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冷袖通過探脈,得知南宮焰體內的確有一股奇怪的詭異力量,而這股詭異的力量衝擊著南宮焰的五髒六腑。


    他的胸口急劇起伏,看樣子情緒很不穩定。


    想不到,盅的力量真的如此不可小覷。


    蘇冷袖蹙了蹙眉。


    “南宮焰,你能聽見我說話嗎?”蘇冷袖想了想,伸手取下那張娃娃麵具,輕輕拍打南宮焰略微蒼白的臉頰。


    南宮焰薄如蟬翼的睫毛動了動,似乎對蘇冷袖的聲音有些反應。


    蘇冷袖見狀鬆了口氣,能聽見她說話就行了。


    她湊近那張妖孽惑人的臉龐,低聲說道:“隻要你醒過來,你以後還可以繼續找我,怎麽樣?”


    南宮焰的唿吸略微急促了幾分,睫毛也顫動了好幾下。


    不過,他仍舊沒有清醒過來。


    蘇冷袖撇了撇唇,她的手指一直搭著南宮焰的脈搏,此刻她已經感覺到,南宮焰體內那股力量減弱了許多。


    哼,還真如墨王所說,一旦南宮焰情緒不那麽悲傷,體內的情盅就會慢慢失效。


    蘇冷袖在床沿坐了下來,麵無表情地看著南宮焰蒼白的俊臉。


    她真是惹上了一個大麻煩。


    不過……墨王就這麽把南宮焰丟給了她,難道不怕玄帝派人來找她,看見南宮焰?


    蘇冷袖猜測著墨王的用意,但一時半刻還真沒想出來。


    到了後半夜,南宮焰終於醒了。


    他緩緩睜開那雙妖冶的鳳眸,入眼的是上方古色古香的帳幔,眉峰不禁微微一蹙:他這是在哪兒?


    “你總算醒了。”蘇冷袖淡定自若地又給南宮焰把了一次脈,然後收迴了手,雙手抱胸斜睨著南宮焰。


    “冷袖?”南宮焰的聲音又驚又喜,一下子坐了起來。


    此刻的南宮焰,哪裏像是之前情盅發作身體虛弱的男子?


    如果蘇冷袖不是親眼所見,又親自驗證過,還真要懷疑墨王挖了個坑讓她跳,故意騙她的呢!


    “我不得不說,你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弱了。”蘇冷袖沒好氣地瞥了南宮焰一眼,轉身到桌前倒了杯水,解決自己口幹舌燥的問題。


    之前她一想鬆開南宮焰的手吧,南宮焰就開始夢囈,情緒發生變化,害得她前半夜都沒法離開床邊半步。


    南宮焰一怔之後,總算想起來自己好像在中途昏迷過去了。


    身體有些不適,但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南宮焰一臉歉疚,掀開被子下了床,來到蘇冷袖身邊坐下。


    蘇冷袖瞥了他一眼,心裏也不確定以後怎麽處理玄帝和南宮焰之間的問題。


    但她可以肯定的是,她被墨王給拖下水了。


    墨王把南宮焰丟給了她,而她又沒有迴皇城,相信玄帝很快就會來找她。


    到時候玄帝看見南宮焰……蘇冷袖不禁蹙緊了眉頭。


    “冷袖,你怎麽了?”南宮焰感覺到蘇冷袖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語氣關切地問道。


    怎麽了?還不是因為他!蘇冷袖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這一路上你和墨王都太招搖了,你們沒想過若玄帝有派人暗中盯梢,你已經暴露了?”蘇冷袖握著水杯,淡淡搖晃。


    南宮焰頓時妖冶地一笑,笑容惑人,他湊近蘇冷袖的臉龐,勾唇問道:“你在擔心我?”


    “少臭美了!”蘇冷袖受不了地一巴掌推開他腦袋,“我是擔心我自己!”


    南宮焰哼了一聲,摸了摸被拍得有點痛的額頭,怏怏道:“你就那麽怕他?”


    她會擔心她自己的處境,還不是怕玄帝看見她和他在一起,玄帝會找她的麻煩。


    蘇冷袖雲煙飄渺般淡淡一笑:“倒也不是怕他,隻不過,我欠他人情。”


    蘇冷袖聽見自己心底有個聲音問道:真的隻是因為易髓蛇膽的關係嗎?


    不過,她拒絕迴答這個問題。


    婁雪蘭的出現,使得她更加堅定了要變強的決心。


    她不可能讓婁雪蘭再那般地羞辱她一次了!


    所以現在,她想的不是她跟玄帝的感情糾葛,而是如何借助蘇挽君這個天賦,獲得最大的利益。


    “那你就不欠我人情了?”南宮焰略有些不服氣。


    蘇冷袖輕笑一聲:“可玄帝是白給的,而你隻是贖罪。”


    南宮焰這迴啞口無言了。


    對於蘇府被血洗一事,他的確一看見她就覺得心中愧疚。


    那會兒他已經和她有幾麵之緣,可惜他收到消息時,蘇府已經被血洗殆盡了,一切都無法再挽迴。


    當時他就有些恐懼,覺得這件事會成為他和她之間永遠無法逾越的仇恨鴻溝。


    “你還是戴上麵具吧,我估計玄帝很快就要來了。”蘇冷袖將先前摘下的娃娃麵具遞給南宮焰,美眸清澈。tqr1


    墨王一迴到皇城,肯定會將她平安的消息帶給玄帝,而現在離去幽魂穀的半月期限隻剩四天,玄帝要麽會來找她,要麽會到幽魂穀的必經之道等她。


    所以,南宮焰必須偽裝起來,也不能光明正大跟在她身邊。


    “他明知你遇到危險,卻不來找你?”南宮焰接過麵具,唇角譏諷地勾了一下。


    蘇冷袖輕咳一聲:“他是怎麽知道我遇到危險的?”


