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緣一與宇文君的比試實在太過精彩,以至於一場比試過去了許久,眾人才平複下來。


    說來說去,也不過是對於書院的裁決結果不服氣,覺得張緣一不配得到勝者的稱號。


    當眾人開始冷靜下來之時,主持小聲再次喊道:“下一場比試,王騰對戰荀舒!”


    “弄潮兒也參賽?這......”


    “這就是你孤陋寡聞了吧,此次大賽弄潮兒不僅僅參賽了,而且據說還是一次性參加了三位。”


    “三位!這群家夥瘋了不成,一次抽出三位來欺負人,不管上麵的事務了嗎?”


    “這事就不是你我該考慮的事情了,反正弄潮兒敢這麽做,自然是有恃無恐的了,而起偌大一個弄潮兒,少一兩個人還是影響不大的。”


    “可別忘了是誰在坐鎮弄潮兒,那可是秦劍會長啊!”


    聽到秦劍二字,原本還議論紛紛的眾人,慢慢開始平靜下來。


    不僅僅是潮湖書院,整個江湖整個天下,又有幾人不知道這一號年輕一代的人物。


    在世人的眼裏,秦劍就是和陳道玄一般的天才人物,甚至因為陳道玄被青城山雪藏十數年,在名氣之上,秦劍穩穩壓住陳道玄一籌,要說正道年輕一代的執牛耳者那必定是秦劍無疑了。


    戰力極高,天賦極高,心智如妖,還正氣十足,恐怕世間再無這般人物了。


    無數宗門大派都是將秦劍看做正道一途不可多得的修行天才,可以肩抗大道,匡扶正道的存在來看待的,意義可想而知。


    既然此次弄潮兒也參加比試,那整個比試就要顯得有趣很多了。


    王騰和荀舒縱身一躍,紛紛入場,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


    依舊是一身蔚藍色長衫的荀舒率先開口道:“王騰是吧,我聽說過你的名聲,當年書院無榜第一的存在,聽說我們給你寄了數次邀請函,希望你加入弄潮兒你都拒絕了,年紀不大架子倒是挺大啊,就是不知道實力是不是和你架子一樣大?”


    王騰笑著說道:“這樣啊,那不太好意思,恕我孤陋寡聞,我還真不知道閣下的尊姓大名,實在抱歉得很啊,至於你說的實力大不大,那就要閣下親自領略了。”


    說是不認識,那當然是開玩笑的,上次的丹魂比試之上,荀舒的一切表現還是給他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的。


    荀舒眯著眼,一字一板,小聲道:“我很期待!”


    兩人互相抱拳行禮,退到擂台兩側,荀舒祭出一把蔚藍色長劍,提劍直指王騰,而王騰則是彎腰躬身,雙臂橫於前方,擺出一個堅毅的拳架,拳罡流轉周身,比試正式開始!


    潮湖書院,除去弄潮兒之中天才高手雲集,其餘的學院弟子,在一段水平被截斷一般,形成一段極其不平衡的斷層,那就是在暉陽境的學員幾乎鳳毛麟角,僅僅不到五指之數。


    倒不是潮湖書院青黃不接,隻是書院學生大多年紀不大,年紀輕輕達到暉陽境的本就稀少,大多是才剛剛躋身暉陽境基本也就從書院畢業,混跡江湖走入世道了。


    再加上弄潮兒是不是招收吸納,整個書院真正還停留在學堂之內的暉陽境就更是少之又少了。


    至於暉陽境再往上的學生,更是前所未聞,一旦以學生的身份躋身乾元鏡,那此人的身份就再不能用學生而言了,書院也不會將這些人的身份暴露出來。


    再往上的無相境,那幾本就是無稽之談的妄想,不僅僅是潮湖書院,就是整個天下來說,能夠在五十歲之前達到無相境的修士,都從未出現過。


    哪怕是向崔澤這般的修士,那也是經曆了無數次自縛牢籠,無數次自控輪迴,死死生生才最終成就,真要把那些光陰悉數取出計算一二,恐怕已然不下上千年,甚至接近上萬年了。


    畢竟是一條極近頂峰的修道之路,在所有的凡人修士而言,無相境已經是修行的盡頭,不算上死於戰事,死於廝殺的無相境,還從未聽說過無相境修士死於歸墟,所以在眾人的眼中,無相境已然是人族修行與天同壽了。


