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悄悄的跟在了那“一家三口”後邊。


    不知道那兩人用了什麽辦法,那女孩忽然不叫不鬧了,耷拉著腦袋,渾身軟軟的趴在那個男人身上,那個男人幹脆背起了她。


    那“一家三口”來車站買票,車站裏買票的人排長隊,熙熙攘攘的,所以他們並沒有意識到被跟蹤了。


    李逸飛抓著青蓮的手排在那“一家三口”後麵,緊緊的盯著他們買的票,看到他們的票,李逸飛跟青蓮相視一笑:他們是去三春集鄉,跟馬頭鄉是鄰鄉,坐同一輛車。


    這樣不怕他們跑掉了。李逸飛看著他們拿著票擠到大廳裏等車,自己也拿著兩個人的票緊跟了上去。


    看著那個男人把背上的女孩擱到了車站候車室的長條凳上,跟那個女人一左一右的把她夾在中間坐下了,李逸飛也拉著青蓮女人倆人坐到了他們旁邊的凳子上。


    那倆人打開行李包,拿出饅頭雞蛋吃了起來。


    那女孩昏昏的睡著,車站裏雜亂又此起彼伏的吆喝尖叫聲一點都不影響她熟睡。青蓮斷定,她被喂了蒙汗藥,不然不會說睡就睡,還睡得這麽死。


    李逸飛輕聲說:“咱認真觀察著他們的動靜,不過別暴露自己,一會你想辦法跟他們搭訕透透他們的話。”


    青蓮點頭。


    車來了,檢票員招唿乘客上車,李逸飛拉著青蓮的手跟在他們後麵上客車。


    因為李逸飛跟他們的票號是挨著的,座位自然也是挨著,隻是那“一家三口”明明買了三張票,卻空著一個座位,他們三人坐在了一排兩張座位上,還是把那女孩夾在中間。


    這更不對勁了。


    這時檢票員過來了,板著臉喝問他們怎麽不讓女孩坐到後麵的座位上,那女人趕緊大聲說:“我閨女有神經病,剛剛吃了藥睡著了,不敢讓她自己坐,我跟她爹就擠擠照顧著她吧。”


    檢票員一聽就不再說話了,檢了票走人了。


    車搖搖晃晃的開動了,車裏的乘客開始打盹,也有的拉起了呱。青蓮就湊近那個女人小聲問:“大姐,你閨女多大了,怎麽得神經病了?”


    那女人隨口說:“她從小發燒落下的。”


    嗯?剛才在車站外麵說是被對象甩瘋了,又說是發燒落下的,分明是假話呀。


    李逸飛眼神一下子淩厲起來:這一對夫婦果然有問題。呸,誰知道他倆是不是夫婦。


    但是還不能確定他們就是人販子,萬一有別的隱情呢?繼續套套他們的話。


    青蓮就熱情的說:“大姐,那你們這是帶孩子去哪呀?怎麽她有病還帶她坐車呢?”


    那個男人警惕的看了一眼青蓮跟李逸飛,那個女人明顯也很敵意,但還是敷衍著說:“我們帶她去城裏看病了。”


    青蓮做出驚喜的樣子說:“呀,那太巧了,我們那有個大夫,被大夥稱為神醫,專門治療精神病,我看這麽漂亮一個姑娘得了這種病挺可惜的,大姐要不就跟我們去找那神醫看看吧。”


    那個男人頓時甕聲甕氣的說:“不用了,我們剛從城裏大醫院拿了藥,病不能亂治。”


    青蓮就笑笑說:“哦,說的也是嗬嗬。”


    青蓮跟李逸飛默默對視一眼,她忽然又問那個女人:“大姐,你們是哪裏人呀,我們既然坐一輛車,應該也不遠吧?”


