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失蹤了?這是個可憐人。


    眾人暗想,同時又不禁感到好奇。


    他妹妹去哪了?他怎麽又到這裏了?怎麽又和這老板的名譽扯上關係了?


    這可不是個普通的瓜呀!


    “我們從小相依為命,感情很好,”江言說,這是實話,“她失蹤以後,我非常的著急。”


    說到這裏,他有些真情流露,語氣變得有些低沉。


    吃瓜群眾被他感染,都不禁有些情緒低落。


    那攤主這時仿佛換了個人,他長長的歎息一聲,拍了拍江言的肩膀。


    司空見也在歎息,人類的情感是相通的,這毫無疑問。


    不過,他又隱約感到有些不對,至於為什麽,他又說不上來。


    “後來我知道,她是被綁架了,”江言恨恨的說,“綁匪是我的一個仇人,他打電話給我,要我今晚七點半之前,到他那裏去,否則就殺了我妹妹。”


    “畜生啊!”


    “肯定又是個小年輕的,禍不及家人都不懂?”


    “卑鄙!”


    聽了這話,吃瓜群眾們義憤填膺,顯然,綁架小女孩威脅別人這種事,在哪裏都是畜生行徑。


    攤主是最生氣的那一個,他這時似乎忘了自己找迴聲譽的目的,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胡子吹了起來。


    “要是讓我抓到這個人渣,”攤主說,“我把他剁吧剁吧喂狗。”


    不知為何,江言看著他說話的模樣,覺得他竟好像不是在開玩笑,而是真的做過這樣的事。


    司空見了?有那麽幾秒鍾的時間,他真以為那個綁匪是他自己。


    他那時終於明白,為什麽他隱約感到不對,因為他剛才了綁架了一個小女孩,現在她被他關在暗格裏。


    不過,他可沒有打電話給誰,也沒有要殺了那小女孩,他借此斷定此事和他無關。


    於是,他便也做出義憤填膺的樣子,憤怒的譴責綁架小女孩的行徑。


    哪怕他的暗格裏此刻就有一個小女孩。


    這是,一個吃瓜群眾好奇的問:“你不會真的去了吧?”


    毫無疑問,這是所有人都想問的問題。


    這小年輕的真的去了?那可是他的仇人!如果他真的去了,等待他的一定是巨大的圈套!


    “我去了,”江言點頭說,“無論如何,我要救我的妹妹。”


    此言一出,眾人看他的目光頓時不同了。


    那是一種敬佩中夾雜著譏諷的目光,毫無疑問,勇者總會收獲這種目光,敬佩他勇敢,譏諷他愚蠢。


    “好樣的,”攤主拍了拍江言的肩膀,誇讚道,他心腸很直,故此沒有譏諷,隻有敬佩,“要是我我也會去的。”


    他的神情和語氣,讓江言對這一點毫無疑問。


    “好樣的,”司空見也點了點頭,讚許道,“然後了?”


    其實他心中在說:怎麽會有這種傻子?明知圈套還要去?妹妹能有多重要?比自己還重要?


    “然後我就去了。”江言說。


    眾人屏住唿吸,安靜的聽他講述。


    “什麽都沒有,”江言說到這裏,便攤了攤手,語氣變得失魂落魄起來,“沒有圈套,沒有仇人,也沒有我妹妹。”


    這講述讓眾人麵麵相覷,就這麽簡單?他們心中實在有太多的疑問,甚至對事情的真實性表示懷疑。


    不過,江言那失魂落魄的語氣,倒全然不像假的,因此,眾人也沒有質疑。


    “然後了?”大胡子攤主迫不及待的問,他沒有懷疑,“你怎麽到這裏來了?”


    司空見也露出好奇的表情,這時他真的好奇了。


    “多虧了我這位朋友。”江言望了林夢蝶一眼,這樣說著。


    林夢蝶站在那裏,至始至終沒有說話。


    事實上,這麽多人圍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說話,實在令她感到有些厭煩了。


    不過,為了那小女孩,她便強自忍耐下來。


    吃瓜群眾早就注意到她,都為她那驚人的美貌震驚,心中都在想:“從哪裏冒出這麽個絕世無雙,並世無二的大美人來?”


