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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梅清芳,暗香隨送,斜枝拂頂,他折了隻與他有緣的,便要歸家相送,早起的疲乏已令他輕易感受到餓,他的肚子已經不爭氣的開始咕咕叫起來。


    炊煙不散,仍散在白雪堆積的房頂,顧芳確生起柴火來,應是要煮大鍋麵來慰藉心靈,佐料雖陋,卻也味全,油鹽醬醋搭配著,再從地裏折幾隻青菜便成,清味極簡,卻也樂在其中。


    “甜甜,來廚房端碗嘍,我們吃早飯嘍!”顧芳喊道。


    “來嘍,吃早飯嘍!”甜甜將動畫片關掉,快步跑向夥房。


    “爸爸,你迴來了呀,我的花呢?”甜甜問道。


    他指了指窗邊的小瓶道:“喏,就在那兒呢,吃完早飯,你教爸爸畫畫好不好?”


    “好哇,老師說過,要小手牽大手,不過,爸爸,甜甜的畫紙很貴的,你要用心學哦!”甜甜端著鐵碗笑道。


    “好,爸爸用心學,你也要用心教哦!”他笑道。


    “好啦,先吃麵吧,一會兒溶了可不好,我嘛,就觀戰嘍,做個場外指導!”顧芳放下派麵的筷勺,同笑道。


    今日倒是沒有下雪,南方的雪本就嬌貴,哪裏是想下就下的呢,三人在院中轉悠著,手裏都捧著熱騰騰的麵,隻不過他們可得快些吃,因為若是吃得慢了,事物會很快失溫。


    而後飯飽,甜甜又接著看暫停的電視節目,再獨自向唐老大爺的院子裏跑去玩,這段時間裏,甜甜已經成為夥伴團體中不可缺少的部分,有許多孩子願意和她玩,山那邊傳來的唿喚就是證明。


    “甜甜,路上慢點跑,下午我來接你!”顧芳看著急不可耐的甜甜,輕聲唿喊道。


    已跑出百米的甜甜轉頭笑道:“芳芳媽媽,我帶著大黃去就行了,它會接送我的,你們別擔心,你就和爸爸去玩吧!”


    “大黃,出山!我們走,駕!”


    “汪,汪汪,汪…”


    轉眼間,甜甜已追著走走停停的大黃消失在山彎,顧芳隻得歎氣道:“唉,這孩子!”


    “怎麽了,甜甜把你給甩呀!”他從背後抱住顧芳,溫柔笑道。


    “你幾時到的,不是正在寫書嗎?故意看我笑話的吧,甜甜啊,太像小鳶了,她正在給我倆創造機會呢,真不知是誰教她的!”顧芳歎道。


    “這個不用教,全是她自己的主意,我啊,寫的乏了,靜極思動不就出來麽,不是你讓我勞逸結合的嘛,芳芳,我們去散散心吧!”他提議道。


    “那你想去哪兒呢,我們家這邊除了山還是山,哪有什麽好去處?不如就待在家裏,外邊天冷,我給你捶捶背,捏捏肩膀就是了,出門太麻煩!”顧芳搖頭道。


    “我啊,自有好去處,離家也不遠,就是河灣那邊的紅樹林,我母親的墓在那裏,也是時候帶你去這兒媳婦去拜拜,那邊啊,要硬要說風景倒有一處,可是我特地為你準備幾十年的,春轉夏的時候才看得到!”他指著方向,笑道。


    “那我可是非去不可了,可還要帶些香油紙錢,不能丟了體麵!”


    “不必,母親她不在乎這些的,我也看過皇曆,還是等到年前壘墳的時候再去,正好也等得到姐姐迴來!”


    “姐姐說她要迴來呀,那多好,阿寧,你如今家裏大人都不在,姐姐就最大了,是不是你偷偷告訴姐姐了,請他迴來給我們主婚的?”


    “沒有,她本就打算迴來,走吧,芳芳!帶你去看看我的傑作!”


    乘風出門,顧芳與他互戴好圍巾,便向那紅樹林出發了,路雖凍硬,卻走得穩當,十多分鍾後,便來到了這片擁有著許多迴憶的樹林。


    曾經的年歲裏,這片樹林每年都會有人來打理,於是草木豐美,山珍遍布,生態平穩,他和世安經常到此處放牧牛羊,可自從那守山人過世以後,這片樹林便自由發展著,成了黑乎乎的一片。


    在墓前,一寧領著顧芳三拜九叩,而後道:“媽,我找到一個好女人了,今天我領著她來看你了,我知道你一直生著我的氣,不過啊,你今天可用不著生我的氣了,我不僅給你找著了兒媳婦,我還有一個可愛的女兒……”


    “媽,您是見過我的,我名叫顧芳,如今已是阿寧的妻子,我們前月已領了證,我已經做好了履行妻子責任的準備,我會和他走完這一生,無論前景如何,貧窮富貴,都會不離不棄,此來就是想告訴您我的決心的,我會努力成為您認可的媳婦……”


    墓前的話並未持續多久,很快,憂憤的情緒就過去,他牽著顧芳的手,有過一段狹長的山路,轉至坡地後,豁然開朗,那沉淺的穀底,油亮的茶花樹擺滿了,遠處看去就是顧芳的名字。


    “芳芳,驚喜吧,這可是我為你打造的秘密花園呢!”


    “你還記得我那話,這,我很喜歡!”


    輕飄的吻如點水蜻蜓,溫而軟的柔和便印在他的臉頰之側,他迴首笑道:“芳芳,你不怪我吧!”


