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三個場地的比賽結果都出爐之時,馬國宏的手中已經擁有三張金色的符紙,上麵分別寫著三位勝出者的名字。


    他大聲宣布道:“本輪比賽的勝出者分別是,張緣一、狄穆以及吳奇文!恭喜這三位!”


    結果並沒有與眾人的預期有很大的出入。


    值得一提的是,狄穆此次煉製了一枚極其罕見的二品丹藥,比之張緣一煉製的九霄辟神丹還要罕見不少。


    吳奇文則是與魏術煉製的丹藥相似,此次的勝出則是靠著丹藥品秩更勝一籌贏得風風光光。


    馬國宏大手一揮,三片分隔開的比賽場地瞬間連接在一起。


    待失敗者從傳送陣之中消失之後,馬國宏說道:“接下來進行最後的淘汰賽,比賽一共分為三場,第一場吳奇文對戰狄穆,失敗者對戰張緣一進行第二場比賽,最終第一場比賽的勝出者與第二場比賽的勝出者對決,最終的結果就是本次比賽的冠軍!”


    張緣一、狄穆以及吳奇文,三人呈三角之勢分別站在三個角落,互相對視幾眼。


    狄穆還是跟往常一樣,顯得十分慵懶,吳奇文也如同最初的平靜,古井不波。


    張緣一心中暗道,這群家夥,沒有一個是善茬啊!


    其實按照馮元德進入前三就將火雲幻花送給張緣一的承諾,張緣一此刻退賽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隻是張緣一不想就這麽離去,他還沒有玩夠,對於這些人,他要麽就是被時間擠壓逼迫,要麽就是沒有用盡全力,這樣的結果不是他想要的,他的內心渴望一場戰鬥,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


    而無疑,麵前的兩人,無論是誰,都可以給他這種體驗,他舔了一下嘴唇,心中戰意漸漸升騰而起!


    王騰望著最終的三人,說道:“這恐怕就是我們書院年輕一輩煉丹術之上造詣最高的三人了吧。”


    小猴子有些感歎道:“光是看著這群人就有一種不一樣的氣勢,果然與張緣一為敵的人,都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啊。”


    他們突然很慶幸能夠擁有張緣一這麽一位朋友,好像在張緣一的身邊從來不缺少新鮮事,從來不會給人無聊的感覺。


    小猴子突然說道:“唉,早知道就慫恿石頭也把錢押注了,看看咱們緣一這個戰意十足的樣子,突然覺得我們的吝嗇有點對不起他了。”


    鍾石一臉懵逼,說道:“你也是知道的,我真的沒有幾個閑錢啊。”


    別說是他了,他們這一夥人都是出了名的窮光蛋,那個人會手頭富足地支撐起張緣一的押注啊。


    就是因為他們四人的貧窮,英俊殿早年時曾經被稱為貧民窟,那時候隻要是他們中的任何一人走出去,到了要花錢的時候,都要被人望著那幾枚幾枚最廉價的青霄幣鄙夷許久。


    要不是英俊殿之內的人雖然都窮得叮當響,可是打架卻是十分在行,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那些有錢的富家闊少才沒有敢展露得十分明顯。


    畢竟在潮湖書院,不是光光看錢的,還有許許多多的東西關乎著一個人的聲望。


    在潮湖書院比錢多錢少,那簡直是可笑,整個潮湖書院,帝王將相的子嗣,大宗門大家族的門徒,要多少有多少,一抓一大把。


    他們就像是長不完的韭菜一般,今年畢業走了一批,明年立刻就又補上來一批,噶了一截,又長一截。


    要是有人比拚錢財,那絕對會被不少人嘲諷,很簡單,咱們大家都是有錢人,你擱我這裏比錢多,俗不俗氣?比你有錢的人大有人在,你當真以為自己就天下首富了?


    而且一旦到達了某個境界,誰還在意什麽錢財啊,追求的都是境界,追求的都是一個自己想要的東西。


    真正有錢的人都知道,整個天下最不值錢的就是這錢。


    心情好時就隨便施舍你一點又如何?


