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周姝安聞聲,似聞天大笑話一般,直接讓自己的丫鬟夏音將一個小丫鬟帶了上來,瞧著那丫鬟身上的穿著,也就是一個粗使丫頭,那人身子纖細得秧苗子似的,似是未瞧過這樣的大陣仗一般,嚇得在子一抖擻。


    那丫鬟心樓總覺得是在哪裏見過,倒也不像是她院子裏頭的人,微微的擰了擰眉頭,好半天,她突然想了起來,那人是周榆安院子裏頭的一個灑掃丫鬟,這周姝安現下將那丫鬟給……


    “父親!”周姝安轉身便直接又在周鄴的麵前跪了下來,她拿起帕子抹著眼淚,抽抽嗒嗒地道了一句:“這丫鬟是榆安妹妹院子裏頭的丫鬟,她曾告訴姝兒,她瞧見過榆安妹妹身邊的大丫鬟秋韻,悄悄的拿了什麽至宛居,那東西秋韻寶貝得緊,她瞧見,秋韻將給了榆安妹妹瞧過之後,便直接送去了心樓表妹的蘭心院,而最終,姝兒得以證實,那東西並非是別物,正是姝兒這些日子精心準備的一件衣裳!”


    話說到這裏,周姝安感覺自己更加委屈了,拿起帕子一直抹著眼淚,似開了閥的水匣子似的,眼淚一出,便是收都都不住。


    “可也正是因為姝兒沒了那件衣裳,故而今日才未能進到宮,父親,女兒自幼因身份卑微,故而也未曾見過什麽大的事世,而今出現這樣的事情,姝兒……姝兒以後,可還怎有如此機會?”


    周姝安哭得梨花帶雨的,瞧著楚楚可憐,饒是心樓於旁邊瞧著,都有些心疼這樣可憐的姑娘,更何況是周鄴?


    此事事關周榆安,若是自己的女兒,周鄴處置了便也就處置了,可是,那畢竟是二房的獨女啊!


    即便是要處置,那也得讓孟氏在場。


    瞧了一眼那頭的周榆安,周榆安在聽到周姝安的控訴卻是半點也不驚慌,一般來說,被人揭了短的人,即便是沒有特別的在意,那多多少少也會有一些小表情啊之類的,可是,到了周榆安這裏卻完全變了呢?


    心樓現下不知曉具體情況,雖然心頭有了個大概,但現下大舅也還未怪到榆安,故而也不好開口說些什麽。


    看著周姝安,心樓無意間瞧見了周姝安那掩麵而上揚的唇角,心頭倒也更有看法了!


    她側頭看了一眼周榆安,周榆安淡然得緊,甜甜的衝著心樓一笑,瞧著周榆安如此,此事兒她怕是早便料到了,故而才會這般的鎮定!


    如此想來,怕是她太過於擔心了!


    周鄴一直未開口,周姝安一向都是那種拿捏得度的人,當下也不著急。


    反倒是旁邊的周妍安,拉著自家母親關氏,便低聲嘀咕了一句:“你說,榆安當真會拿她的衣裳嗎?”


    關氏聞聲,當下便連忙拉起周妍安的手,輕輕的捏了捏,隨之便又直接瞪了周妍安一眼,示意她閉嘴!


    周妍安雖然不知曉自家母親為何不讓自己說話,但是現下她也確然不好多說些什麽,當下便直接乖乖的閉了嘴!


    心樓倒是眼尖的瞧見了這一幕,但她不太想讓關氏知曉她瞧見了,所以連忙將自己的目光收迴!


    未過多久,孟氏便匆匆跑了過來。


    “大哥,大哥,此事兒一定有什麽誤會,榆兒她一向都是一個懂事兒的姑娘,斷然不會做出這樣的事兒的!”


    孟氏是生怕周鄴直接對自己的女兒所牽扯到的事情定了案一般,她這急急忙忙的趕過來,人都還未到地方呢,聲音便直接傳了過來。


    周榆安倒是算到自家母親會很擔心她的,可是,未曾料到母親會這般的激動,當下便直接上前將人給扶了過來,連忙責怪道:“您這身子一向羸弱,叫您莫要這般風風火火的,若是您出個什麽意外,讓榆兒當是如何?”


    孟氏聞聲,當下便搖頭:“此事兒事關重大,我若是不來,你又應當如何?”


    說罷,孟氏看向周鄴:“大哥,我自己的女兒我自己心裏清楚,榆兒她一向懂事,此等鼠輩之事,她斷然是不會做的,您要相信我!”


    “二伯母此話說得很好笑!”周姝安聞聲,當下便冷笑了一聲兒,她道:“您說您了解自己的女兒,可是,您卻連她是個什麽樣的人都不知曉,還說了解?您這話說得,不覺得好笑?”


