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葉寺的秋季那是火紅一片的美麗景象,**而又壯闊,但是在張緣一看來,終究還是少了許許多多的意思。


    但不是不夠美麗,隻是在比較地域豪邁之上,大唐終究差了玄陵一皺,以至於張緣一還是能夠在一些極其細小的地方,感受到不一樣的味道來。


    其實若是不著急趕路的話,枯葉寺如此廣袤無垠的地域,以及那些大名鼎鼎的名勝古跡,都是十分值得張緣一留下來參觀參觀的。


    甚至說對於旁人來說,可遇而不可求的機緣,枯葉寺也藏著不少,隻要張緣一開口,明喻法師雖說不會拱手將這些機緣交到章魚那樣手中,還是可以為他打開幾個禁地,讓他碰碰運氣的。


    張緣一自然也知道自己究竟是錯過了什麽,隻是機緣一事他向來看淡,能夠遇到便遇到,不強求太多。


    當然,關於《五炁朝元》以及《丹陽玄訣》,他的態度又是另外一說了,這兩樣東西,是張緣一為數不多的,必須得到的想法。


    這一次帶著兩個孩子迴玄陵,其實有許多的選擇,可以乘坐天舟飛船而去,也可以海運航道的方式,隻是張緣一還是選擇了其中最吃力的選擇,一路欣賞風景,慢慢走迴去。


    大唐與玄陵雖說是毗鄰,但是兩國疆域都不小,特別是張緣一的故鄉,與枯葉寺的相隔距離更是出其的遙遠,若是按照普通人的走動的話,恐怕沒有兩三個月,是根本不現實的了。


    隻不過張緣一並不著急,正好這些年忙忙碌碌,也可以好好放鬆一下自己的心境。


    這次選擇的路線,說來有趣,與當年他與師傅張道靈從大龍灣迴來,因為兩國邊境衝突而隻能夠繞遠路,從北地郡繞道迴珠寶鎮還有著一段極其相近的道路。


    落秋的時節,兩個孩子在張緣一的打扮之下,都穿上了極其暖和的秋衣棉襖,孫雨性格十分活潑,毅然決然選擇了鮮豔的紅色衣裳,而夏至則是比較沉穩一些,選擇了普普通通的黑色一副。