    在他們有錢人的圈子裏,更加看重的是地位,是背景,還有能力。


    我跟你聊大唐宮廷匠工打造的粉彩陶瓷碗究竟有多麽美麗,做工是如何精致,你跟我來一句到底有值多少錢。


    對不起,從此之後你不配和我交談,我們之間已經有了最深的隔閡。


    有錢人的社會,最怕的就是沒有品位,隻有錢。


    當然這些東西,英俊殿的眾人都感受不到,畢竟從來就沒有富有過。


    英俊殿是貧民窟的這個稱號,也就是從張緣一的到來,一切都發生了改變。


    雖然張緣一並非出身豪閥,腰包卻絲毫不比那些家夥差,甚至還要誇張。


    畢竟是生死拚鬥中賺來的“血汗錢”,那種自己手裏錢的感覺終究還是不一樣的。


    不過在眾多夫子的口口相傳之中,還是鼓勵文人的勤工儉學,鼓勵文人的風骨,不至於讓金錢主義至上的歪風邪氣將這裏帶歪。


    潮湖書院還是潮湖書院,從來就沒有改變過。


    馬國宏說道:“下麵我宣布,第一場比賽,吳奇文對戰狄穆,現在開始。”


    雖然說著一場注定十分激烈的同門之間的戰鬥,可是馬國宏心中卻是十分的喜悅,前三名之中,有兩名是自己的弟子,這樣的事情,放在任何時候的潮湖書院,都是十分值得驕傲的事情。


    而且對於狄穆,他的心中還是抱有極大的信心的,畢竟是他的得意大弟子,畢竟是被號稱近百年來最有天賦的煉丹師,他相信張緣一絕對不會是狄穆的對手。


    而且比起鄭盼雲、楊盧那樣自大的弟子,狄穆雖然平時看起來不正經,在煉丹比試時睡覺,以奇怪的方式煉製丹藥,這些看起來極其荒唐,可是狄穆對於自己的把握那是極其有分寸的。


    就比如在第一場比試之上,狄穆煉製了第一枚白玉赤陽丹就放棄了接下來的煉製,並不是他懶惰成性,而是他對於自己的煉丹術已經有了極大地自信。


    就好像考試評比一般,常人努力之下可以考出滿分的成績,可是對於狄穆來說,他隻恨這東西隻有這麽點分,隻恨煉製的丹藥這麽簡單,他想要的是更高的境界。


    既然已經考出了最好的成績,那麽為什麽還要繼續下去,沒有必要,也沒有可能再高了。


    材料就那麽點,煉製的丹藥已經定了型,框架實在是太下了。


    所以狄穆不悅,不喜歡這樣的比試,煉丹師若是局限於丹藥的配方,那誰還想要煉製丹藥。


    他真正開心的是,在第二輪的比試之中,那個沒有限製,可以自由發揮的自己。


    隻是可惜的是,對手實在是太弱了,弱到他隻能夠自娛自樂,完全提不起一點點的戰意。


    所以在外人看來他是玩世不恭的嬉笑怒罵,可是誰又能夠懂的他在一個人的舞台上辛苦舞蹈的孤寂。


    獨自美麗?確實是美麗了,可是沒有人懂得的舞姿,隻是被人當做玩笑罷了。


    自己師傅雖說是小宗師境界,可在他狄穆看來,依舊是眼界低了,所以師傅教導他的最多隻可能是煉丹時遇到的問題,而那一望無際的美麗風景,師傅給不了他。


    他狄穆一生為了煉丹近乎瘋狂,隻是想要達到最巔峰的煉丹境界,成就傳奇,就連什麽修行,都隻是在煉丹之時,必須要有更加強大的靈力支撐才行,做出的不得已舉措,否則,他根本不會修行什麽靈力。


    有時候在煉丹之時,莫名其妙就突破境界了,外人看來很神奇詭異的事,在他看來完全無法上心,他的眼中隻有煉丹隻有煉丹。


    關於狄穆,山長周如山曾經和高俫有過交談,這個家夥的大道之純粹簡直是不可想象,假以時日成就一番大道至聖也並非什麽不可能之事。


    修行一道可從來不是什麽隻有一條路可以走的,三千大道,隻要到達極致都是有可能成就自我,隻是難度堪比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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