    對於一般人而言,修行無非是追求長生,能夠躋身無相境就已經是十分滿足滿意了。


    王騰一生練拳近乎癡狂,早年為了鑽研拳法,投身一座小江湖之中,打得整座江湖動蕩不堪,一堆大門大派顏麵無存,雖說是年輕氣盛了一點,可他所追求的東西,所要達到的效果已經達到。


    最終融合了百家之長,不僅僅是拳館,拳宗,各類劍宗,武館,甚至是煉氣士宗門都闖了不少,創造出了屬於以八極拳和通臂拳為根基的最適合他的至剛拳法!


    要不是一大幫宗門實在忍耐不住他的無理取鬧,竟然想要聯合起來暗算於他,再加上自身確實是感覺自己留在這裏已經不太能有進步的空間,於拳意無益,也就從了這群人的意,離開了小江湖的恩恩怨怨,獨自浪跡去了。


    幾經輾轉來到了潮湖書院,認識了一幫誌同道合的摯友,一直居無定所心在漂流的王騰,總算是在此安下了心,停下了腳步。


    王騰一身拳意滂沱如同化作實質,光是站在原地,就仿佛有萬鈞之力,傾軋大地,可見這一身的武夫底子有多麽堅固,多麽紮實!


    荀舒蔚藍長劍,劍氣拔高,他緩緩閉上眼眸,在劍氣的鼓動之下,蔚藍長袍無風自動,好不容易得以享受一把出手的機會,天天窩在書院,就連出門行動都鮮少叫上他,他的劍刃早就饑渴難耐了。


    猶記得在參賽之前,秦劍親自囑咐道:“不是同境之內,不允許使出全力!”


    這可把他憋壞了,現在看看已經是暉陽境氣勢的王騰,他抬頭望向一處眯起了眼,“會長啊會長,這下你總不能再責怪我出手太狠了吧。”


    遠處的秦劍當然知道荀舒的目光意味,無奈地搖搖頭,苦笑不已,“算了,由著他吧,勸來勸去都是廢話了。”


    王騰手臂豎於前方,微微彎曲兩下,眼神挑釁,仿佛在說:“恭候大駕!”


    荀舒舔了舔舌頭,咧嘴一笑,“有趣。”


    蔚藍長劍瞬間如同凝聚鮮血一般,連帶著荀舒身上的靈力也血紅一片,他就像披上了一件紅袍一般,在空中劃出一道血紅殘影,已然一劍斬去!


    這一劍氣勢極其強悍,血紅的劍光暈染半邊天,若是隨便換成先前的幾位選手,恐怕早就被一劍斬翻在地,亦或是被送出廣場了,可結果卻往往不盡如意。


    隻見王騰僅僅是抬起一拳,甚至都不屑於避及荀舒的劍勢,轟然相抗!


    “嘭!”一拳之下,血紅長劍被彎曲一個大圓弧,荀舒瞳孔猛地一縮,不得不後退,因為緊接而來的是王騰另一隻手做拳破風而來!


    一拳不中,王騰的拳上拳罡包裹,被劍刃刮出一道滲人的傷口,可這他卻全然不在意,因為他的目的已然達到。


    就在荀舒向後倒退之際,王騰接連奔襲上前,雙拳不斷揮舞步步上前,若是經驗老道之人,已然看出這一套拳法與張緣一先前打的如出一轍,隻是誰先誰後就不知了。


    這就是英俊殿,哪怕是畢生的武學又如何,在各自的眼中,生死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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