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緣一從伊清嶺迴到落楓城之後,羅玉鳳與他兩人都被押送到了大殿之中。


    白鳳望著兩人,眼中慍怒道:“說說看吧,誰的注意,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刻,你們竟然想不開去伊清嶺!”


    現場一片沉默,過了許久,張緣一一步走出,說道:“報告城主,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與羅將軍無關!”


    白鳳怒道:“大膽!你們不知道伊清嶺與我落楓城關係向來不深,這一次若不是我親自現身,你們兩人都要死在那裏!”


    落楓城與染雲崖那是天下皆知的邦交,但是伊清嶺就要顯得普普通通多了。


    青崖殺人的手段,向來冷酷無情,不管是對外人還是在內,都是出了名的冷血,張緣一兩人這一次去伊清嶺,冒的風險極大!


    可是若是說張緣一後不後悔,同樣的機會再來一次,他會不會選擇,答案必然是不後悔,一定會再次出發!


    在整個鬼蜮,張緣一的心中也隻有一位馬武算得上真正的朋友,眼線朋友死了,那這個仇他必須報!


    不管前路究竟有多麽艱難,他一定要王鐧血債血償!


    可惜的是,這一次實在是過於衝動了,準備得太少,還是讓那個家夥逃走了!


    張緣一心中遺憾不已,微微歎息,顯得有些失落。


    白鳳見張緣一這副樣子,說道:“你也不用表現得這麽遺憾,王鐧那個家夥我已經親手處理了。”


    張緣一與羅玉鳳同時猛地抬頭,望著白鳳眼中難以置信!


    白鳳嗬嗬一笑道:“這個家夥確實是害了你們,但他也是我落楓城的叛徒,我親手解決一個叛徒,又有什麽不一樣的。”


    一個與外敵聯合對付自己人的叛徒,白鳳的心中雖然並不把這個家夥放在眼中,可是既然碰到了順手處理了,倒也顯得合情合理。


    對於白鳳這樣的存在來說,整個鬼蜮之中,又有幾人能夠看得上眼,在他們眼中,解釋螻蟻罷了。


    可以說,鬼蜮能夠有如今這副景象,都是他們的功勞,在他們的庇護之下,才有了四大勢力的局麵。


    隻是可惜,整個鬼蜮麵域廣闊,哪怕是現在也僅僅是探索出了六成罷了,還有四成的疆域,其中的危險程度,是否還有秘境,是否還有其他強大的存在,他們至今都不敢下出百分百的定義。


    特別是這殞命山穀,若大的秘境之中,又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誰能夠簡單窺見?


    得知了白鳳將王鐧解決的消息,張緣一將信將疑,但羅玉鳳卻深信不疑,她下跪行禮道:“多謝城主!”


    白鳳也不介意張緣一絲毫沒有表示,反正人族的修士都是如此,疑心病中,還喜歡自以為是。


    白鳳揮了揮手,說道:“不比如此。”


    羅玉鳳這才緩緩起身,這時白發望向張緣一,說道:“你先迴去準備一下,明日會有幾場比試需要你應付一下。”


    說完,她便自顧自地離開了。


    張緣一這時,皺眉問道:“比試?還有什麽比試?”


    眼下距離秘境開啟,隻有不到數日的時間,這個時間節點,竟然還有比試需要他應付?


    羅玉鳳此刻幫著解釋道:“你不用擔心,隻不過是其他將軍那邊的人選罷了。”


    “每一次的秘境打開,每個勢力約定隻能夠帶著六人進入,我們六位將軍分別挑選一人。”


    張緣一疑惑問道:“既然六人已經挑選出來了,那為什麽還需要比試呢?”


    羅玉鳳說道:“不過是為了選出你們之中的領隊之人罷了,你隻要正常發揮就好了。”


    一山不容二虎,羅玉鳳如此解釋,他便完全理解了。


    雖然打架定最強者,這樣的方式比較粗暴簡單,但是實力至上,這個道理在很多情況下都是說得過去的。


    這時羅玉鳳卻莫名說道:“那件事情我警告你,千萬不能夠說出去,若是說了出去,不過你是城主的什麽人,我必殺了你!”


