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端之上,張三勇仰麵平躺,左腿搭在右腿之上,隨意搖擺,嘴裏時不時哼唱著小曲兒,“我一路向北,離開有你的季節,你說你好累,已無法再愛上誰.......該來的還是來了啊。”


    東勝神州之上,張緣一在泰格的帶領下已然是來到了那座多寶塔之前,望著這直衝雲霄的多寶塔,層層疊疊足足有九十九層之多,一層不多,一層不少,恰好如此。


    張緣一先是繞著這多寶塔周身看了許久許久,想要根據這多寶塔的建製上看出一些端倪,一些底細來,可終究是一無所獲。


    他仰頭望向這多寶塔的塔頂,那尖銳如同針錐的塔尖直入雲霄,在完全雲層的環繞之下,如同眾星拱月一般,又好似傳說中深海裏的定海神針,十分的壯觀。


    張緣一再看看四周的景物,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泰格前輩,你說著寶塔名叫多寶塔,可是我怎麽就看不到那多寶塔三個字樣呢?”


    先前在路上,泰格已經是將所有的細節都說清楚了,張緣一自然也知曉了這多寶塔的名字。


    泰格一五一十解釋道:“先前是這寶塔外顯露出一道金光,讓我們得知了這多寶塔的名字,現在不知道為什麽竟然不在了。”


    張緣一點點頭,說道:“原來是如此啊。”


    不過張緣一還是有一點不明白,此地雖說大,為什麽其他的建築都比較一般,與其說是什麽宗門遺址,更像是一個稍微有些大的村落。


    在這多寶塔的四周,以多寶塔為中心,各式各樣的建築極少,大多數是一些看起來十分普普通通的鄉村裏的屋舍。


    不過又與張緣一所見過的玄陵屋舍不一樣,整個屋舍都是由大大的原木做房子的結構身子,以及一些個竹子做頂,看起來十分的簡陋。


    在玄陵的房舍,張緣一見過的大多數是一些瓦片土房,那是因為玄陵一到了夏季就會有一段時間會處於梅雨季節,一連下大半個月的暴雨,也隻有瓦片斜頂的房屋才能夠將這些暴雨卸去。


    不過玄陵以西,建築又有不同的地方,這些地方則會慢慢出現厚牆小窗平頂,玄陵往西走,降水越來越少,溫度也越來越高,晝夜溫差大,所以才會出現平頂,為的就是能夠多汲取一些降水,厚牆則是為了抵禦寒冷,加上常年受到大風大沙的肆虐,厚牆的作用也就越來越顯著了。


    反倒是像這樣的張緣一倒是極其少見,不過少見並不代表沒有見過,類似於如此建築,張緣一立馬想起了在北燕時見過。


    北燕位於七星大陸以北,又毗鄰北境,常年受寒潮的侵害,特別是在極北的那幾個地方,一直都有著一個說法,“一年四季季節分明,隻有兩個季節,冬季以及大約在冬季。”


    也正是如此,所以在北燕降雪是十分的豐富的,多是那種一晚上下暴雪,大雪積壓在地,將一些個村民的房屋都堵住了,甚至打不開的程度。


    特別是因為北燕的溫度實在是太低了,這些積雪長久不化,若是放任不管,沒有個兩三個月都不見得可以成。


    這個時候就常常需要北燕朝廷出力,幫助這些被困住的黎民百姓將門外的積雪清除幹淨。


    這也算是北燕積雪的一大特色,玄陵的雪多是帶著細雨綿綿,一落地就成了水,再和上泥土就成了令人令車夫往來行人最厭惡的泥濘小路。


    除非是入了深冬,在最寒冷的時節下起了最大持續時間最長的大雪,負責絕難在地麵積雪並且有深度。


    而北燕就要全然不一樣了,凡是從北燕下的雪,顆粒大的如同鹽巴沙子一般,顆顆粒粒墜落大地,積雪不厚的時候,風一揚又像是沙塵一般隨風飛舞,完全不會粘地,不會與泥土混在一起成為泥濘。


    也就是下得實在是深厚了,風都吹不動了才會如此。


    也就是這般特別的天氣情況造就了北燕特殊的建築風格。


    一旦北燕下的雪過大時,若是如同玄陵一般的建築,隻怕是還承受不住積雪就坍塌了。


    張緣一極目遠望,所見到的建築,大多數都是這樣的風格,也就是說,這個地方從前或許是存在於北燕的,亦或是至少有著跟北燕一樣的環境情況。


    張緣一心中暗道:“眼下對於這個地方一無所知,那就暫且將這裏往北燕設想一下吧。”


