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陳道玄的名字,張緣一一度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在外麵聽到這個名字也就算了,沒想到在這裏也能夠聽到這個名字,那就說明陳道玄這個家夥,不僅進入過十萬大山,還進過這神秘的地方。


    要知道這裏作為黑蛟一族的聖地,可不是一般人能夠進來的,也可見陳道玄的手段之不一般。


    龍淵一看張緣一那震驚的神色,有些驚訝道:“怎麽?你認識這個小家夥?也對,這個家夥算是我這麽多年來,見過的最有天賦家夥,我不知道外麵是個什麽情況,但是在這十萬大山之中,我可以保證絕對不會有能夠與之相比肩的家夥了,現在不會有,以後也絕對不會有。”


    若是像陳道玄這般的家夥,在外界多出幾個,那對於他們來說,人族能夠力壓妖族,好像也並不是沒有道理。


    張緣一迴答道:“陳道玄當年與我有過淵源,算得上相見恨晚。”


    龍淵點點頭,說道:“那你算是抱了一條大腿了。”


    按照他的估計,哪怕他如今也就隻有乾元境巔峰的修為,這陳道玄的高度絕對不是僅僅隻有普普通通的無相境那麽簡單的,或許還有機會衝擊那個傳說中的境界,太清境。


    這樣的年輕天才,哪怕是屬於不同的陣營,他依舊有了不少興趣,想要看看這個家夥最終會走到什麽程度,登上什麽高度。


    龍淵打量起張緣一,饒有興趣地說道:“不過你這個小子也是有點意思啊,年紀輕輕,達到騰雲境已經不一般了,沒想到一身的氣息散發出來,竟然完全不輸給任何一位暉陽境修士。”


    張緣一心中頓時警覺,能夠僅僅憑借氣息看出他的實力的人可不多見,對方的實力絕對已經超過了張緣一不少。


    先是無視白虎一族的聖物,一眼看出了他人族的身份,再是看出了他實力的高低,這樣的家夥,張緣一若是與之為敵的話,難度不小,最多也就是能夠重傷保命逃走。


    張緣一雖說心中警覺不已,但是神色上卻並沒有表現出來,還不知道對方究竟是個什麽想法,此刻表現得過於緊張,隻會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他語氣平靜的說道:“不知道前輩如今攔住我的去路,又有什麽事嗎?”


    一聽這話,龍淵頓時冷哼一聲,一身的氣勢渾然爆發,如同山嶽壓頂一般,張緣一隻覺得自己的肩頭就要崩碎,有一股力量正在強迫他跪倒在地!


    可是張緣一麵色依舊平靜,哪怕此刻痛苦萬分,也盡可能使得自己顯得遊刃有餘,他說道:“前輩若是這麽作為的話,那就顯得不夠意思了啊。”


    龍淵語氣強硬,說道:“你拿了我黑蛟一族的聖物,你覺得我攔住你是為了和你嘮嗑的嗎?”


    張緣一一手負後,微微一笑,“恕我直言,在下真不知道前輩的意思,什麽聖物,是在不明白。”


    張緣一明白,若是此刻他承認了,那就是坐實了自己的罪孽,對方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的,不過張緣一更加明白的是,眼下情況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對方也不是傻子,東西誰拿了怎麽可能不知道,恐怕已經巴不得把他活活撕碎了!


    所以張緣一真正在準備的,還是如何趁著好機會逃命。


    龍淵直勾勾的看著張緣一,說道:“拿來吧,若是讓我親自動手的話,你可得不到絲毫的好處。”


    此刻他一身的威壓越加的厲害,在張緣一的肩頭,已經隱隱可聞噗嚓噗嚓的聲響,像極了骨頭被石頭敲擊碾壓的感覺。


    張緣一冷笑道:“前輩說話真是有趣,且不說我並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就說真有那個東西的話,說得好像我給你了,你就會讓我得到好處一般。”


    龍淵搖了搖頭,諱莫如深地說道:“說不定呢,你怎麽知道就沒有好處了。”


    張緣一完全不明白對方究竟是在玩什麽把戲了,他說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按照對方的實力,想要對張緣一動手,那不是輕輕鬆鬆的事情嗎,為什麽還要與張緣一在這裏如同噓寒問暖一般,閑聊了這麽久,就算是想要張緣一交出那個東西,竟然也隻是威壓威脅?


    張緣一頂著威壓,看了看對方後麵,發現那夥人竟然也還沒有到來,看來這個家夥並沒有告知那些家夥,他又看了看四周,猶豫之下屈指一彈!


    “嗡!”一枚青霄幣在強大的指力之下劃破空氣,直奔那個老家夥而去!