    張緣一是修道之人,對於這些沒有太多的要求,依舊是一襲青衫簡單樸素。


    若是一般人看了張緣一帶著兩個孩子的場景,相比都會以為是一位年長的哥哥,帶著兩個孩子罷了。


    大唐最盛名的地方,北邊是枯葉寺,南方則是令無數人都羨慕不已的江南了。


    江南物產豐盛,又擅長經商之道,大家大戶之人,說不勝數,特別是憑借極好的地形,以及氣候原因,特別適合於一些農作物的生長,一到秋季之時,豐收時節,更是**非常。


    百姓腰包足了,自然興趣愛好就多了,這也就打造出了十分聞名的江南夜市景象。


    三更熄燈,五更又熱鬧非常,可謂是燈火通明,通宵達旦,春宵一刻值千金,原本便是用來形容江南夜市的熱鬧非凡,隻是後來用著用著也就變了味道。


    張緣一因為是從背麵開始往玄陵走,自然也沒有能夠得以一見江南的景象,說起來他去過這麽多地方,對於這天下聞名的江南不曾親眼目睹,也算是一大遺憾啊。


    若是有機會的話,張緣一還是想要以後能夠到江南看看的,隻不過那個時候,或許也就真正的天下太平了。


    兩個弟子或許也已經出師,各自去闖蕩,他與宇文君一同,真正意義上做一迴天底下最浪漫的一對,遊山玩水自由自在。


    離開北境這麽長之間了,張緣一隻要一安靜下來,都會想到宇文君,那個英姿颯爽的女人。


    要說看人的眼光,張緣一自認這輩子沒有輸過任何人。


    一行人走了大概一個半月左右,終於是來到玄陵與大唐接壤的都城,這時兩個孩子也紛紛表示有些累了,張緣一隻好找了一家客棧,暫時休息一下。


    走了這麽久的路,一路上雖說有吃有喝,但是畢竟也在不停地走動著,休息都是偶爾的事情,兩個孩子也不過四五歲樣子,顯然是累得不行了。


    張緣一才剛剛在客棧點了一些普通的飯菜,兩人狼吞虎咽地吃幹淨之後,便十分疲倦地上了床,唿唿大睡起來。


    人一旦累到某種程度,或許對於體麵一事就不太看重了,這一點從兩個孩子的睡姿都可以看出。


    原本就不大的地方,兩人雙手張開,像寫大字一樣平躺著,原本還顯得十分寬敞的大床,一下子就被兩人占據完了,張緣一想要找個地方睡都蹭不到。


    又怕動了兩個孩子的身子,會將他們喚醒,張緣一也隻好是放棄了休息,心念一動,進入清夢劍之中,好好整理一番自己如今的情況。


    對於自己的氣府丹田,人生小天地的情況,張緣一接連破境都沒有機會查看,趁著這個機會倒是可以好好看一看。


    在氣府之內,張緣一分出部分的心神仔細觀察,那粒心神剛一落地便化作了張緣一的模樣。


    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屬,張緣一現如今已經湊齊了金木水三樣,白虎主金,又有明喻法師那張金光佛經,青龍主木,配合上軒轅木以及幽冥樹的加持,玄武主水,對此則是師傅交給周如山山長的那輪明月。


    隻是張緣一心中一直有個疑惑,他要湊齊的是五行,可是天下卻僅僅隻有四大聖獸,那主位土,又該怎麽才能夠解決呢?


    這個問題縈繞在張緣一心中許久了,隻是現如今他還算是有方向,所以並沒有特別著急,一旦走到那一步,他必然要好好問問清楚,究竟是怎麽一迴事。


    張緣一心神落地之後,先是來到了青龍所占據的地方。


    那是一棵巨大的古樹,高聳入雲一眼望不到盡頭,遮天蔽日,樹上開著翠綠茂盛的樹葉,卻又有夾雜著幽藍幽藍的一簇簇花朵,仔細看去不像是軒轅樹,也不像幽冥樹,隻覺得意味深遠,滄桑古韻。


    站在這棵大樹之下,張緣一隻感到自己的渺小以及微不足道,他就好像是一隻螻蟻一般,抬頭仰望之下,心中震撼不已。


    這時從古樹之上,窸窸窣窣地傳來巨大的樹葉摩擦聲,就仿佛有什麽東西正在其中穿梭,速度極快。


    隨著茂密的樹葉之中穿梭,無數的落葉被震動而下,如同飄落下的翠綠飛雪一般,瀟瀟落木十分美麗。


    如此巨大的樹木之中,竟然還有能夠牽動整個樹木動搖的活物,可想而知這裏麵的活物究竟有多麽巨大無邊。


    這時一隻巨大的龍頭,繞著粗壯的樹冠從樹下探出,這龍頭之上,兩個巨大的龍角,十分的威武霸氣,兩個龍須在空中甩動之下,若不是張緣一熟悉,恐怕旁人看了都要驚訝許久許久。


    青龍望著張緣一,說道:“你今日怎麽又有閑心來我這裏逛逛了啊?”


    他原本是一直處於靈海之中的,畢竟比起在樹上掛著,靈海廣袤無垠,遊動都要自如許多,隻是隨著張緣一的境界往上走,他顯然是不能夠再隨隨便便到處溜達了。


    五行之中,這凝聚了木之本源的地方,他現在算是要好好留下來鎮守了,必然出了差錯,後果不堪設想。


    其實憑借張緣一如今的實力,大可將他囚禁在這裏,以免他到處亂跑,造成不好的影響,哪怕他境界依舊高於張緣一許許多多,他與張緣一之間的主次關係,還是讓他不能夠反抗張緣一絲毫,隻是張緣一並沒有這麽做。


    張緣一望著青龍說道:“這些年了,在我這裏住得還習慣否?”


    青龍不屑一顧,說道:“現在就問這種話,說得好像我說不習慣你會放了我一樣。”


    青龍是最早被張緣一收服的本命獸,也是陪伴張緣一最長時間的四聖獸之一。


    雖然青龍嘴上說著不樂意,實際上他得到的好處也是最多的。


    每一次張緣一的境界突破,對於青龍來說,都是一次極好的反哺過程,正好可以彌補了他早期境界不夠紮實的情況,可以說,若是張緣一當真能夠突破到無相境,隻要那時候放他出去,他立馬可以破鏡,也一同進入無相境。


    當年張道靈說要他跟隨張緣一兩百年的約定,他現如今才算是相信,這個家夥確實不是一般人。


    短短數十年便有了如此成就,試問整個天下又有幾人能夠做得到。


    對於張緣一往後的成就,青龍毫不誇張地說,隻要不被一些老家夥不要臉一般來以大欺小,張緣一突破無相境,不會出大問題。


    隻是張緣一這個人太過於拚命,多次死裏求生,雖說每次都能夠化險為夷,但是對於他們這些隻要張緣一死了便一同消散的家夥來說,還是提心吊膽嚇得不輕啊。


    青龍扭動著身子,說道:“下次來別空手來,帶點禮物。”


    張緣一疑惑不解,他倒是不曾聽說,這些家夥想要些什麽東西。


    青龍吹了吹龍須,笑著說道:“給我帶點小龍女也好啊,就算是世上真龍已經稀少了,帶一點蛟龍之屬也好,但是這就是底線了,你要是給我帶條蛇來,就是在糟踐我青龍大人了!”


