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上設有一個封印,沒有施法者的靈力引導,暗格是打不開的。


    然而對陳三久來說,所有的封印都源於入侵者不夠強大才沒辦法破除,她顯然是後者。


    肥肥諾諾的手放在一塊印有手掌圖案的夾板上,她的靈力往裏麵灌輸,一開始還會有電流向她傳來抵觸攻擊,隨即在她加大了靈力後,漸漸消退。


    直到咯噔一聲清脆,暗格石門被打開。


    玉石台上的精致令牌倒映眼簾,與此同時還有數十個跟千魂鼎一模一樣的銅爐放在裏麵,上麵黑氣纏繞,彰顯令人感到不安的怨氣。


    她走了進去,一道沒有實體的怨靈直接朝她飛撲過來,她連腳步都沒停,僅是抬眸,慘叫聲便響起。


    陳三久緩道:“還不迴來?”


    “是認不出我了?”聲音在屋內竟有幾分縹緲,讓人感到一絲安寧。


    本是安靜立在玉台半空中的幡龍令倏然發出了一陣顫動,仿佛略帶幾聲的龍吟,好似抱怨不滿。


    這讓陳三久臉上浮現一絲無奈。


    “我知道,你等了我很久,他們還拿你做壞事,所以我這不是感應到你就來了嗎,以後不用做你不想做的了。”


    伸手,幡龍令像是有感應一般自己躍起,落於她掌心。


    而後陳三久用靈力散去那些胡家人在它身上灌輸的瘴氣、怨氣,見它終於露出屬於原本的暗色金芒。


    她滿意地點了點頭,指了指脖子道:“老地方。”


    幡龍令嗡嗡輕響,一躍又化成一條紫紅色玉墜掛了她的白皙的脖頸上。


    一股熟悉的力量洶湧地往體內灌入。


    甚至更比以前強力許多,她道:“這段時間沒少吞魂嗎,不過吞的太多消化不了,還放跑了一些。”


    “嗡嗡嗡!!”幡龍令就跟不滿似的,在她耳邊輕吟。


    “行行行,怪我還不成嗎,我不在封印才鬆動,那這迴兒我肯定寸步不離你,成吧。”


    把自己先前得到的千魂鼎放在了原本幡龍令的位置。


    陳三久直接是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


    門口早就空無一人。


    月色還高高懸在頭頂,銀色長河灑下一片碎光落在陳三久那又消瘦了幾分的背影。


    她拿起手機,上麵已經是十二點。


    她跟何靜等人晚上吃晚飯的時候就說好,十一點多鍾集合酒吧。


    結果不小心晚了一點,上麵都有二十一個未接電話了。


    其中十八個是何靜的,還有三個是楚屈跟孫斌他們打來的。


    捏了捏脖間成色剔透泛著冰涼的玉墜子,陳三久給何靜發了個“在哪”的消息。


    見對方秒迴一個“你是真墨跡”的表情包,又發了個位置,她嘴角勾了勾,給對方迴了個520的轉賬,說了句:“處理了些事,10分鍾到。”


    雖然呂貂山地方偏,可架不住酒吧離這不遠,多得是滴滴打車,沒一會兒功夫就有人過來接她。


    看是陳三久一個小姑娘黑燈瞎火在這荒郊野外的站著,司機還多次以為對方是鬼,老是從後視鏡看她,一路上話都不敢說一句。


    ace酒吧門口


    停滿了炫酷的豪車,也站了不少身材火辣的美女,看的那叫一個眼花繚亂。


    還沒進去就能聽見裏麵傳來動感的音樂。


    且陳三久剛一步要跨進去,卻被人給攔住,是看門的保安,三十來歲的樣子,有些居高臨下又帶著些許打量和輕蔑的眼神在她身上掃視了一番。


    “有預定卡座嗎,幾號。”


    陳三久:“我朋友在裏麵喊我來的。”


    保安聞言嗤笑了一聲,指了指旁邊那些熱辣女生。


    “他們都是朋友喊來了,站那快一個鍾頭了。”


    言下之意,如果是想進他們這種高級會所,就別耍滑頭,他們見多了。


    陳三久無奈,還沒聽說過有這種不能隨便出入的酒吧,隻能掏出手機給何靜打電話,然而還沒接通,電話就因為沒電自動關機了。


    這下好了,聯係不上了。


    也不知道待會兒他們會不會出來找自己。


    陳三久跟保安麵對麵對視了幾眼,見對方仍沒有讓自己進去的意思,她幹脆去一邊的小賣鋪,看看能不能搞得充電寶什麽的。


    結果屁沒有一個,她隻能買點關東煮解解饞。


    吃的正香,突然一陣吵雜聲吸引了她的視線。


    是幾個人扭打在了一起,門口沒有燈光,人又多,都挨在一塊湊熱鬧,所以一時看不清主角們的長相。


    隻是一聲:m的何靜!”