    張緣一認真的點點頭,說道:“我不是那種人,你也不用擔心。”


    羅玉鳳這才滿意地點點頭,慢慢離開。


    張緣一望著羅玉鳳婀娜的走姿,歎了一口氣道:“這麽偏偏在這種地方惹下這種愚蠢的事情。”


    他搖搖頭,獨自一人迴到了住處。


    那天晚上,張緣一望著手中晉級陰陽段所用的丹藥,猶豫不決,最終還是收迴了乾坤袋之中。


    雖然對於陰陽段他心中有著極深的期待,可是張緣一知道眼下必須要忍耐,這丹陽玄訣每一次晉級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上一次差點被白鳳發現,要不是及時躲進了清夢之中,恐怕已經被白鳳當做一個隱藏的家夥殺了。


    這一次再冒冒失失,白鳳絕對早有準備,一個不小心丟了性命是在是得不償失。


    況且,日段的特殊之處,張緣一至今還沒有悟透,也還沒有熟悉這種感覺,貿然躋身陰陽段,實在是過於冒失。


    陰陽段作為分隔天地人三段與日月星三段的分水嶺,特殊之處在張道靈的話語中也能夠窺見一二。


    可以說,是至關重要的存在,張緣一更加需要謹慎行之。


    一夜無眠,練功又沒有多少興致,張緣一便隨便抽出一本秘籍開始看起來。


    這本秘籍乃是當初在那個追殺他的黑衣人身上搜出來的,這段時間一直忙忙碌碌還不知道這秘籍的奧秘之處。


    雖然上次張緣一是身受重的狀態,但是那個黑衣人竟然能夠在張緣一的感知中莫名其妙消失,又從側麵一拳砸到張緣一的太陽穴,可見此人的實力不俗,至少有不少的手法。


    張緣一緩緩翻閱這本秘籍,說道:“縮地成寸?咫尺天涯?這......有點意思。”


    將這本秘籍看完,張緣一總算是看明白了這書上寫了什麽。


    這是一門極其深奧的身法秘籍,可以在短時間內實現位置的轉換,有點類似於將一段距離縮短進行空間的跳躍,可以說是近戰的修士一門極其有效的身法秘籍。


    要知道,在張緣一的認知中,除非是一些真正實力已經達到了可以無視空間束縛的存在,其他人給人帶來瞬間消失,瞬間移動的效果,不過都是一些移動速度驚人,令人在感知中產生錯覺罷了。


    但是專門秘籍不一樣,這秘籍是真正意義上的消除空間距離,若是打個比喻,恐怕就是類似於傳送陣了。


    點與點之間的交換位置,速度之驚人,自然也是瞬間的事情,


    隻是這個傳送陣的傳送距離非常有限,僅僅隻有二十丈罷了。


    但是在近戰之中,別說誇張的二十丈,就是簡簡單單的一寸距離,或許就是奪人性命的瞬間,誰能夠說出二十丈之內無敵手?


    張緣一計算了一番天亮的時間,說道:“時間還來得及,或許可以嚐試一下。”


    在鬼蜮之中,最麻煩的事情,莫過於無法憑借天色看出時間的長短,天亮天黑之發生在一瞬間,除了天亮與天黑,再也沒有任何區別,自然無法看出區別。


    他又將秘籍看了一遍,走到院子之中,開始緩緩練習這套身法秘籍。


    張緣一就好像是走拳一般,在院子之中走了一圈又一圈,十分緩慢。


    他的身影時而消失在大門口,時而出現在房頂,如同一個在空間之中跳躍的鬼魅,詭異至極。


    這時羅玉鳳,恰巧一夜無眠,站在遠處,望見張緣一正在修煉秘籍,一時間產生不少好奇。


    隻是她看了幾眼,便被張緣一這詭異的身法,震懾到了,說道:“這個家夥,當真是會給我們製造驚喜啊,沒想到事到如今還有底牌藏著的啊。”


    在她看來,她還以為張緣一隻是在閑庭散步,順帶著展露出了他這個底牌,可從來沒有想過,這竟然是張緣一在修行秘籍。


    羅玉鳳緩緩抹上自己的嬌豔欲滴的嘴唇,一時間眼中複雜,說起來,她這些年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竟然可以令人如此快活呢!


    不過轉而搖搖頭,瞥了張緣一一眼,冷笑道:“算了,看你是個年輕人,饒了你了!”


    說著她望著遠方,輕輕一躍,躍上了城樓最高的城牆之上,消失在無盡的黑夜之中。


    有些東西,從相遇開始,便一直是個美麗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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