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枯葉寺等人,這種登山理由倒是有趣,但是張緣一與秦雲畢竟是簡單相識一場,過多的過問,指不定就要給對方留下不好的印象,張緣一倒也不至於這麽不知好歹,自討沒趣。


    兩人就這麽一路閑聊,一邊走,走了大概有三四個時辰,總算是到達了枯葉寺。


    一路上,張緣一對於此人也有了不少的了解,秦雲樂觀大方,在修煉一途的心得,告知了張緣一不少,要知道這些經驗心得,都是一個修行之人自己日積月累領悟出來的,對方卻願意絲毫不吝嗇的告知,這份氣度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有的了。


    在張緣一的心中也大致認定此人並不是什麽陰險狡詐之人,是個值得深交的好友。


    當然也並不排除這些都是對方隱藏偽裝出來的模樣,若真是這樣,張緣一也隻能說對方技高一籌,算自己認栽了。


    當來到枯葉寺門口時,整個寺院的大致輪廓,出現在張緣一的眼前。


    與潮湖書院相比,枯葉寺並沒有那麽幅員遼闊寬廣,反倒是將各種高大建築建設在一堆,密集的模樣,更加莊嚴肅穆。


    在枯葉寺門前,人流潮湧,來來往往求緣的修士也好,凡人也罷,大多衣衫整潔,樣貌逸麗,絡繹不絕。


    這時,一位小沙彌從大門之中走了出來,走向張緣一兩人。


    秦雲剛想上前行禮,卻是被這小沙彌錯身而過。


    小沙彌走到張緣一麵前,雙手合十,行禮道:“阿彌陀佛,張施主我家方丈已經等候你許久了,請隨我來吧。”


    說著,便伸出一隻手,指向前方。


    張緣一點點頭,向著秦雲抱拳行禮道:“那麽秦兄,希望你能夠盡早等到你所要等待的人,我先進去了。”


    秦雲笑著說道:“後會有期。”


    等到張緣一遠去,秦雲望著兩人遠去的背影,微微一笑,喃喃道:“倒是我自作多情了啊。”


    雖然在他秦雲的心中認定這個張大牛不是什麽普通人,可是沒有想到對方的來頭,比起他還要誇張,而且聽先前那小沙彌的說辭,張緣一是被方丈所見,那意義就又大不一樣了。


    枯葉的方丈,放眼整個七星大陸,又有幾人能夠讓對方主動邀請呢?


    秦雲搖搖頭,說道:“算了,管他什麽身份呢,我還是先將自己眼前的事情解決好了再說吧。”


    說著秦雲孤身一人走進枯葉寺,一路上還在喃喃自語。


    “也不知道父親到底怎麽辦的事情,竟然連個扈從都不願我帶來。”


    “這枯葉寺每日吃齋飯,我要是想吃肉了又該怎麽辦呢?”


    “那個小子,可別讓我久等啊,耐心有限,要是等太久了,我也會不高興的。”


    ......


    在小沙彌的指引下,張緣一並沒有走向枯葉寺的主殿,而是被帶到了一處較為偏僻的地方。


    麵前是一座石拱橋,下方是一條娟娟溪流,往溪流向上溯源,那裏則是一棵巨大的古樹盤踞。


    古樹之大,竟然也需要十來人合抱才能將它的樹腰丈量,而在這古樹之上,懸掛著無數的姻緣牌,在微風吹拂之下,各個姻緣牌相互碰撞,發出悅耳的聲響。


    小沙彌指著前方說道:“張施主輕便吧。”


    說完也不管張緣一的疑惑,自顧自地離開了。


    張緣一的眼前,美麗的風景確實不錯,但是此地根本就沒有任何人啊,先前那沙彌所說的方丈又在何處呢?


    疑惑之下,張緣一試探性地向前走去,走過了石拱橋,來到那棵巨大的古樹麵前,在古樹的前方有一座小石碑,上麵寫著合歡樹三個大字。


    張緣一頓時醒悟,“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合歡樹啊!”


    他雖然沒有來過枯葉寺,但是看過不少關於枯葉寺的書籍,知道枯葉寺許許多多的特色風景,以及一些大致的地名。


    枯葉寺,背靠一座巨大的枯葉山脈,寺院則都建在山頭之上,大大小小上百個建築。


    每當天氣晴朗,亦或是電閃雷鳴時,整個枯葉寺金光瓦頂閃爍其中,映照天地一色,山頭金光大作,如同聖殿一般,威嚴聳立,屹立不倒。


    在這枯葉寺之中,合歡樹便是一處十分有名的名勝之地,號稱掌握天下一切姻緣,雖說誇大其詞了,可是對於那些個結為道侶的恩愛夫妻來說,意義自然不言而喻。


    張緣一望著合歡樹上懸掛的那些令牌,心念一起,自作主張,從乾坤袋之中取出一塊簡易的竹簡,指尖靈氣凝聚,在正麵刻畫出宇文君的名字,又在反麵刻出自己的名字,最終心滿意足地將竹簡綁在了一根紅繩之上,懸掛於合歡樹上。


