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男人坐在了陳三久的身側。


    跟白一忱形成鮮明對比。


    說是朋友,落在鐵雄和肖政華兩人的眼裏。


    他倒更像是個安全感爆棚的男友,健碩的肌肉,小麥的膚色。


    簡直還原了當代女孩心中那種脫衣有肉,臉有顏值的男友幻想。


    再加上陳三久沒有明說,沈遇是自己的打手。


    一時間沒敢調侃二人的關係。


    就是這個眼神,已經讓白一忱感到幾分不爽。


    也不等幾人在說上幾句,調和一下氣氛。


    他拉上陳三久的手就往外走。


    等隻剩兩人的時候,他才說話。


    聲音竟帶上了一絲難掩的委屈:“幾天不見,你身邊的人倒是越來越多了。”


    明明是有些諷刺的話,到了白一忱的嘴裏,卻有了幾分說不上來的訴苦和生氣。


    陳三久啊了一聲,剛要解釋。


    倏地感覺自己被一股舒服的靈力灌輸到了身體裏。


    “你受傷了,迴來的時候你又被偷襲了,賞令的事,你太不放在心上了。”


    墨色如珠般的眸子染上了一抹責備。


    陳三久砸吧兩下嘴,忽然覺得自己說不出話了。


    胸口莫名有了心虛的感覺?


    “小場麵。”她擺了擺手。


    心裏卻道,差點把這件事給忘了。


    白一忱麵色嚴肅:“這不是小事,胡家長老的兒子死了,你是罪魁禍首,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你說胡洛意?我沒殺他啊。”


    陳三久滿臉疑惑。


    自己設置的法陣,她心裏有數。


    其實頂多是碎了金丹,廢了修為,或者走火入魔。


    要說什麽弄死,大部分也是開玩笑。


    然而白一忱卻說:“那天晚上離開會場,你是最後一個,放出來的監控時間也符合,除了你,幾乎整個都市修真界的人都知道了胡長老拿歸元丹懸賞你的事,你還在這裏光明正大在人群裏冒頭。”


    似乎事情真的很嚴重一樣。


    陳三久沉吟了兩秒,說:“那會不會迴頭給我媽也惹上麻煩?”


    要這樣的話,王冰這段日子可不能出門。


    或者待會兒她讓蘇念念迴去陪王冰好了,有個護身的幫手總歸好些。


    白一忱點頭:“有些無門無派的,為了法器和丹藥,什麽事都幹得出來,除了白家沒有應下這事外,所有修真弟子都盯上了你。”


    “你在那天太不收斂了。”


    陳三久聞言,翻了個白眼。


    那她能怎麽辦?


    合著放任幡龍令不管?


    自己的法器,她能不要嘛。


    橫豎都會樹敵,不過早晚的事情罷了。


    她說:“事情都發生了,那我也沒辦法,不過胡洛意真不是我殺得,走的時候我就設置了一個三天才能出來的幻境,給修士造成的影響,最多最狠不過走火入魔。”


    白一忱心道,這比死了還難受。


    卻沒辦法數落陳三久的不是。


    畢竟胡長老在外發布的是,胡洛意死了,不僅如此,數名弟子皆被廢了修為,包括最近一直在修真界內大放光彩的女弟子胡蝶。


    所以不是陳三久動的手,那就一定是別人。


    會是誰?嫁禍在她頭上?


    陳三久見白一忱滿臉的思慮。


    一副為自己操心的架勢,多了兩分精致的臉上不由劃過一絲無奈與柔色。


    這模樣,當真跟自己那許久不見的好友一副模子刻出來的。


    整天她不擔心,他倒是憂心的很。


    不由言辭帶上幾分笑意地說道:“行了,謝謝你的好意,我知道了,最近我會注意的。”


    “我先去處理其他的事情,然後——”


    話沒說完。


    一道熟悉的身影就從遠處飄了過來。


    帶著幾分不滿。


    大老遠,蘇念念就喊道:“你怎麽亂跑啊,害我半天才找到你,快跟我走!”


    還沒注意到對方身側有個修為不明的修士。


    臉色唰地一變,身子還沒來得及停下。


    白一忱***就朝他打來。


    好在反應快速才閃過。


    蘇念念瘴氣蓬發,眼睛瞬間染上血色。


    陳三久橫在一人一鬼的中間,“別動手,都自己人!”


    “這修士上來二話不說,就給我一掌,你跟我說自己人!”


    蘇念念看著自己被電焦了的頭發,忿忿不平道。


    “這就是那日失蹤的惡鬼?你把他留在了身邊,他們瘴氣太重,跟人待太久身體會受不住。”


    白一忱說的是王冰。


    “關你什麽事!輪得到你說!”


    蘇念念對白一忱的印象差極了。


    想來如果他要是個人,或者修為在對方之上,估摸早就動手打起來了。


    兩人相視,眼中好像有火花激起。


    陳三久趕忙出來當和事老。


    “好了,你們不要說了,你快跟我說,有沒有什麽發現。”


    “剛剛有,現在沒了!”蘇念念別過臉,模樣別提多傲嬌。


    讓她不禁失笑:“那看來是沒發現。”


    白一忱補刀:“幼稚。”


    蘇念念氣得跳腳:“怎麽連你也幫他說話!還有誰說我沒發現!起碼千年的繡花鞋,這漏你要不要!”


