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大山,不僅僅是作為七星大陸內最大的一片森林,還是整個七星大陸之內陸地妖獸最多的地方,對於整個七星大陸來說意義非凡。


    倒不是說七星大陸之內就沒有其他的妖獸了,相反在七星大陸之內,妖獸數量反倒是不少。


    隻不過這些妖獸實力都比較一般,大多數都連上三重天都無法涉足,就算是有那麽幾個特殊的存在,也都是在人族修士的監視之下的,所有的行蹤都逃不過人族修士的控製,但凡有什麽地方做過了頭,麵臨的懲罰也是極其嚴重的。


    但是在七星大陸之上,要是論及一片地方妖獸的數量,再沒有能夠與十萬大山相提並論的了,甚至有一種說法是,七星大陸之上的妖獸,除去十萬大山之外,僅僅隻剩下一半,也可見這十萬大山的恐怖之處。


    而在十萬大山之中,人族修士反倒是成了少數的,各個妖獸種族之間互相獨立,在各自的首領的帶領之下,繁衍生息。


    妖獸不比人族修士,還會有人製定生存下去的規則,亦或是說,就算是有人製定了可以長期和平發展的法則規矩,也鮮少會有妖獸老實本分地接受這些規則。


    結果就造成了,在十萬大山之中,妖獸數量眾多,但是各個心懷鬼胎,從來就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大團結過,互相之間的廝殺總是多於各自的聯合。


    也正是這個原因,十萬大山的妖獸數量,明明遠遠大於青城山那麽幾位天師弟子,哪怕是在頂尖實力上不及青城山許多,但愣是沒有能夠靠著人海戰術突破十萬大山的封鎖,衝出七星大陸過。


    在十萬大山的曆史上,出現過不少企圖將整個妖獸一族團結起來的大修士,但是每次將計劃推行下去,總是會遇到不可想象的阻力,最終都沒有能夠成功,有些領導者甚至於下場淒慘,死無葬身之地。


    在十萬大山,這裏的規矩就是強者為尊,規矩就是搶奪資源,這裏是真正的原始社會。


    也正是因為妖獸一族一直都是這種不團結的混亂局勢,反倒是對於青城山來說是個大好事,多次在妖獸一族之中,來去無蹤,就當做弟子曆練的一種途徑,也被稱之為青城山的後花園。


    但凡是青城山之內,達到一定修為的修士,都會有一場進入十萬大山的曆練,意義重大,若是能夠從十萬大山歸來,身份也就提高一個層次,甚至有了下山遠遊的資格。


    張緣一手中拿著一張十萬大山的地圖,先是仔仔細細將地圖看了一遍,確認已經沒有任何遺漏之後,便將地圖收入了乾坤袋之中。


    他來到十萬大山的入口處,在入口有兩位青城山的弟子把守著進入大山的入口。


    兩位青城山弟子望見張緣一,頓時神色嚴肅道:“什麽人?這裏是青城山禁地,沒有天師長老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進入!”


    張緣一朗聲開口道:“在下張緣一,太上長老徐曉鋒允許我進入其中。”


    兩位弟子一聽張緣一三個字,取出一張畫像,與張緣一對比了一番,點點頭說道:“是此人沒有錯了。”


    其中一位弟子對於張緣一說道:“張道友請進,妖族之地兇險無比,還請一路務必小心謹慎,一路平安。”


    張緣一點點頭,恭敬地說道:“多謝兩位道友的提醒。”


    說完便隱沒進了十萬大山之中。


    十萬大山的內部,並不想外麵看起來那般的寧靜祥和明亮,在內部的通道之中,一切顯得陰森森的,陽光反倒是鮮少能夠穿過厚重的密林進入其中的。


    在茂密的叢林之中,僅僅隻有一條昏暗逼仄的林間小道,環視四周,就好像是有一雙雙閃亮的眼睛注視著進入其中的入侵者,看得人毛骨悚然直起雞皮疙瘩。


    走在山林之中,張緣一迴想起先前兩位護山弟子的表現,自言自語道:“這個徐曉鋒顯然是事先就已經在引導我進入這大山了啊,真是個老狐狸啊!”


    先前兩位弟子,一聽到他張緣一的名字,便立即能夠取出一張關於張緣一的畫像,並且僅憑張緣一一句太上長老徐曉鋒允許進入便輕易放他進入了,顯然是事先就得到了消息,等著他張緣一的。


    再想到關於與兩位煉丹師長老的相遇,其實也是在徐曉鋒的指引下,張緣一才會去參加那次煉丹大會的講習,也就有了關於咒零花的消息。


    這些對於張緣一來說,還不算是特別令人驚訝不已的,真正令張緣一感到有些疑惑,甚至於恐懼的,是為什麽這個家夥能夠猜測到他在煉丹術之上能夠需要到特殊的仙草,而這仙草又恰恰是十萬大山之內的呢?


