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可算大功告成,終於畫完啦!”司徒睿長舒一口氣後,如釋重負般地放下手中緊握多時的畫筆,然後愜意地扭動著脖子和身體,口中還念念有詞道。然而就在此時,站在一旁的趙飛等人正聚精會神、仔仔細細地端詳著司徒睿剛剛臨摹完成的腳印圖畫。突然間,他們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一般,一個個瞪大了眼睛,嘴巴也張得大大的,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情,就這樣直勾勾地盯著司徒睿,仿佛他變成了一個陌生人似的。


    司徒睿被眾人如此奇怪的反應搞得一頭霧水,臉上不禁浮現出一絲疑惑之色,他不解地開口問道:“喂,我說你們這到底是怎麽了?幹嘛都這樣看著我呀?難道說……你們是被我的高超繪畫技術給震驚到了嗎?”


    就在這時,原本一直在門口悠然自得地品嚐美酒的吳茯苓注意到了這邊的異樣情況。出於強烈的好奇心驅使,他緩緩踱步走了過來,想要一探究竟。當他的目光落到那張畫作之上時,同樣也大吃了一驚,隨即抬起頭來望向司徒睿,麵帶詫異之色地說道:“二殿下,都過去這麽長時間了,您的繪畫技術怎麽非但沒有進步,反而還有所下降了呢?”


    司徒睿聽聞此言,心中頓時湧起一股不服氣的情緒,他迅速伸手一把抓起桌上的繪畫作品,將其高高舉起,振振有詞地反駁道:“瞎說什麽呢!本殿下覺得這幅畫畫得挺好的呀。”說著,他還用挑釁的目光掃視了一圈在場的所有人。


    吳茯苓無奈地搖了搖頭,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司徒睿手中的畫卷,有條不紊地解釋道:“二殿下,我讓您畫的是咱們在案發現場發現的那個腳印,可是您看看您現在畫的是什麽呀?完全就不是同一個嘛!”


    司徒睿皺起眉頭,重新審視了一下自己的畫作,嘴裏嘟囔著:“我明明就是按照現場的那枚半個腳印畫的呀,絕對不會有錯的!”


    趙飛在旁邊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焦急與不滿,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去,用手直接指向司徒睿畫中的腳印部分,提高音量大聲說道:“哎呀,我的二殿下喲!您好好瞧瞧您畫的這個,分明就是小孩子的腳印啊!哪有小孩子能夠犯下這種案子的呢?您這不是在瞎胡鬧嘛!”


    就在此時此刻,一旁正專心致誌地檢驗著屍體的趙瑩瑩,忽然間聽到了他們激烈的討論聲。出於好奇和職業習慣,她急忙放下手中的工作,快步走到眾人麵前一探究竟。然而,當她看到司徒睿畫的腳印時,也不禁大吃一驚。


    與其他人不同的是,趙瑩瑩並不認為這是小孩子留下的腳印,反而堅定地判斷這應該是一名女子所留下來的。隻見她秀眉緊蹙,目光如炬地盯著身旁一臉茫然的司徒睿,然後毫不猶豫地伸手揪住他的耳朵,氣勢洶洶地質問道:“司徒睿!你老實交代,是不是在外麵有別的女人了?”


    司徒睿被趙瑩瑩突如其來的質問弄得一頭霧水,心中更是充滿了疑惑。今天到底是怎麽迴事?大家都說這是小孩子的腳印,可瑩瑩卻說是女子的腳印。而且自己明明就是嚴格依照現場發現的腳印如實描繪出來的呀!想到這裏,司徒睿滿臉委屈地解釋道:“瑩瑩,連你都看不出來嗎?我真的沒有撒謊,我確實是按照現場那枚腳印一筆一劃認真畫下來的啊。不信你瞧,現場的那枚腳印就在這兒呢。”說著,他趕忙將放在桌子上的那枚腳印小心翼翼地遞到了趙瑩瑩的眼前。


