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煜辰英朗的眉毛抬了抬,從椅子上站起來,就往外走去。


    “王爺,您去哪兒?”秦若芸見著宋煜辰離開,自己也站了起來。


    “本王有事處理,你和王妃繼續聽戲。”宋煜辰說著,頭也不迴地走得更遠了。秦若芸坐下來,嘟著嘴,氣鼓鼓地看著無動於衷的時清然。時清然一迴頭,正對上秦若芸氣鼓鼓的臉色。


    大概是剛才,宋煜辰給時清然剝了一把瓜子,沒有給她剝。


    秦若芸見時清然看過來,又立馬擺出了一張笑臉:“王妃姐姐。”


    時清然轉過頭繼續看戲,假裝沒有看到秦若芸的神色。心裏不禁感歎:這世界上果真有翻臉比翻書還快的女人!


    不過二八年紀,又貌美如花的姑娘,就算生氣也是美的。若時清然是個男的,才舍不得將秦若芸這樣一個小美人兒晾在一邊呢。


    宋煜辰大概是個傻的?


    宋煜辰自然不知道時清然是怎麽想的,大步流星地出了鎮南王府,就見到孫連吉站在鎮南王府下,見到宋煜辰出來,孫連吉身子幾乎完成了弓。


    “王爺,救救下官吧。”孫連吉說著,就朝著宋煜辰單膝跪了下去。


    “你的事情,本王略有耳聞。”宋煜辰垂頭,神色平靜地看著孫連吉:“留職查看,罰俸半年,你是因為這件事情,才來求本王的是嗎?”


    “是。”孫連吉看也不敢抬頭看宋煜辰。


    “孫大人,據我所知,皇上是因為孫大人辦事不力,放走了雷家兄妹而治孫大人的罪的?”


    “是。”孫連吉這才抬頭看了看宋煜辰:“王爺,下官攤上這檔子事兒,全都是因為幫您做事啊,您不能不管下官的死活啊。”


    “哦?”宋煜辰英朗的眉毛挑了挑:“因為本王?”


    “那麽本王問你,雷家鏢局涉嫌違法營生,情況是不是屬實?”


    “是。”


    “本王再問你,雷家兄妹從公堂逃走,是不是因為你看護不力?”


    “......是。”


    “本王還問你,雷家姑娘在公堂上說的那番話,是否屬實?至於她說了什麽話,不用本王再重複了吧?”


    “這......”孫連吉跪著,腦門兒上的汗水就大顆大顆地滴了下來。


    “官員私相授受,輕則流放,重則砍頭,孫大人身為刑部要員,這些律例,想必比本王更熟悉才是。”


    宋煜辰三兩句話,讓孫連吉徹底沒了話說。早知道是這樣,他今天便不會巴巴地跑到鎮南王府求情了。


    “皇上慧眼如炬,很多事情看破不說破,這次是看在孫大人在朝為官多年的情分上,給了大人一個留職查看的處分,若是真的按律法辦,大人知道自己的下場會如何。”


    宋煜辰說話的聲色淡淡的,落在孫連吉耳朵裏宛若一記重錘:“你真以為,皇上對這其中的貓膩全然不知嗎?將你留職查看,已經是天大的聖恩了。”


    當日雷雙雙大鬧公堂,直指孫連吉從前收了雷家好處,如今已經在王城的坊間傳開了。雷雙雙是個千年等一迴的傻子,碰到雷雙雙這樣的茬子,孫連吉也隻能自認倒黴。


    “王爺。”孫連吉朝著宋煜辰磕頭:“多謝王爺示下,多謝王爺。”


    “你往後若是再貪汙受賄、私相授受,至於項上人頭能不能保住,本王也不敢保證了。”


    “是。”


    “這樣吧。本王這次姑且領了你這個情,你家裏親眷多,罰俸半年日子也難過,本王替你補了虧空。”打一個棒子給一顆甜棗,是朝堂上慣用的馭人之術。


    “王爺。”孫連吉抬頭,詫異地看了看宋煜辰。


    “若是你往後再敢以權謀私,莫說鬧到皇上那裏,本王不會幫你說半句話。即使本王發現你貪汙受賄,也定不會輕饒你。”宋煜辰說完,又風輕雲淡地進了王府。


    “多謝王爺,多謝王爺。”


    花園旁的戲台下,時清然看了兩場戲,便有些乏了。最近她喝下的安胎藥中,有一味安神的藥。


    “王妃姐姐。”見時清然坐在戲台下打著盹兒,秦若芸湊到了時清然眼前:“王妃姐姐若是困了的話,妹妹扶您迴房休息吧?”


    也不知道時清然,在鑼鼓喧天的情況下打起了盹兒,是怎麽做到的。


    “哦,不用!”時清然被秦若芸叫醒,對著她搖了搖頭。


    “妹妹坐得久了,身子就有些難受,不如我們去河邊兒看看,再迴來聽戲吧?”秦若芸提議道。


    “哦,好!”時清然也不懂如何拒絕,點了點頭就往河邊走去。以往她是最愛到河邊玩的,可和秦若芸一起去,怎麽樣她都覺得別扭。


    與她們一同去的,還有十幾個丫鬟。一些丫鬟跟著她們去了河邊,一些則留下來看戲。


    “哇......”秦若芸站在河邊,雙手攤開,感受著徐徐吹過的輕風和暖暖的陽光:“這樣的好天氣,真是難得啊。若是能出門玩兒,或者等到天黑了放河燈,多好呀。”


    “放河燈?”時清然一聽,來了興致:“正好我昨晚無聊,做了許多河燈呢。”


    聽了這話,弄兒真想拿抹布堵住時清然的嘴。


    秦若芸聽後,也有些詫異:“昨晚,姐姐沒有和王爺在一起麽?”


    “咳咳!”時清然聽後,尷尬地咳了兩聲:“昨晚,他大概在書房吧,我......”想到那兩碗冷掉的豬肚湯,時清然又有幾分心虛:“昨晚他在哪裏,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他肚子裏麵的蛔蟲。”


    秦若芸聽了時清然的話,隨即又擺出一副笑臉:“正好,我也喜歡放河燈呢。前幾日無聊,與蓮香做了很多。”


    “蓮香。”秦若芸說著,喊了蓮香:“你去把我們做的河燈拿過來吧,等到天黑了,我跟姐姐一起放。”


    “姐姐,你也做了河燈,妹妹也想看看呢。”秦若芸說著,轉頭看向了時清然。


    “嗬嗬。”時清然幹笑了兩聲,想到自己把蘭花化成了韭菜,再把韭菜的畫做成的河燈,就一陣心虛。


    紙製成的蓮花燈也叫河燈,跟平常的蓮花燈不同,是可以在中心點燃了蠟燭放到河裏,讓它飄走的。


    “弄兒,你去我房裏,挑兩盞做得比較好的蓮花燈過來吧。”


    弄兒走後,河邊就剩下了時清然、秦若芸,還有十來個不甚相幹的丫鬟。秦若芸看著落單的時清然,眼底流露出幾分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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