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消失不見的柳曉曦並沒有消失,而是在門後邊偷偷地看著古乘風,她知道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但她還是忍不住心裏難受。


    同時,作為警察,她又很好奇,古乘風到底對安靜施了什麽魔法,可以讓她初次見麵就放下所有的矜持。


    難道她沒有矜持?女人不是該矜持的嗎?


    她想不明白,就隻能在心裏大罵“這個該死的古乘風。”


    “如果我所猜不錯的話,幕後黑手今天該有動作了。”古乘風在早上的驕陽下伸了個懶腰。


    殷平心想,昨晚自己審了當班保安一個晚上,除了玩忽職守以外並沒有太多的嫌疑,而他好像隻是跟女人睡了一晚上而已,就能得到一個這樣的推測,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風哥,我這邊審了那些保安一晚上,既然您有計劃就應該告訴我,這世上可不止您一個人需要休息。”


    殷平滿腹牢騷,古乘風這種故弄玄虛再也激不起他接茬的興趣了,於是學起了柳曉曦的劍走偏鋒。


    “你那一步也是至關重要的,疑兵之計。說實話,如果不是經過昨天晚上,我也是一頭霧水。”古乘風態度難得的謙和,不過他一想到昨天晚上,臉上的笑容又變得猥瑣起來。


    “現在幾點了?”


    他說的好好的突然問了句時間。


    “早上8點54,風哥,您如果真有什麽發現,還請直言不諱,要不我們就自己查好了。”


    古乘風的難得謙和在殷平看來是低頭認錯,這個家夥可是從來不會認錯的,這麽難得的機會,自己怎麽也要硬氣一點兒,博點兒麵子迴來。


    可古乘風的便宜哪有那麽好占?


    一轉身,他進了特偵隊,他怎麽會理會殷平的激將法?


    殷平看著古乘風大爺似的半躺在椅子上感慨他真是命好。


    然後組織專案組的同事開了個短暫的會議,畢竟,這個案子他是負責人,指望古乘風,隻能靠運氣。那大爺心情好了會指點一二,如果心情不好,不給自己添亂就阿彌陀佛了。


    昨天在古乘風和殷平走後,柳曉曦和瞿洪濤走訪了鄰居以及物業公司,1201和1203都是皓月影業買下來的,專門供旗下的藝人短住。


    就此情況他們還專門走訪了皓月影業,給出的答複是為了保證旗下藝人的安全。後來也多方證實了這個情況。


    古乘風聽到這裏嗤笑了一聲,說:“無非就是個淫窩,還說為了藝人安全。”


    柳曉曦看著他都快咧到耳朵的嘴角,就氣不打一處來,把筆“啪”扔在了桌子上,氣憤地說:“造謠可要有證據。”


    同室的人差點都笑了,造謠還要證據那還叫造謠嗎,這柳大美女看來是吃安靜老師的醋了。


    其實,古乘風的猜測也算是有民間依據,坊間一直傳聞,天空集團下屬的皓月影業經常會用旗下的女藝人做公關,要不天空集團的業務不可能這麽好。


    不過這種民間說法,你說它造謠也不為過,所以擺在台麵上大家都不說。但古乘風一直就是個上不了台麵的人,所以這些民間雜談在他那裏甚至超越了正統的新聞報道。


    而且,尤其是最近,網上對陳春天的自殺猜測可謂眾說紛紜,但是基本矛頭都指向天空集團,認為陳春天可能是天空集團某個生意的犧牲品。


    這時,殷平的手機響了,古乘風立馬端坐起來,似乎他預感到了什麽。


    “何隊,有什麽指示?”


    “騎龍,你們那個校花自殺案進展的怎麽樣了?”


    “還在偵破中。”


    “如果沒有強有力的證據證明是他殺,就趕緊結案吧。”


    殷平一時語塞,他突然像不認識何隊長了,他能進入特偵隊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對何天狂的崇拜,在他的印象中,何隊長從來沒有這麽草率過。


    “天空集團的股票已經連續兩天跌停了,今天剛開市又立馬跳水跌停,而且負麵新聞還在發酵,市裏某些領導坐不住了,勒令我們再找不到證據證明是他殺就要以自殺結案了。”


    “多久?”


    “今天一天。”


    “一天?”


