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醜?


    南宮焰醜?


    蘇冷袖真想一巴掌拍死這丫的,他要是醜的話,這世上就該沒有美男子了!


    “別發瘋。”蘇冷袖費力地撥開他的手,終於重獲了自由,然後她白了他一眼:“我知道你是個妖孽,但我天生對妖孽有免疫力,你省省吧!”


    蘇冷袖此刻想的是,南宮焰喜歡對女人放電賣萌,然後好達成他的目的。


    她從一開始,就沒相信過南宮焰不是為了那塊玉佩而來。


    如果蘇府所擁有的秘密不那麽重要,南宮焰他們也不會血洗蘇府,鬧出這麽大的動靜來了。


    南宮焰要是知道蘇冷袖是這麽想的,他肯定三尺白綾找棵樹把自己吊死了。


    “什麽是有免疫力?”南宮焰摸了摸自己臉上的麵具,心想隔著麵具她也覺得他是個妖孽嗎?


    妖孽啊!那些婢女在背後都這麽稱唿他,說他太妖,容易讓人迷失。


    可現在,他隻想讓眼前這個女人迷失。


    “免疫力就是說無論你怎麽討好我,我都會無動於衷。”蘇冷袖打了個響指,挑眉衝南宮焰輕聲一笑。


    原先她還想著他或許隻是墨王的一個傀儡。


    但現在,她已經知道他和墨王那種打斷骨頭還連著筋的關係,不會再不設防了。


    墨王,一定就是那個下令血洗蘇府的人,也就是南宮焰之前所維護著的人!


    就算她不是蘇府真正的女兒,也不可能和血洗蘇府的人做朋友。


    否則對不起這具被她占用的身體,也對不起蘇正天曾經對她的維護。tqr1


    “無動於衷?”南宮焰終於聽出了蘇冷袖話語裏的嚴重性,麵具下修眉一蹙:“你什麽意思?”


    蘇冷袖站住了,她轉眸清冷地看著南宮焰,一字一頓地表明立場:“意思就是,我和你做不了朋友,因為——我不會相信你。”


    南宮焰一怔,瞬間覺得心髒部位開始隱隱抽痛。


    從被她用銀針所傷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她是個冷血絕情的女人。


    但那一次的傷,與這一次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為什麽?”南宮焰語氣有些低沉,他將心中的傷壓在了蘇冷袖看不見的角落。


    “你別忘了,你是墨王的胞弟,而墨王是我要替蘇府複仇的對象。”蘇冷袖清冷一笑,“而且你們應該很想知道玉佩上的秘密吧?你覺得,我們能做朋友嗎?”


    南宮焰退後了一步,心底的傷口無限擴大。


    皇兄是皇兄,他是他啊!


    蘇府的血案,他已經犧牲掉一整個分堂給她補償了啊!


    這已經是他能為她做的最大的犧牲,他甚至被皇兄罰跪都沒有怨言。


    可她……竟說不會相信他,也不會和他做朋友……


    “南宮焰。”蘇冷袖認真地看著眼前那張娃娃臉麵具,半晌後緩緩說道:“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不要再來找我了……南宮焰覺得心口又中了一箭。


    “因為,我不想把你出賣給玄帝。”蘇冷袖看了南宮焰一眼,深吸一口氣,轉身毅然決然地離開了。


    南宮焰被蘇冷袖攆走,一身冷冽氣勢地迴到陰石山口。


    墨王看見南宮焰折返迴來,絕美瞳眸中閃過一絲幽光,他淡淡問道:“怎麽又迴來了?”


    南宮焰雙拳握緊,半晌才硬生生地道:“她讓我以後不要再找她了!”


    “哦?”墨王的語氣平淡無奇,聽不出有半分驚訝在其中。


    “她記著蘇府的血海深仇。”南宮焰直視墨王,沉冷的語氣中藏有一絲隱隱的責怪。


    四名白衣婢女不約而同皺了皺眉,小王爺這話……難不成是在責怪王爺,當初下令血洗了蘇府嗎?


    墨王淡淡看了南宮焰片刻,殷紅薄唇微微一勾:“既然如此,就跟本王迴去吧。”


    南宮焰沒有再說話。


    四名白衣婢女推著墨王的輪椅,不緊不慢在前邊走著,墨王神色淡雅,卻一副淡淡若有所思的樣子。


    此刻,蘇冷袖已經雇了一輛馬車,舒舒服服地躺在馬車裏,吃著在山下買的大魚大肉,總算把這幾日所受的苦給彌補迴來一些了。


    有玄帝這個堅實後盾,她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銀子。


    背後的傷,她已經用了南宮焰給她的藥膏,請了個臨時的婢女幫她擦過了。


    想來,等她迴到玄月皇朝,傷勢就要好得差不多了。


    “那婁雪蘭,一定在玄月皇朝。”蘇冷袖心裏想著,眸中滑過一絲深沉冷芒。


    婁雪蘭如果看見活生生的她站在麵前,會不會大吃一驚呢?


    嗬,她蘇冷袖可沒那麽容易翹辮子。


    蘇冷袖紅唇冷冷地勾了勾。


    突然,馬車劇烈地震動了一下,馬兒發出一聲長長的嘶鳴!


