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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麽多年來步霄對桃枝枝的愛護之意將軍們早都看在了眼裏,然而讓他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其他姑娘好歹還與之孤男寡女同度了一個晚上,她卻沒待多久就被趕了出來!


    這是幾個意思?!


    常將軍為此輸銀子輸得肝兒疼,還沒有等他再出奇招,便聽聞南邊叛軍又起的消息,將軍們密謀了兩天,決定摻和一下——能渾水摸魚就摸魚,不能摸魚能讓它更亂也是好的。


    思及不能紙上談兵,便決定將步霄也帶出去,磨煉磨煉性子,順便也看看戰場的殘酷。


    步霄對此毫無異議,隻是想到家裏的禍害,不免問道:“那紅線……”


    話未說出口,就見幾位將軍眼淚都快流出來了,紛紛拍著他的肩膀,語氣沉重的說道:“不能帶她去,因為……我們想贏一迴!”


    “……”步霄頓了頓,道:“我不是想帶她去……我是怕你們都去了,迴來卻發現暗城沒了。”


    “……”


    這下輪到將軍們沉默了,他們互相看了一眼,指著常將軍道:“還是你心思細膩,便留下來護城吧!”


    “……”什麽?老子剛輸了銀子,心思哪裏細膩了?!


    此時的常勝萬分悔恨,自己當年究竟是為什麽非要製定民主投票決議製度?!


    步霄走的那天,桃枝枝還樂顛顛的空著手來送行了,常勝站在她旁邊,仔細的觀察了很久,發覺她臉上眼裏的笑容俱是真心而發,不禁疑惑道:“喂,他們這是去上戰場,可能一去不返了啊喂,你就這麽高興?!”


    “沒人管了當然高興啊,”桃枝枝反過來安慰道:“放心吧,就算將軍們都沒什麽用,少主也不會有事的!”


    “……”


    常勝剛想同情一下跟隨的幾個將軍,突然覺得沒對:“什麽叫沒人管?我不是人?!”


    “咳將軍,走,帶你去看個好玩兒的!”


    “什麽東西?在哪兒?”


    天上流雲快速行過,不過兩個多月,步霄和幾個將軍,便帶著一大批人馬迴到了暗城。


    此行收獲頗豐,先是了解到了南方幾個重要的叛軍勢力,秘密與之接洽後,再不動聲色的將自己的兵力融入叛軍中,最後一戰,叛軍首領得以伏誅,大部分兵力被他們有心引導,以逃兵形式帶了迴來。


    反正對於那些士兵來說,既然決定造反了,跟誰造反不是一樣。


    是以,將軍們心情甚好,連帶著看桃枝枝也順眼起來,決定不再插手步霄的事情。


    而步霄,在暗城裏遍尋不著桃枝枝,又去幾個任務組打聽了幾迴,再三確認桃枝枝沒有出任務後,便徑直去了萬花樓——她閑得沒事總是喜歡逛花樓的。


    萬花樓裏,沉音僵著身子任桃枝枝上下其手,她的目光卻緊緊盯著翹腿而坐的常將軍。


    “唉,此事……”


    常將軍話未說完,便被推門而入的步霄打斷了,彼時桃枝枝正將耳朵貼在沉音的肚皮上。


    步霄目光掃視一圈,最後才落到桃枝枝麵上,後者目光一對視,馬上習慣性的說道:“我什麽都招!”


    “你招什麽?”


    桃枝枝看了看友情提醒的常將軍,這才迴過神來,立馬叉著腰理直氣壯起來:“對哦,我招什麽招,孩子又不是我的!”


    “孩子?”


    步霄揉了揉額頭,覺得信息量有點大。


    這兩個多月裏,他是早擔心,晚也擔心,就怕她闖出什麽無法收拾的禍事,更怕她把自己小命折騰沒了,隻是,千算萬算沒算到她竟能弄出個孩子來!


    “說吧。”


    桃枝枝瞪大了眼睛,看著常將軍,那是一臉的無辜:“真的不是我,不信你問常將軍!”


