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下金金的人是黑霧。


    金金出手重傷了墨王,整個墨王府的人聯合起來都將扒她一層皮下來!


    若不是黑霧出手得及時,再稍晚一步出手,就沒那麽容易救走金金了。


    當時墨王重傷的一幕,讓四名白衣婢女有些慌了手腳,否則哪裏有那麽容易讓黑霧將金金救走。


    傷了墨王之後,金金一直都處於呆怔狀態。


    黑霧將她帶迴了碧清樓,見到了蘇冷袖,她也一個字都沒說。


    滿腦子隻剩下一句:他怎麽不還手呢?


    金金或許沒有蘇冷袖那麽明察秋毫,但她到底也是殺手出身,就在她離墨王很近很近的那一刻,她看見了墨王眼底那彌漫的濃濃殺意!


    眼角餘光,更是注意到了墨王停留在輪椅扶手一個不易察覺的凸點上的修長玉指。


    很顯然,隻要墨王輕輕一按下去,她立刻就會當場喪命!


    那輪椅是特製的,她一掌過去都沒傷著輪椅分毫,因此輪椅上一定有暗藏的機關。


    可是,墨王直到被她所傷,也始終沒按那個機關按鈕……


    為什麽?為什麽呢?


    ‘啪’!


    金金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痛感,她雙眸一下子就清明了,看著眼前冷著臉的女子,微微後退了一步。


    蘇冷袖叫了金金多遍,怎麽搖晃都無濟於事,索性便給了金金一巴掌,扇醒她。


    見金金一雙眼眸終於有了焦距,蘇冷袖這才問道:“出什麽事了?”


    金金看著蘇冷袖,默不作聲。


    “黑霧,你說。”蘇冷袖有些恨鐵不成鋼,她猜測多半是因為墨王,便懶得理死魚一樣的金金,轉頭看向了黑霧。


    黑霧將金金帶迴來的,定然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隻可惜,黑霧也隻知道一點點。


    “金金姑娘夜闖墨王府,出手重傷了墨王。”黑霧稟道。


    金金重傷了墨王?


    蘇冷袖微微瞠目,第一反應就是怎麽可能?


    別說金金單槍匹馬了,就算是帶上黑霧,再加上碧清樓的高手一起攻墨王府,那也沾不到墨王的一片衣角。


    “墨王受傷是真的?”蘇冷袖第二反應是墨王佯裝受傷。


    “娘娘,千真萬確。”黑霧當時就在不遠處,後來闖進房間救金金時雖然隻是一眼瞥去,卻也清楚墨王是果真被那一掌所傷。


    有黑霧這句話,蘇冷袖無法再懷疑了。


    她看向金金,沉吟片刻,走上前拍了拍金金的肩膀:“心疼了?”


    金金茫然地看了蘇冷袖一眼,終於開口說了迴碧清樓的第一句話:“輪椅上有機關,可他沒按。”


    蘇冷袖頓時明白了,金金反常是因為這個。


    陰石山有墨王同行,因此她早知道墨王那張輪椅是特製的,也猜到輪椅被安了機關,但她沒見識過。


    明明可以反擊,卻白白受了一掌沒有反擊,以墨王的性格,是絕難做出這等事來的。


    也難怪金金如此反應,連她都有些覺得不可思議。


    “深更半夜的,你去找墨王做什麽?”蘇冷袖歎了口氣,這是冤孽麽?怎麽就和墨王扯上了關係?


    最開始她還興味地看好戲,覺得金金把墨王調戲幾下也不錯,但她沒想過金金會動凡心。


    而關鍵是墨王現在居然對金金手下留情,寧可自己受傷也不出手殺了金金。


    這下子真是有些麻煩了。


    “我做了個夢,夢裏我告訴南宮墨,玄帝在古墓裏閉關修煉。”金金微微低眸,語氣低沉:“醒來後覺得太過真實,便去找南宮墨問個究竟。”


    “然後呢?”蘇冷袖其實知道答案了,要不然金金怎麽會出手傷墨王呢?


    ‘撲通’!


    金金直挺挺地跪了下來,臉上無血色:“南宮墨說,最後兩日給我下了藥,夢境是真的。蘇蘇,是我把玄帝的下落告訴給墨王的。”


    說完,金金‘啪啪’給了自己兩巴掌,臉頰立刻就紅了起來。


    這兩巴掌也像打在蘇冷袖臉上一樣。


    金金是她的人,現在捅出了這樣的簍子,黑霧那邊她同樣不好交代。


    蘇冷袖看了黑霧一眼,卻見黑霧臉色淡淡的,似乎沒有責怪之意。


    她便道:“事情都這樣了,自責是無濟於事的。你給我起來。”


    蘇冷袖伸手去拉金金,拉了兩下,金金才站了起來,然後淚流滿麵。


    “蘇蘇,我該怎麽辦?”金金一把將蘇冷袖抱緊,痛哭流涕。


    蘇冷袖沉默地站著,沒有說話。


    說實在的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這兩個人根本不是一路的,絕對無法在一起。


    除非,有一個人能夠讓步——要麽金金背叛她去跟墨王,要麽墨王放棄仇恨當個閑王。


    但這種讓步,都似乎是無法實現的。tqr1


    黑霧看著金金哭,心裏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總覺得金金這種女人是不適合眼淚的。


    終於,黑霧忍不住了,冷冷說道:“能怎麽辦?你不要再見墨王,不要再和他有任何往來就行了。”


    黑霧一句話,忽然讓蘇冷袖和金金都想到了一句至理名言:想忘記一個人很簡單——不要見,不要賤。


    金金慢慢地就不哭了,轉頭看著黑霧,仍然很內疚:“你不怪我?”


