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灣之上大大小小分布著數十個小村子,各個村子之間相距極其近,關係匪淺。


    在村落的取名之上,也是十分的普通,大多數將各個主要姓氏的開頭作為村子名,比如孫家村,趙家村等等。


    各個村落之間,雖說規模都不大,但是總有那麽幾個村子稍稍強勢一些,而又有幾個村子則要顯得不足一些。


    比如海灣之上,夏家村就是其中一家比較一般的村落,不僅僅人丁稀少,還多是一些老人孩子,生活之上,已經算是十分的艱辛了。


    在海灣之上,大多數村落的男丁都是靠著種地亦或是出海捕魚養活家小,但是夏家村則是另辟蹊徑,大多數男丁選擇離開海灣,進入大城市,在大城市做一些苦力活,然後不定時往家中郵寄一些錢財。


    在外做苦力,辛勞程度自然不必多說,不過至少在收入方麵也還算是不錯,不起老實本分的海灣其他人要多出那麽一點油水。


    可畢竟這是遠離大城市的村子,在這裏就連朝廷都不太願意過多的幹涉,沒有多少男丁的夏家村,自然容易被其他的村子欺負,下絆子。


    讓這些老人孩子反抗,也沒有可能性,隻能是忍氣吞聲,能夠將就也就將就了。


    在這點之上,夏家村的孩子則最為感觸深重。


    孩子雖說年少不知大人事,但是往往孩子天性簡單,在一些事情上能夠看清更多,感觸更加明白,而孩子經曆的事少,在這些方麵脆弱得像是琉璃一般,反差越大,心情越是影響巨大。


    在海灣之內,有一個傳聞便是,若是在路上見到有孩子低頭頹喪地走著,那麽八九不離十就是夏家村的孩子了。


    海灣再小,畢竟也有著不少的村子,孩子也有不少,大唐對於教育極其看重,為此還還特意在海灣之上設立了一個學堂。


    學堂不大,裏麵教書的先生也並不出名,但是對於這些處於底層的人們來說,這學堂就是比那天高皇帝遠的官府還要重要,而先生的話,已經不異於是不可違抗的命令了。


    大唐盛行佛法,但是在這些鄉下人的眼中,還是讀書人最值得敬重,道理也很簡單,佛家要出家,盡是一些聽也聽不懂的大道理,什麽來時啊,因果啊,他們都是些普通人,誰對這些會感興趣啊?