    要知道關於丹陽玄訣,張緣一對於任何人都沒有說過,更不用說除了他以外,竟然有人能夠知曉關於丹陽玄訣之上的內容,哪怕是大致的內容。


    丹陽玄訣是師傅交給張緣一的,隨著張緣一修行越來越到後麵,對於這丹陽玄訣的效果越來越驚歎,甚至於感到不可思議,從某種方麵說,這丹陽玄訣對於張緣一的意義,絲毫不弱於五炁朝元。


    當初在潮湖書院,張緣一能夠從自己師傅高俫,乃是於山長的態度之上感受到,關於丹陽玄訣的細節,就算是他們也並不知情。


    就連同為九官之一的周如山山長都不知曉,那麽為何一個青城山剛剛上任沒有多久的太上長老徐曉鋒能夠知曉呢?


    眼下張緣一隻能夠猜測出兩個原因,一是這徐曉鋒與自己師傅關係匪淺,好到甚至於連丹陽玄訣的細節都有告知對方。


    但是張緣一可從來沒有聽說過徐曉鋒與自己師傅有什麽好友關係,倒是上任青城山太上長老張德倒是挺說與自己師傅有不少交情。


    張緣一也隻能夠猜測,是自己孤陋寡聞,對於師傅的很多都不了解。


    那麽就有另外一個原因,這個徐曉鋒的身份不簡單,極其不簡單,這種不簡單不僅僅是青城山最高輩分,修為最高,地位最高,還有一層關於這個家夥與自己師傅的不可告人的關係。


    一想到這裏,張緣一不禁搖搖頭,有些焦躁地說道:“真是有夠人煩心的,現在就算是了解再多,猜測再多,也不過是囈想罷了,不僅僅沒有半點好處,或許還會影響了大道啊!”


    張緣一如今的境界實在是太低了,哪怕是知曉了一些東西又能夠怎麽樣,且不說他如今沒有能力改變絲毫,就說一位青城山太上長老如何會算計他張緣一,他配嗎?


    與其現在想東想西,還不如先靜下心來好好將眼前的一切處理好,除非是能夠將真相一目了然,否則這些疑心病隻會害死張緣一。


    在前進的道路,若是疑慮重重,失去了前進的勇氣,道路就會越來越狹隘,越來越逼仄,隻怕是連這十萬大山都難以離開。


    張緣一一直都是十分小心謹慎的人,越到後麵越是小心謹慎,以至於發展到了一個近似極端的境地,對於任何人都會多一份小心翼翼,甚至於將一個人往極壞的境地去想。


    這一點從張緣一在迴玄陵的路上,遇到的那位山水隱士就可以感覺出來,雖說張緣一一直都與此人有說有笑,但是從來沒有放鬆過警惕,喝酒歸喝酒,卻一直留有一絲的清明在其中。


    這也是為什麽那位隱士最後會沒有任何理由地離開那片地區,某種方麵也是在表明著自己的態度,與張緣一的相處並沒有過多的滿意。


    可是張緣一沒有辦法啊,這江湖險惡,他已經經曆了不少,自己的修為又不是那位隱士的對手,要是真正放下了所有的警備,他害怕自己會被對方利用,下場不堪。


    也正是這個原因,張緣一對於任何人都抱有一種懷疑的態度,越到後麵,張緣一想要交到新朋友的機會就會越來越少,乃至於沒有可能交到新朋友。


    這樣的心境,過於緊繃之下,對於張緣一的修行是沒有太大的好處的,所謂庸人自擾杞人憂天,便是張緣一這種人了。


    出門在外完全不留有一份警惕性,那是傻子,是愚昧,最容易被人所欺騙,但是像張緣一這麽極端的懷疑他人,不僅僅不利於人際交往的發展,也會使自己陷於一種極其深的囚籠之中。


    一個修士,給自己的枷鎖太多,就好比是給自己壓力,在破鏡之上的難度也就越來越大,最終也有可能一事無成,徒增煩惱。


    張緣一揉了揉眉心,歎了一口氣,說道:“這些事情就先暫時緩一緩,真的不能夠再想下去了!”


    他默念了一邊清心咒,繼續前行。


    當張緣一穿梭過青城山的入口大陣之後,眼前的一切所說依舊是森林茂密,密密麻麻,但是好歹不至於像在入口通道之中那般,昏暗逼仄看不清前路。


    張緣一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感歎地說道:“不得不說,這大山裏的空氣,確實是比外麵的空氣要好多了啊,雖說靈氣之上比不上青城山,但是那份令人心曠神怡的感覺,倒是強了青城山不少。”


    “人族修士,去死吧!”就在張緣一感歎著空氣清新之時,一連串的急促腳步聲,在張緣一的身邊響起,緊接著是一聲怒吼,一隻巨大的漆黑手臂,朝著張緣一襲來!


