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事情就是這麽巧。


    “您怎麽跑到這邊來了?”吳研究員現在完全沒有了在其他人麵前狂傲的姿態,反而對待張教授十分的敬重。


    “還不是你們做飯實在不好吃,要不然我還不至於出來散步找靈感,然後就被這裏的味道勾引了過去。”


    張教授還是一副老頑童的樣子。


    “不過這小娃娃做的飯的確是一絕,你們從今往後給我多學著一點,我要是吃的好了才能更快的投入工作,你們知不知道?”


    “之前我們就向上麵申請過,可是這位新來的沈團長就是不批,我們也沒有辦法。”


    吳研究員立刻把鍋甩了出去。


    沈醉偏偏是講究軍規軍法,無規矩不成方圓,這就是事實,“那件事情根本不合格,為了個別的安全和這個地方的隱蔽性,我還是不能批準。”


    “我才不是說讓他們去給我找更好的食材,而是想讓他們給我調一個靠譜的廚子過來,我就是好那一口吃的,怎麽上麵的人還是磨磨唧唧的?”


    張教授別的都不貪,曾經是在海外留洋的,而且上的還是知名院校,甚至還拿到了高級有價值的學位證書,也接觸了一些核心的資料。


    兢兢業業的跟著那邊的學習,並且獲得了小有名氣的成就。


    後來在一次會上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那個人說國家等待著他,等著帶著他迴去把新式武器造出來。


    張教授是地地道道的國人。


    心中也有著一個大國的夢想,他知道那個自己在這邊獲得多麽高的地位。


    這邊的人永遠不會真心接納自己,自己也永遠不會承認這片土地是他的故鄉。


    他跟他的妻子說了這件事情。


    他的妻子是他的校友,也是在這邊留洋的華人,當時一見到對方,就打心眼裏覺得安寧,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雙方進一步接觸,然後就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了。


    女人都是感性的生物,哪怕是張教授那個在異國他鄉操持家裏,事業上也井井有條的堅強女人也一樣。


    “我們必須迴去,國家需要我們。”


    這是張教授妻子拍板決定的,也是兩個人心中默認的事情。


    張教授說就在這樣的環境下決定迴國,社區這邊還不錯的薪資,還有相當高的身份地位。


    然而不想一下,張教授那學的是什麽?


    張教授學的那是軍工,那是可以挺起一個國家一個民族脊梁的東西。


    外國人看不起這個古老的國家很久,哪怕事實證明這個國家已經站起來了,但是他們仍然覬覦這個國家。


    他們當然不希望這個國家可以變得更加強大。


    張教授就和這個時期所有有能力並且期望從外麵迴到祖國的人一樣,被那群人牢牢的監控著。


    甚至張教授的妻子那個堅強果斷的女子雙腿落下了病根。


    自那之後,張教授的心情就有些喜怒不定,哪怕迴到國家進行工作,也是獨來獨往不允許任何人跟著。


    然而不可否認的是人家專業能力很強,推進了這個項目多年不動的進程。


    張教授的妻子也被接到了最好的醫院療養,自己則隱姓埋名來到這裏進行研發工作。


    張教授不為名,不為利,而且有時候溝通起來也方便一些。


    但是有一個不可忽略的點——張教授十分酷愛美食,說是美食可以撫慰自己已經被數據凍僵格式化的大腦。


    這位可是研究的主力人員,都是盡量滿足對方的需求。


    住是可以住最差的,但吃一定要吃最好的。


    這就是張教授的人生信條。


    吳研究員被這幾句話懟的不能自已,這位就是他的頂頭上司。


    雖然他在年輕人中處於佼佼者的地位,可是絲毫不敢挑戰這些年長者的權威。


    這些比他等級高的人,要不就是有充足的經驗,在某某地區或者在某某特殊時間段成功用自己的智慧研發過武器,逆轉了某一場戰爭的格局。


    要不然就是畢業於比他還要頂尖的國外大學,甚至拿到了比他等級還高的證書。


    在這些人眼中這位吳研究員還真是十分稚嫩的雛鳥。


    張教授更是在這群人中處於金字塔頂尖的地位。


    “小家夥,既然你知道我是誰,那你就跟我走吧,等我迴去給我做飯,我研究的進程保證可以快上很多,也許你們下個月就能離開了呢?”


    “恕我拒絕。”


    陳子書直截了當的拒絕,“做飯隻是我的一個興趣愛好,我未來並不打算當一個夥夫,所以拒絕您的好意。”


    “滾蛋,張教授看得上你是給你麵子,你居然直截了當的拒絕,你沒聽到張教授剛剛怎麽說的嗎?”


    吳研究員又急又氣,他雖然脾氣不太好,也是學生驕傲自大的人,可是他也有一顆熱愛這個國家的心。


    否則就算權衡利弊,這邊的國家也頂多能帶給他一項成功的項目,如果留在那邊自己現在就能賺到大錢,而不是在這邊哼哧哼哧的苦幹。


    他不僅僅是為了那個名聲,更有心中隱隱就存在著的家國大義。


    本來聽張教授說如果這個人給張教授做飯,那麽也許下個月就能完成這個項目,吳研究員就十分的激動,然後就聽見了對方拒絕了。


    “你確定嗎?”


    “我確定,我是自由的。”


    “那麽你也讚成嗎?沈團長,”張教授又用意味深長的語氣轉頭看向站在一邊很久不說話的沈醉。


    沈醉眨了眨眼,“毋庸置疑。”


    “好吧,那麽請允許我之後經常來蹭飯,那麽我也該開始我的研究了,”張教授聽到沈醉的迴答聳了聳肩,然後直接轉身就走。


    吳研究員又急又氣,“你們這群家夥,我要報告給上麵,你們這是在妨礙研究。”


    “快點跟上!那是我在說笑,我又不可能立刻把需要再進行一年的事情一個月完成,不,”張教授停下了腳步,然後用更快速的速度出發了,甚至都快到了跑的地步,“也許我還真能完成,我有了一個新的想法,如果我這個想法成真,那麽……”


    “張教授,你把話說清楚啊!”


    吳研究員緊隨其後的跑了出去。


    “他們到底是來幹什麽的?”


    “找人?”


    “不知道啊。”


    陳子書和黑子滿頭霧水,沈醉隻是摸了摸陳子書的頭。


    剛剛她就知道張教授是在說笑。


    她來之前和之前在這邊看交接文件的時候就知道,最近研究院那邊卡在了一個點上,兩個月沒有推進,陷入了瓶頸期。


    所以一個月完成完全沒有依據。


    不過就算是真的,沈醉也不會答應逼迫陳子書做不願意做的事情。


    這是沈醉對陳子書的承諾,永遠保護他。


    這其中也包括保護對方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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