    於是,他們一邊偷偷欣賞著那遙不可及的美貌,一邊享用著唾手可得的瓜。


    “我們發現了一間暗室,”江言說,“那是一個入口,可以通到這裏來。”


    眾人微微點頭,毫無疑問,這裏的每個人的家裏都有這樣一間暗室。


    “那麽,那幾句騙子是怎麽迴事?”攤主問道。


    “我覺得綁架我妹妹的人,一定通過那暗室來到此地,因此我想追來看看,但因為不知道具體怎麽操作,我們走了很多彎路。”


    “因此,在不斷犯錯的情況下,我……我很煩躁,畢竟我們妹妹不知所蹤,所以我衝了我的朋友。”


    江言給林夢蝶投去一個歉意的目光。


    林夢蝶白了他一眼,嘴唇無意識的撅了撅。


    事實上,這一路走來,江言的確衝了她好幾次,而脾氣本就不好的她,竟然全部忍耐了下來。


    因為她知道,因為那小女孩的原因,他一定是心急如焚。


    不過她還是有些難過,有些委屈,直到此刻才感到釋然。


    “你說她是騙子?”攤主徹底明白了,他哈哈大笑著,大胡子顫抖不停,“而她也迴敬你,結果,因為空間轉換,最後全都一股腦的砸在了我的頭上?”


    “就是這樣。”江言點了點頭。


    大胡子哈哈大笑,拍了拍司空見的肩頭,問他說:“現在你該明白,我不是騙子了吧?”


    司空見笑著說:“是啊,是啊。”


    大胡子沒再理他,他這時更關心另一件事。


    “小子,”他拍了拍江言的肩膀,“到底是誰綁架了你妹妹?我件事我想管一管。”


    此言一出,吃瓜群眾頓時一片沉默。


    不是每個人都像大胡子這樣,喜歡路見不平一聲吼的。


    不過,話還是要說的。


    “說一下嘛,到底是誰這麽畜生……”


    “這麽多人,總會有點線索的啦,哈哈……”


    “好可憐的孩子……”


    說話是不費力的,特別是輕飄飄的話。


    司空見也表示:“小子,你不妨把那個畜生的名字說出來嘛,看看究竟是哪個狗niang養的,竟然心狠手辣到綁架無辜的小女孩。”


    他用盡了自己能想到的侮辱性的詞匯,來形容那個與他自己一般作為的綁匪。


    他不覺得羞愧,他就是這樣人,或者說,就是這樣人前一套背後一套的鬼。


    所有人都把目光聚在江言身上,江言感覺那一雙雙眼睛,就像一盞盞探照燈,即將照出那綁匪的身形。


    毫無疑問,他費勁心力的說這麽多,當然不隻是為了講故事。


    他也是有目的的,他覺得司空見就在這條街上,而現在這裏聚了不少的人。


    他相信,隻要他說出那個名字,大概立刻就會有人告訴他:


    我剛才還見過這個人,他就在……


    於是,他說:“綁匪有兩個人,一個叫何道,一個叫司空見。”


    “何道?”


    “司空見?”


    “何道?”


    “司空見?”


    ……


    有那麽幾秒鍾的時間,這裏變得很嘈雜,所有人都在重複那兩個名字。


    然後,空氣又突然安靜下來,因為有幾個人的神情變得很奇怪,而他們的目光,也齊齊盯住了同一個人。


    那個人就是司空見,此刻,他楞楞的站在那裏,臉上的神情一片茫然,好像他根本不知道司空見是誰。


    “司空見?”一個吃瓜群眾說,然後指著司空見,“他不就是司空見嗎?”


    於是,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司空見。


    江言就站在司空見旁麵,這時他轉過頭,望著司空見,也有些愣住了,他問:“你就是司空見?”


    他就站在我身邊?聽我說了這麽久?江言感到一陣不可思議。


    他想起司空見惡毒的詛咒,他忽然感覺這一切十分的荒唐。


    然後,他攥緊了拳。


    司空見了?他這時也正呆呆的,腦海中隻有一個想法,我真的是司空見嗎?


    是的,我就是司空見,我綁架了一個小女孩,現在她正在我的暗格裏。


    那我為什麽又在這裏?當我聽到他說他妹妹失蹤了的時候,我不就應該想到這些嗎?我不就應該馬不停蹄的逃走嗎?


    為什麽我要留下來,這一切究竟是怎麽發生的?


    這些想法,轟雷電擎一般閃過他的腦海,他感覺自己要瘋掉了,畢竟人的大腦沒法同時想這麽多問題。


    然後,他感覺自己要已經死了,那所有吃瓜群眾的目光,都變成了鐳射激光炮一樣的東西,而他已經被打成了篩子。


    我的天啊!他想,感到一陣不可思議,現在他終於接受了這荒誕的現實,並且準備迎接它殘酷的一麵。


    “你就是司空見?”大胡子說,他死死的盯著司空見,目光變得很可怕。


    “我不是司空見,”司空見說,這是他能想出的最好辦法,無論如何,他現在身陷重圍,而離他最近的兩人都已攥緊了拳頭,“你們認錯人了。”


    他希望借此拖延時間,我來個死不承認,你們拿我沒辦法吧?


    他覺得這辦法很好,我不承認,你們能把我怎麽樣?你們要動我,你們得有證據。


    然而,他看到一發核彈朝他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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