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緣一一度認為是自己理解有問題,所以他將整本秘籍翻閱了一遍又一遍,最後終於篤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這本功法秘籍的名字叫做萬古三清法,是一門可以將人心中的雜念全部剝離出來,創造出一道分身的功法。


    光是看分離出分身這一點,極其類似於陰陽神,可是效果卻遠遠大於陰陽神。


    陰陽神是將一個人的實力分離出三分,最終得到三個分身,修士的整體實力是沒有絲毫變化的。


    可是這萬古三清法不同,那是真正意義上創造出另外一個實力相同的分身來。


    這也是為什麽,李風華與自己的心魔都能夠擁有六重天的修為的原因。


    隻不過這萬古三清法一共分為上下兩篇,張緣一手中也僅僅是得到了上篇罷了。


    若非李風華當年麵臨著宗門大禍,恐怕也不會抱著豪賭的想法去修行者殘缺的功法。


    實力確實是得到了極大的提升,可惜也讓心魔抓住了機會,最終下場淒慘。


    技多不壓身,張緣一雖然不確定以後能不能找到這神秘功法的下篇,但是為了給自己留下一條後路,這門功法還是留著為好。


    李風華見張緣一將秘籍收入囊中,本沒有表現得十分詫異生氣,反倒認為十分正常。


    別說是張緣一了,就算是他對於這門功法也是心中向往了許久,隻可惜他這麽多年來始終都沒有找到下篇,非常遺憾。


    而且更加重要的是,他本就是一個心魔罷了,存在都是鮮少的意外,至於修行萬古三清法那更加是無稽之談。


    若是可以這樣,那心魔產生心魔,永無止境,天下也早就因為這功法亂套了。


    修行之路,本就是如同撿一些別人不要的廢料,爭奪一些天地的財寶,最終積少成多,成就自身。


    張緣一混跡江湖這麽多年了,還是知道將好東西保存起來的優良傳統的。


    兩人走了四五個時辰,終於是來到了城門之下。


    張緣一抬頭望著那座懸掛有一具高大數千丈莫名巨大骸骨的城池,眯起了眼眸,果然是非同凡響啊。


    李風華幫著解釋說道:“這具骸骨是當年一位妖族大修士在城池鬧事,後被城主斬殺掛在此處,用來驚醒那些蠢蠢欲動的家夥的。”


    張緣一點點頭,他問道:“你說這落楓城的城主白鳳,是個什麽境界啊?”


    李風華迴答道:“乾元境巔峰,不過在城池之中可以看做無相境對待。”


    一般的修士,若是坐鎮主場,天時地利人和,越境實力也很正常。


    不過張緣一見過太多的乾元境,甚至無相境,一時間竟然還對於這城主的乾元境有些輕視。


    不過他馬上糾正了自己的錯誤思想,整個天地間無相境修士少之又少,乾元境已經可以算得上是山上的巔峰存在了。


    張緣一繼續問道:“四打鬼王,白鳳是其中之一,你再與我講一講其他的三位鬼王吧。”


    李風華緩緩說道:“其他三方勢力,分別是伊清嶺的青崖,染雲崖的離化,以及談蕁鎮的張楚天。”


    張緣一用心記下,他突然問道:“張楚天?”


    其他的名字之中,至少還有點鬼物的樣子,這張楚天就顯得非常格格不入了,甚至就連談蕁鎮都怪異的很。


    說道張楚天,就連李風華都罕見地來了興致,他說道:“這張楚天其實是一位外來人族的修士,並非鬼蜮之內的存在,勢力也是非常的強大,是四位鬼王之中唯一一位自身突破九重天的修士。”


    “雖然不知道這個家夥是怎麽被鬼蜮承認的,也不知道他怎麽適應這裏的冥氣的,但終究是個外來人,所以也沒有能夠在自己所在的地域之內得到天地庇佑,始終不能夠再上一層樓。”


    “其餘鬼王對於這個鬼王,心中自然是排斥的,可奈何這個家夥實力驚人,所以也隻能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張緣一明白,說到底鬼蜮不比外界,受到很多明文條例的限製,在鬼蜮之內,大部分情況之下實力為尊。


    李風華繼續說道:“在所有勢力之中,談蕁鎮中的修士最為少,可是在頂尖實力之上,還是要屬談蕁鎮最是厲害。所以在這些年裏,他們受益也是最多。”


    說道這裏,張緣一便是不解了,問道:“什麽意思,修士少反倒受益多了?”


    李風華說道:“在鬼蜮之中有一片秘境,乃是遠古時期古戰場的虛幻顯化,其中天材地寶無數,可是因為秘境極其不穩定,所以隻能夠允許六重天的修士進入,而且隻能夠五年開啟一次,談蕁鎮的六重天修士實力強於其他勢力,所以也就得到了更多的好處。”


    張緣一恍然喃喃道:“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


    就在兩人閑聊之時,不知不覺之中,張緣一已經走進了落楓城。


    他翻身下馬,將馬繩交給李風華說道:“好了,我已經知道了大致的情況,你自由了。”


    李風華錯愕地望著張緣一,有些不敢相信這個家夥當真信守了承諾,原本他總以為對方還要為難他一番,沒想到......