    周榆安聞聲,當下便擰了眉:“二姐說勞請注意一些,您這都還未有證據證我罪呢,便又來汙蔑我母親,吳嬤嬤前些日子才將咱們禮儀教完,您後幾日便鬧出這樣的事情,是真的想要與吳嬤嬤過不去麽?”


    學儀的那些日子,周姝安被吳嬤嬤也是罰過多次的,因為,吳嬤嬤是覺得這周姝安的思想不太正,想讓她改,可是,周姝安卻認為吳嬤嬤是管得過多,故而便一直不太滿吳嬤嬤。


    但吳嬤嬤再怎麽說也是一個年長的人了,她自然不會同這樣的一個小姑娘計較些什麽,故而便又耐心的教著。


    也不知道之後發生了什麽具體的事情,吳嬤嬤是真怒了,而周姝安過火了一些,她又生怕被周鄴知曉,故而想私下尋吳嬤嬤求和。


    自那之後,吳嬤嬤與周姝安兩人也都隻是表麵和而已,但是,周姝安也害怕府中有人說她與吳嬤嬤過不去。


    就比如說現在!


    看著周榆安,周姝安擰眉,而那頭的邱氏當下便停止了哭聲,瞪眼看了一眼那頭的周榆安,指著周榆安的鼻子罵道:“你這個死丫頭,在胡說八道些什麽啊?!”


    對於一個無論何時都將禮儀啊什麽的都放在最重要的位置的周鄴而言,這邱氏指著別人鼻子的這件事情太不雅觀,即便是對方隻是一個小輩,也不能直接指著人家的鼻子與人家說話!


    當下,周鄴便沉了臉!


    心樓瞧著周鄴的臉色變化,眉稍微動,當下也未再多說些什麽!


    旁邊一直沒什麽事情的關氏,便直接讓人上了一小盤瓜子,然後拉著自己女兒於一旁看戲。


    “夠了!”周鄴沉了臉,擰眉看了一眼那頭的周姝安,當下便道:“榆安再怎麽說,也是你妹妹,你若是無什麽實質性的證據,便莫要說這樣的話!”


    一般像周鄴這種算不上多大的官,他的後院女眷想要進宮一趟,倒是難得很,畢竟,皇宮嘛,也不是人人都能夠進去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他的這些女兒們能夠進宮一次,都是十分難得的機會,而今失去了一次機會,下一次,也不知曉應當是什麽時候!


    所以,周鄴便覺得,若是這周榆安當真是用了這樣的小手段的話,那麽,他也著實是有權力幫自己的弟弟管教一下女兒的!


    畢竟,長兄如父,他代替自己的親弟弟如此,周鄴也並不會覺得自己的做法過分!


    周姝安本來就是想置周榆安與心樓無翻身機會的,所以,當下便直接應道周鄴的話:“父親,女兒還有證據的!”


    說罷,便又直接讓夏音又尋了幾個人過來。


    心樓雖然剛來建康城不久,但是,麵對於這次周姝安尋過來的人,心樓再熟悉不過了!這些人……不就是她院子外頭伺候的那些人麽?


    微微的擰了擰眉頭,心樓手裏頭捏著帕子的手緊了緊,她也不知曉,這周姝安到底是想要幹什麽!


    看著周姝安,周姝安也正好看到心樓,兩人互視了一眼之後,周姝安便直接起身,開始問著那些丫鬟:“你們平日裏是否是蘭心院院子裏頭伺候的人?”


    這話是什麽樣的迴答,那是毋庸置疑的!


    心樓瞧著那些丫鬟,那些丫鬟似乎還有些害怕她一般,一對視到了她的眼神之後,當下便連忙的低了低頭,然後點頭答道:“迴二姑娘,是!”


    聽到這種沒有意外的話,周姝安當下便繼續問著自己的第二個問題:“所以,在前兩日,你們在院子外頭看到了些什麽,都一五一十的說出來,你們且放心,說出真相即可,我向你們保證,定然不會有人傷害你們!”


    這話聽起來還挺誘人的!


    但是……心樓嘴角微微一抽,當下也未急著說些什麽。


    當天的事情她可清楚得緊,這周姝安為了將她給趕走,可當真是下了不少功夫的。


    最先始她便想利用周妍安趕她的,可是後來失敗了,但是心樓至今還不明白,周姝安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何?


    她於周宅住著,也礙不著她什麽事兒才對!她其最終目的到底是想做什麽呢?


    那些丫鬟哆哆嗦嗦地將她們所看到的事情都說了出來,就說那天秋韻端著衣裳來尋心樓,還準確的描繪出了那些衣裳的顏色與樣式!


    顏色她們能看到,這便也就罷了,可是樣式?一件疊好的衣裳放在托盤上,那衣裳的樣式她們怎麽就能瞧出來了?


    這並非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周姝安接下來的那句話!


    她伸手捂著自己的胸口,看著心樓,又震驚,又痛心的一邊搖頭一邊問:“心樓表妹!我是什麽地方得罪了你,才會讓你如此憎恨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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