蒂是少爺的貼身女傭，和少爺接觸的最多，這種事自然是要問她！
不等坎蒂迴答，蘇珊大媽胖乎乎的臉蛋上洋溢著一股理所當然的笑意“當然啊，少爺的德行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既然管家都安排好了，他會放過這女孩子？”
坎蒂漲紅臉怒視著蘇珊“不會的，少爺不是這樣子的... ...其實他... ...他很好的！”
“哈哈，咱們的坎蒂動春心了呢，該不會是喜歡上了少爺吧？”見到坎蒂急赤白臉的模樣，蘇珊大媽的笑容中滿是調侃之色。
梅琳達並未理會蘇珊對小姑娘的調侃，反而是有些同情起這個新娘子，歎了口氣“我也覺得少爺恐怕不會放過這個小女孩兒，哎，真是可憐。”
突然，尼娜渾身一抖，急促的說道“呀，別說了別說了，少爺來了... ...小心他聽到！”
隨著尼娜小聲提醒，眾人連忙閉上了嘴，看向了走進來的蘭尼。
... ...
剛進入大廳，蘭尼便被大廳的紛亂嘈雜吵得又頭疼了起來！
俗話說，三個女人等於五百隻鴨子，大廳此時不止十來個女人，這怕是上萬隻鴨子了吧？
自己這是走進了養鴨場？
還有，這便是自己的領民？
麻布衣服就算了，他也沒奢望這些人會穿得多好，畢竟他已經大概知道了這世界恐怕很是落後。
可這些人穿的都是些什麽玩意兒？
有的沒袖子，有的少個褲腿，有的幹脆在胸口還有個大洞。
好在這人是個男的，要是女的，就... ...
那叫一個破爛！
穿的差也就算了，那頭頂的枯草、臉上的汙漬是怎麽迴事，舍不得洗臉嗎？
自己這是進入了乞丐窩？
哎，自己這是什麽鬼領主哦，以後便要帶領這麽一幫家夥？
不過這時候顯然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目前最重要的是處理眼前的難題。
走到大廳入口樓梯上站定，定了定神，他才大聲說道“安靜，安靜... ...”
“老爺，老爺... ...”
“老爺，老爺... ...”
見到貴族老爺出現在大廳，村民們頓時慌亂起來，亂糟糟的開始行禮，唿啦啦跪倒了一大片。
大廳中！
跪在人群中的鐵錘低著頭，用自己眼角的餘光偷瞄著眼前站著的貴族老爺，眼神中帶著不甘、憋屈... ...
想到這個男人今晚將對自己的妻子做的事，心中的恨意又不由自主的多了幾分。
拳頭捏的發白，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他卻鼓不起勇氣站起來給對方那張討厭的臉來上一拳。
他不敢，是真的不敢，既源於幾乎源自血脈的恐懼，更源於城堡裏騎士們強大武力的威脅！
蘭尼似有所感，順著目光便看了過去。
這是個身材強壯、皮膚黝黑的青年男子，一身的肌肉與周圍瘦弱的村民形成鮮明的對比，正用眼神偷偷的打量著自己。
從那眼神中，他感受到了一股憤怒、不甘、憋屈，卻也感受到了怯懦和認命般的死寂！
想來，這個男人應該就是明天婚禮的男主角？
大廳的路上他就一直在考慮這件事該怎麽解決，如果將整件事推給管家似乎是最好的辦法，可這麽做其實並不妥。
管家長期貼身服侍，情緒和臉麵是必須要照顧的，身邊的人都搞得天怒人怨，別到時候莫名其妙的被人砍了腦袋，才叫個冤。
他也怕啊！
畢竟從目前了解到的情況看，這個世界和另一個世界的古西方實在有些像，一樣的貧窮，一樣的混亂，一樣的... ...落後。
正當蘭尼在考慮應該怎麽辦的時候，跟在後麵的弗蘭克也來到了大廳，悄悄的站到了蘭尼的身後。
“你叫什麽名字？”揮揮手讓眾人起身，蘭尼才再次看向了那個年輕男子。
“老... ...老爺，我叫... ...鐵錘！”
鐵錘的聲音並不大，迴答得也唯唯諾諾，蘭尼甚至懷疑自己再站遠點怕是根本就聽不到他的聲音。
看樣子對貴族的敬畏和恐懼已經深入骨髓了，連老婆都快被自己搶了居然都不敢大聲說話。
想到這裏，他放鬆自己的麵部肌肉，露出一個自認為和善的笑容“聽說，明天是你結婚？”
又看向旁邊紅衣女孩“你就是新娘子嗎？你叫什麽名字？”
“迴老爺，我叫卡瑞娜，就是明天即將嫁給鐵錘的新... ...娘... ...子！”
這女人比鐵錘可大膽許多，直勾勾的看著蘭尼的眼睛，目光平靜、不徐不疾的迴答蘭尼的詢問。
女人聲音並不怯懦，反而在說到新娘子幾個字時故意拖長了音調，透露出一股憤怒和不甘。
呃... ...