    那枚青霄幣就如同一顆流星一般,在空中擦出璀璨的青色火焰,流光拉出長長一條,風馳電掣一往無前!


    龍淵以張緣一肉眼不可見的速度,兩指穩穩捏住青霄幣,微微用力青霄幣瞬間化為齏粉,眼神也變得兇狠起來。


    “噗!”可是就在張緣一以為自己賭輸了,對方即將要對他動手時,這個家夥竟然猛然吐了一口鮮血。


    張緣一肩膀上的壓力一瞬消散,隻覺得整個人都被解放了,大喘了一口氣,神清氣爽。


    在張緣一的麵前,這位老者竟然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速變化,原本白茫茫一片的頭發,開始從源頭染黑,枯老的皮膚漸漸變得光滑潔白,如同返老還童一般,在這個家夥身上,歲月的痕跡正在漸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返璞歸真。


    也就是片刻的時間,龍淵就從一個老人變作了一位年紀輕輕的少年,而這位少年張緣一絲毫不陌生,正是先前在神殿之中見到的那位聖師。


    張緣一算是被徹徹底底震撼了一番,原本以為這個家夥隻是有著什麽難言之隱無法對他動手,沒想到竟然就是那個少年聖師!


    不過好像如此一來,所有的事情也就明了了。


    若是此地真的有了這麽一個強者,早在張緣一進入其中,應該就已經暴露了身份才對,對方怎麽可能留他如此之久。


    黑蛟一族的聖師大人,竟然是個少年,而且也不過騰雲境修士,這點也不對勁。


    先前在禦花園之中,張緣一剛剛取走咒零花,那少年就表現出了完全不類比與騰雲境修士的實力,就連距離張緣一更近修為更高的吳大偉都沒有反應過來,這少年竟然反應過來了,這一點真的值得奇怪。


    一開始張緣一還不明白,這麽一來,張緣一算是明白了。


    這個少年就是龍淵,也就是這個老人,隻不過因為某種特別的原因不能夠時刻保持某種狀態。


    如果張緣一沒有猜測錯的話,這個老人才應該是這個家夥的真實麵目,隻不過因為某種特殊的原因,尋常時候隻能夠以少年狀態示人。


    而這個原因,張緣一若是沒有猜錯的話,或許還要跟一個人有關。


    張緣一望著此刻氣勢渾然散退的龍淵,對方現如今捂著心口,麵色蒼白,如同身受重傷一般,嘴角鮮血緩緩流淌,萎靡不振。


    張緣一掌心微微用力,一股靈氣將龍淵兩指間的青霄幣吸引了過來,他大拇指與食指捏著青霄幣,敲擊著另一隻手的手心,假裝關心地問道:“咋迴事啊,小老弟?剛才還說得好好的,怎麽突然就成了這個樣子了啊?”


    龍淵看了一眼張緣一,眼中憎恨地說道:“你這個家夥,別囂張得太早,在我們的領地你遲早要被抓住的!”


    那幾株咒零花都有特殊的印記,從種下開始到成熟,一直跟隨著,除非是將咒零花毀了,否則絕對無法消除。


    隻要張緣一離開了這裏,在外界的族長一行人,一定會立即對麵前這個家夥展開圍剿,殺了他也就是時間的問題!


    張緣一沒有與此人計較,有一點他還是要搞清楚,他問道:“有個事情我想問問,你明明先前確實有那個實力的,為什麽不直接對我動手呢?”


    張緣一保證,這個家夥先前那個境界絕對不是假的,對方這都不把握機會,那就真的令人很不解了。


    龍淵不說話,冷笑道:“你算什麽,自己猜吧,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張緣一繞著龍淵,走了幾圈,說道:“你不說,那我就如你所願,好好猜一猜,是不是某個青城山的弟子給你下了什麽咒啊?”


    龍淵身子微不可見地顫抖了一下,張緣一還是察覺到了。


    他心中某個想法已經有了篤定。


    張緣一繼續說道:“恐怕,那個青城山的弟子,名叫陳道玄吧。”


    龍淵終於是把持不住了,望著張緣一,怒目圓瞪道:“你這個家夥不要太過分了,若是將我逼急了,就算是舍了性命不要,我也要你付出代價!”


    張緣一往後退了幾步,笑嗬嗬道:“喲喲喲,真是還生氣了呢,有點意思。”


    不過對方這副反應,張緣一的心中就更加確信了,陳道玄當初來了十萬大山,一定是對這個家夥做了些什麽,讓對方不能夠使出全部實力不說,還境界倒退,形體樣貌成了少年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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