    張緣一望著這個家夥,冷笑道:“怎麽還留在我身邊,是想要我弄死你再說嗎?”


    張緣一這麽一威脅,李風華的心中反倒感到一絲絲熟悉感,他說道:“不敢,我這就離去。”


    就在他剛一轉身離開,張緣一突然說道:“關於我的一切若是向任何人言說,後果你自己應該知道。”


    李風華走路的速度更快,他一個孤家寡人,再怎麽說招惹一個魔教中人都顯得很可笑。


    張緣一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再四處打量起新環境,說道:“這地方當真是神奇。”


    周圍古樸的客棧分錯林立,四處甚至還有一些小商小販的叫喊聲,以及來往巡邏的威武士兵,這哪裏是什麽鬼城應該有的模樣,分明像極了外界的普通城池。


    張緣一自言自語道:“眼下情況還不分明,很多都不了解,還是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了解了解情況再說。”


    他在城池的大道上走了許久許久,最終鎖定了一座小客棧,名叫六福客棧。


    張緣一進入客棧,在櫃台之上一位渾身上下透露著圓滑勁頭的夥計,望見這位被麵部迷霧籠罩的男子,心中微微一驚,趕緊起身相迎道:“這位大人有什麽需要?”


    “大人?”張緣一心中疑惑不解,他說道:“我並非是什麽大人。”


    夥計咧嘴一笑道:“是我唐突了,不過憑借這位壯士此刻一身的氣象,不去官場上博個位置實在是可惜了。”


    張緣一環顧四周,發現所有人都是帶著敬仰的神色看著他,他稍作鎮靜道:“給我準備一間屋子,再給我送一些吃的上來。”


    張緣一說完便自顧自上了樓。


    夥計快速點頭,高興地說道:“好的壯士,您且稍等,我去去就來。”


    像這樣的強者想來不願多說什麽言語,他們自然是明白的。


    就在張緣一上樓之時,那些坐在樓下的客人有人竊竊私語道:“你看看他那一身恐怖的氣象,當真是令人驚訝啊,恐怕也是琴心境境了吧。”


    另外一人提醒道:“你可小聲點吧,聽說這些個強者都是非常厭惡被人背後議論的,你這話要是被人聽到了,指不定要引起不小的誤會。”


    張緣一被安排了一件客棧最好的房間,稍稍收拾了一番,躺在床上看著房頂,思考著先前那幾人的交談。


    他還是不明白,這些家夥到底是在說些什麽,怎麽就能夠光是看看便認定了他的實力強大呢?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一人說道:“壯士,你需要的吃的我給您送來了。”


    張緣一說道:“進來吧。”


    門被緩緩推開,先前那位夥計手裏端著一盤豐盛的食物進來。


    夥計一邊將盤子之中的菜肴一點點擺放在桌子之上,一邊試探性問道:“這位壯士相比也是來參加我們城主召集的比武大賽的吧。”


    張緣一沒有說話,不承認卻也沒有否認。


    這客棧夥計就當是張緣一已經默認了,他繼續說道,言語之中多了幾分敬畏與羨慕,“也是啊,像您這樣的強者,本就給有一個更好的前程,不像我們這些,天生實力不夠的家夥,修行到了如今,也僅僅是勉強將手臂上一點點地方,煉化出了魂氣來。”


    張緣一這才注意到這個家夥的手臂之上,有著與他麵部一模一樣的黑色迷霧,也明白了這家夥到底在說些什麽,原來是他此刻麵部被迷霧遮擋的模樣,被對方認為是個強者了。


    相比這種詭異的迷霧,便是鬼蜮之內實力的一種象征。


    也難怪先前那麽多人用異樣的眼神看他。


    客棧夥計見張緣一不說話,以為是自己話多結果招人厭惡了,他快速將食物擺放好了,便帶上門輕輕地離開了。


    張緣一起身,做到桌子一邊,望著麵前的這一桌豐盛食物,有些驚訝。


    他沒有想到,這桌食物竟然與外界的一般無二,都是些燒雞燒魚之類的,鬼蜮之中,說實話,雖然有很多詭異之處,但也有許多令張緣一感到熟悉的地方。


    至少在這些日常生活中的東西上,鬼蜮與外界一般無二。


    不過在外麵一般的凡人一生都不知世上有修真者一說,鬼蜮之中卻是將修行看做了十分平常的事情,就連客棧的夥計,以及那些客人張口閉口都絲毫不避諱修行。


    稍稍嚐了幾口食物,張緣一便放下了碗筷,思考起接下來的打算。


    眼下剛剛到來一個新的地方,若是想要盡快了解,那融入其中便是最好的辦法。


    而且要往上麵走,越是能夠觸碰到最高層越是有希望,可是這樣的機會,哪裏可以找到呢?


    這時他突然想起了先前那位客棧夥計所說的話語,最近會有一個比武大會,招收一些能人異士。


    張緣一直到如今也不知道自己的實力在這鬼蜮之內究竟如何,但是這樣的機會千載難逢,斷然不能夠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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