迎著女孩這大膽的目光，蘭尼尷尬的輕咳一聲，居然不由自主的有些移開了目光！
對方為何這個態度他心知肚明，要是對方完全沒有反應他反而覺得奇怪。
雖然不是他的主意，但還是會覺得尷尬呀，畢竟安排來服侍的人是自己！
卡瑞娜的迴答讓周圍的村民大吃一驚，紛紛轉頭看了過去，不知道她為何敢如此和貴族老爺說話，不怕被押上絞刑架給絞死嗎？
絞刑架可還在村頭立著呢！
正看戲看的興高采烈的蘇珊大媽和一眾仆人也是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一臉不敢置信看著這個大膽的紅衣女孩。
人群中的帕克聞言臉色大變，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一邊拚命的拽卡瑞娜的衣角示意她跪下來，一邊用顫抖的聲音求饒“老爺，老爺，求... ...求求你原諒她，她她她... ...還年輕，不懂事... ...”
“放肆... ...”
旁邊突然傳來一聲大喝，震得所有村民一抖，卻是站在角落的城堡騎士提姆。
他手按劍柄，一臉厲色，狠狠的盯著那個倔強的女孩，似乎她再有任何的異動，便會一劍砍來！
“等等... ...”
不等提姆說完，蘭尼便伸手攔住了正準備拔出長劍的提姆！
畢竟這事兒並非自己所願，要是管家到時候再說點啥不合適的，自己哪怕挽救都難。
總不能真的直接收了這倔強的女孩吧？
她那瘦弱的樣子，成年了沒？
卡瑞娜成年了嗎？
以這個世界算，她自然是成年了。
隻是平時營養不太跟得上，就顯得偏瘦弱一些，要是用蘭尼前世的目光看就難免顯得年紀小了一些！
抬手讓跪在地上的人站起了身，他定了定神，努力的扯動嘴角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這事兒呢... ...”
斟酌著措辭，一字一頓，蘭尼也看著眾人的目光，觀察著眾人的反應。
見眾人都隻是或恐懼，或好奇，或八卦，卻絕沒有人有任何一絲怨恨，他幹脆心一橫，繼續說道“我就是好奇，想看看這對新人！”
眾人：... ...
見眾人似乎隻有驚訝，沒人出聲質疑，他更是心下大定，攤了攤手“好了，既然我看到了，大家便迴去吧... ...”
說完，更是不等眾人有所反應，他一轉身，迴了樓上。
眾人：... ...
麵對著如此任性的領主，村民們一時間都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也隻有城堡的眾人才在心中隱約的點了點頭。
嗯，這才是他們熟悉的那個少爺嘛，前段時間，少爺變得他們都不太敢認識了。
聞言蘭尼一口水就直接噴了出來，化作了漫天的水霧！
這管家也是心態好，麵對這意外居然無動於衷，反而掏出隨身攜帶的手絹，一臉的平靜的遞了過來！
他都有些懷疑自己是聽錯了？
初頁權？是這個沒錯吧？
沒想到這個世界還有這規矩？
偏頭迴憶了下... ...原來的世界應該沒有這東西吧？
慢著，好像也不全是，在古代的西方就似乎有不少類似的傳說。
不過他一直認為這就是個名詞而已，僅僅存在於書寫律法的紙張上，史學家的文稿裏。
即便在落後封建的古代，想必也沒人會願意把自己的新婚妻子奉獻出去吧？
沒想到在這個奇怪的世界居然也有這個規矩。
哦，天啊，他有些... ...有些... ...
