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焰定定地看著蘇冷袖,他不著急,蘇冷袖卻是沒那耐心陪他幹耗著。


    南宮玄羽這會兒是在忙,但保不準他什麽時候就忙完了,心血來潮跑來香袖宮找她。


    被南宮玄羽看到南宮焰深更半夜來她房裏,絕對饒不了南宮焰。


    蘇冷袖對於這點也是頗為無語,雖然這是個修煉的是世界,但至少還是封建社會吧?怎麽南宮焰就不講究男女大防呢?


    “南宮焰。”蘇冷袖微微蹙起眉頭,不得不開口提醒。


    南宮焰麵具下妖嬈臉龐浮現出一抹落寞的笑,看吧,她如此討厭他了,為何他還糾纏不休呢?


    隻怪這雙腿,打斷了便好了。


    心裏浮現這個念頭,南宮焰抬手竟真的朝自己一雙腿劈去!


    若是藍陌千等人在這裏,隻怕要拍手大笑了——好啊!去掉一個勁敵。


    但蘇冷袖卻是一驚,飛速上前擋住了南宮焰的手,美眸瞠大道:“你幹什麽?”


    她不是看錯了吧?南宮焰好像要廢了他自己的腿?


    南宮焰卻是不答話,隻有些貪婪地看著她精致五官,絕美水眸,語氣低低地道:“距離上一次我們這麽近……已經很久了吧?”


    她還是關心他的,對嗎?


    蘇冷袖好看的眉頭再一次蹙了起來,她不喜歡這樣的南宮焰。


    有些詭異,帶著一股莫名的危險。


    “別鬧了。”蘇冷袖鬆開了手,淡淡轉過身。


    她重新坐迴了桌邊,瞥了南宮焰一眼後,說道:“你先不說你來找我什麽事,我倒有一件事要問你。”


    南宮焰盯著她看了片刻,走上前在她身邊坐下,側眸看她:“你問。”


    他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隻要是她問的。


    “梅穀桑梅王爺,是你們派人刺殺的吧?”蘇冷袖語氣淡淡地問道。


    “不錯。”南宮焰直截了當地承認了。


    南宮焰承認得這麽快,倒令蘇冷袖有些無語。


    頓了一下,她才又問道:“為什麽?”


    “你還不知道為什麽嗎?”南宮焰發出了幾道低沉的笑聲:“那南宮玄羽想要恢複金階天賦,離了梅穀桑怎麽成?”


    蘇冷袖蹙了蹙眉:“就因為這個,你們就要殺了梅王爺?”


    “梅穀桑是南宮玄羽的人,即便不為這個,我們也可以殺了他。”南宮焰冷漠道。


    好吧,他贏了。


    蘇冷袖無奈地撫了撫額。


    “說起來,梅穀桑倒是命大,受了那般重的傷也能逃過一劫。”南宮焰說著,一雙深邃妖嬈的冷眸,緊緊盯住蘇冷袖。


    蘇冷袖想到梅穀桑其實和南宮玄羽聯手演了一場戲,而南宮焰卻又來她這裏打探情況,看梅穀桑到底是死是活,不禁苦笑了一下。


    她一開始就是無意參與南宮玄羽和墨王之間的恩怨的,包括南宮焰。


    但從她選擇南宮玄羽的那一刻起,似乎她就別無選擇了。


    當然,如果一定要選擇對不起一個人,那她絕對會選南宮焰。


    她也隻是個自私的普通女人。


    看見蘇冷袖苦笑,南宮焰心裏微微疑竇:看樣子梅穀桑確實還沒有死?不過,倒看不出蘇冷袖這苦笑到底是因為梅穀桑沒事,還是因為梅穀桑危在旦夕。


    “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要睡了。”蘇冷袖還真不願南宮玄羽和南宮焰對上,她起了身,一副‘好走不送’的模樣。


    南宮焰淡淡一笑:“冷袖還真是討厭我呢!”


    不是討厭你,隻是各自立場不同。


    這句話,蘇冷袖隻在心裏默默地說了。


    隨便南宮焰怎麽想吧,總之她不想再和南宮焰有任何聯係。


    若是將來敵對,那也是天意,誰都不必手下留情。


    “蘇正天沒有死,你是不是沒有理由恨我皇兄了?”南宮焰也起了身,淡淡走到蘇冷袖麵前,伸手抬起她下巴,望進她眼底深處。


    蘇夫人早逝,蘇冷袖隻有蘇正天一個親人而已,她總不可能為了那些下人,找他皇兄報仇吧?


    蘇冷袖淡淡撥開南宮焰放肆的手,目光清冷:“我爹九死一生,你是要我感激你皇兄當初沒讓殺手將我爹殺死嗎?”tqr1


    南宮焰無話可說。


    “好了,南宮焰。”蘇冷袖語氣冷然:“你我心裏都清楚,我不想這玄月皇朝變天,而你和你皇兄,卻正在為此努力。我們的立場,嚴格來說是敵對的,根本做不了朋友。”


    朋友朋友,誌同道合才是朋友。


    南宮焰笑了一笑,語氣略微譏諷:“你不就是為了南宮玄羽,才不希望變天?”


