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後,陳三久跟王冰去了隔壁的餐館吃起了飯。


    在一桌子菜都上齊了後,見後者仍舊沉默不語,她問:“媽,你不再問些什麽?”


    美眸裏皆是溫柔。


    聲音更是清絲,沒有半點四十歲女人的厚重與沙啞感。


    “我的女兒我知道,我放心,你隻要乖乖做好自己就行,你的身後有我。”


    僅僅是一句話,陳三久胸口處的心髒驀然一縮,一股暖流從中流淌。


    她目光觸及到王冰身上那些淤青。


    暗暗發誓不會在讓這種事情發生。


    嘴角勾起一抹貼心的弧度。


    喉嚨裏發出重重的一聲“恩”她說:“謝謝你,媽。”


    這句是替小三久說的。


    “吃菜。”


    筷子剛拿起來,才夾了兩塊肉。


    一道不適宜且陰陽怪氣的女聲便在耳畔響起。


    連連喲了三聲。


    那臃腫的身材就又闖入了眼簾。


    對陳三久來說,此人無比陌生,甚至沒有見過。


    但看王冰愣住有些不敢抬頭的模樣,她知道兩人認識。


    “看看這誰啊,這不是我那為了生個野種,跟家裏斷絕父女關係的大姐嘛,怎麽會在這吃飯。”


    “哎呀抱歉,旁邊的就是那個小野,你女兒吧,長得倒是人模人樣,可惜了有個不是東西的爸。”


    三言兩語,把他們母女包括那個素未謀麵的男人都給諷刺了個遍。


    王冰死死咬著下唇,握著筷子的手攥緊,半天沒說話。


    “真不知道你這大女兒怎麽當的,當真就十幾年不迴去看一次爸媽,我們王家的臉都快被你丟沒了。”


    “弟妹......”


    王冰排行老二,在家是上麵一個哥哥和一個弟弟、妹妹。


    當年因為未婚先孕,加上要跟那個混蛋老爸結婚,氣得二老直接跟王冰斷絕了關係。


    其實在那之前,她也曾是c市大戶人家的小姐。


    家境殷實,說不上一手遮天,可也卻是正兒八經的富二代,也算是識人不清,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爛。


    王冰又是個硬脾氣,說不迴家就不迴家,低頭認錯都沒有,隻是每逢過年都往家裏寄一些年貨。


    被喊做弟妹的婦人,當即露出了嫌棄的臉色。


    “哎,你可別亂喊,爸媽都沒認你,我可沒你這麽個不知羞恥的大姐。”


    王冰臉上頓時多了幾分難看。


    還不等人說話。


    陳三久就大聲喊道:“媽,這位老阿姨是誰啊,說話這麽尖酸刻薄的。”


    嚴桂芳聞言,瞬間跳腳,指著陳三久鼻子罵:“你!你說誰尖酸刻薄!?果然是小野種!一點家教都沒有,王冰你就是這麽教自己孩子的!?”


    “安安,不能這麽跟你嬸子說話。”


    “嬸子?沒見過,逢年過節都沒來過家裏一次,有這種嬸子跟沒有有什麽區別。”


    陳三久默默翻了個白眼。


    態度多少有些涼薄,甚至不把人放眼裏。


    拿起筷子就往王冰的碗裏放了一塊鮑魚。


    “媽,趕緊吃,別為了旁邊的嘰嘰喳喳煩神,不然待會兒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對著麵前的婦人,她可是兩個態度。


    “小野種,嗬,看來大姐是在a市生活的不錯,不然也不會跑到這店裏來吃上鮑魚,也難怪敢這麽跟我說話。”


    “是又傍上了新姐夫了吧,有空要帶迴來見見嘛,不過既然生活條件好了,以後就別往家裏送那些登不上排麵的鹹魚鹹肉了,你都不知道我們過年邊上沒人吃,都給喂狗了。”


    王冰臉色白了白。


    就連陳三久都怔了一下。


    記憶裏,小三久是最喜歡吃這些她媽醃製的魚肉、五花肉,可過年邊上卻鮮少吃到。


    明明一早就看她在準備,結果...自己心心念念饞的不行的東西,最後都給喂狗?


    陳三久看向嚴桂芳的眼神,頓時染上了一絲冷意。


    她說:“就不勞煩這位老阿姨費心了,有空擔心我媽的終身大事,倒不如好好花時間打扮一下自己,怪不得臉上皺紋那麽多,估摸也是操心這些操心的多導致的吧。”


    嚴桂芳下意識說了句放屁。


    手摸上自己的臉,她可是剛打過針的!明明一點也不顯老!


    偏偏陳三久那嫌棄又嘲弄的語氣,讓她以為自己真的很醜。


    其實不然。


    對比起王冰,她還年輕個幾歲,裏外保養的像個小姑娘似的,除了一身打扮給她添了不少歲,明眼人看,確實是比王冰過得要瀟灑許多。


    但後者勝在五官精致柔和,總有股90年代的港風女星的風韻。


    王冰也知道陳三久最近性子大變,有時候說她兩句也不見得收斂,也怕說重了她又想不開,便由著她去。


    幹脆就對嚴桂芳說:“我一直沒找,都是三久出息,賺了點錢帶我來這地方吃,對了,小冰也長大了吧。”


    “小冰可比你家這個有出息,最近都考上了a大,就那個京城a大,不知道你女兒還上沒上學?”