一時間，他都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
這麽扯淡的事情居然被自己碰到了？一時間心裏不知道是應該感到高興還是感到荒謬，感覺有些不真實。
雖然，作為一個成年男人，想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心底隱隱有些刺激... ...
但他也清楚，自己身體裏已不再是以前那個貴族老爺，無法做到心安理得的享受這個權利！
隻是他有些不確定，這樣的安排到底是不是慣例。
如果是的話，他還得想別的辦法，要是直接開口拒絕，會不會引起人的懷疑？
以前我的父親也這樣？--- ---他好懸問出這句來。
不過想到自己的前身不可能不知道這些，這話自然也就問不出口了！
將手裏的木杯重新放迴桌上，接過管家遞來的手絹，他若無其事的抹了抹下顎的水珠，隨口問道“這是慣例？”
弗蘭克麵色平靜，微微躬身神色恭敬“以前奧古斯特老爺並不喜歡這樣，他非常的愛您的母親，對平民女子並不感興趣。”
對於少爺能問出這話，弗蘭克心中微感奇怪。
以前的少爺要是碰到這種事情，怕是立刻便會按捺不住，不現在就衝出城堡就不錯了，現在這怎麽還有不情不願的意思？
這是轉性了？
畢竟他怎麽也想不到，重傷而愈的蘭尼已經換了一個靈魂，不再是那個他看著長大的蘭尼了。
蘭尼也是在頭疼，原本還想問問其他貴族是否也這樣，不過要這麽問的話就太奇怪了。
隻是該怎麽拒絕呢？
蘭尼苦惱的揉了揉額頭。
唉... ...
看來，隻能親自去看一看走一步算一步了。
自己來到這個奇怪的世界兩個多月，一直在城堡養傷，對外麵的了解幾乎隻是從書本上看過，真實情況不得而知。
萬一這世界不是如同他想的那般，貴族並沒有絕對的權威，自己後麵行事很難做到不露馬腳！
“走，去看看！”歎了口氣，蘭尼丟下手絹站起身，率先向著樓下走去。
看著蘭尼這奇怪的表現，管家也是愣了愣，有點摸不準少爺這到底是啥意思。
最近的少爺越來越讓他看不懂了。
話語非常少不說，還總是板著一張臉，讓人完全猜不透他在想什麽。
不像以前，將所有心思都放在臉上，讓人一眼就能看明白。
唉，看來老爺的去世對少爺打擊不小，就連一直毛毛躁躁的少爺，也變得沉默寡言了！
不過這樣一來，反倒顯得少爺倒是成熟了不少，有點貴族老爺的模樣了，也說不上是好事壞事！
因為弗蘭克的交代，村民們並未遭到門口馬夫約瑟夫的阻攔，很順利的便進入了城堡大廳。
這裏被稱為大廳，但實際上內部空間並不大。
中間擺著一張長條形餐桌，餐桌上鋪著白布，兩頭分別放著兩個銅質水壺，餐桌旁兩排蒙皮高背椅一字排開。
而餐桌兩邊靠牆的位置，則擺著一些落地燭台，擠占了不少空間。
周圍能站人的地方並不太多，一下子擠進來十幾個人，更是顯得有些擁擠。
