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金確實來了。


    她可是和蕭瘋子一起留在幽魂穀的,蕭瘋子偷溜出穀,她怎麽能不跟著一起來呢?


    不過,當金金和蕭瘋子幾乎同一時間出現在房間裏時,南宮玄羽已經快如閃電地摟著蘇冷袖從水中一躍上岸,早已放在一旁的幹淨衣物應聲飄起,很快將南宮玄羽完美身軀遮得嚴嚴實實,連帶著那銀色麵具都戴上了。


    從起身到穿衣,南宮玄羽幾乎是一係列動作一氣嗬成!


    蘇冷袖瞥了他一眼,心道這男人真是個天生耍帥的明星胚子,若在前世,還不知道迷倒多少女人呢!


    不止是南宮玄羽,就連蘇冷袖身上,也披上了一件寬大厚實的袍子。


    “碧清樓是沒人了嗎?”南宮玄羽威嚴低沉的嗓音,在霧氣蒸騰的溫泉池邊,顯得飄渺而令人緊張。tqr1


    他大手始終擱在蘇冷袖肩上,而隻有蘇冷袖感覺得到,他掌心正源源不斷逸出武者之氣,烘幹著兩人尚未來得及擦幹的濕漉漉身體。


    一眾侍衛冷汗直冒,隨著蕭瘋子和金金的出現,全都跪倒在南宮玄羽麵前。


    “請王爺降罪!”沒有一個侍衛敢抬頭,低頭跪地,不敢直視那神秘莫測的冰冷麵具。


    蕭瘋子的身法太快了,碧清樓這麽多侍衛根本奈何他不得。若是過招的話,蕭瘋子當然甘拜下風,可比逃跑,誰也跑不過蕭瘋子。


    南宮玄羽當然清楚這一點,冷哼一聲後,寬大袍袖一揮:“退下去!”


    “謝王爺!”侍衛們鬆了口氣,知道這是被赦免了,立刻二話不說地消失。


    不過,盡管侍衛們整齊有素地消失,蘇冷袖還是感覺到了侍衛們朝她投來的好奇一瞥。


    想想也是,南宮玄羽現在的身份是夜王,碧清樓威嚴冷肅的主子,而她則是被廢的德妃,蘇府又滿門被滅,估計這些侍衛是無論如何都猜不透,他們性情冷漠的主子怎麽會對她青睞有加。


    蘇冷袖淡淡地勾起了唇角。


    南宮玄羽的實力深厚,侍衛們還沒退下之前,他和蘇冷袖的一身水漬就全被烘幹了。


    蘇冷袖挑眉看著金金和蕭瘋子:“你們怎麽過來了?不是說好在幽魂穀裏等麽?”


    之前是想著不能讓婁家莊的人在碧清樓裏捉到蕭瘋子,才讓蕭瘋子和金金留在幽魂穀。


    不過現在麽,倒是無所謂了,看婁家的樣子,已經是確定此次雪火蓮被偷一事與碧清樓有關了。


    金金十分女漢子地哈哈一笑:“蘇蘇,可不怪我來當電燈泡,實在是這個老瘋子太頑皮了,他把幽魂穀裏的魔獸都給弄生氣了。”


    蕭瘋子是被魔獸給欺負得偷溜出幽魂穀的。


    人類追不過蕭瘋子的速度,但魔獸卻可以,魔獸頃刻間能躍出幾十丈之外,速度比蕭瘋子還快,於是蕭瘋子在魔獸麵前討不了什麽便宜。


    “丫頭,那些魔獸欺負我!”蕭瘋子氣鼓鼓地跑到蘇冷袖麵前,一臉告狀模樣。


    蘇冷袖淡淡一撇唇:“怎麽不說是你先想欺負它們,結果卻被反欺負了迴來?”


    蕭瘋子一臉無解:“丫頭說什麽呢?我怎麽聽不懂?”


    嘿嘿一笑,蕭瘋子撓了撓頭:“你們在洗澡啊?我也要洗!”


    說完就往溫泉池中跳。


    南宮玄羽冷冷一哼,一道勁風拂過,蕭瘋子頓時被逼退到牆角邊上,動彈不得。


    “喂!放開我!你是什麽人啊?”蕭瘋子不喜歡眼前這個冷肅冰冷的男人,他潛意識裏就想念南宮焰了,一臉明顯的不高興。


    南宮玄羽當然不會和一個瘋子解釋那麽多,直接就將蕭瘋子封了穴道,丟出了房間外,命令侍衛嚴加看守了。


    蘇冷袖和金金隨後離開內室,到了房間外,見蕭瘋子一臉漲紅地被拖下去,眼光憤恨,蘇冷袖輕咳一聲:“別太過分了。”


    “袖袖不懂。”南宮玄羽好整以暇地坐了下來,大手一拉,蘇冷袖便入了懷。他勾著蘇冷袖的翹挺鼻梁,輕笑道:“他雖然瘋了,但卻還有正常人的判斷力。我若一次將他拿捏下來,以後他自然會乖乖聽我的話。”


    蘇冷袖一時無言以對,因為南宮玄羽的話有道理。


    現在她也是靠聚魔寶瓶才能勉強讓蕭瘋子聽話,但這不是長久之計,萬一有一天蕭瘋子不喜歡聚魔寶瓶了呢?