    蘇冷袖一個沒提防,差點從鋪了毛毯的榻上滾落下來,還好她眼疾手快地抓住了馬車橫梁,避免了與大地接吻的悲劇。


    “怎麽迴事?”蘇冷袖坐了起來,掀開簾子冷冷問車夫。


    不過,哪兒還有車夫的影子?


    隻見車夫一臉獰笑,和幾個彪形大漢站在了一起,手裏個個拿著明晃晃的大刀。


    蘇冷袖掃了一眼就明白了,她這是遇上黑車了啊!


    “你們想打劫?”蘇冷袖不慌不忙地下了馬車,她可不想走迴去,所以要打架,得離馬車遠點兒。


    活口當然也要留一個,不然誰給她駕車呢?


    那車夫哈哈大笑道:“小娘子,雖說你生得那叫一個國色天香,可你出手也太闊綽了啊!老子們不打劫你,打劫誰呢?”


    “哈哈哈!沒錯沒錯,這小娘子不但生得俊,而且腰包很鼓,這迴我們是發大了,既能劫財又劫色啊!”另一個大漢滿臉橫肉,笑起來一身的肥肉都在抖動。


    蘇冷袖冷冷一瞥,紅唇露出一抹譏笑。


    這幾個人,她一眼就看出來隻不過是普通的強盜,以為她一個弱女子好欺負罷了。


    他們,連武者都不是。


    “我隻能說,你們是活得太膩歪了。”蘇冷袖好整以暇地拍了拍手,然後卷起袖子,隨意地拔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淡淡一笑:“既然如此,我就日行一善,送你們上路吧!”


    話音剛落,她猶如鬼魅般掠了過去。


    車夫及幾名大漢隻覺得眼前一花,瞬間幾聲慘叫就響了起來。


    鮮血濺到了車夫的臉上,熱乎乎的,順著臉龐往下淌。


    他一轉頭,竟然看見他的幾個同伴,無一例外地被割斷了脖子上的血管,倒地抽搐不止。


    抬手一摸,車夫滿手是血,頓時嚇得腿一軟,情不自禁癱軟在地!


    “還劫財劫色嗎?”蘇冷袖淡淡笑著,唇角笑容豔麗而嗜血,美眸泛著森然寒光。


    那一把匕首上,鮮血順著刀尖往下滴落。


    每一滴血,都仿佛滴在了車夫的心口上。


    車夫臉色煞白,他已經明白,這迴遇上個硬茬兒了,這娘們是個武者!


    “姑奶奶饒命!小人該死!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姑奶奶饒命啊!”車夫猛地一下撲倒在地,雙腿跪在泥土之間,不停地衝蘇冷袖磕頭認罪。


    蘇冷袖鄙夷地瞥了車夫一眼,‘哐當’一聲扔掉了匕首,冷冷地命令道:“我可以饒你一條狗命,現在立刻給我乖乖駕車!如果再被我發現你有半點異動,立刻送你去見閻王!”


    駕車?車夫瞅了一眼他死去的同伴,頓時萬分慶幸他是個車夫。


    原來這姑奶奶留他一條命,是想讓他駕車來著。


    “是,是,姑奶奶放心,小人一定將姑奶奶安全送到皇城裏。”車夫頭如搗蒜,連聲答應。


    蘇冷袖冷哼一聲,轉身迴到馬車內坐定。


    車夫很快跳上馬車,一聲吆喝之後,馬車重新緩緩駛動了。


    蘇冷袖料想車夫也不敢再起歪心思,便準備閉上眼睛再休息一會兒。


    這個時候,她眼角餘光突然瞄到腳邊有一個黑色的東西。


    “這不是……”蘇冷袖心裏一‘咯噔’,是她從那個山洞裏帶出來的黑色匣子!


    遲疑了一下,蘇冷袖彎腰將黑匣子撿了起來。


    黑匣子已經打開了,裏麵赫然出現一顆紅色的果子。


    蘇冷袖想起剛見到黑匣子時,上麵寫的那句話:非我族類,不得打開,擅自打開,必遭天譴!


    “這可不是我打開的,是它自己掉在地上被撞開的。”蘇冷袖自言自語了一句。


    一定是剛剛那車夫急停馬車時,黑匣子從她袖子裏掉落出來,直接被砸開了。


    不過……這枚紅色的果子,怎麽給她的感覺挺眼熟似的?


    蘇冷袖眯著美眸,細細地打量黑匣子裏的紅色果子。


    突然,她腦子裏靈光一閃:莫非,這顆紅色果子,就是傳說中的赤煉紅果?


    蘇冷袖急忙湊上前聞了聞,確定果子發出的氣味,與赤煉紅有一定程度的相似,頓時對自己的猜測有了八成把握。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蘇冷袖喜笑顏開,將黑匣子小心翼翼地關上了。


    嗬嗬,婁雪蘭啊婁雪蘭,你費盡心機想要殺我,又毀掉了赤煉紅花,可你怎麽也沒想到,我運氣就是這麽好,不但大難不死,還意外得到了赤煉紅果吧?


    蘇冷袖眼中綻放寒芒,似笑非笑地勾起了唇角。


    她已經很是期待,迴到玄月皇朝和婁雪蘭見麵的場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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