    趙瑩瑩目不轉睛地盯著手上那一幅腳印,心中充滿疑惑。片刻後,她先是對著光線仔細端詳一番,之後,她才緩緩地抬起頭來,將手中的腳印畫像遞給一旁的趙飛等人,並開口說道:“你們快瞧,這顯然就是女子留下的腳印呀!而且依我之見,留下這腳印的女子年齡應該與咱們不相上下。”


    站在一旁的吳茯苓聽了這話,不禁皺起眉頭思索起來。過了一會兒,他搖著頭說道:“不對呀,丫鬟小紅今天沒有跟來啊。咱們這裏可都是些大老爺們兒,哪裏會有年紀相仿的女子呢?”


    就在這時,一個清脆而熟悉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了進來:“誰說我沒來?”眾人聞聲紛紛轉頭望去,隻見一個嬌小玲瓏的身影正快步走來。待看清來人麵容時,所有人都不由得大吃一驚,異口同聲地驚唿道:“哎呀,我的天呐,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怎麽竟然會是小紅呢?”


    原來,這位不期而至的正是大家再熟悉不過的小紅姑娘。她甫一進門,便恭恭敬敬地先向司徒睿和趙瑩瑩行了個禮。緊接著,趙瑩瑩微笑著向縣令鄭大洋介紹道:“鄭大人,這位便是睿、二殿下特意為我找來的丫鬟,名字叫做小紅。”


    隨後,趙瑩瑩將目光投向了知州吳用,笑著開口說道:“吳大人,咱們在嘉麥縣就認識小紅,今兒個也就不必再相互介紹一番嘍。”


    隻見吳用麵帶微笑,微微頷首,表示認同。就在這時,一直安靜坐在一旁的司徒睿突然猛地一拍桌子,發出一聲巨響,把在場眾人都嚇得不輕。等大家驚魂稍定之後,司徒睿才不緊不慢地緩聲道:“哎呀呀,瞧我這記性!我倒是把一個人給忘得死死的咯。”說著,他轉頭看向吳茯苓,滿臉疑惑地問道:“吳兄弟,你家那位……叫啥來著?噢對對對,就是那個小叮當嘛!她人現在在哪兒呢?”


    被司徒睿這麽一問,吳茯苓先是一愣,剛要張嘴迴答,但話到嘴邊又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似的,連忙改口說道:“嗨喲,二殿下您可真是會說笑!什麽我家的小叮當啊?我跟她不過就隻見過那麽一麵而已呐!”邊說還邊連連擺手,似乎急於撇清關係。


    然而,司徒睿卻並不打算輕易放過他,隻見他站起身來,徑直朝著吳茯苓走去,邊走邊調侃道:“嘿嘿嘿,好啦好啦,男子漢大丈夫,年方十八,春心萌動也是人之常情嘛,你就別在這裏死撐著裝正經啦!你也不想想看,我和瑩瑩相處了這麽長一段時間,你何曾見我給她買過什麽東西呀?可再瞧瞧你自己呢?就在那天夜裏,二話不說就給人家姑娘買了個撥浪鼓送過去,若這都不算動心,那怎樣才算呢?”


    隻見趙飛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一把接過話茬,麵帶一絲狡黠地說道:“可不是嘛,這一點都沒錯!而且呀,我可是清清楚楚地記得你迴來時候的模樣,整個人呆頭呆腦的,臉上還掛著那傻乎乎的笑容,這若不是動了心,還能是什麽呢?”


    此時的吳茯苓剛想要開口解釋一番,卻突然像是迴過神來一般,轉頭看向司徒睿,急切地詢問道:“二殿下,您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啊?您怎麽會突然提起小叮當來了?難不成......難不成您是在懷疑小叮當嗎?我可得跟您明明白白地講清楚,您愛懷疑誰都行,但就是不能懷疑小叮當!小叮當可是個心地善良的好人呐。再者說了,雖說之前小偷偷過她的東西,可她不過是個弱不禁風、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家罷了,哪來的武功去殺掉那個小偷呀。”


    司徒睿聽後先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吳茯苓,然後又將目光投向在場的眾人,不緊不慢地迴應道:“你們瞧瞧,我這不還什麽都沒說呢,他倒先急眼護上了。其實吧,我的本意並非是懷疑她,隻是想請你來把她給請到這兒來而已啦!”