很有幾個村民顯然是第一次來城堡，此時正帶著敬畏，隱蔽的東張西望，好奇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為了桌上水壺是純金還是鑲金的，甚至還有人當場爭執起來，很快便臉紅脖子粗，卻完全想不到，那根本就是個銅水壺。
而貝絲大媽和海倫大媽則是對著餐桌上的白布指指點點，卻猶豫著不敢伸手，隻是低聲討論著，如果拿這張白布去做貼身衣物，穿在身上會比自己的麻布衣物舒服多少。
大廳四周角落裏，城堡的仆人們此時也站在角落興致勃勃的看著熱鬧，連做飯的蘇珊大媽都手拿豆角來到了大廳。
“坎蒂，你說少爺真的要讓這個女孩今晚陪他嗎？”站在一旁的尼娜低聲詢問坎蒂，滿臉的八卦之色。
坎蒂是少爺的貼身女傭，和少爺接觸的最多，這種事自然是要問她！
不等坎蒂迴答，蘇珊大媽胖乎乎的臉蛋上洋溢著一股理所當然的笑意“當然啊，少爺的德行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既然管家都安排好了，他會放過這女孩子？”
坎蒂漲紅臉怒視著蘇珊“不會的，少爺不是這樣子的... ...其實他... ...他很好的！”
“哈哈，咱們的坎蒂動春心了呢，該不會是喜歡上了少爺吧？”見到坎蒂急赤白臉的模樣，蘇珊大媽的笑容中滿是調侃之色。
梅琳達並未理會蘇珊對小姑娘的調侃，反而是有些同情起這個新娘子，歎了口氣“我也覺得少爺恐怕不會放過這個小女孩兒，哎，真是可憐。”
突然，尼娜渾身一抖，急促的說道“呀，別說了別說了，少爺來了... ...小心他聽到！”
隨著尼娜小聲提醒，眾人連忙閉上了嘴，看向了走進來的蘭尼。
... ...
剛進入大廳，蘭尼便被大廳的紛亂嘈雜吵得又頭疼了起來！
俗話說，三個女人等於五百隻鴨子，大廳此時不止十來個女人，這怕是上萬隻鴨子了吧？
自己這是走進了養鴨場？
還有，這便是自己的領民？
麻布衣服就算了，他也沒奢望這些人會穿得多好，畢竟他已經大概知道了這世界恐怕很是落後。
可這些人穿的都是些什麽玩意兒？
有的沒袖子，有的少個褲腿，有的幹脆在胸口還有個大洞。
好在這人是個男的，要是女的，就... ...
那叫一個破爛！
穿的差也就算了，那頭頂的枯草、臉上的汙漬是怎麽迴事，舍不得洗臉嗎？
自己這是進入了乞丐窩？
哎，自己這是什麽鬼領主哦，以後便要帶領這麽一幫家夥？
不過這時候顯然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目前最重要的是處理眼前的難題。
走到大廳入口樓梯上站定，定了定神，他才大聲說道“安靜，安靜... ...”
“老爺，老爺... ...”
“老爺，老爺... ...”
見到貴族老爺出現在大廳，村民們頓時慌亂起來，亂糟糟的開始行禮，唿啦啦跪倒了一大片。
大廳中！
跪在人群中的鐵錘低著頭，用自己眼角的餘光偷瞄著眼前站著的貴族老爺，眼神中帶著不甘、憋屈... ...
