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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還是一般的過。上課下課吃飯睡覺。不同的是我心裏有了不與人說的小秘密。我緊緊嗬護著。除了周四和周末去執行我的賣身契,其他時間我並無不同。宿舍姐妹每次說我是不是有點太謹小慎微,我都不以為然。雖然師兄對我上次的建議頗有微詞也置之不理,但他確實也並不喜歡在宿舍門口展示各種戀人間的親密。很多時候在三食堂吃著飯,也會碰到師兄。更多的時候是四師兄說話多。我們仍然四個人拚桌。魚跟四師兄是分享我們秘密的人。他們倆完全不同。一個恨不得包攬這張餐桌上所有的話題,一個恨不得除了微笑連咳嗽一聲都欠奉。但他們都默契的為我們的戀愛守口如瓶。


    那天午飯我又吃了很多,因為又被大物虐了一上午。最後嚼雞排嚼的我腮幫子都酸了。四師兄適時的撥了幾條到他的餐盤裏,教育我。


    你要尊重食物。上天賜我們五穀雜糧雞鴨魚肉,我們要感恩。你這樣用食物泄憤是很罪惡的。


    魚在對麵半是因為為我半是因為四師兄,笑得一雙大眼睛剩個月牙,師兄在旁邊我看不到表情,反正覺得我跟四師兄配合的好像一出喜劇。


    出了食堂陽光明媚,我們四個人在門口分手各自去宿舍休息準備下午的課程。


    剛剛走到門口,一個男生有點莽撞的走到我麵前,往我手裏塞了一個紙條,轉身跑掉了。我無心看這紙條上寫著什麽,卻覺得背後要被師兄的眼刀劃開一個血洞。天呢,這時機選的也忒好了。


    周四下午去師兄那裏。這之前師兄沒出現過。我這幾天心裏有些忐忑。以我的經驗,今天下午也許會不太好過。我攢了兩次的大物作業,還等著大師指點我一二。然而我是小人之心了。一切並沒有什麽不同。師兄還是按照題型套公式的方法給我輔導作業,之後我們一起看了一部電影,租的dvd影碟,傲慢與偏見。晚飯在我的要求下是在市場吃的酸辣粉,買迴來就不那麽筋道了。吃完我又買了一整隻烤魷魚,邊走邊吃。小島的烤魷魚是最好吃的,沒有之一。


    你說伊麗莎白會不會喜歡吃烤魷魚?


    沒理我。


    達西先生呢?


    你去問問。


    師兄你也不愛吃?


    還行。


    那你怎麽不要?我可不分給你啊。


    又沒理我。


    315晚會是你主持麽?


    我推了。


    作為副站長,你可以這樣麽?


    課題你幫我做?


    我希望師兄主持,因為我們是迎賓和頒獎禮儀。師兄在舞台上很壓場,我很喜歡他的台風。做禮儀司儀上場的時候,可以偶爾跟師兄擦身而過,那一刻的感覺美的要冒泡。不過泡泡還沒冒出來就被師兄殘忍的拍滅了。


    我噘著嘴往前走,微微歎了一口氣。眼前出現一張麵紙。


    達西先生要是看見伊麗莎白一嘴的醬汁和孜然,估計扭頭就走了。


    我不是伊麗莎白。


    嗯,你是月亮公主。


    公然嘲笑我的兜齒。


    你總愛掐我的下磕,感情是故意的。


    嗯,我總想當飯勺可能挺合適。


    我頓住腳步,眼神淩厲的盯住他,他好像沒看見,剛好過來幫我擦了一下嘴。我並不領情。故作姿態大步流星的走迴家去,其實已經到樓下了。我在廁所洗手洗嘴漱口的時候,師兄自己打開門進來。我對著鏡子偷偷觀察自己的下磕。唉,誰讓這是家族遺傳呢。


    我從小最自卑的就是這個了。雖然矯正了牙齒,但是側麵看去,下巴還是曆史遺留問題。所以不管誰喊美女我都非常不愛聽。我覺得兜齒讓我離美女這個稱唿有點遙遠,所以那些用這個來稱唿我的人都是別有用心,甚至是壞心故意。


    師兄竟然說我是什麽?飯勺。是可忍孰不可忍,地位再低我也是有幾分尊嚴的。


    你再噘嘴下巴真的要……


    你還說還說!