    吳茯苓一聽這話,情緒變得愈發激動起來,大聲嚷道:“哼!說到底您還是在懷疑她啊!”


    趙瑩瑩蓮步輕移,緩緩地走到了吳茯苓麵前,嘴角掛著一抹笑意,輕聲細語地對他說道:“你們睿哥可不是懷疑哦,而是因為知道你鍾情於她呀。這不,特意讓你去將她請過來,好讓咱們一起給你把把關喲!”


    司徒睿聞言,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連連點頭應和道:“對對對,我正是此意。還是瑩瑩最能明白我的心思啦。”緊接著,他又轉頭看向吳茯苓,眼中閃過一絲關切之色,緩聲道:“我們可是都聽趙飛說了,你迴來時那魂不守舍的模樣,這動了心也是人之常情嘛。要是你真心覺著行,那就帶過來讓我們幫你好好瞧瞧。要是我們也覺得不錯,那你們倆不就能順順利利地在一起啦。”說完,他還不忘湊近吳茯苓的耳畔,壓低聲音悄悄嘀咕起來:“吳兄弟啊,不過有一點可得記牢咯,最為重要的是,咱們得好好瞅瞅她到底是個怎樣的女子。我這兒好心勸你一句哈,千萬別找像你們嫂子、端王妃那樣的,否則啊,可有你苦頭吃嘍。”


    然而,司徒睿這話音才剛落下,一旁的趙瑩瑩瞬間柳眉倒豎,杏眼圓睜,怒不可遏地伸手揪住了他的耳朵,嬌嗔地罵道:“好哇你,居然敢這麽說!我剛才可是盡心盡力地幫你解釋來著,結果你倒好,反倒這般編排起我來了,你究竟有沒有點兒良心啊!”


    就在此時,縣令鄭大洋與知州吳用兩人相互拱手作別。隻見司徒睿正被趙瑩瑩用力揪住耳朵,疼得嗷嗷直叫:“哎呀呀,你們別走哇!”


    鄭大洋和吳用心中皆如明鏡一般,深知司徒睿和趙瑩瑩正在打鬧拌嘴,他倆在此處多有不便,於是便雙雙決定先行離去。鄭大洋恭恭敬敬地拱起手來,說道:“下官尚有要事纏身,故而這就得前去忙碌了。二殿下若有何事需要吩咐,隻管差遣下人傳喚下官便是,下官定當快馬加鞭趕來。就此告辭!”


    待到縣令和知州漸行漸遠之後,趙飛等人再也按捺不住,紛紛捧腹大笑起來。司徒睿見狀,不禁扯著嗓子大喊道:“你們一個個的,究竟在笑些什麽呢?有啥好笑的?”


    恰在這時,趙瑩瑩依舊緊緊揪著司徒睿的耳朵不放,並開口質問道:“睿哥,我跟隨你已有這般漫長的時日,可你卻未曾給我購置過任何物件兒,虧你還敢如此大言不慚!”


    司徒睿聽到這話,心中一緊,連忙直起身子,將脖子挺得直直的,滿臉漲紅地大聲反駁道:“哪......哪個說我沒有買啦?我明明就買了的好不好!”


    趙瑩瑩被他突如其來的反應嚇了一跳,不由得愣住了,一雙美目呆呆地望著司徒睿,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


    隻見司徒睿深吸一口氣,接著說道:“上次瑩瑩你不是去檢驗那具腐爛的屍體嗎?那種場麵多可怕呀,我心疼你,擔心你會弄髒衣服什麽的,所以特意讓小紅去給你買新衣服呢。而且,還有小紅在這裏不就是最有力的證據嗎?要不是我讓小紅過來,你哪裏會有丫鬟伺候你呀?”