    不過張緣一對比了數個他在北燕時知曉的宗門,雖說排除了不少,但符合這樣條件的宗門,還是有著四五個之多,這還不包括張緣一並不了解的宗門,以及對於此地的判斷錯誤,看來還是要多了解一番才行啊。


    張緣一輕輕騰躍,升上天空,既然在下麵看不清,那就再走上前去,走近一點看看,好好觀察一番。


    不一會兒的時間,張緣一便來到了多寶塔的最頂端。


    在如此高的天空之上,狂風肆虐,雖說不至於風雪刮動像山腰那般有著陣法的加持,但那狂風吹打在臉頰上的感覺,放在任何一個境界低的修行者身上都是十分難熬的。


    張緣一踏虛而立,望著這多寶塔塔尖,可是觀察了許久,依舊是毫無所獲,他一手托著下巴,思索到:“為什麽會這樣呢?按照道理不管是宗門還是山下皇宮,乃至於尋常家族內的祠堂,一個稍稍有點規模的建築,都應該有賜名才對,這個不應該沒有名字啊。更何況,這多寶塔如此的盛大,更加不該如此才對啊。”


    他為什麽執意想要親眼見到這多寶塔的名字,原因其實也很簡單,一般在賜名之上可以看出許許多多的消息來,從一些文字的落筆,篆刻方式,乃至於還有一些印章的地方,這些都是極其細小又十分重要的信息。


    況且此地以多寶塔為中心的話,說明了這塔的地位,一切還是要從這裏找突破口才行啊。


    張緣一興許是站久了有些疲倦,索性站在了塔尖之上。


    可是當張緣一高一踏上塔尖之時,一股極其強大的壓迫感從這多寶塔之上襲來,這感覺不是簡簡單單的靈壓那麽簡單,更加像是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人的大腦裏重擊,張緣一隻覺得大腦一片渾濁,耳朵嗡嗡鳴叫不止。


    他強撐著意誌,在塔尖之上站穩了,不知道為什麽,張緣一有一種預感,這強大的壓迫感並不是為了取了他的性命,更像是一種對於張緣一的考驗,這一定是個突破口。


    好不容易讓這多寶塔有了反應,張緣一怎麽可能輕易放過,他在塔尖之上直立,嘴中默念法咒一身的靈力在心念的控製下洶湧蓬勃,如同一道瀑布一般直泄而下。


    在地麵之上的泰格等人,眼見著一道緋紅的靈氣,濃鬱得像似瓊漿玉液,包裹住整個多寶塔,從其上緩緩流淌而下,不一會兒的功夫,整個多寶塔就好像變成了一座琉璃塔,晶瑩剔透璀璨發光。


    泰格對於張緣一的靈力自然極其熟悉的,他見此情況,立馬騰空飛了上去,就要查看對方究竟是個什麽情況。


    當他來到頂端時,就見到張緣一整個人如同一尊佛像一般,雙目閉合單腳立於塔尖,一身的靈力正在不斷的波動,時而兇猛,時而溫和,這個來說就是混亂不堪。


    泰格確實是擔心張緣一出事,他開口大喊道:“緣一!快醒醒,你這是在做什麽啊?”


    張緣一並沒有說話,隻是虛抬手臂,示意並無大礙,泰格這才放心下來。


    也就是在這個過程中,泰格如此近距離觀察張緣一運功的模樣,才算是被這個看起來隻有騰雲境境界的修士再一次所震撼到了。


    在靈力的精粹程度上,在靈力的龐大滂沱上,這個家夥已然是不輸給任何一個泰格所見到過的修士,不僅僅如此,在對於靈力的控住之上,張緣一能夠隨心所欲就好像是驅使著自己的手足一般方便,這份操控的能力讓泰格大為震撼。


    要知道對於靈力的操控驅使,做到如此頻繁轉換,如此起起伏伏,那是極其考驗一個人的元神力量的。


    至少在這裏,張緣一的元神之強大,泰格自愧不如。


    張緣一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抹糾結的神色,眉心緊鎖,好似正在思索著什麽東西一般,那靈力則是不斷變幻,涓涓細流匯聚成大江大河,山崩雪崩之勢,潺潺流水之勢。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張緣一突然神色一震,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那些包裹住多寶塔的靈力,竟然透過多寶塔的外層,一點點滲透進了多寶塔內部。


    那些靈力,如同一股股清泉,沿著多寶塔的溝壑外圍,覆蓋而上,眨眼功夫已經整個包裹起來。


    在靈力的包裹之下,多寶塔上紋理一點點乍現而出,顯得更加的詭異神秘。


    這一幕落在了泰格的眼中,常年研究陣法的他,心中大為震驚,他怎麽會看不明白,張緣一此刻的作為,分明是要將這多寶塔以特殊的陣法打開啊。


    這樣瘋狂的舉動,泰格也是被震驚到了,要知道一個強大靈器的存在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夠破解的,特別是像張緣一這樣以長期的嚐試,融合整個多寶塔的行為。