    讓她淡然的神情頓時一怔,把最後一塊小肉丸塞嘴裏,陳三久提著僅剩湯汁的塑料碗一把扣在了罵人的男子頭上。


    一股香噴噴的湯料混合著摩絲味真是一言難盡。


    男人當場就給愣住了。


    而被好幾個人摁在地上打的楚屈則在見到陳三久,眼裏發亮,連忙喊道:“三久姐!”


    陳三久像什麽事沒做似的,走到了楚屈身側,手裏輕輕用力就把那幾個染亂七八糟顏色頭發的男人提著衣領扔到了一邊,把人拽起來。


    她問:“發生什麽事了,怎麽好端端打起來了。”


    何靜臉上還有個巴掌印,不過不影響她英姿颯爽的漂亮,一雙狐狸眼滿是倔強。


    “小事,就碰到幾條不懂事的野狗。”


    “靜姐,你怎麽能這麽說!分明是他們不識好歹調戲你!三久姐,我發誓我們可不是先找事的那個!”


    孫斌在一旁舉手:“我替他們作證,靜姐看你這麽久沒來,以為你出事了,就想來找你,結果剛到門口沒一會兒功夫,這幾人就找了上來。”


    陳三久道:“b市也有你們擺平不了的人?你們不是小地頭蛇嘛。”


    虧得還說國慶七天給她安排一條龍服務,這倒好,第一天還被人打了。


    話是這麽說,她的眼神卻冰冷了下落,看向了那個嘴裏罵罵咧咧喊她臭娘們的男子。


    一頭時髦的銀發,長相不說出色,可扮相非常加分,加上腰上掛著某豪車的鑰匙,簡直給他頭上扣足了“富二代”的光環。


    可別人看這些,陳三久看這些嗎?


    她不看,她看的是這個人身後跟著身穿白裙沒了雙眼的短發女孩,灰白色的雙腿下還在不斷滴血,一看就是流產死在了手術台。


    “你他媽你誰啊,出來多管閑事!你知道老子是誰嗎!老子是b市的太子爺!你敢他媽往我身上潑關東煮!你信不信你們今天別想出b市!喊人都沒用!”


    沒等陳三久說話,孫斌就被氣的指著他鼻子罵:“褚正天,你不就仗著你老子嗎!你沒了你老子你什麽都不是!”


    “別以為我們怕你!跟你說!就算今天是你爸來了,我們照樣打你!就你這——”


    “誰要打我兒子?”


    人群裏走出來一個身著正裝西服身材微微有些發福的男子,眼裏閃爍銳利精光,一看就是商人扮相,說話帶著幾分威壓感,直接打斷了楚屈的話。


    而他們兩個,包括何靜在看到這人的時候,臉色皆是一白。


    陳三久的注意力則放在這中年男子手腕上開過光的舍利子上,帶著一絲微弱的聖光,直接照的褚正天旁邊的女鬼都給驅散。


    “爸!你看,就是他們幾個找我麻煩!還有這個婊..這個醜女人,往我頭上潑湯!簡直是莫名其妙!”


    仿佛才注意到楚屈和孫斌他們似的。


    褚國洋居高臨下地掃了他們一眼,說道:“原來是小楚和小孫的兒子,你們這樣,是不是想讓我找你們父親談談話?”


    陳三久微微一挑眉。


    據她所知,這兩人家境絕對也是數一數二的富二代,怎麽到了這男人的嘴裏,他們的父親還成了小輩。


    “.....褚叔叔好。”


    “褚叔叔,我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您兒子他欺負我們朋友,我們這才一時氣急動了手。”


    眼裏盡管滿是不甘與慌張,可說出來的話卻是低聲下氣。


    他們捏緊了拳頭,臉色白的難看,甚至額頭流下來細汗。


    褚國洋卻說:“我的兒子我心裏有數,肯定不會做什麽過分的事情,倒是你們,打了我兒子不說還往頭上潑了湯,這算是羞辱吧,要是立罪名的話,怎麽說也得四五個月。”


    沒等蛋蛋後小弟替陳三久求情。


    後者就站了出來,擋在他們身上說:“哦,是嗎,我隻是不小心撒的而已,這也要坐牢四五個月,請問這位大叔,你好大的官威?”


    嘶——


    周圍響起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


    陳三久的衣袖被人拽了拽,是何靜,她臉色蒼白讓她別說話了。


    “那是b市的市長!”


    “市長怎麽了?市長又不是天王老子,還能一手遮天不成?做錯了事就不用道歉?”


    陳三久還真不把這個比何坤官職還大的男人放在眼裏。


    畢竟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小小市長就猖狂到這種程度,當著人麵往人頭上亂扣帽子,別人能忍,她不行。


    更何況何靜他們也是因為找自己才惹上了麻煩。


    褚國洋這才將視線一點點挪到了麵前身高長相都並不是很起眼的女生身上。


    見她不卑不亢,完全沒有被自己身份嚇到的模樣,上下打量了一下。


    沒有一件名牌,除了脖子上那塊看起來很是值錢的玉墜,並無特別。


    她怎麽敢跟自己這麽說話的?


    陳三久看到了他眼裏一閃而過的疑問,直言:“知道你這市長位子做不久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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