    “還有這天下。”蘇冷袖挺起胸脯,義正嚴詞:“你皇兄心狠手辣,為了達到目的不惜一切代價,他根本不適合做玄月皇朝的帝王。”


    “嗬嗬,你以為我皇兄就是為了這個皇位?”南宮焰這迴是真笑了。


    他皇兄雙腿已廢,根本無法痊愈,怎麽當皇帝?


    天下人可會服?


    而若不是因為一雙腿廢了,他皇兄可以一手遮天!早就反了南宮玄羽了!


    “我知道他是為了報仇,我也清楚,若他真的得手,他不會覬覦這皇位,而是扶你上位。”蘇冷袖很冷靜地看著南宮焰。


    接著,她也譏笑了一聲:“不過,南宮焰,就算你坐上皇位,你能擺脫你皇兄這個攝政王的掌控嗎?”


    蘇冷袖這話簡直一針見血!


    南宮焰臉色立刻微微變了,雖然蘇冷袖看不見他表情,但卻也從他的唿吸上判斷出他已被影響。


    於是,蘇冷袖又是冷冷一笑:“所以,無論你和你皇兄誰當皇帝,都比不過南宮玄羽他們兄弟倆。”


    南宮焰臉色陰沉,盯著蘇冷袖許久沒有說話。


    “我累了,你自便吧。”蘇冷袖倒不覺得南宮焰能衝動到傷害她,便自行上床拉著被子躺下了。


    看著蘇冷袖閉上一雙美眸,麵容恬靜,南宮焰心裏百味陳雜。


    他多想用一切來換她對南宮玄羽的那份維護……


    可惜,她始終不會正眼瞧他。


    南宮焰額上微微冒出幾道青筋,拳頭一握再握後,憤然轉身離開。


    他離開的背影透出的那股濃濃不甘與憤恨,讓蘇冷袖睜開了眼,側臥著轉身,看著他從窗口離開。


    蘇冷袖心裏微微給自己提了個醒——因愛生恨的男人是很瘋狂可怕的,她不希望南宮焰會變成那樣,但她也不得不防。


    接下來幾天,蘇冷袖都過得比較安逸。


    南宮月不在皇宮裏,便少了個人來煩她,而南宮錦那孩子病了,婁雪蘭忙著照顧兒子,也沒時間來找她麻煩。


    再加上南宮玄羽時不時來跟她親熱親熱,她可以說過得十分愜意舒適。


    南宮錦這邊,婁雪蘭每日都來照料。


    因南宮錦並非裝病,他是真的病了。


    當然,南宮錦的身體底子是極好的,他之所以真的病了,是緣於婁雪蘭一顆生病的藥丸。


    看著自己的母後為自己忙前忙後,南宮錦小小的臉龐透出一股複雜。


    那如他父親般深邃的冷眸之下,也是一片深沉。


    從小他就聽母後教導,皇室的孩子必須比平常孩子早熟,他也將南宮皇族的通史背了個滾瓜爛熟。


    每一任帝王是如何上位的,後宮有多少激烈廝殺,他都了如指掌。


    包括,他父皇和皇叔這一代。


    母後待他也是很好的,噓寒問暖絕少不了,但他如今卻越來越覺得……他的這個母後,與墨王的母妃,竟是大同小異!


    墨王五歲,其母妃便東窗事發,而墨王剛好舍身救玄帝,廢掉了一雙腿,因此其母妃一事便從輕發落,隻處死了極少一部分核心人物。


    他南宮錦呢?


    母後為了對付德妃,讓他給德妃下藥,又讓他生病,以此來獲得不在場的證明。


    都是……可以為了權勢,上位,犧牲一切的女人吧?


    婁雪蘭攪拌溫了一碗熱粥,笑吟吟坐到床邊給南宮錦喂食:“這粥本要趁熱吃才好,不過錦兒怕燙,母後就還是攪拌溫了一些。來,母後喂錦兒。”


    南宮錦迴過神來,小嘴微微一彎,點頭後張開。


    婁雪蘭便一勺一勺喂著。


    母子倆人溫情滿滿,旁邊宮女看著,都露出了羨慕的眼光。


    待到一碗粥吃完,南宮錦冷不丁就冒出了一句話:“母後,兒臣的病要何時才能好?功課都落下好幾日了,兒臣想早點去跟師傅練字。”


    婁雪蘭正將空碗遞給一旁宮女,聽見這話便擺了擺手:“你們都下去吧!”


    “是,娘娘。”


    所有閑雜人等便都下去了。


    聽到殿門關上後,婁雪蘭才溫柔地看向南宮錦,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安撫道:“錦兒乖,再等個三五日可好?”


    “兒臣已經病了十來日了。”南宮錦小嘴微微一撅,透露出幾分不滿。


    婁雪蘭心裏其實也疼,但為了避嫌,她不得不讓兒子真的病下,讓數名太醫做個見證。


    “算算日子,德妃體內的毒快發作了。”婁雪蘭眼底閃過一抹深沉,淡淡道:“錦兒再等幾日吧!”


    之前錦兒已經將那藥丸下到了蘇冷袖的水裏,時隔半月,應該就要發作了。


    隻好讓她的錦兒再受幾日苦了。


    南宮錦聽了這話,便不再撒嬌了,淡淡說道:“那好吧。母後,兒臣累了,想睡一會兒。”


    婁雪蘭連忙給他拉好被子:“好,母後不打擾你,快睡吧。”


    南宮錦側過身去,麵朝牆壁睡下,眼裏閃過一抹淡淡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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