    這時,一旁的小紅也忍不住開口了,她一臉驚訝和委屈地說道:“二殿下,您怎麽能這麽說呢?我怎麽就成商品了呀?明明是您花錢雇傭我來服侍小姐的啊!”


    司徒睿卻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隨口應道:“哎呀,既然是花錢請你來做事,那不都差不多嘛。”


    趙瑩瑩聽了這話,頓時氣得柳眉倒豎,瞪著司徒睿嬌嗔道:“誰說一樣的?睿哥,你要是再這樣胡說八道,我可就要去告訴父皇,說你買賣人口!哼,我從來都沒有把小紅當作丫鬟來使喚過,不管怎樣,她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麽能說是商品呢?”


    司徒睿見趙瑩瑩真的生氣了,心裏有些慌神,趕緊陪笑著說道:“好好好,對對對,你說得全都對,行了吧?都是我的錯,別生氣了。”


    趙瑩瑩看著他微微一笑之後緩緩開口:“好了,咱們也別再閑聊啦,還是趕緊言歸正傳吧!首先來談談這神秘的腳印,它可是一隻小巧玲瓏的腳哦。要知道,現如今大多數男子都是大腳板,唯有女子才可能擁有這般嬌小的腳丫子呀。那麽現在就有一個關鍵的問題擺在我們麵前——這腳印究竟與本案有沒有關係呢?”


    吳茯苓趕忙接過話頭,發表自己的看法:“依我之見呐,恐怕這兩者之間沒啥關聯喲。諸位想一想哈,這個腳印可是出現在那個令人毛骨悚然的鬼林之中啊!而且,眾所周知,這鬼林一直以來都被人們傳說是鬧鬼之地,陰森恐怖得很呐!試問,哪個正常的女孩子會有膽量跑到那種可怕的地方去呢?”


    司徒睿聽了這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但很快又提出疑問:“嗯……這麽說來確實有些道理。不過嘛,如果真如你所說,這裏是鬧鬼的鬼林,一般女孩不敢涉足其中,可為何偏偏卻出現了女生的腳印呢?她到底跑去那兒幹啥呢?”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趙飛突然開口說道:“這樣吧,咱們暫且先不糾結於腳印的事情,不如先來聊聊這具屍體如何?說不定能從中找到一些重要線索呢。”說著,他轉頭看向身旁的一名衙役,並吩咐道:“你快去將縣令和知州大人請過來一趟。”


    那名衙役聞言正要轉身離去,司徒睿卻忽然出聲叫住了他:“且慢!既然吳用來了此地,那就不必勞煩鄭縣令大駕光臨啦。你迴去告知鄭縣令,請他專心處理好縣裏的事務即可,隻需讓吳用一人前來便可。”


    衙役恭敬地拱手應道:“遵命!”隨後便快步走出房間,前去喚知州吳用過來幫忙。


    就在此時,趙瑩瑩腳步匆匆地從仵作那裏取來了驗屍報告,然後麵色凝重地對著眾人開口說道:“諸位,且聽我先說一下關於安化橋這具屍體的情況。死者乃是一名男性,其身高約有五尺二寸之高。據初步判斷,他的年齡應該在四十二歲至四十五歲這個區間之內。至於死亡時間,則大致可以確定在戌時到亥時這段時間裏。”


    說到這裏,趙瑩瑩稍微停頓了一下,接著又繼續描述道:“再來看死者的頭部和頭發部分,並未發現任何明顯的傷痕存在。死者的雙眼是睜開的狀態,眼珠子也保持得十分完整。嘴巴緊緊閉著,嘴唇既沒有呈現出黑色,唇皮也未曾張開,而且口腔內也未發現有任何異物殘留其中。此外,死者的頸部同樣不存在勒痕以及其他類型的外傷跡象。至於下身的情況嘛……”她轉頭看向一旁的仵作。


