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釋看完,把紙條遞給了花沉月,花沉月迫不及待地看了起來,果然看到剛剛去的那兩家鋪子的名字寫在紙條上。她一直覺得,沒那麽簡單。


    “據王尚書打探到的消息,孟振東似乎在私自開采銅礦私鑄銅錢,所以明日,我們要去調查礦山的位置,還要打探鑄造銅錢的地方,所以今晚,你們要做好準備。”


    花沉月和陳釋點了點頭。這件事涉及到能否成功扳倒孟振東,花沉月和陳釋兩人都不敢馬虎大意,免得拖了傅清廉的後腿。


    “那阿清,今日去那兩家鋪子,可有發現什麽?”花沉月出聲問道,她實在是好奇。


    “嗯。”傅清廉點了點頭,“幽月閣裏,掌櫃的後來拿出的那些首飾,有幾樣是宮裏的。”傅清廉解釋道。


    “什麽?他居然這麽大的膽子,把皇上禦賜的東西拿出去賣錢?”陳釋一聽,便驚訝地叫出聲來。


    花沉月本不太明白傅清廉說的話是什麽意思。經過陳釋這麽一喊,她也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


    孟振東果然是一點都沒把傅北星放在眼裏,連傅北星賞賜的東西也敢拿出去賣掉,這可是大罪一樁。


    “那煙夢閣呢?”花沉月感慨了一番,繼續追問。


    “同樣,有些布匹是皇宮特供的,也出現在了那裏,還有三梭羅,今年產量不多,連皇宮都隻進貢了八匹,煙夢閣居然還有賣的,看來,孟振東私下裏收了不少賄賂。”


    花沉月和陳釋一聽,都不知道該如何作答。孟振東的罪行,不說私自開采銅礦私鑄銅錢,光是這兩個,就能要了他的命。


    “那這匹布料……”花沉月指著放在桌上的那匹給她買的布料,吞吞吐吐。


    “那是給你的,在煙夢閣看了那麽久不買點東西,容易讓人起疑。”傅清廉口是心非地說道。


    其實那匹布料就是他特意為花沉月挑的,王尚書給了那麽多鋪子的名字,他大可以隨便找兩家打探線索,完全不必去最遠的煙夢閣。


    花沉月從花源穀出來地匆忙,沒帶幾套衣服,身上的衣服也因為經曆的打打殺殺多了,都破了洞,所以花沉月隻剩兩套完好的衣服。


    傅清廉早就想給她買幾套衣服,今日剛好有機會,可以打著調查的名義順便給她買一匹布料做衣服。


    “哦,這樣啊。”花沉月訕訕地答道,果然是她自作多情了。


    “王爺,那些銅錢……”陳釋突然想到傅清廉特意讓掌櫃的換的銅錢,肯定也沒有那麽簡單。


    傅清廉把銅錢全部倒在桌上,把碎銀挑了出來,招手把花沉月和陳釋叫了過去。花沉月和陳釋分別站在傅清廉左右兩邊,等著傅清廉的解釋。


    傅清廉在銅錢中挑選了一番,拿出了兩枚銅錢。


    “你們看。”傅清廉說道。花沉月和陳釋兩人低下了頭,湊近了銅錢,仔細觀察著。


    “這兩枚銅錢雖然大小相同,厚薄一致,看起來沒有什麽區別,但是仔細觀察會發現,一枚銅錢的做工比較細致,銅錢上的印刷清晰,方孔的四條邊都筆直,且與銅錢上的字沒有連接。”


    “另一枚銅錢印刷粗糙,方孔四條邊有些扭曲,字與方孔的邊有連接,最主要的是,雖然字體大小基本一致,但仔細觀察,能看出它與另一枚銅錢上的不太一樣。”


    花沉月和陳釋按照傅清廉的解釋,把兩枚銅錢進行一一對比,果真與傅清廉說的一樣。這些小細節不易被發現,但是明顯能看出來差別。


    看來,孟振東果真在私鑄銅錢,而且這些銅錢,恐怕就是從他的那些鋪子裏流傳開來。這件事情,恐怕鋪子裏掛名的掌櫃的並不知情,否則傅清廉也不會那麽順利地拿到銅錢了。


    “他真的好大的膽子。”花沉月直起了身子感歎道。她一直都以為,官員們都隻會收點賄賂或者憑借自己的官職撈點好處,沒想到連私自開采銅礦私鑄銅錢這種事孟振東也敢做。


    “哼,他連王爺都敢刺殺,還有什麽事情不敢做?”陳釋冷哼一聲,不屑地說道。


    花沉月也突然意識到,原來是自己想的太簡單了。連傅清廉都敢刺殺,做這些事已經不奇怪了。


    “好了,你們迴去休息吧,明日要去四處調查,好好準備一下。”傅清廉說道。


    “是,王爺。屬下先行告退。”陳釋說完,便退了出去。


    “阿清,那我先也先迴房了。”花沉月說完便往後退。


    “你等一會。”傅清廉站了起來,越過花沉月,走到門口,吩咐門口的侍衛:“你去把林姨叫來。”