    “我哪裏會怪你呢,你沒忘記就是我最大的幸福!”顧芳笑道。


    茶花雖未盛放,也不是紅紫嫣然的時節,但此刻,顧芳的心裏卻充滿了溫暖,那是被人在意的感動,這幾十年如一日的深沉,再一次撞擊著她那顆易感易傷的心。


    “傻瓜,哭些什麽呀,這片江山,都是朕給你打下來的,將來呀還要種些牡丹啊蘭草的,都隨你安排!”他擦拭著顧芳的眼淚,豪情萬丈的道。


    “噗,嗤,你,又來打趣,皇帝還有三宮六院呢,你這人啊,要是迴了過去,指不定又是什麽風流才子呢!”顧芳笑道。


    “弱水三千,我隻取一瓢飲,雖負青絲心愧,但情猶真不悔,芳芳,遇見你是我這輩子的幸運!你可知,我到現在才確定,最初見你之時,我便已經喜歡上你了!這埋藏的情愫太深太久,方才如此的!”她笑道。


    “別撿些漂亮話說了,你的意思我都懂,隻是啊,你還是對玉華有所虧欠,我從他手中搶走了你,我也有愧,隻是現在還沒想到什麽好的方法補償她。”顧芳突然間悵然起來,她覺得自己拆散了對竹馬之緣。


    “唉,我又何嚐不知,隻有等她自己想通,讓時間抹平傷痕,而我卻不能做任何事,真是苦惱!”他也歎氣道。


    ……


    論了良久補救的方法,終是找不出任何有效的方式,他們隻得結束這個話題,向家的方向前進,這冬日裏的冷最會催促人,即便人變得遲鈍,也會往溫暖的地方前進,而那地方便是家。


    “阿寧,你這兩個月以來寫書,時間也夠久,應該是完本了,我可以看看你的傑作嗎?”顧芳來到書房,見著伏案揮筆戰鬥的他,問道。


    “早就寫好了,隻是沒來得及謄,都是手稿,既然你想看,那便看,我先睡會兒,有什麽批注要更改的,等我醒來再商量。”他打著哈欠,翻身就入睡夢了。


    “真是的,你這稿紙一大堆,我又哪裏有頭緒,分明是,把我當苦工,算了,我便看看吧!”顧芳將被蓋壓實,擇著厚遝,開始研讀起來。


    “《梧桐落》,這名字起的不錯呀,他還是寫得如此詩情畫意!”顧芳笑道。


    序言


    花落梧桐問經年,血淚不染向蒼天,情劫起時誰能斷,隻此相對著青眼,一切的起源都源於那場初識的遇見,既為人可不敢說一眼萬年,可偏偏是那驚鴻之瞥,便牽扯出一段不解之緣……


    “三叔,你說要帶我去高洞村幹什麽呀,我這小胳膊小腿兒的可經不起您老折騰!”五歲的陳明端著淚汪汪的雙眼,拒絕道。


    “唉,小明啊,你三叔要去看望老人,那高洞村的吳大娘可是特貧戶呢,還養著個小女娃,聽說是撿來的孩子,真是可憐啊,你不是放羊經常過去嗎?家裏就你還得閑,領三叔去,我讓你三嬸給你做好吃的,行吧!”陳正業歎氣道。


    “好吧,我帶你去,不過我早就認識她們了,等會兒我還要去找她玩呢,三叔啊,你們大人就談事情,我們就負責玩喲,我去牽羊!”陳明道。


    高洞村的道路很是崎嶇,那處險峻是有著修築的水壩電站,曾用作供電的瓦房因無人看顧,如今也鐵鏽銅綠鋪滿,青苔叢生,要想進入高洞村,還得從旁深林老路探索方能尋找到正確的道路。


    折枝做拐,經曆過一番疲累,闖過三關五石,方才看見炊煙繚繞的村莊,“三叔,那裏邊最高處的那間房子就是,你去吧,我去找蓉蓉玩嘍!”


    陳明扯著腳丫子頃刻間便跑得無影無蹤,留得三叔一聲長歎,他自不會打擾大人們的事情,於是牽起了叮當作響的羊,向那百花深處走入。


    “蓉蓉,蓉蓉,你在哪兒,阿明哥哥來看你嘍!”陳明喊道,因為他還未發現成蓉的蹤跡。


    藍白花盛放著,這是一片純淨安寧的夢幻世界,沒了繩索套係的羊很是歡快,立刻便在草叢中打起滾兒來,這絲毫沒有破壞此地的風景,反而更添些生氣。


    “阿明哥,我藏著的,你快來找我呀!”


    成蓉的唿喊聲傳來,卻不料會如此之快地被他發現並尋出,“阿明哥,你是怎麽找到我的,我明明用草遮得很嚴實的!”


    “唉,你忘了你的鈴鐺了嗎?就是它讓我找到你的,以後啊,要想捉迷藏也不能到危險的地方去,我這鈴鐺送給你是用來求救的,記住,以後可不能丟了,這是我們之間的信物!”陳明指著成蓉腰間的鈴鐺,笑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放心吧,阿明哥,我會永遠留著這個鈴鐺的,就算哪一天找不到你,聽著鈴鐺聲,就知道是你!”成蓉搖了搖手中的鈴鐺,同笑道。


    “那好,就這樣約定嘍,我們拉勾!”


    ……


    “阿寧也真是的,還用化名,這不就是講的我們倆嘛,等你醒了,可得好好說道說道!”顧芳微斂著笑意,溫柔地望向熟睡的他。


    緣起相遇,非是刻意鑽營,這場彼此交互的溫柔,終歸是他心底最美好的迴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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