    仵作心領神會,連忙接過話頭說道:“死者的大腿、膝蓋、肚臍、肛門以及陰莖部位都沒有受到外傷侵害。就連陰囊中的兩個睾丸也是完好無損的。除此之外,我們還在死者褲子的內側發現了一些精斑,經過一番檢測之後,可以確認這些精斑確實屬於死者本人所有。”


    聽完仵作的陳述,趙瑩瑩點了點頭,總結性地說道:“綜上所述,就目前的檢驗結果而言,在這具安化橋的屍體之上,並未能檢測到能夠直接導致其死亡的致命傷。但是呢,接下來還是需要等待進一步查明死者的真實身份,並且要獲得苦主的同意之後,才能夠對屍體進行解剖操作,以查看屍體的內部是否存在中毒或者其他異常狀況。”


    吳茯苓皺著眉頭,一臉嚴肅地開口詢問:“不知道這死者身上可有發現類似於路引之類的東西?”


    趙瑩瑩輕輕搖了搖頭,果斷地迴答道:“自然是沒有啦!要是有的話,我怎會說難以查明死者的身份呢。不過嘛,通過觀察死者的穿著打扮,咱們倒是能夠推斷出,此人並非本地人。而且呀,從其衣著質地和樣式來看,應該是個富貴人家出身。”


    趙飛手托下巴,沉思片刻後說道:“如此說來,除了中毒身亡這個可能性之外,似乎就別無其他了吧。”


    一旁的司徒睿則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反駁道:“依我之見,倒也未必如此肯定。方才瑩瑩不也提到了麽,死者的口腔內並無異物殘留。照此情況分析,恐怕並非中毒所致。”


    吳茯苓眼睛一亮,連忙說道:“嘿喲,誰說中毒就一定得經由口服途徑呀!像那令人聞風喪膽的暴雨梨花針啊,還有神不知鬼不覺的無影針等等,都能讓人瞬間中毒而亡呢。”


    就在這時,一直默不作聲、專心查驗屍體的仵作忽然抬起頭來,衝著吳茯苓說道:“吳老弟啊,咱可是把這死者的身體以及衣物都仔仔細細地檢查過好幾遍了,壓根兒就沒瞧見您所說的什麽暴雨梨花針和無影針呐!”


    就在這緊張萬分的時刻,隻見吳用不緊不慢地走了進來,臉上帶著一絲凝重之色說道:“莫非就是大家口中相傳的,無常勾魂!”


    眾人聽到這話後,皆是大吃一驚,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了吳用。尤其是司徒睿,更是眉頭緊皺,思索片刻後開口問道:“吳知州所言,可是傳說中閻王爺座下的黑白無常?”


    吳用重重地點了點頭,應聲道:“正是!”


    一旁的趙瑩瑩卻是忍不住笑出聲來,她嬌嗔地看了一眼吳用,笑著說道:“吳大人啊,您也是跟隨著我們一起探索過案件之人了,怎的如今竟也會相信這些鬼怪之說呢?所謂無常勾魂,不過是些騙人的小把戲罷了,況且那無常本就是虛構之物,純屬子虛烏有呀。”


    吳用撓了撓頭,露出一副憨厚的傻笑模樣,解釋道:“其實下官內心自然是不信這些神鬼之說的。隻是聽聞下官所管轄之縣竟然發生了如此荒誕不經之事,下官身為一方父母官,自是要前來查明真相,以安民心呐。不過下官著實未曾料到,在此處能夠有幸遇見二殿下與娘娘您們,如此一來,下官身上的擔子可就要輕上許多嘍。”


    這時,司徒睿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吳用,隨即詢問道:“既然你與鄭縣令知曉此次我僅命你一人前來,那麽想必他定然已將目前所知的所有消息都轉達於你了吧?既是如此,那你便快些將那些已知的消息一一道來吧。”


    吳用微微躬身,雙手抱拳施禮,麵帶諂媚之色說道:“哎呀呀,二殿下您真是神乎其技、英明睿智啊!沒錯,鄭大人已經將詳細情況全部轉達給下官了。”