    若是一個把握控製不夠,那就是落得一個十分淒慘的結果,很有可能整個靈器都要炸裂開來,距離多寶塔如此近甚至於融合多寶塔的張緣一,非死即傷。


    不過泰格擔心歸擔心,見到此刻這般情況時,大致心中已經有了決斷,事情發展到這個進度,顯然已經是要大功告成了啊,他壓根不需要過於擔心了。


    果不其然,雖然依舊是汗如雨下,但張緣一麵色明顯輕鬆了起來,又過了一炷香時間,他驀然睜開眼,收了所有的靈力,望著泰格咧嘴一笑,說道:“大功告成。”


    泰格也是長噓一口氣,欣慰地笑道:“你這個家夥,倒是真的膽大心細啊。”


    膽大是張緣一竟然如此拿著性命之憂解開多寶塔,心細則是誇讚張緣一竟然真的成功了,這份功力簡直是不俗啊。


    張緣一揮了揮手,多寶塔突然開始震動起來,連帶著整個東勝神州都開始震動。


    這多寶塔本就是以東勝神州為根基的,說是一個老樹盤踞於此,紮根於此絲毫不為過。


    在地麵底層,那多寶塔位於山巔的那一層,其上的塵土以及古老的鐵鏽開始片片凋落,十分的壯觀,在這混亂之後,一麵巨大的山門驀然打開。


    張緣一一麵禦風而下,一麵說道:“隻可惜了,這多寶塔的核心陣法實在是太強大,太過於深奧了,不然就不僅僅是打開山門這麽簡單了,整個多寶塔都將被我煉化,納為己有。”


    泰格一聽張緣一這話,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麽才好。


    他苦笑道:“我一個煉陣大師都不敢說能夠隨隨便便煉化如此強大的核心陣法,你說這話不是在打我的臉嗎?”


    張緣一哈哈大笑,“泰格前輩哪裏的話啊。”


    泰格自然是知道張緣一的意思的,兩人有說有笑下了多寶塔。


    落地之後,張緣一望著打開的多寶塔大門,對著周圍的人說道:“現在怎麽說,裏麵的情況我也是一點也不清楚,要不要冒險一試呢?”


    泰格認真的點點頭,說道:“來都來了,哪裏有不進去的道理啊,都走到這一步了,不進去看一眼我自己都覺得可惜,而且這樣不是辜負了你冒著生命危險給我們打開這道大門嗎?”


    “確實是如此啊,我倒是沒有想到白虎一族竟然有了如此強大的新起之秀。”


    就在這時,從多寶塔的後麵緩緩走出一夥人來,張緣一等人頓時神色一震,嚴陣以待。


    那夥人為首者,張緣一等人並不陌生,正是石猴一族的石破天。


    張緣一警惕地望著這夥人,又看了看泰格,後者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暫時看情況的眼色。


    看石破天這夥人的樣子,沒有一點點疲憊之感,又是沒有少一個人,顯然是才剛剛上山。


    若是兩方真的像是與青鸞一族一般交戰,張緣一雖說自信最後能夠勝出,但是代價恐怕是不小啊,所以在張緣一的心中對於此人的忌憚還是極大的。


    其實豈止是張緣一忌憚對方,對方又何嚐不忌憚這他啊。


    石破天雖說沒有見到張緣一與那青沉海一戰的場景,但是他先前遠遠便觀望到了多寶塔這神奇的一幕。


    僅僅從這靈力的純粹程度,濃鬱程度上看,若不是知曉泰格的一些底細,他甚至一度以為這就是泰格所展現出來的。


    後來見到了跟泰格一同下來的張緣一,他算是明白了,此人的實力至少也是個乾元境。


    石猴一族好戰那是人盡皆知的,但並不代表就是傻子,喜歡盲目大戰,而此刻他們的石猴一族對比至於他們,除去數量上,沒有絲毫的優勢。


    修行到了他們這個境界,除非是極其誇張的數量,可以引動天地大道運轉的數量,否則根本就無法影響太多的戰局結果。


    他們或許可以拉上幾個人命,但是或許這也就意味著他們石猴一族要死在這裏了,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想交戰。


    泰格走上前,說道:“石破天說說看吧,你的想法。”


    石破天望著對方認真的眼神,說道:“我的意思也很簡單,若是看著寶物在眼前卻無法動手,我們肯定不會滿意,但是我也不想交戰打個你死我活讓其他人漁翁得利,所以我提議暫時結盟,一同進入其中得到什麽東西各自憑借本事,誰都不能夠下黑手。”


