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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後。


    接風宴。


    這一天文武百官全部都齊聚這裏,詭異的是皇上沒出席。


    甚至都沒有派一個人過來做的場麵,後宮的那些全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相比起以往的各種宴會上大家高談闊論的場麵,今天的宴會,安靜的讓人懷疑大殿中蹲著的是不是全是一些木頭人。


    季卿堯踏入這裏的時候,所有人都秉著了唿吸,隨後又覺得這下意識的行為有些丟臉,很多人不自在的換了坐姿。


    “燁王殿下駕到。”


    高昂的,放肆的唱叫聲,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門口那個黑色衣服的男子身上。


    一些官位低,最近才提拔上來的人,都是用崇拜的目光看著季卿堯。


    皇上那邊的人倒了之後,季卿堯自己的心腹大多都得到了提拔。雖然在朝堂上還不足以改變大的格局,但這些人現在都占據了一些很重要的位置,隻要季卿堯不垮,他們這些人日後晉升的機會將比別人多得多。


    這樣怎能讓他們不崇拜呢。


    “參見燁王殿下!”


    整齊化一的聲音,恭敬無比的態度,讓人看不出他們一點點的不甘心。


    這待遇跟皇上來臨比起來都是半點不差的。


    “免禮。”


    季卿堯沒有坐在準備的那個高位上,而是坐在了原先屬於自己的王爺的位置上,很多人的目光閃了閃,最終啥都不敢問。


    “皇上呢?”來之前他並未得到消息說皇上是不出席的,可現在別說皇上了,跟皇上稍微親近一點的,後宮的那些一個都沒出息,這是在打他的臉?


    “迴王爺,皇上說他身體不抱恙,今天就不出席了。派人送來了禮物,說是給王爺大聖歸來的賀禮。”一個太監抬著一個盒子上來。


    紅木盒子看起來樸實無華,任誰都想不到這居然是出自皇上的手筆。


    一些人跟更是覺得皇上此舉那就是在無聲的抗議,畢竟就算是三品大臣送東西也不會送如此寒酸的,更何況是在這樣重大的場合上,今天跟著季卿堯出征的那些人大部分都在,隻要是夠得上資格的,都有他們的一席之位,在那些人的心目中,燁王隻怕就是他們心中的天神。


    皇上此舉就是要讓那些人看清楚,你們心中的主帥大將軍,在他眼裏什麽都不是。


    “打開。”季卿堯並沒有任何的神色變化,他都要看看這皇帝還想玩點什麽手段。


    對於皇上出不出席,他其實並不在意,來了又如何,不來又如何,真的以為這樣就能撼動他的地位了嗎?


    真要如此的話,也太小看他季卿堯了。


    “是。”


    “……”


    當那個紅木大盒子打開的時候,裏麵是一道菜。


    所有人一時間腦子都忘了運轉,就這麽呆呆的看著。


    被季卿堯雙目注視著的小太監跪在地上,顫顫驚驚地迴答道:“王爺在外行軍打仗很是辛苦,恐怕也沒吃到什麽好東西,要是把王爺餓瘦了累垮了,那天下百姓可就失去支柱了,所以皇上賞……弄了這道菜,說是請王爺品嚐。”小太監現在都快哭了好嗎。


    賞賜!這兩字怎麽都說不出口。


    雖然這個是皇上親自交代的,然而看著季卿堯那注視著自己的眼眸,他怎麽都不敢把這兩個字說出來,雖然不按照皇上的吩咐辦事,迴去了免不了一頓責罰,甚至會被賜死,但現在他要是敢把你兩個字說出來,現在他就會被五馬分屍。


    燁王殿下好可怕。


    這是他現在內心唯一的想法。


    “王爺,末將替王爺品嚐一下吧。”一個年輕的將軍站起來高聲說道。


    賞賜菜肴,這其實在以往的時候也有這樣的慣例,不過那也不是單獨弄的,還有也不會以這樣的方式抬上來,好像見不得人似的,更何況皇上現在都沒出現,再加上季卿堯現在的身份地位不同以往,哪用得著皇上的賞賜。


    “這位將軍,這恐怕不合乎規矩,這是皇上親自賞給燁王殿下的,哪是旁人能吃的東西,你我這個身份呀,恐怕沒資格享受”。一個年紀把一大把的大臣聲音如鍾的說道。


    盡管看起來半截身子都快入土了,可人家講話,那是比跪在季卿堯麵前的小太監還要中氣十足。


    “這位老大人的話我就納悶了,皇上不是賞賜有功之臣的嗎?微臣雖然比不得主帥,但在戰場上那也是立了功殺了敵的,同樣是保家衛國的人迴來,難道兩道菜都吃不得?更何況皇上雖說了,這道菜是給王爺的,但也沒說王爺不得轉給他人,現在我們也不想吃了,賞給了我,這不是非常合乎情理的嗎?”


    “你這是強詞奪理。”


    “老大人又何必追著那點事不放呢,要不然老大能親自去問一下皇上,可否讓一王殿下轉蹭?”


    “你……”


    大殿上的氣氛越發的劍拔弩張,就為了一道菜。


    倒也不是不能吃,但誰知道這道菜有沒有毒。


    皇上人都沒露麵,現在又幾乎不管朝堂上的事了,王爺要是吃了這道菜,那不是承認了,自己現在的身份還比皇上矮了一截。


    一個無冕之王,正是應該囂張的時候,哪能屈服於別人,很多人都在默默的等待著等待季卿堯的選擇。


    就在這個時候,季卿堯麵無表情的站了起來,對大家說:“這道菜就是往賞賜的,我一個人也不敢用,這就帶著這道菜親自去探望皇上,和皇上一起品嚐。”


    說完直接起身往外走,一些人在旁邊幹著急卻啥都不敢說,更不敢出去攔住季卿堯。


    而剛才替季卿堯說話的那個年輕的將軍則是笑了,在場不少人眼中都帶著笑意,有些人甚至得意地揚起了下巴。


    他們就說呢,自家王爺哪是會吃虧的,這不,又無形的化解了一場危機,至於這道菜最後是扔了還是塞給皇上吃了,那就不是他們該考慮的了。


    “這……”剛才說話的老臣和其他幾個人對視一眼,都是一臉的為難和無可奈何。


    此時此刻,他們明白,攔不住的。


    季卿堯太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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