    “砰!”張緣一反應極快,一個後仰,兩腿微微彎曲,向著後方猛然一跳,那隻巨大的漆黑手臂,從他的麵前擦過,不過好在是沒有觸碰到張緣一絲毫!


    在張緣一離開的地方,原地被砸出一個巨大的坑洞,揚起一大片煙霧,地麵寸寸龜裂!


    躲過了攻擊的張緣一,並沒有停止腳步,而是再次幾個騰躍之下,跳躍到一棵巨大的蒼翠古樹之上,居高臨下地注視著這個突然攻擊向他的家夥!


    等到塵土煙霧散去,張緣一這才看清楚這個家夥的真麵目,那是一隻巨大的黑熊精,健碩的四肢如同堅實而有力的房梁大柱子,血紅色的眼眸之中,無時無刻不透露著恐怖的殺意,那茂密的毛發,如同一根根粗壯的鋼針,紮在地麵之上,堅實有力!


    張緣一眯起眼眸,望著這個家夥,雖然張緣一見過許許多多,比這隻黑熊精還要龐大無數倍的妖獸,但是看對方這狀態,顯然是有意為之,刻意將自己的身軀控製在這般大小!


    雖然身體縮小了,但是一身的修為卻並沒有影響絲毫,甚至於反而是更加的靈活多了。


    “騰雲境的妖獸嗎?”張緣一觀察仔細,沉聲道,“倒是有意思,沒想到才剛剛進入這十萬大山,竟然就遇到這麽一個棘手的家夥。”


    騰雲境在外界也並不多見,沒有想到的是在這十萬大山之中,竟然一下子便讓張緣一遇到了,張緣一一想便猜測到,對方顯然是刻意來對付他的。


    張緣一望著這個如同發瘋了一般的黑熊精,俯瞰對方,揚了揚下巴,說道:“你這個家夥是誰啊?我們兩個究竟有什麽深仇大恨,竟然刻意來暗殺我!”


    那身形魁梧的黑熊精,冷哼一聲,說道:“人族修士,都該死!”


    從很久之前,人族與妖獸一族就勢不兩立,若是說這份仇恨過了這麽多年有增無減,張緣一都要佩服這些妖獸的“好記性”!


    黑熊精一身的肌肉突然迸發,巨大的肌肉如同一塊塊堅實的石塊,上麵青筋暴跳,隻見他雙膝微微下墜,整個身子再次提起時,如同一根巨大的火箭,直奔張緣一而去!


    張緣一望著這個瘋狂的家夥,不禁冷笑不已,說道:“你這個家夥,未免也太把我看輕了吧!”


    隻見張緣一微微抬手,向前一伸,選擇正麵硬鋼這個莽夫,就在這隻黑熊精以為即將勝出之時,兩隻顯得差距極大的拳頭相撞!


    一股滂沱的力量從張緣一的小拳頭之中傳遞而出,直奔黑熊精的本體而去,那力量就如同洶湧的浪潮,席卷之下,張緣一紋絲不動,黑熊精整個倒飛出去!


    那碩大的本體,在地麵之上砸出一個恐怖的大坑,黑熊精試著掙紮了兩下,但是渾身的傷痛,令他短時間之內難以動彈。


    好不容易有點刻意起身的感覺,張緣一整個人已然是踩在了這個家夥的胸口之上。


    對於黑熊精來說,張緣一這種分明看著就如同一片落葉的瘦弱家夥,沒想到踩在他的身上之時,竟然會有如同山嶽欺壓在身的感覺,那份龐大的重量,令人喘不過氣來!


    張緣一居高臨下地俯瞰這隻黑熊精,輕蔑地問道:“說吧,你這家夥的來頭,以及為什麽見了我就像個瘋子一樣要殺了我?”


    他可不相信一隻修行到了騰雲境的妖獸,是個沒有任何理智的莽夫,在對於張緣一沒有絲毫了解的情況下,竟然就衝了上來,簡直是愚蠢到了極點!


    張緣一猜想,這背後一定有著不一樣的理由。


    黑熊精怒目圓瞪,言語絲毫不留情地說道:“你這個該死的人族修士,遲早有一天,你們都要受到懲罰,都要在熊本熊大神的利爪之下死無葬身之地!”


    他抬起手,抓向張緣一的雙腿,試圖將他整個人掀翻,可是卻發現憑借他的力量,竟然連麵前這個年輕修士都抬不起絲毫。


    張緣一皺起眉頭,疑惑不解道:“熊本熊?這個家夥是誰?”