    張緣一望了一眼泰格,若是他沒有記錯的話,青鸞一族的青沉海當初也是說了類似的話,不知道此人是不是也是如此,當然了這一切都要看泰格如何抉擇了。


    泰格稍稍思索了一番,卻又好像早就猜測到了對方會這麽說,他點點頭,說道:“我相信石族長的信譽,那就如此說定了,暫時的結盟,直到從多寶塔之內出來之前,我們都不能夠交手。”


    張緣一暗道果然,其實從泰格一開始讓他冷靜下來開始張緣一便猜測得七七八八了。


    泰格之所以能夠相信石破天,其實也是有著他的理由的。


    相比之於青鸞一族的狡猾,石猴一族在整個十萬大山之中那是出了名的信守承諾,發生過不少一諾千金的事跡,大多數來自於石猴一族的。


    在整個十萬大山,青鸞一族是陰險狡詐,水蟒一族也不是什麽好貨色,黑蛟一族性情最是多變,時而好時而壞,大致就是好人壞人各自參半的狀態。


    隻有白虎一族,以及石猴一族整個十萬大山出了名的仗義。


    泰格相信石破天是因為如此,石破天又何嚐不是呢?


    泰格繼續說道:“不過我還有一個要求,既然說是結盟那就要有點結盟的樣子,而不是大難臨頭各自飛,我提議若是有人來襲的話,我們必須聯手一致對外。”


    石破天神色凝重,他怎麽會不明白對方說的外人是誰啊,無非是剩下的三個大族,青鸞一族、黑蛟一族以及水蟒一族。


    他的心中快速思考,與他們石猴一族與青鸞一族宿來交惡一樣情況的是,白虎一族與水蟒一族的恩恩怨怨也是由來已久了。


    若是到時候遇到這兩個大族,他們聯手的話自然是省力不少。


    不過對於他來說,最值得深思的,還得是那個十萬大山現如今最強大的族群,黑蛟一族。


    泰格如此說話,已經是毫無保留地說了自己心中的想法,連同黑蛟一族也一並當做敵人來看待。


    石破天此刻正在心中不斷思考著,是否與黑蛟一族交惡對於他來說好處要大於與白虎一族交好。


    張緣一望著對方糾結的神色,有些無精打采了,他說道:“石破天族長若是繼續思考下去,恐怕他們都要到了,眼下時間就是金錢,你多耽擱一點,我們就喪失多一點。”


    其他的石猴一族族人哪裏見過有人以這種態度跟自己族長說話的,立即有人上前指著張緣一的鼻子,厲聲說道:“你算那根蔥,怎麽敢跟我們族長這樣說話......”


    不知道實情他他們,在他們的眼中,白虎一族從人數上就比不上他們,各個有傷在身,就連族長也是傷痕累累的樣子,怎麽還有資格提這些要求,提那些要求的。


    族長之所以原因主動結盟,他們一致認為,隻是擔心他們這些人的安危罷了,不想造成過多的傷亡。


    這個不知道姓什麽名什麽的陌生男子,一看就是白虎一族的新起之秀,也敢與他們的族長說這樣的話?簡直是不知好歹。


    “石原你先退下!”可是這個名叫石原的族人,話還沒有說完,便被石破天打斷了,石破天伸出一隻手,說道,“對於盟友可不能如此無禮。”


    石原立在原地,呆若木雞。


    張緣一與泰格則是相視一笑,泰格也伸出一隻手,兩人握手,他說道:“合作愉快!”


    其他人不知道的是,石破天之所以能夠下定決心答應下來,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這個,石原乃至於許多石猴一族都不認同看不起的家夥,張緣一。


    見識過了張緣一的實力,他石破天怎麽會不明白,現如今的白虎一族明麵上雖然看著隻有一個乾元境,實際上卻是兩個乾元境。


    石破天走向張緣一,在眾人驚愕的眼神之下,竟然主動問道:“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張緣一笑著說道:“在下姓張,名緣一。”


    “張緣一。”石破天嘴裏默念了一遍,稱讚道,“好名字!”


    張緣一眯著眼睛,點點頭,說道:“謬讚了,聽聞這個名字的人,都和您一樣,都說好。”


    石破天哈哈大笑,摟過張緣一的肩膀,“咱們自家人不說兩家話,好就是好,絕對不是看玩笑!”


    這一刻,所有的石猴一族族人都明白了一點,這個家夥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讓他們族長這般行為的人,整個十萬大山可找不出多少來。


    這個年輕人,不一般,十分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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