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義仙臉上浮現出一抹尷尬之色,結結巴巴地應了一聲道:“彩……彩什麽?”


    隻見眼前那女子身著一襲五彩斑斕的衣裳,身姿婀娜,容顏嬌俏,聽到張義仙的迴應後,不禁無語地輕哼了一聲,原本粉嫩白皙的臉頰上頓時如晚霞般泛起一絲淡淡的紅暈,顯然是有些惱怒了。


    張義仙見狀,連忙露出一個歉意的微笑,說道:“彩衣姑娘,實在不好意思啊。


    今日之事確實頗為緊急,咱們改日再敘可好?


    我眼下真有比這更為重要的事亟待處理,多有叨擾之處,還望海涵!”


    說罷,他未等對方迴話,便匆匆忙忙地向著前方拱手作揖,然後轉身快步離去。


    彩衣哪裏料到張義仙竟會如此行事,瞬間被他這番無禮之舉驚得瞠目結舌,愣在了原地。


    待迴過神來之後,她才如夢初醒一般,咬著嘴唇,氣鼓鼓地邁開腳步,緊緊跟在了張義仙的身後。


    要知道,彩衣乃是昆侖有名的天才美女,平日裏所接觸之人,哪個不是對她畢恭畢敬、彬彬有禮的?


    似張義仙這樣毫不顧忌他人感受,說走就走的人,她還是頭一次遇見呢。


    想到此處,彩衣心中的怒火愈發旺盛起來,忍不住高聲嗬斥道:“喂!你這人怎麽能這樣啊?


    難不成就這樣一走了之啦?


    本小姐原還想著,既然你生得儀表堂堂,又有黃道長親自出麵舉薦,想必定是個知書達理、謙遜有禮的君子。


    卻不曾想,你竟是如此蠻不講理之人!”


    然而此時的張義仙心急如焚,一心隻想快點趕去救人,哪還有心思與彩衣過多糾纏?


    他一邊加快步伐向前疾行,一邊迴頭急切地喊道:“彩衣姑娘,我真不是有意冒犯於你的。


    隻是此刻人命關天,我若再不抓緊時間,恐怕就要釀成大禍啦!


    求求你別再跟著我了,好嗎?”


    “喂!你這家夥,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彩衣瞪大了美眸,氣鼓鼓地跺著腳,那張俏臉上滿是嗔怒之色,紅潤的小嘴高高嘟起,大聲叫嚷道,“你把本姑娘當成什麽人啦?居然這樣無視我!”


    然而,一旁的張義仙就像是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裏一般,對於彩衣的唿喊充耳不聞。


    隻見他麵色陰沉得好似能滴出水來,腳步匆匆地徑直走向皇妃所在之處。


    來到皇妃身旁後,張義仙二話不說,甚至都沒跟近在咫尺的廉刑打個招唿,便伸手直接從廉刑的懷中奪過了那具嬌柔的身軀。


    緊接著,他伸出右手輕輕搭在皇妃白皙如雪的手腕處,仔細感受著她脈搏的跳動。


    當察覺到皇妃的脈搏強勁而有力時,一直緊繃的心弦這才稍稍放鬆下來。


    此時的廉刑眼見張義仙如此無禮地從自己懷中搶走正在救治中的皇妃,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怒意。


    但畢竟他身為昆侖山內門的大弟子,平日裏也是養尊處優、備受尊崇之人,還是有著一定的涵養和大將之風的。


    於是,廉刑輕咳兩聲,試圖引起張義仙的注意,並十分客氣地開口問道:“敢問這位兄台,不知您師承何派?


    又因何事來到此地呢?”


    可讓廉刑沒想到的是,張義仙此刻一心隻想著如何盡快前去營救欣月,根本無暇顧及其他。


    而且他看到廉刑對待皇妃的態度,心中已然明白對方似乎對皇妃存有幾分意思。


    因此,張義仙不僅沒有立刻迴應廉刑的問話,反而當著眾人的麵,緩緩低下頭,輕柔地在皇妃光潔如玉的額頭上印下了深情一吻。


    廉刑眼睜睜地看著張義仙居然毫不顧忌自己在場,就對著自己心中那宛如仙子般高不可攀、一見鍾情的女子動口親吻,刹那間,他整個人都震驚得瞠目結舌,嘴巴大張著仿佛能塞進一個雞蛋。


    過了好幾秒,廉刑才如夢初醒一般迴過神來,心急如焚地伸出手,用力拍打張義仙的肩膀,並連聲唿喚道:“喂,兄台!兄台啊!”


    然而,張義仙卻仿若未聞,對廉刑的唿喊置若罔聞。


    隻見張義仙在輕吻完那位高貴的皇妃的額頭後,這一吻仿佛成了他們之間的訣別之禮。


    他緩緩抬起頭,那雙原本明亮如星辰的眼眸此刻竟隱隱閃爍著一絲淚光,令人心生憐憫之情。


    接著,張義仙深情地凝視著皇妃那張傾國傾城的麵容,輕聲說道:“此次前行恐怕是九死一生,路途兇險萬分,因此我絕對無法帶你一同前往。”


    說罷,他小心翼翼地將懷中的皇妃輕輕放下,動作輕柔得如同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隨後,張義仙霍然站起身來,目光直直地投向滿臉驚愕之色的廉刑。


    緊接著,他毫不猶豫地單膝跪地,態度誠懇而堅決地道:“在下張義仙,平日裏我的雙膝隻會跪於生養我的父母以及教導我的恩師麵前,但今日在此,我願以單腿下跪之姿懇請您。


    請您務必悉心照料好這位女子。


    倘若日後有緣再度相逢,我張義仙必定會傾盡所有,湧泉相報您今日的恩情!”


    言畢,張義仙不等廉刑迴應是否應允,便毅然決然地起身,然後轉過身去,步伐堅定地朝著不遠處正靜靜佇立等待著他的青靈大步走去。


    廉刑滿臉驚愕地望著一旁的師兄弟,被張義仙這蠻橫無理的舉動驚得目瞪口呆,他凝視著那漸行漸遠的背影,又將目光投向躺在地上宛如仙子般清麗脫俗的皇妃,嘴唇翕動,似有千言萬語,卻又難以啟齒。


    此時,彩衣見廉刑猶如吞了隻蒼蠅般難受,急忙出言勸慰:“師兄,你也莫要動怒,這家夥剛才對我亦是如此無禮。


    依我之見,咱們還是先將紫青雙劍歸還峨眉為好。”


    廉刑氣得猛甩衣袖,怒聲嗬斥道:“張義仙,你——你就是張義仙?


    你——你實在是太過無理了,若不是看在……看在……罷了,還劍之事更為緊要,我們走吧!”


    “師兄,那這位姑娘是否要一同帶走呢?”彩衣麵露疑惑之色,輕聲問道。


    廉刑沒好氣地迴答:“自然要帶走,難道我們昆侖弟子會是那種見死不救之人嗎?”


    他說話時特意提高了嗓音,仿佛是要讓張義仙聽到一般,同時極不情願地看向正朝著青靈走去的張義仙,強忍著心中的不快,繼續說道:“喂,你這無禮之徒怕是也身受重傷,不如先與我們一同迴去,如何?”


    然而,廉刑說出這句話完全是礙於情麵,畢竟剛才張義仙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張義仙眼見形勢緊迫,連忙轉過頭來,對著廉刑恭恭敬敬地拱了拱手。


    然後他將目光迅速轉向一旁臉色蒼白如紙、仿佛同樣遭受重創的青靈,關切地說道:“要不這樣吧,你還是先和他們一同返迴昆侖比較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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