    要他們遁入空門,那不就是斷子絕孫嗎,這對於這些質樸的鄉下人來說,可是對祖宗大不敬的行為啊。


    當初為了爭奪學堂的建設地時,各家各戶都鬧得不可開交,最終還是被當時最強大的村子,孫家村奪下了這個機會。


    到了如今,凡是各個村子想要讀書上學,不管遠近與否,隻能夠往孫家村趕,孫家人自然也十分的驕傲得意。


    從夏家村去往孫家村學堂的路上,一位穿著還算是體麵的孩子,低著頭神色頹喪地慢悠悠走著。


    這孩子身穿一件就算是在整個海灣之內,都算是不錯的衣裳,麵目清秀,清朗幹淨,唯一有些不足的是,眼神低垂,顯得暮氣沉沉無精打采。


    他叫夏至,夏家村有名的夏遠之子。


    夏遠天生就力大無窮,是有名的幹架能手,進了城裏麵,也是因為一股子用不完的力氣,賺不不少血汗錢,整個家也就是靠著他一個人走向了還算是不錯的局麵。


    但是夏至卻並不是一個幸福的孩子,母親當初跟隨著村子其他人出海打漁,被一股大浪刮進海裏,便再也沒有出現過,生死不明。


    父親因為常年在外工作的原因,對於夏至的關心也僅僅是停留在了一些片麵的關心慰問。


    夏至沒有兄弟姐妹,也隻能夠跟著已經年過六十好幾的奶奶過日子,從小到大,也就是奶奶一手帶大。


    因為沒有母親,有沒有兄弟姐妹,夏至常常是一個人去學堂,又因為夏家村的身份,沒少被其他村子的人欺負。


    一個孩子,自幼便被人欺負著長大,自然在性子上就要顯得唯唯諾諾很多了。


    夏至習慣性地低頭走路,盡量不去看旁人的眼色,更不敢與他人進行對視,膽小如鼠說他其實也並沒有錯。


    他唯一能夠高興的,或許是自己在學習上有一定的天賦,在學堂深受先生的喜愛,不過這些反而被其他的人視為了更加仇視的原因之一。


    夏至一直低著頭走著,遠看著距離學堂大概隻有一刻鍾的時間,這時在他的視線之中,出現了一雙滿是泥濘的步鞋。


    夏至的心中驀然一驚,一股不好的預感從他的心底升起,他堅硬地緩緩抬起頭,一張熟悉的麵孔笑意玩味地看著他。


    在那人的身邊還有幾個衣著打扮十分一般的孩童,一看便是一夥的。


    那人個子極高,在人群之中已經是拔高了不止一籌,氣勢之上也多了許多其他孩子不曾有的壓力,顯然是一群孩子裏的頭頭類型。


    夏至怎麽可能不認識這個家夥,孫家村的孫鳴,在他們這一代孩子之中,出了名的混世魔王,打架出了名的狠辣,也是欺負夏至最多的孩子之一。


    被人擋住了去路,夏至下意識就要往旁邊走想要躲開這夥人,可是他才剛剛走了沒有幾步,對方立馬移動步子,再次擋在夏至的身前,寸步不讓!


    夏至心中微微歎了一口氣,知道有些東西不可避免,他說道:“孫鳴,馬上就要上課了,我們還是不要在這裏糾纏了吧。”


    孫鳴微微一笑,嘲諷道:“喲,你如今倒是有點意思啊,竟然沒有打算逃跑了嗎,當真不像是你了。”


    按照往常的夏至來說,遇到他的情況下,第一反應必然是抓緊逃命,沒想到今天的夏至竟然能夠鼓起勇氣說出這些話來勸說他。


    其實夏至何嚐不是想要逃走,隻是自知逃不掉,漸漸地也就不再想要逃走了,反正到時候還要被像抓柵欄裏的小雞一般狼狽,還不如直麵現實。


    孫鳴抓住夏至的肩膀,輕輕拍了拍,威脅的語氣說道:“那麽,既然都這麽上道了,我的規矩你知道的吧?”


    夏至是他們這裏出了名的有錢孩子,孫鳴也是看重了夏至這個身份,所以經常敲打他,隻為了能夠在他身上博取一點散錢來。


    往日裏夏至都是掙紮了不願給錢,往往這個時候都要被人屈打成招,強行搶走錢財,但是今日的夏至卻十分老實,雙手伸進錢袋裏,已經準備主動交出自己的錢財了。


    沒有辦法,能夠少挨一頓打就少挨一頓打吧。


    就在夏至從口袋裏取出幾文銅錢即將交給孫鳴時,這時一股強風衝向兩人,一眨眼的功夫便將夏至手上的錢財攥在了手中!


    來者是前不久與張緣一有過一麵之緣的孫雨。


    孫雨手中攥著那幾文銅錢,囂張地望著孫鳴,說道:“喲!孫毛兒,你今天又來欺負夏至了啊!”


    孫鳴在家中排行老三,也是最小的一個,在村子裏凡是排行上落了最小,一般都被喚做毛兒,孫毛兒的稱號自然便是這麽來的。


    不過對於孫鳴來說,這個稱唿可不是什麽討喜的稱唿,這一片地區,可沒有幾個孩子敢這麽叫他的這個名字。


    孫鳴眯著眼,望著孫雨說道:“小妮子,我勸你今天還是不要管這閑事,不然別以為你是個女娃子身份我就會手下留情啊。”


    孫雨人心膽子卻絲毫不小,她身子前傾,一手括在耳旁,故意大聲說道:“什麽?小妮子?你是在叫我嗎?孫毛兒我最近耳朵不好,你再說一遍我確認一下!”


    孫鳴卻並沒有如了孫雨的願,隻不過眼神之中,多了一些忌憚!


    在鄉下裏,不是一個村子的還好,但凡是一個村子的,那對於輩分一事向來極其看重,孫雨的家族在整個孫家村就是最大的一派,但凡是孫雨一家出來的,那都是要受到不少人尊稱的,孫鳴此刻叫孫雨妮子,顯然是有些不尊重人了。


    按照輩分,他還需要叫孫雨一聲,孫奶奶才行。


    所以說,孫雨叫孫鳴毛兒,那是輩分上絲毫問題都沒有的,而孫鳴叫孫雨妮子,要是被那些個長輩聽到了,指不定要一頓教訓。


    特別是,在整個孫家,那個輩分最長的老人,甚至要管叫老祖宗的家夥,此刻便是孫雨的親爺爺,對於孫雨乃是關愛有加,十分的寵愛。


    若是孫雨去找那個老祖宗告狀,孫鳴這皮肉之苦絕對不會輕。


    孫雨見孫鳴沒有說話,提高聲音,說道:“孫毛兒,我勸你趕緊迴去上課,今天我在這裏,你就別想欺負夏至了,否則往後的日子,有你好受的!”


    孫鳴冷哼一聲,深深看了夏至一眼,心中暗道,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咱們走著瞧!