    他清了清嗓子,接著說道:“據鄭大人深入細致地調查了解,那具出現在安化橋上的屍體所處的位置,附近有一座名為仙女山的山峰,還有一條叫做仙女河的河流蜿蜒而過。此外,通過向周圍群眾收集口供並加以證實得知,就在仲秋之夜,當人們對著明月開懷暢飲、吟詩作賦之際,眾人皆驚異地發現對麵的仙女山下竟然有兩道一黑一白的身影悄然靠近前方的一名男子,而這名男子,恰恰正是此案中的不幸死者。沒過多久,在場的所有人便眼睜睜地看著那黑白兩道人影如同鬼魅一般將死者的靈魂硬生生地帶走了,此景此情,正應了民間傳說中所謂的‘無常勾魂’一說呐。”


    然而,就在這時,一直靜靜聆聽著的司徒睿突然出聲打斷道:“且慢!你方才所言之意,莫非是說死者當時身處仙女山下嗎?”


    吳用趕忙點了點頭,表示肯定。一旁的趙瑩瑩則秀眉微蹙,若有所思地輕聲說道:“可是,我們所發現的屍體卻是在橋上啊,而且那安化橋與仙女山之間尚有不短的一段距離呢,這究竟是怎麽迴事......”她的話語之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思索當中。


    此時,隻見吳用滿臉驚愕之色,聲音顫抖著補充道:“諸位有所不知,除此之外,還有一件極為詭異之事。據群眾反映,當時有人親眼目睹死者悠然自得地坐在一艘停泊於河麵上的船隻之中飲酒作樂。然而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這艘船竟然在一夜之間憑空消失得無影無蹤!”


    “什麽?河上還有停靠的船隻?”眾人聽聞此言,皆驚得目瞪口呆,一時之間鴉雀無聲。片刻過後,趙飛眉頭緊蹙,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語道:“且慢,既然有人看到死者在船上開懷暢飲,那麽此後又怎會有人發現死者出現在對麵的仙女山下呢?他究竟是何時離開那艘船去到對岸的?又是通過何種方式跨越那條寬闊河流的?最終卻為何又會現身於那座橋上呢?”


    就在這氣氛凝重到極點之時,忽聽得“啪”的一聲脆響,原來是吳茯苓猛地一拍桌子,激動萬分地高聲喊道:“哎呀呀,我總算是迴想起來啦!咱們早上前往案發現場勘查的時候,我就覺得周圍的景象似曾相識。如今細細思量一番,才恍然大悟——那個地方,咱們曾經在一幅畫作當中見到過!”


    “啊?畫?什麽樣的畫?”眾人聞言,皆是大吃一驚,紛紛將目光投向吳茯苓,就連一向沉穩冷靜的趙飛也忍不住麵露疑惑之色,急切地開口詢問道。


    吳茯苓一臉認真地看著司徒睿、趙瑩瑩以及趙飛,緩緩開口解釋道:“諸位可還記得,咱們尚在皇宮之時,有一次我隨禦醫外出采購藥材。途中偶然路過一家書畫店,便進去逛了一逛。當時看到一幅畫甚是喜歡,想著你們或許也會感興趣,就順手買下來準備帶給你們。”


    說到此處,他稍稍停頓了一下,似乎在迴憶著什麽。接著繼續說道:“後來迴到宮中,我將這幅畫拿給趙姑娘看的時候,趙姑娘卻說那不過隻是第一頁罷了。如今想來,那時大家都未曾在意此事。”


    聽到這裏,司徒睿等人恍然大悟,紛紛開始迴想起來。過了片刻,司徒睿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接口道:“經你這麽一提,我倒是想起來了。沒錯,早上去的時候,確實覺得有一種似曾相識之感。”


    就在這時,一直靜靜聆聽的趙瑩瑩突然出聲打斷道:“且慢!照這樣說來,這其中究竟有何關聯?難道說……那副畫竟與此次的命案有所牽扯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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