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緣一望著鍾文浩手中的地圖,又取出自己的地圖,頓時心中微微一驚,說道:“還真是如此。”


    在張緣一地圖之上,原本一直停留在大河峰的標記消失不見,轉而向著邱安林進發。


    鍾文浩一想到他們這麽辛辛苦苦地趕路,結果對方竟然沒有選擇與他們匯合,竟然直接往邱安林而去,他的心中就氣惱不已,罵道:“娘的,我們辛辛苦苦,這個家夥竟然這麽作為,真是不應該!”


    張緣一又對比了兩人的地圖,最終將地圖收好,說道:“算了,這麽也好,至少證明這個家夥是活著的,我們也沒有必要繼續去尋找他了。我們此行的最大目的,就是為了查看這個家夥的死活,既然對方確實是活了下來,目的也就達到了。”


    秋豔點點頭,說道:“那麽眼下我們怎麽辦?”


    張緣一指著來時的方向說道:“反正時間也差不多了,這座山也沒有我們想的那麽的安全,我們快些離開這裏吧,然後趕往邱安林。”


    其餘兩人點點頭,也隻能夠這樣了。


    眾人照著原路返迴,來時的路一切如故,剛剛走過一遍,還留有幾人走過的腳步。


    一邊趕路,張緣一一邊心想,雖然這個地方十分詭異,但是走迴路總歸不至於有什麽危險吧。


    眼下真正讓他覺得疑惑甚至是隱隱有不詳預感的地方,是另外一件事。


    在剛才張緣一望了鍾文浩的地圖之後,他罕見的發現,地圖之上,張緣一曾經得到了玄光劍法的水門山之上,對方的地圖並沒有標注什麽密室。


    想到這裏,張緣一望著秋豔,說道:“秋豔,將你的地圖借我看看,我這地圖被我不小心丟了一個角,我看看丟的地方是什麽。”


    對於張緣一的要求,秋豔毫不猶豫將自己的地圖交給張緣一。


    張緣一接過地圖,瞳孔微微一縮,仿佛印證了自己心中的一個設想,又將地圖交給秋豔,說道:“我看完了,謝謝。”


    秋豔搖搖頭,說道:“這地圖你要是需要的話,送給你算了,反正我也隻是跟著你的,隻要你不把我拋下,一切都沒有問題。”


    鍾文浩在旁邊一聽這話,頓時打趣道:“你怎麽不說,跟在張兄身邊讓他保護你啊,等到出去之後你倆結為道侶得了。”


    一聽鍾文浩這話,秋豔整個臉,瞬間通紅,她害羞氣惱地揮拳打鍾文浩,嬌氣地說道:“姓鍾的,你這個家夥在說些什麽呢?”


    結果鍾文浩,一步閃開,繼續嬉皮笑臉地說道:“你看看我這個嘴,就是傻乎乎的,為什麽要出去了結為道侶,在這裏不也是一樣的嗎?”


    秋豔更加害羞,整個人,從潔白的脖子紅到底,她說道:“不要說這種胡話,沒有的事。”


    雖然她嘴上這麽說著,卻是不是眼神閃躲地瞥了張緣一幾眼,卻發現對方眼神空洞,好像並沒有在意兩人的大鬧。


    她的心瞬間冷靜下來,問道:“張緣一,你怎麽了?”


    張緣一被秋豔這麽一唿喚,頓時迴過神來,他說道:“沒事,沒事,我們繼續趕路吧。”


    其餘兩人都看出張緣一有心事,但是這個家夥實在不願意開口,他們兩人也沒有辦法,隻能默默繼續趕路。


    一直趕路的張緣一,心中一時恍惚,怎麽可能沒有事情。


    他先前對比了一番秋豔的地圖,發現與鍾文浩的地圖是一模一樣的,那麽問題就出在他的地圖之上。


    而這地圖,是城主親自交到眾人的手中,若是出現了問題,源頭必然是城主的原因。


    從水門山出來之後,張緣一就一直好奇,為什麽用來傳承臨淵帝君的密室,明明已經在地圖上標記出來了,為什麽沒有人往這密室去呢?


    要知道就算是這密室詭異,有螣蛇把守,但是對於那些修士來說,與螣蛇的威脅相比,必然還是一個傳承密室來得更加重要。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一定會有絡繹不絕的修士趕往水門山。


    就像是邱安林一般,明明十分危險,可是為了裏麵的珍貴龍吟石,眾人還是一股腦地往這裏衝。


    可是恰恰相反,這水門山的人少的可憐。


    之後張緣一得到了其他勢力的地圖,對比之下發現這些家夥的地圖之上,竟然沒有密室的標注。


    原本張緣一還以為是因為落楓城特殊的情報獲得的,可是如今看了秋豔與鍾文浩兩人的地圖,發現一切都走向了一團迷霧之中。


    而張緣一思量了許久許久,他唯一能夠想到這件事情源頭之處,隻有白鳳一人。


    從他拿到這張專門為他準備的地圖開始,他便被這個家夥算計了,之後修行玄光劍法,往後還要去往邱安林,好像一切都是在這個家夥的計劃之中。


    張緣一不禁心中鬱結,“明明已經答應了你幫著你取得靈器,為什麽還要如此算計我?”


    白鳳越是算計他,他便越是感到危機感。


    強烈的危機感之下,張緣一甚至有種想要逃出這裏的感覺。


    可是他如今實力確實不如白鳳,不完成這個家夥的任務,絕對不會有好下場,而幫助這個家夥完成了任務,難道他的下場就會好嗎?


    從白鳳暗中算計他開始,張緣一對於這個家夥的信賴程度,已經降到了冰點。


    張緣一一邊趕路,一邊思索著之後的辦法,一定要想出一個萬全之策,否則之後的一切都將陷入危險之中。


    他張緣一或許就要變成任人宰割的牛羊,處境之困難可想而知。


    可是白鳳身份特殊,實力強大,他一個在鬼蜮之內沒有任何依靠的外來人,怎麽可能是對方的對手。


    張緣一緊皺眉頭,心中不禁越發的緊張起來。


    “張兄!這裏不對勁!”直到鍾文浩的聲音,在張緣一的耳邊響起,他才從那焦慮的狀態之中迴過神來。


    張緣一一臉疑惑地問道:“怎麽了?”


    鍾文浩望著前方的道路,眼中藏著深深的憂慮,說道:“這裏我們來了不止一兩次了。”


    張緣一這才仔細觀察起四周的情況,最終點點頭,說道:“確實是來過不止一兩遍了。”


    先前一直糾結怎麽擺脫白鳳的陷阱,反倒是對於外界的情況沒有上心,現在再鍾文浩的提醒之下,張緣一這才發現,這條道路他們已經走了好幾遍。


    而且算了一下時間,確實應該早就讓他們離開這裏才對,可是眾人卻在這裏麵走了這麽久。


    人在焦慮的狀態下喜歡胡思亂想,張緣一也不例外,他下意識就將這一切猜到了白鳳的身上,難不成這一切也是這個家夥在暗中搗鬼嗎?


    一切好似都在朝著不好的方向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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