    “我們走!”他一聲令下,眾人紛紛散去。


    等到孫鳴走遠了,孫雨這才將那幾文錢交給夏至,說道:“拿著吧,可不要再給那個家夥搶走了啊。”


    夏至接過錢,抹了一把眼淚,感激地說道:“謝謝你,孫雨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孫雨皺了皺鼻子,調戲道:“喲喲喲,好歹也是個大老爺們的,怎麽就這麽點事情就哭鼻子了,能不能拿出一點男子氣概啊?真是個鼻涕蟲,嫌棄嫌棄!”


    夏至頓時語塞,趕緊吸了吸鼻子,一改神色,不過臉上的淚痕還是沒有一時半會消散。


    孫雨搖搖頭,說道:“唉!好歹夏遠叔叔也算是這片地區有名的大力士,你作為夏遠叔叔的兒子,還是獨苗,都說虎父無犬子,你怎麽說都應該有點樣子才行啊,真是讓人不理解啊!”


    孫雨天性就是這一個性子,不管是誰,同輩之間,亦或是小輩之中,向來嘴上不留情,像是一把刀子一般,句句讓人心痛。


    夏至這些年裏,沒少被這個家夥這麽傷害,不過現如今也算是已經習慣了。


    因為沒少受到孫雨的幫助,夏至時常會偷偷給孫雨帶來一些好處,知道對方喜歡吃糖,便經常買了糖果給孫雨。


    隻是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家夥,不喜歡吃他給的糖果,反而喜歡搶他正在吃的糖果,天生就是個不太能夠消停的主啊。


    不過夏至也算是習慣了,對此隻能夠是聽之任之。


    孫雨拍了拍夏至的後背,說道:“你小小年紀的,這麽早就低著頭走路,難不成要留下個終生駝背不成,我可告訴你,在女人眼中,駝背可不是一個好印象啊。”


    夏至頓時直起腰板,目視前方,傻愣愣地問道:“這樣怎麽樣?”


    原本就並不邋遢的孩子,樣貌氣質上也拉出尋常的孩子一大截,精神一提上來,整個人都不一樣了,顯得英容煥發,十分不錯。


    孫雨望著夏至,微微有些出神,小小的年紀裏,早在很久之前,她便知道夏至不一般,說不上什麽不一般,就是那種天然的氣質就仿佛是一位活在之中的高貴皇子,特別是當夏至拿起書,用心朗誦時,她的世界也就隻剩下這一幕了。


    夏至將來會是一顆十分璀璨的明星,而在他成長起來之前,她孫雨要好好保護好他,至少在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保護好他。


    孫雨稍稍算了一下時間,有些焦急地說道:“糟了,先生馬上就要上課了,咱麽倆還是加快速度吧。”


    說著便拉著夏至往前趕路,雖然馬上時間不多了,但不至於讓兩人忙得不可開交。


    孫雨在路上問道:“夏至啊,你問什麽取名夏至啊?有什麽說法嗎?”


    夏至點點頭,說道:“據說是因為出身那天正好是夏至日,所以便取名叫夏至了。”


    孫雨微微一笑,說道:“那倒是巧了,我出生那天下雨,所以叫孫雨。”


    兩人的父母顯然對於取名一事都不是極其擅長的,但是往往大道至簡,這麽取名來,反而顯得十分清新脫俗了。


    孫雨走在前麵說道:“我告訴你,昨天我在海邊見到了真正的神仙了。”


    夏至眼神一亮,他看書極多,自然是聽說過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仙,眼下孫雨這麽一說,他也是立馬來了興致。


    他激動地問道:“真的嗎?神仙是什麽樣子的?”


    孫雨迴答道:“其實啊,若不是神仙使出了那些厲害的招式,我還真的看不出來究竟是不是神仙。”


    “昨天在那個詭異的山崖之上,遠遠就見到一個站在那裏不動的英俊大人,真就像是雕像一樣,一動不動。我和孫爺爺一開始還以為他是要尋短見呢,結果是在等東西。”


    孫雨故作神秘地問道:“你猜猜他在等什麽東西?你絕對想不到。”


    夏至有些著急地問道:“神仙的事情,我怎麽可能輕而易舉知道啊,你快快說吧,別賣關子了!”


    孫雨眉毛一挑,張開手臂比劃起來,長大嘴巴說道:“好家夥,一頭足足有數百丈大的鯊魚從深海裏竄出來,這神仙就是在等這個家夥,原本我們以為神仙一定會死在鯊魚的最終,結果出人意料,我們甚至來不及反應,鯊魚就被神仙一招製服了!”


    她說得繪聲繪色,本身在語言上就有天賦,此刻這麽一說,精彩十分,夏至聽得十分入神,張大嘴巴,不敢置信地說道:“這也太厲害了吧。”


    數百丈大小的鯊魚,一招便製服了,這神仙就是不一樣啊。


    孫雨點點頭,得意得仿佛是她製服了鯊魚一般,揚了揚下巴說道:“那是自然,我第一次見到也是被震撼得五體投地。更讓人不敢相信的是,我竟然還與這神仙說上話了,哈哈哈!”


