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盆裏的水慢慢地變成了紅色,袁吟月提著花沉月的藥箱趕了迴來。她跑到床邊,把藥箱遞給花沉月:“沉月,給你。”


    花沉月接了過來:“這謝謝你,吟月。”


    袁吟月擺了擺手:“你我之間不必客氣,你快幫他療傷吧。”


    花沉月感激地看了袁吟月一眼,隨即打開了藥箱。花沉月從藥箱裏拿出止血藥粉,用毛巾把又流出來的血跡擦幹淨,這才給傅清廉的傷口上藥。


    上好藥後,花沉月用細部幫傅清廉簡單地包紮了一下傷口,隨即從藥箱裏拿出一包東西。花沉月把那包東西攤開放在床邊,袁吟月和洛塵這才知道,原來這是針。


    “沉月,這是……”袁吟月看著花沉月拿出來的針好奇地問道。


    花沉月一邊從藥箱裏拿出絲線,一邊答道:“阿清的傷口太深了,所以單靠藥粉止不了血,我得給他縫合傷口。”


    袁吟月一聽,仔細地看了看傅清廉的傷口處,這才發現,雖然上了藥,但是傷口還是在出血,剛剛包紮好的細布已經浸透了一些血跡。


    洛塵一聽,走到桌旁,點燃了桌上的蠟燭,在花沉月開口之前,遞到了她麵前。


    花沉月本想讓袁吟幫她點一支蠟燭用來給針消毒,還未開口,洛塵就把蠟燭遞到了花沉月的麵前。


    花沉月扭頭看了一眼洛塵,感激地說道:“謝謝你,洛塵。”


    洛塵笑了笑,答道:“沒事,我隻是有所了解,縫合之前必須要用火給針消毒。”


    袁吟月看著不等花沉月開口主動上前幫忙的洛塵,默默地移開了視線。


    花沉月沒有心思問他是怎麽知道的,她挑了一根針,把針尖放在蠟燭上燒了一會,知道針被燒紅,她才拿開。


    洛塵見狀,吹滅了蠟燭把它放迴原位。


    花沉月解開細線,從針眼裏穿了過去。挑選好適合的長度以後,她拿剪刀把細線剪短,並且打了個結。


    花沉月解開傅清廉腰上的細布,傷口處的細布已經透出了一片血跡,花沉月看著傅清廉傷口,咬了咬牙,拿著針幫傅清廉縫合傷口。


    袁吟月和洛塵都移開了視線,他們從未見過這樣的場景,因此也不忍繼續再看下去。花沉月也很緊張,她沒少做過幫人縫合傷口的事,但是幫傅清廉縫合傷口,確實第一次。


    眼前的人畢竟是傅清廉,花沉月有些難以下手。但是,為了早些止血,花沉月還是硬著頭皮幫他縫合傷口。


    然而,傅清廉卻在花沉月縫第二針的時候痛醒過來,他隻是悶哼一聲,扭頭看向床邊。


    花沉月安撫他:“阿清,我在幫你縫合傷口,你忍忍。”


    傅清廉點了點頭,花沉月看著他滿頭的冷汗,卻有些不忍心。


    “阿清,我這裏有一種可以讓人沒有感覺的藥丸,要不,你吃一顆吧。”花沉月試探著說道。


    傅清廉卻咬了咬牙答道:“不用了,你快點幫我縫好吧。”說著,傅清廉咬著牙把頭扭向了另一邊。


    花沉月見狀,也不再多問,繼續低著頭幫傅清廉縫合傷口,這種情況,早些縫合好早些解脫。


    傅清廉痛的滿頭大汗,他咬著牙,盡量控製自己不發出聲音。他的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手心都被按出了印記。


    袁吟月和洛塵都轉過了頭去,隨便盯著一個地方發呆,他們可見不得這種場麵,也就隻有作為神醫的花沉月才能夠看著這一切。


    花沉月終於把傷口縫合好,她用剪刀把線剪斷,柔聲說道:“沒事了,阿清,傷口已經縫合好了。”


    傅清廉這才鬆開了雙手,扭頭過來看著花沉月笑了笑。花沉月看著傅清廉慘白的臉色和嘴唇,還有他滿頭的汗水,心疼地拿出手帕幫他擦拭額頭的汗。


    洛塵假裝沒有看見,走上前去,問道:“沒事了吧?”