    陳三久臉上掛著一抹沒有溫度的淡笑。


    “上學,正好也是京城a大。”


    “京城可有兩個a大,一個是三本,一個是重點大學,你說的不會是——”


    嚴桂芳下意識覺得她是要麵子說這個,混淆視聽。


    哪知道話沒說完,就被王冰打斷:“重點大學,不枉費我栽培了那麽多年,她也爭氣。”


    “爭氣是肯定的,沒個好父親,但是我有個好老媽。”


    陳三久眼睛完成了一朵月牙,瞬間給那張清冷的臉加了不少分。


    看的嚴桂芳一瞬間都晃了眼。


    嘖,也不知道這小東西怎麽長的,比她媽還好看。


    在一想到自己女兒,雖然是舞蹈專業的,可除了條子比她好看些外,臉竟然沒她出眾!


    暗暗在心底罵了他們幾句。


    眼睛落到那些菜上,嚴桂芳又掛起一張假笑。


    “這些菜要不少錢,不知道我這小侄女是哪來的錢吃這些。”


    “不少錢?沒有啊,我看價格很公道啊。”


    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這家高昂餐館的價格。


    陳三久說:“既然是a大的學生,賺錢的路子自然多。”


    “我可是聽我女兒說,最近學校裏有不少這樣身份的,為了弄錢去什麽不三不四的酒吧和店裏賣,確實能賺不少錢,可女孩子家的多少要自重。”


    啪嗒一下,筷子被重重地拍在桌麵上。


    王冰的臉上這時已經染上怒意。


    一雙眼微紅地瞪著對方:“桂芳,我看在你是我弟弟的老婆麵子上,讓你說我就算了,可你為什麽一直針對孩子!”


    “我又沒指名道姓,也沒說她做了這些,你著什麽急啊,難不成被我說中了,你這小野種就是賣的?難怪舍得花錢給你媽帶來這種地方吃飯,烏鴉知道反哺,你女兒也卻是好的很呢,哈哈。”


    說到底王冰就是個老實話。


    說不出重話,隻能氣的上接不接下氣。


    陳三久見狀,連忙把人擠到了一邊,去拍她的背給人順氣。


    聽到耳畔得意嘲弄的笑。


    她說:“就怕賊喊捉賊。”


    一句話,把嚴桂芳的嘲諷原封不動地還給了她。


    而嚴桂芳又是個護短的。


    當即大叫了起來:“你說什麽呢!你個小野種!你知不知道我女兒那可是貨真價實的a大係花,你又是個什麽東西,還敢往我女兒身上潑髒水!”


    陳三久無辜地眨巴了兩下眼睛:“我也沒指名道姓啊,老阿姨你急什麽,別氣壞了身子,我可不想給你出錢看病。”


    “你!你!好一副伶牙俐齒!王冰,我這就跟爸媽他們說,你養的好女兒竟然是這樣的人!”


    “怎樣的人?誣陷我是賣的?然後說我不幹點正事?”


    陳三久嗤笑了一聲,見她再打電話,又道:“老阿姨自己話都不會說,倒打一耙的本事倒是厲害。”


    王冰衝女兒嗬斥了一聲。


    連忙對嚴桂芳說:“弟妹你別生氣,三久她有時候就是嘴巴厲害,其實沒有壞心的。”


    嚴桂芳就喜歡看這個女人低聲下氣求人的模樣,冷哼一聲:“嘴巴厲害我還真是長見識了。”


    “倒是大姐,你真該問問這餐館的價格,既然是普通家庭,平常人可吃不起這裏的飯菜,待會兒你弟弟也過來,也能好好問問。”


    還是放不下自己竟然跟這種檔次的人在一起吃飯感到膈應。


    嚴桂芳冷哼一聲看向陳三久。


    心裏罵了一句小浪蹄子。


    王冰也是被直接帶過來的。


    主要是聽自己女兒說這邊的飯菜好吃又近,還能補補身子。


    全程菜單又都在陳三久手裏,所以還真沒在乎錢多錢少。


    現在一看嚴桂芳一直在強調價格。


    她也沒忍住問了一句。


    陳三久說:“也就千把來塊錢,放心,媽,我們也不是天天來這裏吃,主要是你身體重要。”


    “千把來塊?!你還真說的出口,光是一道佛跳牆就999,你這桌子這麽多菜,還有1299的鮑魚,可真會睜眼說瞎話,少說也得萬把塊。”


    “這是什麽店呐,怎麽這麽貴?三久你怎麽帶我來這裏?!”


    王冰驚唿了一聲,當即喊出了聲。


    這話被旁邊幾個座位的人聽見,對她看了好幾眼。


    就仿佛再說,不知道價格過來吃?


    服務員也默不作聲靠近他們這桌,生怕這兩人待會兒付不起錢跑單。


    陳三久嗤了一聲,把之前銀行取出來的三萬塊錢往桌上一放。


    “先買單吧。”


    又對王冰說:“給我媽吃的東西,哪能叫貴,而且這確實是醫院附近唯一一家我看m團評分較高的餐館了,想來味道不錯,而且身上有錢,就沒考慮價格。”


    言下之意,有些人就別鹹菜蘿卜淡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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