想到這個男人今晚將對自己的妻子做的事，心中的恨意又不由自主的多了幾分。
拳頭捏的發白，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他卻鼓不起勇氣站起來給對方那張討厭的臉來上一拳。
他不敢，是真的不敢，既源於幾乎源自血脈的恐懼，更源於城堡裏騎士們強大武力的威脅！
蘭尼似有所感，順著目光便看了過去。
這是個身材強壯、皮膚黝黑的青年男子，一身的肌肉與周圍瘦弱的村民形成鮮明的對比，正用眼神偷偷的打量著自己。
從那眼神中，他感受到了一股憤怒、不甘、憋屈，卻也感受到了怯懦和認命般的死寂！
想來，這個男人應該就是明天婚禮的男主角？
大廳的路上他就一直在考慮這件事該怎麽解決，如果將整件事推給管家似乎是最好的辦法，可這麽做其實並不妥。
管家長期貼身服侍，情緒和臉麵是必須要照顧的，身邊的人都搞得天怒人怨，別到時候莫名其妙的被人砍了腦袋，才叫個冤。
他也怕啊！
畢竟從目前了解到的情況看，這個世界和另一個世界的古西方實在有些像，一樣的貧窮，一樣的混亂，一樣的... ...落後。
正當蘭尼在考慮應該怎麽辦的時候，跟在後麵的弗蘭克也來到了大廳，悄悄的站到了蘭尼的身後。
“你叫什麽名字？”揮揮手讓眾人起身，蘭尼才再次看向了那個年輕男子。
“老... ...老爺，我叫... ...鐵錘！”
鐵錘的聲音並不大，迴答得也唯唯諾諾，蘭尼甚至懷疑自己再站遠點怕是根本就聽不到他的聲音。
看樣子對貴族的敬畏和恐懼已經深入骨髓了，連老婆都快被自己搶了居然都不敢大聲說話。
想到這裏，他放鬆自己的麵部肌肉，露出一個自認為和善的笑容“聽說，明天是你結婚？”
又看向旁邊紅衣女孩“你就是新娘子嗎？你叫什麽名字？”
“迴老爺，我叫卡瑞娜，就是明天即將嫁給鐵錘的新... ...娘... ...子！”
這女人比鐵錘可大膽許多，直勾勾的看著蘭尼的眼睛，目光平靜、不徐不疾的迴答蘭尼的詢問。
女人聲音並不怯懦，反而在說到新娘子幾個字時故意拖長了音調，透露出一股憤怒和不甘。
呃... ...
迎著女孩這大膽的目光，蘭尼尷尬的輕咳一聲，居然不由自主的有些移開了目光！
對方為何這個態度他心知肚明，要是對方完全沒有反應他反而覺得奇怪。
雖然不是他的主意，但還是會覺得尷尬呀，畢竟安排來服侍的人是自己！
卡瑞娜的迴答讓周圍的村民大吃一驚，紛紛轉頭看了過去，不知道她為何敢如此和貴族老爺說話，不怕被押上絞刑架給絞死嗎？
絞刑架可還在村頭立著呢！
正看戲看的興高采烈的蘇珊大媽和一眾仆人也是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一臉不敢置信看著這個大膽的紅衣女孩。
人群中的帕克聞言臉色大變，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一邊拚命的拽卡瑞娜的衣角示意她跪下來，一邊用顫抖的聲音求饒“老爺，老爺，求... ...求求你原諒她，她她她... ...還年輕，不懂事... ...”
“放肆... ...”
旁邊突然傳來一聲大喝，震得所有村民一抖，卻是站在角落的城堡騎士提姆。
他手按劍柄，一臉厲色，狠狠的盯著那個倔強的女孩，似乎她再有任何的異動，便會一劍砍來！
“等等... ...”
不等提姆說完，蘭尼便伸手攔住了正準備拔出長劍的提姆！
畢竟這事兒並非自己所願，要是管家到時候再說點啥不合適的，自己哪怕挽救都難。
總不能真的直接收了這倔強的女孩吧？
她那瘦弱的樣子，成年了沒？
卡瑞娜成年了嗎？
以這個世界算，她自然是成年了。
隻是平時營養不太跟得上，就顯得偏瘦弱一些，要是用蘭尼前世的目光看就難免顯得年紀小了一些！
抬手讓跪在地上的人站起了身，他定了定神，努力的扯動嘴角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這事兒呢... ...”
斟酌著措辭，一字一頓，蘭尼也看著眾人的目光，觀察著眾人的反應。
見眾人都隻是或恐懼，或好奇，或八卦，卻絕沒有人有任何一絲怨恨，他幹脆心一橫，繼續說道“我就是好奇，想看看這對新人！”
眾人：... ...
見眾人似乎隻有驚訝，沒人出聲質疑，他更是心下大定，攤了攤手“好了，既然我看到了，大家便迴去吧... ...”
說完，更是不等眾人有所反應，他一轉身，迴了樓上。
眾人：... ...
麵對著如此任性的領主，村民們一時間都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也隻有城堡的眾人才在心中隱約的點了點頭。
嗯，這才是他們熟悉的那個少爺嘛，前段時間，少爺變得他們都不太敢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