    她敢擔保這次玄帝沒派黑霧跟著她,因為玄帝肯定也想知道,墨王到底有沒有問題。


    其實在她懷疑上墨王的那一刻,玄帝也就盯上墨王了。


    墨王暴露是遲早的問題。


    “你忘了婁雪蘭?”南宮焰輕哼一聲,不過很顯然他是吃醋則亂了。


    蘇冷袖淡淡一笑,反問道:“若你是婁雪蘭,你會告訴玄帝,我在陰石山遇到危險了嗎?”


    南宮焰一怔,淡淡光華從那雙妖冶的眼眸中流露出來。


    答案當然是:不會。


    如果他是婁雪蘭,他怎會笨到去告訴玄帝,蘇冷袖在陰石山遇到了危險?


    這豈不是不打自招,自己也去過陰石山?以玄帝的聰明,肯定會聯想到一些什麽的。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什麽都不說,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蘇冷袖見南宮焰明白了,便勾唇道:“玄帝隻會去幽魂穀的必經之路等我,所以最遲就這一兩天,他就會等到我了。”


    南宮焰自然知道,從這裏去幽魂穀也不過三天路程而已,所以蘇冷袖說的是對的。


    “你喜歡玄帝?”南宮焰語氣略酸,他知道玄帝的實力身份相貌,那都是萬中挑一的,很容易讓一個女人動心。


    何況,玄帝很寵蘇冷袖,後宮裏從來沒有哪個女人,能得到玄帝這般寵愛。


    是個女人,就會為此動心。


    “關你什麽事?”蘇冷袖偏頭看著南宮焰,似笑非笑。


    經過墨王提點,她總算聽出來南宮焰這句話酸酸的了,活像個吃醋的小丈夫。


    不過可惜,她沒有做妻子的天份。


    “是不關我的事!”南宮焰略有些賭氣地戴上了娃娃麵具,起身大步流星走出了房間。


    聽到房門‘砰’地一聲關上,蘇冷袖淡淡勾了勾唇。


    南宮焰不像玄帝一樣咄咄逼人,倒有點孩子心性,這樣最好不過了。


    她還真擔心他把話說穿,導致兩人尷尬,她可不想再次傷他的心讓他情盅發作。


    蘇冷袖前半夜都沒睡,南宮焰這一走,她連忙就去補眠了。


    第二天一早,蘇冷袖自然醒來,洗漱一番後下樓吃了客棧的早點,卻不見南宮焰,心下不免有幾分奇怪。


    過了一會兒,她仍舊沒等到南宮焰,便也沒打算去找他,徑直去叫了車夫,讓車夫拉馬車過來了。


    結果蘇冷袖剛一上馬車,就看見某個男人坐在馬車裏,一身冷氣逼人。


    “你怎麽在馬車裏?”蘇冷袖有種被雷劈中的感覺,南宮焰在她馬車裏坐了一晚上?


    迴頭一看車夫那腫起來的左眼,蘇冷袖頓時明白了:這男人動用了武力。


    難怪剛剛車夫表情怪怪的,她還以為車夫是看見她害怕呢,原來是因為馬車上多了個南宮焰!


    “他來了我再走不行?”南宮焰冷哼一聲,活脫脫一別扭小孩兒。


    蘇冷袖額頭滑下三道黑線,那個氣場強大手段陰狠的紅衣男子哪兒去了?怎麽變成一鬧別扭的孩子了?


    “隨便你。”蘇冷袖深吸一口氣,鎮定下來,從容地坐上馬車,吩咐車夫開始趕路。


    馬車很快跑起來,馬車車廂內一片寂靜。


    蘇冷袖靠著車廂閉目小憩,聽了墨王的話之後,她已經無法再和南宮焰如常相處了。


    至少她不會找話題。


    忽然,一陣清風拂過的感覺,促使蘇冷袖攸地睜開了眼。


    她眸光清冷地看著近在咫尺的男性臉龐,對上那雙妖冶的眸子,語氣冷冽:“你幹什麽?”


    南宮焰那麽認真地瞅著她,聽到她問話也不迴答,就靜靜地看著她,仿佛要看進她靈魂深處。


    蘇冷袖等了半晌不見南宮焰說話,抬手就朝南宮焰額頭上點了一下。


    南宮焰退後了稍許,仍是認認真真地看著她,然後,他開口了:“跟我走吧!”


    蘇冷袖一愣。


    跟他走?


    她狐疑地看著他:“什麽意思?”


    “我知道你根本不願意留在宮裏,隻不過你無法擺脫玄帝的勢力。”南宮焰眼底是前所未有的認真,“所以,跟我走,我會讓他一輩子都找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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