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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章衡自發去了三食堂,沒見到小師妹,倒看見她的小閨蜜一個人在吃飯,吃的很急,跟平時風格大不一樣。老四關鍵時候還是站了出來,拿了餐盤坐在姑娘對麵,章衡也跟著坐下。


    小魚兒,你的小姐妹呢?今天怎的落單了?


    小姑娘抬眼看了看他們,細嚼了嚼口裏的飯,輕描淡寫的說。


    岩岩昨晚犯了胃病,折騰一宿,早上我們送她去醫院了。我吃了飯趕過去看看她的情況。


    什麽?這麽嚴重?還去醫院了?校醫院?


    嗯。


    章衡勉強夾著麵前餐盤裏的飯菜往嘴裏填,聽他倆一問一答,嗓子卻好像堵住了咽不下東西。看小姑娘起身匆匆離去,他也站起身,滿滿一盤飯全倒進了剩飯桶。沒理老四,一個人離開了食堂。他沒有直奔醫院,知道這時候大概她的姐妹們在看護她。他昨天甚至還有點賭氣,氣她對著什麽個阿貓阿狗都笑意晏晏。此時方體會到心痛是個什麽滋味。他在湖邊的長椅坐著,大太陽沒遮沒擋的照在他脊背上,還是一陣一陣的冷。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他才穿過校園往校醫院走去。醫院在東門邊上,沒有多少科室,二層樓一共沒有幾間病房。他很容易就找到了她。


    病房裏兩張病床,僅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在裏手一張。身後倚著被子枕頭,緊閉著眼睛斜斜的靠坐著。一隻手上還掛著水,液體一滴一滴的貫通到她的血管裏,他心裏悶悶的。沒出聲喚她,隻在她床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她似乎沒察覺,依舊神情痛苦的閉著眼睛。他近距離看著她慘白的麵皮,嘴唇都有些幹裂了。床邊小桌上放著水杯和一包水果,還有幾隻麵包蛋糕樣的東西,看起來並沒動過。從昨晚到現在,小師妹不知道吃過什麽東西沒有。本來瘦削的臉更顯的沒有肉了,尖尖的下磕更顯突出。


    約莫一刻鍾的功夫,小師妹睜開眼看向點滴瓶。許是怕液體滴光吧,這麽難受還不得不勉強支撐。然後他看見她的眼神一下子亮起來,慢慢再轉換成驚奇,或者說是驚嚇,然後又是羞澀和不確信,最後留在麵龐上的是不掩飾的悲淒,和見到親人似的委屈,一滴眼淚從她泛紅的眼眶裏悄悄流了下來。典型的一個人時候強撐,有出口的時候便一下子卸下防備萎靡下來。


    他自然的伸出手,用拇指替她抹去了淚珠。


    看來她的小閨蜜並沒多說什麽。那個小女孩什麽都看在眼裏,卻從不多話,難得的聰明。


    感覺怎麽樣?


    她微微搖搖頭,看起來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從昨晚到現在水米未進,還折騰了一宿,估計已經脫力了。見她又重新閉上眼睛。他便站了起來,走出去,挨個屋子找大夫。


    校醫院平時隻有很少的幾個大夫當值。今天恰好是他的師母,正在給一個發燒的學生聽心肺。他在邊上等了會,等師母處理完,把小師妹大概的情形跟師母說了說。


    哦,那個小女孩,我接診的。說是吐了一宿。掛了水止吐了,但是還是不敢進食,怕再吐。隻是胃排空了,後來膽汁也吐出來了,現在兩片胃膜互相靠在一起,除了胃酸啥也沒有,肯定是疼的很。隻能慢慢恢複恢複。


    沒有什麽辦法能讓她舒服一點?


    師母推了推黑框眼鏡,笑著看看他。他生出幾分不好意思,但也顧不得了。


    師母沒多問,隻說。


    現下最好她能慢慢進食,哪怕是一點點,也是好的。以我的經驗,麵包蛋糕都是酸的,饅頭是堿性,能中和一些胃酸。你去買個熱饅頭來,讓她一點點用唾液裹著麵皮稍稍的吃一些下去,興許能緩解症狀。


    章衡謝了師母出來,看看師妹頭頂輸液器裏的液體,還很多,便出門到附近的飯店買饅頭。已過了飯點,轉了好幾家才買到,還央求人家上鍋再蒸了一刻鍾,才裹在懷裏拿到了病房。


    小師妹依舊皺著眉頭歪扭扭的靠著,看著讓人越發心疼。他動手整理了一下她靠著的枕頭被子,讓她略微舒服一點。然後拿了桌上放著的濕紙巾,拉過她的手。小師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他一根一根幫她擦了手指。掰了一小半饅頭放在她手裏,按著師母的囑咐要她一點點的吃一些。


    看著她勉為其難一點一點揪著饅頭皮,在嘴裏裹半天才敢慢慢的咽下去,生病這麽難受,他的話她還是不打折扣的乖巧順從。一個月的思念又算得了什麽呢?


    忽然想起,昨晚她不是去跟那個卷毛吃飯嗎?吃成這個樣子,等她好轉了一定仔細問個明白。秋後算賬。


    大概過了半個鍾頭,小師妹手裏的一角饅頭吃進去了三分之一,沒有吐。小師妹睜開眼搖搖頭,示意她吃不下了。他便拿迴來放迴袋子,又幫她擦了擦手。


    師兄。


    嗯?


    我想躺一會兒試試。


    他扶她坐起來,抽走身後的被子,把枕頭放平,然後半抱著她,用手臂支撐著她大半的重量,幫她慢慢躺下來。把搭在身上的另一條被子拉起來蓋好,小師妹如釋重負的舒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兒唿吸均勻,睡著了。


    她在他身旁總是很緊張的,像今天這樣放鬆的睡著,估計是身體的沉重戰勝了一切。看來師母的辦法在小師妹身上奏效了,他低頭看著她漸漸舒展了眉頭,也終於放下心來。


    小師妹這一覺睡的深沉,直到她的小姐妹上了課迴來猶自未醒。


    兩個人相對點了點頭,有些默契了然的意思。


    沒有課了?


    後兩節是英語,少上一次沒問題。


    女孩子大多英語底子好,他是知道的。估計一會兒會有更多小姑娘前來,他把情形交代了仔細,便起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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