    夏至一聽這話,羨慕十分,說道:“真是好運啊,孫雨將來一定會有大運的,竟然能夠與神仙說上話,放在書裏不是有一句話叫,仙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嗎,沾沾神仙的運氣也是特別難得了。”


    他又繼續問道:“那後來呢?這位神仙去哪裏了?”


    孫雨的眼中盡是羨慕敬畏,說道:“神仙後來就騎著鯊魚去深海裏了,你是不知道那下海的身影多麽帥氣,真是畢生難忘啊!”


    對於一個還對世界抱有許許多多幻想的孩子來說,能夠見到一位修士這般模樣,對於這些孩子的影響,自然是不言而喻的,心中對於那個山上的世界,向往更深一大截。


    孫雨沒有告訴夏至的是,張緣一臨走前還其實還偷偷傳授了一道術法給孫雨。


    並沒有什麽巨大的用處,隻不過能夠提高一些速度罷了,先前她能夠從孫鳴的手中奪下那幾文錢就是靠著這道神奇的術法。


    張緣一原本隻是隨意為之,恐怕他自己都沒想到,這個小女孩竟然有這麽高的天賦,僅僅是一天的時間,便將這術法掌握完全了。


    不過術法自然也是有瓶鏡的,等到孫雨若是成年了,這道術法也僅僅隻能夠讓她擁有超出一般普通人的速度罷了,不能夠再多絲毫了。


    這道術法乃是張緣一偶然之間得到,自身也並沒有特別上心,簡單得很,算是修行者之中,極其普通且雞肋的術法了。


    不過哪怕是雞肋,對於凡人來說,已經是不可多得的寶貝了。


    聊著聊著,兩人便來到了學堂前,此刻先生剛好一同到,並沒有錯過時間。


    ......


    一天的學習之下,時間流逝飛快,不一會兒便是放學。


    因為害怕被孫鳴這些家夥報複,又不好繼續麻煩孫雨,夏至趁著人還少時,早早便快步趕迴了家。


    剛一推看門,出現在他麵前的一道熟悉人影頓時讓他熱淚盈眶。


    他揉了揉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麵前這個寬廣的背影,輕聲說道:“爹?”


    那個熟悉又顯得有些陌生的背影轉過身來,蹲下望著夏至,張開雙手,笑靨如麵道:“誒,我的好兒子。”


    沒錯這位便是夏至常年在外的父親,夏遠。


    夏至立馬撲到這個夏遠的懷抱了,感動得淚流滿麵,對於一個隻有五六歲的孩子來說,還有什麽能夠比得上在自己親人的懷抱裏度過呢?


    說到底,夏至還小,在最小的年紀裏,飽受著同齡人的欺負,又沒有大人的保護,心中自然是好多委屈難以明說。


    夏遠拍了拍夏至的後背,安慰道:“小男子漢可不能夠哭啊,爹知道你心裏委屈,想爹了,所以我不是迴來看看你嘛,小男子漢快快擦了眼淚。”


    夏至哽咽地擦拭眼淚,此時從後房走出一位年邁的老奶奶,手裏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雞湯,笑著說道:“你們倆父子快快洗洗手,準備吃飯了。”


    這老奶奶便是夏遠的母親,夏至的奶奶,也是家中最年邁的人了。


    夏遠立刻起身,接過老奶奶的雞湯,說道:“娘!不是讓你放著我來端嘛,這雞湯這麽燙,您一大把年紀了,著這個急幹什麽啊?”


    老奶奶笑著說道:“這不是看你們倆人敘舊不忍心打擾你們嘛,這點小活你娘又不是真的到了老了一點用處都沒有了,還是能夠搭上手的。”


    夏遠將雞湯端到飯桌上,又扶著老奶奶坐上主位,說道:“這個家裏您最大,我以前不在所以勞煩你了,現在我迴來了怎麽可能再讓您做這些雜活啊?”


    老奶奶強不過夏遠,隻能夠是笑著坐在凳子上,望著夏遠一個人忙裏忙外。


    夏遠雖然說長得高高大大,但是人卻並不是五大三粗的糙漢子,處理起這些事情,遊刃有餘,絲毫不慌不忙。


    原本許許多多的美味佳肴,經過他的手,也絲毫沒有降了味道,不一會兒就是慢慢一桌子的飯菜,一家人和和睦睦坐在一起有說有笑。


    不得不說,自打夏至記事起,對於這樣的場景就已經十分的模糊了,現如今在父親的身邊,隻覺得滿心歡喜。


    夏遠饒有興趣地問道:“夏至最近讀書怎麽樣,有沒有出息啊?”


    老奶奶主動說道:“學堂的先生十分滿意夏至的天賦,好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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