    張緣一汗顏,無語道:“都說龍性淫,你這家夥都這麽大一把年紀了,在這裏戴著還不夠舒服,竟然還要享受那種啊。”


    青龍冷哼一聲,說道:“你懂什麽,這時愛的表現,算了看你就是個傻愣子,不與你聊了。”


    想當年他青龍大人,左邊是佳人美女,右邊母龍成群,那日子才是真正的瀟灑啊。


    隻可惜竟然出了這麽一茬子事情來,真是令人唏噓不已啊。


    青龍龍頭一掉轉,一股腦紮進了茂密的樹林之中,消失不見。


    張緣一搖搖頭,說道:“你就這麽想著吧,在我這裏做這些蠅營狗苟的苟且之事,這輩子是不用想了。”


    張緣一轉身離去,甚至哼起了小曲,“我要這鐵棒有何用......”


    在張緣一的人身小天地之中,他就是此地的神,此地的主人,隻要心念一動,便瞬間轉換了地方,再次出現之時,來到了那片他最熟悉的**大海之上。


    原本這片大海算是比較波濤洶湧了,經常性刮起巨大的浪花,沒有多少寧靜的日子,隻是現如今看這樣子,已然是安安靜靜十分的祥和。


    這主要還是得益於玄武在這海底發揮的巨大作用。


    張緣一腳尖一動,像一尾魚兒一般,紮進了海水之中。


    在海水的深處,有一道極其絢爛的明月,在海麵上看不出來,仿佛所有的光都被遮擋封閉了一般,可是進入了海水之中,一切都不一樣了。


    整個海底,就好像是另外一片光明的世界,處處都是明亮的月光籠罩,像極了一個透明的巨大燈籠,璀璨奪目。


    順著光亮,張緣一不斷往下潛行,最終來到了那輪明月之上,剛一登上明月,便在那顆巨大的桂樹之上,見到了他所想要見到的人。


    一位紫色眸子的少年,此時正仰麵躺在一根桂樹枝條之上,修身養性。


    他顯然是感知到了張緣一的到來,卻也沒有轉頭看向張緣一,反倒是輕飄飄地說道:“到現在境界還是這麽差,真是個廢物!”


    在張緣一已經收服的三聖獸之中,玄武可謂是最性格暴戾的家夥,也算是最孤傲目中無人的一個。


    當初若不是被魔教那個家夥鑽了空子,險些將他奪舍了,無奈之下隻能夠與張緣一簽下生死契約,否則就憑借張緣一當時那點微末境界,他絕對不會委屈自己半分的。


    想想看,原本是迎接自由的,結果也不過是進入了另外一座牢籠罷了。


    張緣一眯著眼,望著這位紫眸少年,說道:“其他幾位,我都可以在將來某一天與他們解開契約,但是唯獨你,若是沒有真心悔過,這裏就將是你永遠的牢籠。”


    他張緣一絕對不會放任一個殺戮成性的家夥出去,到時候搞得生靈塗炭,那就是他張緣一的過錯。


    紫眸少年冷笑一聲,揮手之間卷起一道巨大的海底龍卷,將張緣一攪碎,瞬間灰飛煙滅。


    龍卷散去,已然是再不見張緣一的身影。


    他輕輕說道:“就憑你也配威脅我?”


    “沒錯就憑我。”就在這時,張緣一的身影又從其他地方重新凝聚,出現在紫眸少年的麵前。


    雖說玄武占據了這片地方,但是張緣一乃是整個世界的主宰,他想要重新凝聚也不過是舉手之間罷了。


    玄武懶散地望著張緣一,說道:“喲,竟然長本事了,倒是不錯。”


    張緣一五指成鉤,微微抬手,在玄武的身邊,瞬間凝聚出一麵透明的囚籠,囚籠不斷縮小,仿佛要將玄武困在其中一般!


    玄武微微一笑,不屑一顧揮手之間將張緣一這道囚籠擊碎,然後他整個人便消失不見了。


    “以為自己突破了幾個境界,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裏了嗎?你是不是太過於小瞧我了。”


    在深海之中,幽幽傳來玄武的聲音,迴蕩在四周。


    張緣一深吸一口氣,自言自語道:“你給我等著。”