    傅清廉搖了搖頭:“放心,死不了。”


    洛塵笑著答道:“死不了最好。”


    袁吟月也走上前去,愧疚地說道:“都怪我們沒有注意到當時的情況,你要對付那個蒙麵人,又得提防其它侍衛的攻擊,若是我們時刻注意情況,你也不會受傷。”


    “這不是你們的錯,那種情況下,你們都被其他人拖住了,根本自顧不暇,哪有那麽多功夫管我,好了,你們都去休息吧,打了那麽久,應該也累了。”


    袁吟月和洛塵點了點頭,一同走出了傅清廉的房間。


    花沉月等兩人走後,低著頭說道:“其實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被抓,你們來救我,你也不會受傷,都怪我太大意了。”


    傅清廉抬手,抓著花沉月放在腿上的手說道:“不怪你,畢竟是在敬王府,你沒有想到他們會潛入府裏,我也沒有想到,所以不是你大意。”


    花沉月還是低著頭:“如果我再警惕一些,也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傅清廉笑著勸慰她:“真的不怪你,換做是我,我可能也會中計,你把事情經過告訴我。”


    花沉月這才看著傅清廉,把自己從林姨的房間迴來,如何遇上那個假冒的侍衛,如何被他打暈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傅清廉。傅清廉聽了以後,直皺眉頭。


    如此說來,那這敬王府說不定還有蘇赦的人隱藏在暗處,看來,這府裏的人,是時候清一清了。


    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花沉月猜想是陳釋迴來了,於是說道:“進來。”


    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陳釋慌忙地走了進來,連禮都顧不上行,他走到床邊,看著傅清廉問道:“王爺,您沒事吧?”


    傅清廉答道:“我沒事,樹林裏的火呢?滅了嗎?”


    陳釋點了點頭:“迴王爺,火都滅了。”


    傅清廉這才放下心,蘇赦隻顧著對付他,卻沒有想過,在樹林裏放火會造成怎樣的後果。若是他今日沒有讓敬王府的侍衛就在那裏滅火,想必這一片樹林,都要化為灰燼。


    “如此便好,你先退下吧。”傅清廉說道。


    陳釋剛想向傅清廉行禮告退,卻被花沉月打斷:“等等,陳釋,你先幫阿清換一套衣服吧,這衣服上全是血跡,穿著不幹淨。”


    陳釋點了點頭。


    花沉月收好藥箱就要往外走,卻又迴頭叮囑道:“阿清腰部的傷口剛剛才縫合好,小心一點不要碰到那裏。”


    陳釋一邊在衣櫃裏找衣服一邊有些不耐煩地答道:“放心吧,我伺候了王爺那麽久,自己知道分寸。”


    花沉月笑了笑,對躺在床上的傅清廉說道:“阿清,那你好好休息,我去給你熬藥。”


    傅清廉也笑了笑:“去吧。”


    花沉月提著藥箱走出了傅清廉的房間,把藥箱放到自己的房間以後,她帶著藥徑直去了廚房。廚房裏的丫鬟見是她,紛紛想要幫她熬藥,花沉月卻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傅清廉因為她受的傷,她怎麽能把藥交給別人熬呢?於是,花沉月把廚房裏的丫鬟全部支開,一個人守著藥壺,幫傅清廉熬藥。


    蘇府,蘇赦和蘇遠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在大堂裏等待,他們離開的時候撞上了傅清廉帶去的一隊侍衛,不知道魏軒能不能成功逃脫。


    蘇赦不願意失去魏軒這個好下屬,畢竟花了那麽多時間培養他,他也是蘇赦最得意的一個下屬,因此,記得在大堂裏走來走去。


    蘇遠見狀,走到蘇赦身邊,把他按到椅子上坐了下來,又幫他倒了一杯茶,這才勸道:“爹,你就別擔心了,以魏軒的武功,他肯定能成功逃出來。”


    蘇赦歎了一口氣:“但願如此。本以為這次能成功把傅清廉殺死,誰知,他身邊有那麽多幫手,除了陳釋和花沉月,今天出現的那一男一女,武功也不凡。”


    蘇遠安慰道:“爹,沒事,就算這次沒能把他殺死,以後有的是機會,我就不信他傅清廉每次都能這麽好運。”


    蘇赦卻依舊愁眉不展:“爹就是擔心,以傅清廉的性格,這次沒有殺掉他,反而讓他有了警惕,以後想下手就難咯。”


    蘇遠知道蘇赦在擔心什麽,但是眼下,蘇赦的身子還未完全好,他若是太過憂慮,對他的身體也沒好處,所以蘇遠還是安慰他:“沒事的,爹,就算他警惕,他身邊的那個姑娘,依舊是突破口。”


    “傅清廉今日能夠為了她隻身前來,撐了那麽久,那麽下次,肯定也能為了她不顧一切。”蘇遠頗有深意地笑了笑,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蘇赦喝了一口茶,繼續歎了一口氣:“你以為花沉月有那麽容易對付嗎?這次我讓魏軒潛進了敬王府,她才會鬆懈,否則,要把她抓住也是一件難事。”


    蘇遠一聽這話,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就算他對花沉月不了解,也知道花沉月不簡單。她今日可以自己把繩索解開,說明她不是那種普通的女孩子。


    一時之間,兩人陷入了沉默。院子裏,卻有一個人走了進來。


    “老爺,少爺,屬下辦事不力,未能把傅清廉殺死。”魏軒一迴來就向蘇赦請罪。


    蘇赦看到魏軒,心裏鬆了一口氣。他站起身來,走到魏軒麵前說道:“無妨,今日是他早有準備,不怪你。”


    魏軒點了點頭,本以為會被蘇赦責罵,沒想到蘇赦卻說並不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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