    “你先給我研墨。”傅清廉走迴書桌旁坐下,對花沉月說道。


    花沉月不知傅清廉讓她留下來是為了什麽,但是順從地走到傅清廉身邊幫他研墨。


    “王爺,林姨來了。”侍衛一邊敲門一邊說道。


    “讓她進來。”傅清廉放下了手中的書,抬頭說道。


    侍衛把門推開,林姨便慢慢地走了進來。


    “老身給王爺請安。”林姨低著頭,對著傅清廉彎了彎身子。


    傅清廉立刻起身,走到林姨身邊,親自把她扶了起來:“林姨快快請起。”


    花沉月的一雙大眼睛好奇地看著傅清廉和林姨,聽林姨的口氣,像是府裏的一個下人,但是傅清廉對她卻很尊敬,花沉月有些疑惑這位林姨的身份。


    “林姨,今日把你叫來,是想讓你給她量量尺寸,然後給她做一身衣服,布料已經買好了,就放在桌上。”傅清廉看了一眼花沉月,對林姨說道。


    林姨抬頭看向花沉月,花沉月視線還未來得及收迴,兩人視線相撞,花沉月也看清了林姨的模樣。


    林姨年紀已大,臉上已經有了皺紋,頭發也已經白了一半,但是盡管這樣,花沉月還是一眼就看了出來,林姨年輕時是個美人。


    不,現在也很美,盡管不再年輕,但是她身上的氣質,卻並沒有隨著時間流失。


    “這位姑娘長的很是水靈。”林姨看了幾眼花沉月,和藹地朝傅清廉笑道。傅清廉也笑了笑,卻並沒有做聲。


    花沉月立刻走了過去,乖巧地叫了一聲:“林姨。”


    “哎,好,你叫什麽名字啊?”林姨走到花沉月身前,握著她的手問道。


    “林姨,我叫花沉月。”花沉月乖巧地答道。


    “花沉月,好名字好名字。”林姨誇讚道,她左看右看,越看對花沉月越是喜歡。


    “你站著別動,我這就幫你量一下尺寸。”林姨鬆開了花沉月的手,從懷裏拿出軟尺,囑咐道。


    “好。”花沉月點了點頭,聽話地站在原地不動。


    林姨打開軟尺,站在花沉月身後給她量肩膀,又把軟尺繞過她的身體給她量了腰圍,胸圍以及臀圍。


    花沉月有些害羞,她居然站在傅清廉麵前讓人給她量尺寸。傅清廉就站在一旁看著,也沒有特意避開。


    “姑娘,好了。”林姨說著,把軟尺收了起來。


    “謝謝林姨。”花沉月紅著臉向林姨道謝。


    “林姨,你看了一遍就記下來了嗎?”花沉月見林姨沒有那筆記錄量得的尺寸,疑惑地問道。


    “老身這一輩子都在為人量體裁衣,看一眼就能記下來了。”林姨笑著答道。


    “這樣啊。”花沉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發,她這個問題問的真沒有水平。


    “王爺,那老身就先退下了。”林姨拿過桌上的布料,向傅清廉行了個禮。


    “好,林姨慢走。”傅清廉笑著答道,他看著林姨出了門,並且安排門口的侍衛去送她。


    “林姨她,待在敬王府裏很久了嗎?”花沉月走到了門口,和傅清廉並肩站著。


    “嗯,她本是我母妃身邊的繡娘,後來母妃去世,我請求先帝,把她接到了敬王府。說起來,她也是看著我長大的。”傅清廉看著林姨離開的方向解釋道。


    “原來如此。”花沉月輕聲說道。她轉頭看向傅清廉,傅清廉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但是花沉月敏銳地感受到,傅清廉這是想他的母妃了。


    花沉月收迴視線,望著林姨遠去的背影。傅清廉一定是因為看見林姨,所以想起了自己的母妃,所以才有些悲傷吧。


    花沉月想安慰傅清廉,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或許就這樣靜靜地陪他站著,也算是一種安慰吧。


    “你迴去休息吧,這裏沒什麽事了,衣服做好後,我會派人送到你房裏。”傅清廉說完,便轉身迴了房間。


    花沉月在傅清廉門前站了一會兒,這才幫他關上房門,然後離開。


    尚書府,王尚書剛寫好一封信,派人快馬加鞭送去渭南城。傅北星讓王清苑調查傅清廉在渭南城外遇刺一案,無論如何,突破口都在那個僅剩的黑衣人身上。


    王清苑站在床前,抬頭看著月色,心裏很是堅定:無論如何,這次他一定要扳倒孟振東。


    黑暗中,有一人看見王清苑房中出來一個侍衛,侍衛騎了馬,趁著月色出了尚書府。隱藏在黑暗中的人輕輕一躍,縱身離去。


    “哼,上鉤了。”站在窗前的王清苑冷哼一聲,輕聲說道。隨即,他關上了窗戶,吹滅了蠟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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