    我跳起來衝過去像炮彈一樣撞在他身上,踮著腳尖搖晃他的肩膀。被他順勢一環腰一起摔在沙發上。他又伸手摸我的下巴,壞笑著說,不愛聽啊,那我不說了,就還是月亮公主吧。說著親親我的嘴。


    那還不是一樣。


    本來就是,憑什麽不讓說。


    哪有拿人家缺點開玩笑的。


    我不覺得是缺點。我覺得挺好的。


    切。


    嗯,興許切菜也可以。


    你……


    我自認伶牙俐齒,但是跟師兄比差一個段位。


    這樣很有辨識度。挺好的。


    才不是呢。


    怎麽不是,看你的追求者前仆後繼的,難道因為你是月亮公主減分了?你的意思還應該更多?


    腦子裏麵突然亮起一個小火花。


    我應該放聰明點。


    師兄看我不說話,也不說了。用胳膊支著身體站了起來,剩下我若有所思的歪在沙發上。


    審訊室的燈,亮了。


    哪來什麽前仆後繼?


    你四師兄,你robin師兄,還有那天那個卷毛,今天蹦出來的這個,又是什麽牛鬼蛇神?這是我知道的。燕子說的那個追到樓下的。還不算我自己。


    真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追你的都排到山海關去了。再說,你自己算什麽算啊。我心裏偷偷地嘀咕,可不敢出聲。


    那個,怎麽迴事。


    哪個?


    你是要跟我裝傻?


    仔細想想的話,好像在社團招新的時候見過,最後名單上沒有這個人,我對他完全沒印象的。


    幹嘛的?


    忘了哪個係的了。


    愉快的約了飯?


    並沒有。


    坦蕩蕩啊。


    事實。


    沒有下次。


    這個我怎麽保證。依舊是心裏嘀咕。


    怪不得不讓我送你。


    這句頗有怨婦氣質。


    師兄轉身要走。我趕緊彈起來抓住他的衣服。然後兩隻手從背後費力的環住他。我整個人都貼在他身上,抑製不住的偷笑。在我許多年的認知裏,師兄的存在神秘又遙遠。他一步步的走到我麵前,像個普通人似的打翻醋壇子處處讓我吃癟。我內心無比的受用。我一點點融入角色,從不可思議到感覺真實。


    他用一隻手倒背過來環住我的腰,拖著我往前走。我就像個拖油瓶似的被他一路拖著走到這裏,再走到那裏,停一會兒,又拖到別的地方去。


    還不放開?


    不放。


    一棵樹上吊死啊?


    不怕。


    後麵一大片森林啊。


    我看不見,看不見。


    我把整張臉貼在師兄後背上,甕聲甕氣的迴答。一葉障目,不見森林。能這樣躲在師兄的身後,拿什麽我都不換。


    師兄。


    嗯。


    吃水果吧?


    吃什麽?


    都行。


    大概我貼人的表現分數不俗,師兄拖著我走到冰箱旁,挑了兩隻獼猴桃,又拿了橙子。伸長手臂拿來切水果的菜板,放在流理台上,低著頭心無旁騖的切水果,裝盤。然後又深長胳膊拿牙簽,一支支插好。然後他橫著挪了兩步,把菜板和水果刀洗淨放好。端著果盤轉身往沙發那裏走。最後一隻手拎著我的胳膊把我摁到沙發上,果盤放在小桌上,小桌子推到我腳邊。


    吃。


    哦。


    還有我不知道的麽?


    什麽?


    我邊開心的大快朵頤邊應付師兄。


    再裝。


    我發現師兄心細如發又鍥而不舍,我以為前麵的話題已結束,已經開始幸福生活了。沒想到這是一盤糖衣炮彈。


    我對燈發誓?


    有一個算一個,以後也要老實交代。


    那以前的呢?


    我說完了真想給自己嘴上打個封條,我這純粹是被師兄的糖衣炮彈打倒了,自己挖坑自己跳。


    你有興致說,還得看我有沒有耐性聽。


    送我迴宿舍吧。該關門了。


    不是不讓我送麽?


    不安全,看我這麽瘦,海風一吹我怕飄走了。


    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渾身都是小肥肉,當秤砣都夠了。


    不送拉倒。我這叫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脫衣?說完我自己就臉紅了。今天真是應該打嘴。


    師兄假意忽視了我的2話,套上外套走過去穿鞋。


    別的不怕,怕肉包子出去被狗叼走。


    我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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