    “好吧,你看著辦。”蘇冷袖還是相信南宮玄羽的,他能經營起來一個碧清樓,又將夜王的威望推到至高無上的地位,自然有他的城府和手段。


    金金看著如連體嬰兒般的兩人,聳了聳肩,轉身出門。


    看樣子,她的地位日益低微咯!


    那男人占有欲不是一般的強,她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霸占蘇蘇,和蘇蘇同吃同睡了。


    想到此,金金心裏忍不住還有一抹悵然,患得患失的感覺。


    蘇冷袖想叫住金金,南宮玄羽摘下麵具一低頭,就吻住了她的紅唇,霸道雙手根本不容她反駁抗拒。


    南宮玄羽一邊忘情地吻著蘇冷袖,一邊用眼角餘光瞥著那消失在小路盡頭的金金的背影,眼底深處閃過飛快地一抹若有所思。


    墨王府內。


    相貌同樣絕美,有著某些程度上的相似的兩個男人,麵對麵坐在涼亭裏品嚐著剛剛進貢來的醇酒。


    相較於墨王的悠遠深長,專心致誌,南宮焰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一旁四名白衣婢女靜默相侍,時不時上前替兩個主子添酒。


    “小焰打從前幾日開始,就魂不守舍,是否又為了那德妃的事?”墨王終於放下了瑩潤玉杯,唇角淡淡勾起一抹弧度,卻並非淡然或高興,而是不悅。


    南宮焰此刻並沒有戴著麵具,星眸裏便閃過一絲惆悵。


    他淡淡道:“皇兄應該知道,她偷了婁家的雪火蓮。”


    “本王當然知道。”墨王麵色冷淡,語氣冰寒:“本王還知道她正在那夜王的懷裏,婁家第一高手找上了夜王,卻大敗而歸。”


    提起這件事,四名白衣婢女都是眼底一片冰寒:想不到那夜王的實力竟然如此高深!連婁家第一高手都被他一招而敗!


    “我知道碧清樓裏有皇兄的眼線,所以我一直想拜托皇兄幫我給冷袖傳個口訊。”南宮焰握緊了手裏的玉杯,眸色複雜:“我想見她。”


    自從上一次和她分開,他在幽魂穀一等數日,卻等來的是她和那夜王形影不離的結果。


    真是看那對兄弟不爽了!


    一個在宮裏名義上占著她,一個在宮外實質上占著她,讓他有所顧忌不能靠近。


    “想英雄救美,也該考慮考慮自己目前的處境。”墨王不悅地眯起美眸,絕美臉龐一陣透骨的涼薄:“你可有想過,為何德妃突然和夜王勾搭上了?”


    勾搭?南宮焰潛意識裏不喜歡這個詞,但他看了一眼他皇兄,沒有過多地反駁。


    “看樣子,南宮玄羽和南宮玄夜的感情,較之本王與你,有過之而無不及。”墨王轉動了輪椅,淡淡看著涼亭外的遠處,那裏白茫茫一片,如同未知的以後。


    南宮焰眉頭一蹙:“皇兄此話何意?”


    皇兄不是一直說,夜王存在反心嗎?而皇兄等的也就是夜王露麵,看著那對兄弟反目。怎麽現在又說那對兄弟感情極好了?


    “你想,德妃從入宮之後,玄帝就沒有踏足過香袖宮一步。後宮傳出消息,說德妃與夜王關係極為曖昧不清。”墨王純美無雙的表情,讓人看不真切,透著一股飄忽的美麗,“但後來,玄帝卻突然一反常態,與德妃感情日益升溫,甚至於傳出玄帝寵信德妃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


    南宮焰細細聽著,表情認真,這些他都知道。


    “但現在如何?”墨王攸地轉身,輪椅發出清脆的吱嘎聲響,他神色冷戾:“現在,玄帝娶了婁雪蘭,與婁家聯姻!而夜王,卻突然又與德妃打得火熱!小焰,難道你就沒有深思過,這其中到底是怎樣的曲折嗎?”


    南宮焰被質問得一愣,但以他的聰明,幾乎是一點就通!


    南宮焰震驚地站起身,雙手撐在冰涼的石桌上,俊美雙眸吃驚看向他皇兄:“皇兄的意思是……玄帝和夜王,一直在交換身份?”


    一旁四名白衣婢女頓時也是大吃一驚!


    怎麽會?


    哪兒有皇帝和王爺換身份的?不怕一換成永患嗎?


    “若非如此,你給本王解釋解釋,夜王為何一直戴著一個銀色麵具?”墨王冷笑一聲:“你該不會以為,夜王容貌過人,或是醜陋不堪,不能見人吧?”


    南宮焰震驚地沉默著。


    他皇兄說得一點也不錯!夜王一直以銀色麵具示人,想必就是為了遮掩,和玄帝互換身份的事實!


    “你我皆清楚,他們兄弟二人之中,有一人實力堪弱,永遠停滯在四階。”墨王又是冷冷一笑,“但夜王之名,在玄月皇朝那是人盡皆知,可玄帝上一次在大殿之上顯露實力,也深不可測!這足以說明,他們二人時常交換身份。”


    可以說,若非那位德妃的出現,玄帝與夜王之謎,永遠封存。


    也許,到了他反的那一日,被甕中捉鱉,還不知道玄帝與夜王竟形同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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