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煜辰像是專程在這裏等她似的,見到她從狗洞探出頭來,饒有興致地露了個玩味的笑容。


    “啊——”時清然深感丟人,想要從狗洞退出來。然而此時已經晚了,還未等她有所動作,宋煜辰就微微躬身,撈起時清然的胳膊就將她整個人從狗洞拖了進來。


    “鑽狗洞的滋味好嗎?”宋煜辰玩味地看著坐在地上的時清然,問道。


    “呸!噗......”時清然將剛才不小心吃進嘴裏的草吐出來,恨恨地抬頭,看著宋煜辰:“還不是你害的?不就晚迴來一會兒麽?至於這樣嗎?!”


    “隻是晚迴來一會兒?”宋煜辰看著時清然:“你就沒有別的事情要交代?”


    宋煜辰目光炯炯,看得時清然莫名心虛,她輕輕將頭別開:“這麽晚了,弄兒還在外麵呢。”


    剛才的動靜弄兒一定是聽見了,也不知道弄兒肯不肯從狗洞鑽進來......按照時清然對她的了解,弄兒大概、也許、應該更寧願在外麵站上一夜的。


    正想著,外麵的大門似乎吱呀一聲響。


    “你不用擔心弄兒。”宋煜辰將還坐在地上的時清然整個扛了起來,往房裏走去:“你先告訴我,你今天出去,都幹了什麽?”


    “啊!”時清然猛然被宋煜辰扛在肩上,肚子在宋煜辰肩上硌得生疼:“你放我下來,你先放開我。”


    “你先說,我再放你下來。”


    “我還能怎麽樣......我就是去看了兩場戲而已。”


    “哪兩場戲?”


    “陳世美、西廂記。”時清然一邊說著,一邊掙紮。


    “隻是去看戲了?還有呢?”宋煜辰勾了勾嘴角,眼裏有著晦暗不明的光。


    “沒有了!”時清然理不直氣也壯。宋煜辰扛著她一直走路,顛啊顛的,幾乎要將她剛才吃的東西都要顛出來了。


    “真的沒有?”


    “沒有!”


    “你沒有去雁迴樓,沒有跟別的男人吃飯,沒有喝酒?”宋煜辰斬釘截鐵地說著,已經扛著時清然到了房裏。


    時清然明白過來:怪不得今天迴來,不但府門被鎖了,就連翻牆也不能了。原本時清然還以為隻是宋煜辰突發奇想,原來是因為和別人出去吃飯的事情惹怒了他。


    這個小氣的男人,報複心也太強了吧。


    他帶著幾分怨氣將時清然扔在了床上,欺身上去,鼻子幾乎都要貼上時清然的鼻子:“時清然,我剛才說的這些事情,你是不是都幹了?”


    “我......”時清然被他壓在身下,心虛得慌,伸手就要去推宋煜辰:“這麽晚了,你要幹什麽啊?你......”


    “唔......”不等時清然說完,宋煜辰欺身吻住了她。


    時清然:“......”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宋煜辰照樣已經出去了,時清然起身,才發現渾身酸疼得要命,胳膊和胸口也淤青了好幾片。宋煜辰這男人記仇,昨晚恨不得將她骨頭都一根根拆下來似的。


    今日隻剩下六個銅板了,明日才發月例銀子,出去玩也沒什麽勁頭。加上今日時清然身體實在酸疼得厲害,索性就待在府裏,吃過午膳後就到花園去玩。


    弄兒亦步亦趨地跟在時清然後麵,看著她像往常一樣笨拙地蹲下身來。時清然手中的小鋤頭一揮,倒了一棵新種的蝴蝶蘭;手中的小鋤頭再一揮,一顆人參又倒下了。


    弄兒看在眼裏,記在心裏,想著時清然是不是跟宋煜辰有仇,所以才假裝無心地禍禍宋煜辰的花花草草。


    這個念頭一閃而逝。弄兒對她家小姐還是有些了解的。除了在對付施無悅、逃單的時候,時清然有這樣的智慧,其他的時候,大概都是蠢的。


    “小姐。”弄兒在旁邊,還在猶豫要不要開口,猶豫之間花園又被時清然鋤倒了幾顆花花草草,於是弄兒再也忍不了了:“這是王爺前兩天才讓人種下的,王爺可寶貝了,您要不還是不要在這裏玩了?”


    時清然抬頭,看了弄兒一眼,又低頭拿起鋤頭左右揮了揮:“這都是些普通的東西,有什麽要緊的?”


    ......


    眼不見心不煩,弄兒索性不看時清然了。抬頭看向不遠處,花園後麵的小河。那邊幾個丫鬟擇菜的擇菜,洗衣裳的洗衣裳,她們有說有笑的,好不熱鬧。


    時清然鋤了一會兒花草,又覺得有些無聊,便開口問了一句:“王爺今兒去哪兒了?幾時迴來呀?”


    “不知道。”


    “那秦若芸呢,最近怎麽樣了?”時清然又問道。


    “不知道。”從上次的事情過後,弄兒就對秦若芸徹底沒了好感。隻要她不來惹事,弄兒便不會去打聽,更不會去招惹她。


    一問三不知,時清然都不知道養了這個鬼丫頭是幹什麽吃的。


    “算了!”時清然拍拍手,也許是覺得這樣的生活太過乏味,總算願意放過了花園的花花草草:“好無聊!”


    時清然轉身離開,弄兒亦步亦趨地跟著時清然離開了。


    出了花園,時清然迎麵就見到客房的門大開著,芸香正從膳房裏出來,手裏麵還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藥。


    “哎......”時清然叫住了她,有些好奇:“秦姑娘的傷還嚴重麽?怎麽還要喝藥?”


    弄兒見她離得近了,又將她從芸香身前拉遠了些。省得再鬧出上次一樣的事情。


    “王妃。”芸香見了時清然,即使端著藥,也還是恭恭敬敬地行禮了:“迴王妃的話,秦姑娘前些日子著了風寒,這兩日更嚴重了,所以才又新開了藥。”


    自從秦若芸進了鎮南王府,藥就一直沒斷過。


    “哦,好,你去吧。”時清然發了話,芸香才又福了福身,端著藥碗離開了。


    時清然是沒有秦若芸嬌貴的,算一算她來王府也有些日子了,可生病的次數屈指可數。這得益於,早在時家山莊的時候,時軒就沒有將她當金貴的千金小姐養著。


    從前在時家山莊的時候,時清然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至於繁文縟節,規矩體統,想學就學不學就罷。時清然要不要學,要不要出府去玩,不在於時軒,而在於她自己。


    “小姐,你說秦姑娘生病了,王爺會不會去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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