    常將軍點了點頭,表示:“也不是我的,雖然我很想。”


    “……”


    靜默間,還是沉音自己招了:“跟他們都沒有關係,我一個花魁,肚子裏的肉還能是誰的,恩客的唄。”


    步霄這才去看沉音,從前他進萬花樓,她早已收拾妥帖候著他,如今卻是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變化如此之大,不過皆因他一句話。


    就在那天晚上他將桃枝枝趕出房間沒多久,沉音便從窗戶跳了進來,顧自蹲在牆角裏,也不吭聲,在黑暗中看著他的眼睛仿佛會發出光一樣。


    步霄以為是桃枝枝,動也未動,沉聲道:“出去。”


    沉音在角落裏局促不安了很久,像是下定決心了一般,問道:“隻待一晚好嗎?”


    “……”步霄這才聽出是沉音,這絕不會是將軍們的二次安排,此時他突然想起了桃枝枝對他說的話——“他如今連對我好都不讓我知道,叫我想要拒絕都無從開口。”


    相對來說,姑娘家的情意才更難藏住——嘴上不說,眼睛也會說。


    所以步霄直接道:“不行。”


    “樓裏的其他人都可以,我卻不行?”


    “我不會喜歡你。”


    沉音沒想到對方會這樣迴答問題,很是愣了一會兒,像是賭氣般脫口而出:“那你當年為什麽要先救我?!”


    這個問題比毒蛇還噬心,纏繞著她這麽多年,每每想問,都害怕得到一個自己不想要的答案,是以才一開口,沉音立馬就後悔了。


    但步霄卻沒給她收迴的機會:“因為我需要你活著,無關其他。”


    “活著做什麽?賣笑還是殺人?!”沉音諷刺的笑了兩聲,又道:“我知道,你喜歡的是紅線對吧?那你為何還要將她趕出去?!做給我看?引我前來自取其辱?!”


    “……”


    事實上,步霄卻沒有想那麽多,趕桃枝枝出去隻是因為她慣常會惹他生氣。


    但既然如此,不妨將話說明白:“我喜歡誰不重要,你喜歡誰才重要。”


    “嗬嗬,”沉音在暗影裏顧自發笑,她的心已和這夜一般又黑又涼:“我早該知道……你們是不是都覺得紅線很好?她從小到大總是在我麵前提起千秀,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因為她需要人襯托啊!她拿著她不要的東西來送人,既顯示了她的和善,又博得了我的好感,我小的時候也被她騙了!到如今,在花樓見的人心多了,我才明白過來,她這不就是在當我乞丐麽!你們卻覺得她純真可愛!真是可笑!”


    “……”


    步霄聽她無端指責桃枝枝,皺了皺眉,幹脆攬到了自己身上,道:“是我讓她在你麵前不斷提起江秀民的。”


    “……”


    “你騙我!”


    “他會是個良人,不愛他,你會後悔。”


    “……”


    一陣靜默後,沉音推開了窗,離開之前,她終是不死心的再問了一句:“你真的希望我愛他嗎?”


    “是。”


    那是一個非常堅決,沒有絲毫猶豫,也沒有絲毫考慮的果決迴答。


    “好,會如你所願的。”沉音關窗而去,淚灑了一路。


    迴了萬花樓,沉音的腦子才漸漸清醒下來。


    她一迴到房間,才發現江秀民在等她。


    看見她迴來,江秀民將致幻藥從懷中掏出,提醒道:“沒有將軍的命令怎可隨意離開萬花樓,莫不是與紅線待久了,便學了她的冒失?!”


    又是紅線!


    沉音才剛清醒下來的腦子又開始亂了,她心煩意亂,一把抓住即將離去的江秀民:“別走,好歹相識了這麽多年,一起喝一杯吧。”


    江秀民順著被拉住的手去看沉音,這才發現她今晚的神色不太對勁。


    坐下後,發現桌上已經擺滿了不知沉音從何處搬來的大壇子酒,那雙剪水一般的眸子慢慢從酒壇上抬了起來,亮得嚇人:“今晚,便叫我們拋開這勞什子身份和宿命,一醉方休,就問,君可敢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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