    望著這枚竹簡,張緣一忍不住嘴角微笑道:“若是有機會的話,我也要帶你來看看。”


    他口中的那個“你”自然便是宇文君無疑了。


    就在這時,一位光頭和尚出現在張緣一的麵前,說道:“我沒有想到,你竟然和西晉公主宇文君走到一起了。”


    張緣一頓時警覺,轉而作揖行禮道:“在下張緣一,拜見方丈。”


    能夠在這枯葉寺神出鬼沒的,出了方丈明喻法師,張緣一再想不出第二人,況且在先前那個小沙彌的口中,要見他張緣一的便是明喻,那麽眼前這人身份也很明了了。


    明喻法師搖搖頭,說道:“不必行此大禮,說起來,你我也不是第一次相見了。”


    張緣一疑惑不解,撓撓頭問道:“在下不太明白大師的意思。”


    他實在是記不起來,什麽時候見過這個方丈了,怎麽來的不是第一次見麵一說法呢?


    明喻微微一笑,諱莫如深道:“你仔細想想,迴想起來的。”


    張緣一陷入沉思,最終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


    當初在藕花域,張緣一被哪個白紙和尚抓了去,昏迷之中仿佛做了一場大夢,而那場大夢之中,確實是有個出現的陌生老者,想來便是此人了。


    現在仔細看看,確實就是那位老者沒錯了。


    明喻法師滿意地點點頭,“還算是你小子有良心,沒有忘記了我,不然老衲忙活了半天,用心如此竟然得不到一點印象,心中也要對你這個白眼狼刮目相看了。”


    張緣一立馬說道:“實在是過去了太久了,我一時間沒有認出大師,還望大師原諒,你放心,之後絕對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了。”


    明喻法師沒好氣地望了張緣一一眼,說道:“你這個家夥,倒是與張道靈一點也不像,相比是在周如山的身邊待久了,嘴巴也是油嘴滑舌的。”


    張緣一撓撓後腦勺,說道:“一切都是肺腑之言,並沒有任何摻假的嫌疑啊。”


    明喻法師說道:“好了好了,不要給我再扯下去了,我還是有事情要告訴你的。”


    這麽一說,張緣一頓時神色一定,除去了先前的一切吊兒郎當,變得嚴肅起來。


    明喻大師開口問道:“說正事之前,我還是要問一下,你怎麽會和西晉公主宇文君在一起的?”


    這件事,他們以前沒有細細深究,但是先前張緣一顯出宇文君三個字時,其實冥冥之中,他們的計劃已經發生了一定的改變,再也不是按照原定的方向而變化,變得有些難以琢磨了。


    在很多人麵前都表現得十分自然的張緣一,這一次神色卻異常凝重認真說道:“我和她是在潮湖書院在一起的,我們兩人的關係也是因為一些原因,機緣巧合之下成了,她是我認定的人,這輩子都要保護的人。”


    明喻法師微微掐指,最終搖搖頭,說道:“算了,這是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一個老人家也沒有必要摻和這些,說到底感情一事,也沒有幾個人能夠逃得了的。”


    特別是對於一些真心付出的人,一旦陷入其中,又有幾人能夠逃出來的。


    明喻法師總不能夠說,因為張緣一找到了自己的道侶,影響了往後的道路,打亂了他們的計劃,所以讓張緣一放棄那個女人吧,若是真這麽做,恐怕張緣一隻會是更加反抗,不管是不是九官,寧死不屈吧。


    感情一事,若是陷進去了,那就是逃不出的囚籠,或許也是說不盡的甜蜜鄉。


    明喻繼續說道:“算了,這件事情隨便你吧,我現在要說的是,關於你何時能夠迴到北境的事情。”


    張緣一認真聽著。


    現如今對於他來說,能夠迴到北境就是最大的願望,也隻有迴到了北境他才能夠幫助他的朋友以及愛的人。


    明喻法師說道:“知道你想要迴去,但是你如今的境界還是太低了,迴去隻是移動的靶子罷了,所以在這件事情上,我們幾個商榷,也隻有讓你再突破兩個境界才可以,也就是你需要達到暉陽境才行。”


    聽了這話,張緣一微微一怔,一路上破境以來,其中的耗費時間之大,張緣一心中自然清楚,運氣好一次性間隔不久便破境,運氣差,許久都沒有一個動靜,這可怎麽控製啊?


    說不定等到北境的戰事打完了,張緣一也無法在短時間之內破境到暉陽境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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