    “對,隻有一天,我相信你們能行的。”


    殷平愕然,一天能幹嘛?還不夠醉生夢死呢。


    “我聽說那小子現在在我們隊,有他在,我想一天足夠了。”


    殷平看了看古乘風,總感覺正是因為有他在才讓自己走了彎路。


    古乘風看到殷平瞄了他一眼,於是衝他眨了眨眼作為迴應。


    在殷平看來,他那眼神裏有很多說不出的東西,既有迷茫懵懂,又有洞悉一切。


    “希望吧。”


    殷平放下電話死死地盯著古乘風,那犀利的小眼神讓古乘風措手不及。


    “我說你小子不會愛上我了吧?騎龍,雖說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但是你還是要克製。”


    古乘風順勢做出了一個防護的姿勢。


    他的這番話提醒了殷平,殷平的眼神真的就像愛上了他一樣變得熾熱起來。


    “好了,好了,真是怕了你了。”古乘風還是第一次向殷平告饒,但大家都知道他就是在給自己找個台階下而已。


    “騎龍,我問你為什麽要把安靜老師找來?”


    對啊,為什麽,這也是縈繞在柳曉曦心頭的疑問,如果不是他多此一舉,古乘風怎麽會認識安靜?


    “您不是讓我找個舞蹈老師嗎?最好還是女的,時間緊任務重,哪有功夫去找舞蹈老師,正巧長風大學對麵有家舞蹈培訓班,正好安靜老師在那裏授課。”殷平對古乘風的話頗有怨言。


    “真的有那麽巧嗎?”古乘風似乎迴想到了什麽。


    “什麽意思?你是說騎龍碰到安靜老師不是巧合?老天爺,那這盤棋下的也太大了,如果隻為了一個陳春天,似乎不值當啊。”王大誌若有所思地插嘴道。


    “也許是巧合吧......”


    “唉......”


    “你......”


    不滿的聲音在專案室裏此起彼伏,緊要關頭潑冷水一向是古乘風的專利。


    “一切還是等那兩個監視安靜的同誌反饋再說吧。”


    然後古乘風不但不說話了,還癱坐在椅子裏,似乎做好了長久等待的準備。


    殷平可沒有他的閑情雅致,何隊長隻給了一天的時間,如果還沒有強有力的證據證明是他殺就要結案了。


    “風哥,算我求求了,您等您的,能不能再給我安排一路人馬多管齊下?”


    殷平這次算是認了,隻能跟著他老人家一條道走到黑了,因為憑自己手上掌握的蛛絲馬跡完全破不了案子。


    “不能。除非......”


    “除非什麽?”殷平差點跪下了。


    “除非你能找到陳春天的遺物。”


    殷平認為古乘風在對他開涮,賭氣地站了起來,連陳春天的化妝品都帶迴來了,雖說又發現了一間密室,但唯一有價值的筆記本電腦也自燃了,哪裏還有遺物?這不是存心開涮是什麽?如果真有沒發現的遺物也就是他古乘風推測的另一個手機。但這個推測價值並不大。所以殷平認為他在破罐子破摔。但,自己可摔不起。


    “你們覺得陳春天身世如何?”大家都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古乘風居然問了這句話。


    “神秘。”


    “不簡單。”


    ......


    然而兩天前也是他們說的陳春天身份簡單身世清白。


    “一個神秘而不簡單的人在不得已被自殺前會不會留下足夠的證據......”


    “風哥,我這就去。”


    古乘風的這句話可算說到殷平心坎了,因為這跟他的推測異曲同工,既然兇手計劃了殺人時間,而且陳春天又表現的沒有那麽簡單,那麽她也很有可能知道自己的死亡時間,所以一定會留下線索。


    再不濟也得有封遺書,那台筆記本電腦不可能是她唯一的遺物。據形影不離的經紀人提供,那間公寓是她唯一的私人空間,那麽如果有遺物一定還會在那裏。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就是他們這部分人的通病。


    而且最重要的是古乘風知道自己要去哪裏,他並沒有阻攔,那說明自己的寶押對了。


    殷平飛速地往長風大學附近的公寓趕,車子剛停穩就聽見手機響了,他看了一下來電人“黃翔飛”,心裏咯噔一下,因為這人正是他派出去監視安靜的其中一個。


    “騎龍,剛才安靜老師的車子差點出車禍,這算不算異常?”


    “什麽車禍?”


    “就是有輛大貨車搶紅燈差點撞上安靜老師的車。”


    殷平想了想,這種事情常有發生,應該不算是異常,於是說:“繼續監視。”


    說完他把手機裝進口袋就往公寓的大廳進,走到大廳中央的時候,他看了眼燈壁輝煌的大廳,心裏嘀咕了一下,於是又拿出了手機打給了柳曉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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