    黑熊精不說話,依舊不斷抬手嚐試將張緣一抬走。


    就在這時,張緣一注意到在這個黑熊精的手臂之上,並非是整個手臂都覆蓋著粗壯如同鋼針的毛發,有一大塊地方,如同被人有意剃掉一般,露出下方依舊是漆黑一片的皮膚。


    先前戰鬥情況不一樣,再加上這個家夥不僅僅是毛發漆黑,就連膚色也是漆黑的,一時間竟然沒有注意到。


    張緣一抬起手中的長劍,輕輕挪開對方的手臂,這才發現這手臂之上,這空白出來的地方,並非是什麽雜亂無章的傷疤,反倒是像極了一個有規則的圖案。


    那是一條銜尾蛇圖案,在銜尾蛇的四周,還有其他的有規則的條紋,最終圍繞成一個巨大的循環圓形。


    張緣一指著這詭異的圖案,問道:“說說看,你手臂之上,這道詭異的圖案是個什麽東西?”


    黑熊精朝著張緣一吐了一口口水,說道:“呸!就憑借你這麽一個狡猾陰險的人族,我絕對不會告訴你絲毫的,你沒有資格!”


    張緣一輕而易舉躲過了對方的臭熏熏口水,有些無奈地搖搖頭,說道:“你這個家夥啊,當真是一點麵子的不給啊,既然我沒有資格,那也沒有關係,我這就送你上路!”


    在張緣一的手中,產生一道恐怖的雷霆,這些雷霆閃電縈繞在他的手掌之上,四周的空間都開始漸漸扭曲。


    黑熊精能夠感受到,若是這一掌落下,他必死無疑!


    “住手!”就在張緣一的手掌即將觸碰到這隻黑熊精之時,在張緣一的身旁,一個模糊的身形一閃而過,筆直撞向張緣一!


    “嘭!”原本一心一意對付這隻黑熊精的張緣一,被這個家夥猛然一個偷襲,腳上一個不穩,從黑熊精的身上跌落出去!


    張緣一在空中,猛然一抓,將那道撞向他模糊身形一把抓住,然後手腕一用力,一身靈氣運轉之下,這模糊身影便被狠狠砸向了一旁,接連砸斷了數十根粗壯的古樹!


    張緣一落地之後,卻是在他的腳下突然閃爍起一道明亮的光芒,他暗道一聲,“不好,中計了!”


    那道明亮的光芒之下,一股暴虐的氣息衝了上來,如同惡龍抬頭一般,一道雪白的靈氣唿嘯著貫穿了張緣一整個身體!


    “啊!”那道靈氣之龐大,超乎張緣一的想象,在這股靈氣的衝擊之下,張緣一隻感覺整個身體即將散架一般,靈氣衝擊著他的每一個骨骼!


    在模糊之中,張緣一望著四周的一切,發現在一棵巨大的古樹之上,一位拄著拐杖,麵部帶著獸骨麵具的老者,身邊站著兩位年輕人,也是麵帶獸骨麵具,正在冷眼看著他。


    張緣一的皮膚開始一點點龜裂而開,上麵血液肆意流淌,整個人瞬間淩亂,連帶著大腦如同被人用力攪動一般,難以忍受!


    那先前被張緣一一把扔開的家夥,出現在那位獸骨麵具老者的麵前,報告道:“族長,若是繼續下去,恐怕......”


    獸骨麵具的老者,點點頭,手中的拐杖向著空中一點,說道:“也是時候了。”


    隨著他的拐杖落地,張緣一腳下那道陣法瞬間熄滅,那噴湧上來的靈氣也隨之漸漸平息下來。


    已經是近乎強弩之末的張緣一,一個腿軟,整個人半跪倒在地,隻有手中的長劍,死死支撐這身子。


    那位獸骨麵具老者,腳尖一點,帶著眾人出現在張緣一麵前,他伸出一隻滿是皺紋的手,說道:“雖然說下手狠了一點,但還是希望這位客人能夠多加擔待啊。”


    張緣一望著伸在他麵前的手,此刻心中那是百感交集,全然不知道這個家夥究竟是個什麽意思。


    先是將他暴打一頓,現在又是伸手要扶他起來,怎麽所作所為前後如此矛盾啊?


    他疑惑不解地望著這個家夥,並沒有靠對方的手臂,而是撐著長劍,直起身子,說道:“你是何人?是不是那個家夥一夥的,究竟是為了什麽?”


    張緣一能夠在這個老家夥身上感受到一股極其強大的力量,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對方應該就是一位修為高深的乾元境修士。


    就在這時,有人大喊道:“不好了,又讓那個家夥逃走了!”


    張緣一尋著聲音望去,這才發現,趁著剛才混亂的情況,原先被他製服的黑熊精竟然不見了蹤影,顯然是已經逃走了。


    那麽這麽就有意思了,原本他還以為這個老家夥絕對就是黑熊精的同夥,眼下情況好像又大不一樣了。


    獸骨麵具老者卻並沒有起半點漣漪,說道:“在下乃是白虎族族長,你可叫我泰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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