    “你別說的是人店裏賣的,我現在可身無分文買不起,也就一千多塊。”


    蘇念念白了陳三久一眼,明顯再說,你以為我會犯這麽低級的錯誤?


    “還真是一千塊,多了沒有,少了不賣,你去不去!晚了就被人搶了。”


    陳三久說:“那還等什麽,走啊。”


    蘇念念指著身後要跟著的白一忱:“他不準去!反正你要是帶他去,你就自己去找那個漏吧。”


    那雙還沒褪去猩紅的眸子裏,敵意滿滿。


    讓白一忱再次說了句:“小孩子。”


    氣的蘇念念當即有了潑婦罵街的架勢:“嘿!你說誰小孩子呢!我可是三久的弟弟,你又是誰!你一不是男朋友,而不是兄弟姐妹的,不過就一普通朋友,還說起我來了!”


    別說,他這樣子。


    竟然讓陳三久覺得,蘇念念是女版的西秀秀。


    不過性子更潑辣率直。


    且見白一忱確實沒有在跟上來的意思。


    她衝男生使了個眼色,又安撫起蘇念念。


    “好了,別說了,再多說兩句,東西真被人挑走了。”


    要麽說她就是張烏鴉嘴呢。


    這撿漏的攤點距離也不遠。


    可陳三久這嘴巴跟開光無疑。


    有人搶先一步把繡花鞋給買走了。


    不是別人,正是在花鳥市場閑逛的西秀秀。


    她明顯也是買完看到了對方,知道對方打的什麽注意。


    直接衝人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似乎在炫耀。


    蘇念念說:“啊!都怪你,跟那小白臉的男人磨蹭,不然怎麽會被搶啊!”


    陳三久也沒什麽。


    畢竟確實自己耽誤了一些時間。


    所以沒辦法,“那迴去唄,漏都被人搶了。”


    而且有紅寶石在,明天的拍賣她也有錢去砸。


    蘇念念又道:“我什麽時候說過,我就看到了一個漏了。”


    眼裏滿是狡黠。


    陳三久無語:“你還真是賣弄關子。”


    “沒辦法,誰叫你之前一直跟那個小白臉叨叨,都不問我。”


    “快點走啊,就在前麵,那個小男孩手裏。”


    蘇念念帶陳三久來了另一邊。


    指著蹲在角落裏,十分不起眼的一個男孩子。


    他麵前沒有別的,隻有一個瓶子。


    因為上麵還有土,除了能看出瓶子的形狀外,其他的也沒什麽特別的地方。


    所以來往的人沒有一個把目光落在他身上。


    不過陳三久還是發現了,那個被土包裹住的瓶身下,閃爍的暗芒。


    竟然是件小法器。


    翠眸閃過一絲意外的顏色。


    “怎麽發現的。”


    她隨口問了一句。


    蘇念念說:“就突然覺得有靈氣冒出來,就像是在勾引我過去一樣,雖然這年份沒有那麽長,也隻是個小法器,不過這個一看收藏價值還是很高的。”


    “確實,放在家裏,也能改風水,讓人延年益壽。”


    除此之外也沒有其他用處。


    大概是時間久了,本來濃厚的靈氣都散的差不多了。


    陳三久走了過去。


    剛跟男孩對上視線,準備開口問價。


    不知從哪竄出來的西秀秀就說:“這個我買了,五千夠不夠?”


    一疊子紅票遞了過去。


    然後她衝陳三久笑了笑:“我也看中了,三久同學你不會介意我搶先你一步買吧。”


    男孩猶豫了一會兒,說:“不要那麽多,一千五就可以了。”


    西秀秀臉上掛著的笑容更加明燦。


    卻沒想下一秒,男孩又道:“這個姐姐先來的,姐姐你買嘛?”


    讓她笑容頓時僵硬住。


    陳三久都差點笑出來。


    想不到這花鳥市場還能碰到這麽老實的小賣家。


    她趕忙點頭,把手機裏的錢轉了過去。


    男孩說:“我爸說了,第一個來的,不管問沒問價,就有優先購買權,所以小姐姐抱歉。”


    最後那句是對著西秀秀說的。


    不過西秀秀明顯沒被安慰到。


    因為她是根據係統提醒來的這邊,然後發現陳三久看中以後,她當然要迫不及待壞她好事,可誰也沒告訴她,這年頭還有不愛錢的。


    這麽老實幹嘛。


    心裏暗罵了句小鬼頭不識趣,蠢得像頭豬。


    她又撇了撇嘴,露出一個不太誠意的笑說:“運氣真是好啊,讓你撿了個漏。”


    膚若凝脂的肌膚在一群皮膚曬黑的人堆裏,白的發光。


    不少人都側目相望西秀秀那張愈**亮的麵孔。


    陳三久點頭:“你也不賴。”


    語氣不鹹不淡的。


    她可沒心思跟人吵架。


    也全然不把先前的事情放心上。


    東西拿在手裏,也不嫌棄土弄髒了自己的衣服。


    她準備迴去找白一忱。


    身後卻有一股力道朝她撞來。


    好在陳三久感應及時,避了過去。


    見西秀秀臉上掛著不自然地笑,說自己腳崴了。


    又視線落在懷裏安然無恙的瓷瓶,閃過一絲妒忌。


    陳三久麵色一沉地警告道:“收起你那點歪歪扭扭的心思,再有下一次,你哪條胳膊撞得,就等著哪條胳膊被我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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