    說實話,憑借他如今的境界,想要完完全全控製住玄武難度還是太大了,雖說玄武也奈何不了他,但他也難以觸動這個家夥絲毫。


    這就是境界的巨大差距,哪怕張緣一是主,玄武是次,這其中的微妙關係也可以有不小的變動。


    這也是為什麽張道靈會選擇先讓張緣一得到青龍,而不是其他的幾位聖獸,畢竟在這些聖獸之中,也就青龍的實力最弱,最好控製。


    張緣一當時還境界低微,若是一個不小心,很有可能就會被反客為主,成為聖獸的傀儡,結果淒慘。


    不過雖然現如今奈何不了玄武,張緣一卻並沒有灰心,他相信總有一天他可以好好教訓一番這個家夥,而且這個時間不會太長。


    張緣一再此心念一動,來到了一座巨大的天宮廟宇之中。


    整座廟宇金光閃閃,十分的耀眼灼目,這裏是張緣一以前從未來過的地方,或者說從前也未曾有過這麽一個地方。


    在廟宇之中,一尊巨大的金身佛像,此刻正靜靜的矗立在其中,威嚴而弘大。


    那佛像一手豎直放於身前,一手悠然向下,在其手下竟然是一尊巨大的白虎靜靜躺著。


    白虎天生四隻眼眸,睜開眼看了一眼張緣一,卻又若無其事地閉上了眼睛,他說道:“看你樣子,是在玄武那裏受氣了啊。”


    他與張緣一現如今如同一脈,張緣一就算是不說,從哪些細微的表現上,也可以感受到張緣一此刻那點微微的怒火,雖說並不強烈,卻十分清晰。


    張緣一說道:“有這麽明顯嗎?竟然連你也看出來了。”


    白虎答非所問,“玄武當年是我們幾個之中,最邪惡的存在,你要是想要讓他服氣,估計需要不少時間,短時間之內,就不要再找他觸黴頭了。”


    張緣一索性坐在佛像身邊,說道:“你們這麽了解,知不知道玄武的弱點什麽的?”


    白虎挑了挑眼皮子,說道:“你知不知道我們這幾個,當年可都是對手關係?”


    當年他們幾個,若不是被九官抓得早,早就互相廝殺起來了,要知道誰能夠率先吞噬了其餘聖獸,或許就有可能突破更高的境界。


    白虎言下之意,若是他們都是對手關係,怎麽可能知曉玄武的弱點。


    就好比是兩個互為死敵的對手,怎麽可能讓對方知曉各自的弱點,那不是找死是什麽呢?


    張緣一歎了一口氣,說道:“那就讓他再逍遙一段時間吧。”


    白虎突然問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你最終成功了,而玄武依舊是這個德行,你怎麽處置玄武呢?”


    張緣一思索一番,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可能會關押他一輩子,或者......讓他死!”


    說到死字的時候,張緣一的眼中反複激射出滲人的光芒,一股強烈的殺氣驟然而生,隻不過轉瞬也便消散了。


    白虎對於張緣一這股殺氣置若罔聞,這些年見過的殺氣,比張緣一強大的太多了,還不至於被嚇得絲毫。


    他說道:“這個家夥啊,不是我說,確確實實是太過於驕傲放縱了,也該讓他吃吃苦頭了。”


    雖說青龍沒有個正經,當年也殺了不少人,但是這些年的鎮壓,也已經讓他暴戾的性子消停了許許多多了。


    要是張緣一要他承認自己絕對不會再濫殺無辜,估計這個家夥還會很無所謂的點點頭,也就答應了。


    可是玄武就不一樣了,這個家夥分明是個不會輕易服輸的人,骨子裏的殺戮性子,想要根除難如登天。


    這些年青龍是越來越安分了,玄武則是怨恨在心,恨不得將當年封印他的家夥們,全部殺了。


    所以在白虎看來,玄武若是繼續如此,往後的下場或許會很難堪。


    張緣一摸了摸白虎毛茸茸的腦袋,說道:“若是其他聖獸都跟你一樣好說話,跟你一樣心地善良就好了。”


    白虎搖搖頭,怒吼道:“大膽,本尊的頭顱你也敢觸碰,簡直是找死!”


    白虎做勢就要一口咬在張緣一的大腿上,可是張緣一一個起身便逃開了,他嬉笑著說道:“別上頭啊,不就是碰一下頭罷了,有什麽大不了的。”


    白虎哪裏管這些,一個飛撲便將張緣一整個人撕扯成了碎片。


    張緣一在佛像之上重新凝聚,望著白虎說道:“算了算了,不與你在這裏鬧了,我還要迴去看看那兩個孩子。”


    這一路上路途遙遠,江湖險惡,張緣一雖說如今的境界已經很不錯了,但是對於他來說,還小心謹慎為妙。


    白虎無所謂道:“滾吧滾吧,不要在這裏打擾了本座的清淨。”


    張緣一微微一笑,心念一動,整個人消失不見。


    在空蕩蕩的寺廟之中,白虎喃喃自語道:“現如今也不過是玄武罷了,到時候朱雀若是被你收服,那才是真的有你好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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