    黑霧麵無表情道:“我若怪你,今晚救你做什麽?”


    金金若是背叛了他家娘娘,他自然當做敵人,毫不猶豫。


    可這女人是無心的,被墨王坑的,他能說什麽?


    怪隻怪墨王太有城府了。


    蘇冷袖和黑霧都不怪金金,可金金過不去自己這道坎兒。


    “你和那個南宮墨,到底怎麽迴事?”這時候,門口突然響起一聲淩厲的質問。


    屋內三人均是抬頭朝門口看去,隻見東方錦越一臉冰冷,視線淩厲地看著金金,雙拳握得死緊。


    金金不知道東方錦越什麽時候來的,蘇冷袖倒是知道。


    東方錦越在門外站了很久了,蘇冷袖沒有開口,也是想著金金和墨王的事兒早晚遮不住,不如不遮。


    金金看著東方錦越,張了張口,卻是什麽也沒說出來。


    東方錦越最恨的人是南宮墨,這點毫無疑問。


    而她卻和南宮墨扯上了關係,難怪東方錦越會用如此質問的語氣跟她說話。


    “你還是東越國的子民嗎?”東方錦越難掩失望與憤怒,聲聲厲問:“你還是父皇母後所疼愛的那個金金嗎?你對得起父皇母後待你如親生女兒的情誼嗎?”


    別人不知道,金金和東方錦越卻是無比清楚的。


    東越國皇帝和皇後,待金金猶如親生,甚至在東方錦越和金金發生分歧時,每每偏向於金金。


    這當然有金金的身份和實力因素,但更多的,卻是東越國皇帝皇後對金金那份情不自禁的親情。


    否則的話,以金金的性格,也不可能去幫皇室中人做事,還對魔獸出手。


    而東越國現在這個光景,全拜南宮墨所賜,金金和南宮墨有任何私情那都是一種背叛!


    對於東方錦越來說,更痛心的還有金金竟然喜歡別的男人!


    他從來沒想過,金金會和另一個男人的感情,比和他東方錦越還好。


    似乎和金金認識不久後開始,他就被父皇母後耳提麵命一定要立金金為太子妃。


    從剛開始的不以為然,到後來的勉強接受,再到現在的潛移默化,他從來沒想過金金這個身份會改變。


    而且現在所有人不都認為,金金是他東方錦越的準太子妃嗎?


    如果金金和南宮墨有了私情,那他東方錦越算什麽?他堂堂東越國太子的臉麵又該往哪裏放?


    東方錦越越想越失望,越生氣,越難過,衝金金吼叫了一通後,頭也不迴地轉身離開。


    金金一驚,叫道:“東方錦越!”


    然而東方錦越沒有停留,快速地消失在門外。


    蘇冷袖冷靜地說道:“你去看看吧,別讓他又惹出什麽亂子來。”


    金金當然知道東方錦越的脾氣,又臭又硬,一有事情便會衝動,頓時點點頭後飛快地追了出去。


    蘇冷袖和黑霧對望了一眼,不約而同微微歎了口氣。


    這節骨眼兒上……真是一團亂啊!


    卻說金金從房間追出去,隻見東方錦越不顧碧清樓侍衛的阻攔,要出碧清樓。


    她頓時一聲大吼:“東方錦越!你給我站住!”


    東方錦越身形一頓,隻沉默了數秒,就轉身冷冷地看著金金,麵無表情:“你去找你的南宮墨,我迴我的東越國。”


    金金一聽就惱了,上前衝東方錦越就踹了幾腳,罵道:“有沒有點出息?一有事兒就迴東越國,你以為東越國現在是那麽好迴的嗎?”


    “那也總比你這叛徒強!”東方錦越徹底火了,一聲大吼。


    金金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說她什麽都行,就是不能說她叛徒。


    雖然她是對南宮墨有那麽幾分動心,但她絕對沒有做任何幫南宮墨的事情。


    “你再說一遍,信不信我從今天開始跟你一刀兩斷?”金金臉色陰沉地盯著東方錦越,語氣森冷而無情。


    東方錦越倒真想什麽都不顧地再說一遍,可看著金金那英氣逼人的臉,卻是沒那個膽子再說。


    他真怕眼前這個火爆性子的女人,跟他一刀兩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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