    那女人不耐煩的甩了一句:“我們遠的很。”


    青蓮故意狗皮膏藥似的說:“看大姐說這話,你都不知道我們是哪的,就說我們遠的很,是不是很可笑啊。”


    那個男的火了,眼一瞪說:“我們累了,要休息了,別說話了。”


    青蓮“哦”了一聲,靠迴自己椅子上不說話了。


    也許這倆人是真累了,不久就都發出唿嚕聲,那女孩仍夾在他倆中間昏睡著。


    李逸飛裝著開窗戶,起身經過那“三口”的時候,用手指戳了一下那個女孩肩膀窩裏的一個穴位,那個穴位一戳很疼,就是昏睡的人也能被疼醒。


    果然,那個昏睡的女孩猛地一激靈,迷茫的睜開眼,一仰頭就對上李逸飛那雙深邃的眼,他朝她眨一下眼,她立馬懂了,兩眼嘩地流下兩道熱淚。


    李逸飛若無其事的坐迴座位上,悄悄從包裏掏出紙筆,寫了一句:你們到底是什麽關係?


    然後悄悄把紙條和筆塞給她,她接過後立馬又偷著遞過來了,上麵寫:我不認識他們,他們是壞人。


    好了,確定他們是不法分子了。


    李逸飛跟青蓮就策劃如何救下這個女孩。因為一車人,又不知道這人販子身上攜帶什麽利器了,他不能魯莽行事。


    李逸飛悄悄起身去前麵,問司機路上還停車嗎?司機說呆會路過加油站停車加油,順便讓大夥上廁所。


    李逸飛就問加油站還有多遠,司機說還得一會,然後翻眼問他:“這才剛上車就憋不住尿了?”


    後麵的人聽了有人笑起來。


    李逸飛也跟著笑,笑著笑著把嘴往司機耳朵上一湊說:“把車開到派出所。”


    那個司機一愣,擰眉看看李逸飛,然後鄙夷的說:“切,邪門了,今天怎麽拉這麽多神經病啊?”


    這句話說的又響又亮,車上沒睡著的又笑了起來。


    忽然,那司機不動了,旁邊檢票的姑娘也愣住了,司機臉色煞白,額頭上霎時滲出一層細汗。那是李逸飛一隻手攥住了他的後脖頸,天知道他用了多大勁。


    那司機剛要開口,李逸飛就低聲說:“別聲張,不然你就是人販子的幫兇。”


    然後給他看了那張紙條。


    那一男一女正在昏睡,根本不知道司機已經改變了方向,又拐彎朝這個縣裏的派出所駛去。


    那女孩又感激又緊張,她怕身邊的男女醒了發現不對……


    忽然,一個人大聲朝司機喊:“我說開車的,你走錯路了吧,怎麽又拐迴去了?”


    他這一嗓子把整車人打瞌睡的人都驚醒了,也包括那一男一女,女孩子嚇得趕緊又裝睡,但是卻豎起耳朵聽動靜。


    這一男一女幾乎是同時跳起來朝司機叫:“你到底認不認路,你開哪去了?”


    司機弱弱的說:“那個、前邊修路,我繞一段路。”


    車上的人都不說話了,但是那個可疑男人卻不依了,他給女人使使眼色,自己起身走到車前,看著前麵的路問司機:“你說哪裏修路了?我天天往返這條路我怎麽不知道修路,你停車,我去看看。”


    那司機本來就慌,聽了這個兇狠男人的話就一身冷汗的說:“我、我也不清楚,是是這位小夥子說的。”


    司機夠聰明的,把鍋甩給了李逸飛。


    李逸飛立馬朝那男人說:“對,是我說的,我昨天剛從這條路上過來,路況我最熟,前麵就是修路。”


    那可疑男人兩眼陰狠的說:“這條路我也最熟,我沒聽說修路。”


    這個年代修路還不像後世那麽隨意,修路這麽大的事,走這條路的客車司機都會接到提前知道,不會半路才發現,略有常識的人都懂。


    於是又有人隨著那男人喝問起司機來。


    一個看起來小老板樣的中年人說:“就算繞路你也不該再往縣城走啊,而且這條路再走就到派出所了……”


    李逸飛恨不得將那個中年人一拳撂倒。


    “你個混蛋你給我開迴去。”


    果然那可疑男人霎時原形畢露,忽然摸出一把刀就架在了那個司機脖子上。


    “啊!”那個檢票的小姑娘嚇的尖叫著滾下了座位。


    “吱嘎”一聲,司機猛地刹車。


    全車的人都被這突發情況震驚了,也是一秒的時間,隻見那持刀男人“嗷”的一聲,刀子落地,脖子被李逸飛掐住,兩隻胳膊也被李逸飛另一隻手擰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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